24、24.Vi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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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娜的喉咙干涩得发紧，面对里德尔那一长串几乎可以称之为解释的话语，她不知道应该是去相信那个不可能发生的怪事，还是怀疑面前的人在撒谎。可是不管是从前的里德尔，还是后来的伏地魔，都不屑于去欺骗她。
她想要说些什么，但眼角却瞥见了三人组担忧的目光，不由地将未形成的话语全部吞了下去，扭过头不再去看他。里德尔漠然地看了他们一眼，也不再吭声。
车子行驶出学校的范围，四周行走的尸体开始减少，街道不再呈现出以往喧哗的景象。尤娜望向窗外，看到商店的店门有的紧紧关闭，有的敞开着，地上是鲜红的血迹，游荡在街上的怪物在听到声响后纷纷朝车子扑过来，被本杰明通通甩到了后面。在恐怖的事情发生一天之后，整座小镇就像是被施展了某种可怕的咒语，展现出一片死寂。
天空里原本的碧蓝被一层压抑而且脏兮兮的灰色蒙住，他们穿过学院大道来到镇中心，却被堵在了通往落日桥的去路。本杰明不敢停下车子，在乱成一团的路口紧急地转了一个弯，避免撞到其他的车子上。
坐在车窗边的人忍不住探出头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的汽车，十字路口杂乱不堪，车子和水泥路上干涸的血迹显得触目惊心。玛拉倒吸了一口汽，盯着一辆被挤在电线杆下的白色汽车低声哽咽起来。
坐在她旁边的杰夫不安地动了动，却不敢出口询问。
车堆中的怪物开始朝这边聚集，本杰明一放手闸，车子嗖地冲了出去，朝另一个方向行驶，玛拉趴在车窗边，眼眶通红地注视着渐渐远离视野的白色汽车，直到它消失在拐角处。
“那是我哥哥的汽车。”她低声咕哝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过了一会儿，赫敏小心翼翼地凑到她身边，小声安慰着，而她并没有拒绝。
最近的一条道路被堵住了，他们不得不选择别的，哈利从座椅旁边放置报纸的地方找到了地图，然后挤到了本杰明身边，帮助他挨个排除不能通行的道路。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距离落日桥还有七公里的距离，车子停在了一家加油站旁边。哈利和罗恩率先跳下车子，检查过周围的环境，便指挥着本杰明把汽车听到仓库里去。
玛拉难得软化的态度让她平易近人了一些，赫敏搀着她下车，却不停地回头关切地看着尤娜。她冲赫敏摇摇头，将外套拉链一直拉到脖子底下，仿佛这样就可以赶走身上的寒气似的，随后跟着赫敏来到了哈利的身边。
这间屋子应该是原来加油站的停车库，罗恩从角落里翻出了一个塑料油桶，于是招呼本杰明一起去外面弄点汽油回来。等他们回来后，一直守在门口的里德尔便落下了仓库的铁门，转身回到了人群中。
他举起手里的魔杖，对着头顶上唯一的一盏白炽灯施了个咒语，好让它显得更加亮堂。一直盯着他的尤娜强迫自己转移了目光，铺了张报纸席地而坐。
里德尔瞥了她一眼，沉默不语地把自己手里的报纸变成了一把小椅子坐下。
赫敏忍不住看了他好几下，似乎是很想问问他那个咒语，但最终还是没有吭声。而罗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或许他觉得伏地魔坐在小板凳上很诡异，无声地笑得扭曲了表情。
天色慢慢地开始变黑，似乎是想到忙碌了一天还依旧逗留在镇子中心，而不由地感到沮丧，空气里的气氛有些低迷。
七点的时候，所有人都坐在了赫敏用咒语变出的毛毯上，她从随身带的珍珠小包里拿出了在学校食堂装来的厨具和食物，开始做饭。尤娜犹豫了一会儿，走上前帮忙摘着生菜，而玛拉也态度友善地切了一些牛肉打算煮汤。
正在低头摆弄菜叶的尤娜感觉旁边有一片阴影落下，她赶紧抬头，发现康妮坐在了旁边。她涂着深色眼影的双眼看上去令人捉摸不透，尤娜非常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她当初去拍戏时，那个被变成幽灵的小女孩。
她决定先发制人。
“我们还没有决定到了戈德曼大楼具体要做一些什么。”她试探地说，“如果可以的话，要不要先去找威廉姆斯先生？”
康妮微微皱着眉头，看起来有些迷茫和慌乱，这使她给人一种脆弱而无害的感觉：“我不知道，也许……也许我爸爸已经变成外面那些怪物里呢？”
