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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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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盲只眼的台湾人,现在已经很老了,喜欢抽老烟斗……
余波描述出来问郑毅健:
“大哥,你有没有也觉得眼熟?”
郑毅健微一回忆突然道:
“是阿博五岁时被接回香港那一年……那个到我们家来吃过馄饨的男人?!”
当时那台湾佬见付鑫博稚气可爱,偏与他打赌看谁能一口气吃下更多馄饨,害得阿博撑太多,后来闹了好久肚子。
如果真是记忆中那人,那此人当初,可是由秦佩领着到郑家来拜访。
两人回想到这里再交换个眼神,余波接着他的分析:
“大哥,你记不记得之前你让我调查周瑜民时,我曾向你讲过有关于他的身世?”
郑毅健点头,当时余波告诉他打探来一些未经确认的消息:
周瑜民原本出生于台湾屏东一个六口之家,除父母之外,他上面有一个大姐一个哥哥,下面还有个小妹。周瑜民大姐周佳琴在沙滩酒吧打工,认识了当时混竹水帮的耶律元,两个人纠缠了一年。
后来耶律元得罪了竹水帮大公子被全岛通缉