即使尤娜在所有人里面活得最久，她也分辨不清现在的康妮是不是在装模作样，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对方，斟酌了一下语气：“你别太担心，威廉姆斯先生所在的办公区域人很少，也许他现在很安全。”
“谁知道呢？”康妮叹了口气，双手抱着膝盖对着赫敏架起的炉子发呆。
尤娜直起身子，对上赫敏询问的视线，轻轻摇了摇头。
这顿晚饭在安静和压抑的气氛中开始、进行和结束，由于白天目睹了太多的恐怖情况，三位平常的麻瓜仅仅喝了一点牛肉生菜汤就躺在地毯上休息去了。康妮缩在最角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尤娜假装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和罗恩一起收拾着餐具。
赫敏和哈利帮忙把大家的外套变成薄薄的被子，在仓库的另一边，里德尔凝视着他们的动作，黑色的眼睛在灯光底下闪闪发亮。
尤娜敛下眼睑，内心成千上百个可行或可笑的想法一一划过。“我们必须想个更主动的计策出来。”她对赫敏耳语道，“不能仅仅依靠察言观色，等待里德尔和康妮先我们一步做出什么来，我们等待得难道还不够久吗？”
“那么。”赫敏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迟疑或是反对，反而坚定地说，“你最好还是先和里德尔谈谈——你打得过他吗？”
尤娜微微一愣：“如果他的水平符合他现在表现出来的年纪的话，我可以。”
赫敏没有多说，而是借着收东西的姿势把魔杖塞进了她的手里。尤娜反射性地把魔杖拢进了袖子里，随即感受了一下紧贴着手臂的冰凉的木棍，一股复杂的情绪在胸腔里剧烈地翻滚起来。
她还想说些什么，赫敏已经转身离开了，抱着被子坐到了罗恩旁边的地毯上。
尤娜怔忪地垂头盯着脚尖，从恢复记忆以来她一直毫不保留地相信赫敏三人，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知道他们身上的某种英雄气质，知道他们是可以依靠和信任的对象。可是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仅仅只是世界上最难得的朋友。
她压下心中涌上来的酸涩感觉，低着头走到了赫敏身边坐下。
里德尔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只失去信号的破手机，在众人都躺下后，他难得屈尊帮忙调暗了灯光，随后也给自己找了块空地躺下。
和前一晚一样，没有人真正地进入梦乡，尤娜抱着被子侧卧在赫敏身边，褐发女孩虽然闭着眼睑，睫毛却在微微颤动。罗恩轻微地嘀咕着一些咒语，而本杰明则是念念有辞，他身旁的杰夫皱着眉头，似乎想到了恐怖的事情。
哈利一直没睡，盯着地板上里德尔投下来模糊不清的影子，藏在被子底下的手里抓着魔杖，似乎下一秒就要扔过去一个“除你武器”。等时针指向了十一点，他终于忍不住疲惫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里德尔缓缓地站起了身，像是能感应到对方所有的动作一样，哈利猛地握紧了魔杖，却没有睁眼。他听到对方轻缓的脚步声绕过了众人，朝大门走出，随后铁门被缓缓地拉开。
一瞬间，哈利戒备地猜测里德尔是不是想要把外面的怪物放进来。
下一刻，躺在赫敏身边的尤娜坐了起来，她轻轻掀开身上的被子，按了一下手臂上的魔杖，跟着里德尔走了出去。
夜晚的道路上游荡着几个怪物，因为距离较远，里德尔和尤娜无惊无险地走到了加油站旁边的草坡上。空旷的草地周围并没有怪物的痕迹，里德尔转过身，注视着尤娜慢慢走近。
“我有些话想要问你。”她假借抱着手臂的动作悄悄地将魔杖捏在手里，“你既然说你很早之前就出现在这个世界里，那么我那天……有一天晚上在花园里看到的，就是你本人？”
里德尔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你相信我不是伏地魔本人？”
“姑且这么假设。”她简短地说。
对方抓了一把头发，在月光下露出苍白的额头和似笑非笑的表情。“你的确不必花心思来试探我说的是不是真话，因为伏地魔的真正目的是除掉你，还有我，如果我是伏地魔本人——抱歉，他真的懂得什么是伪装吗？”
尤娜不禁感到吃惊和好笑：“你是在表达自己对汤姆的轻视？”
里德尔脸色阴沉下来：“听你的口气，似乎他是真正的伏地魔，而我什么也不是。”
“如果你真的是魂器的话。”她回答，“没错。”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24.Via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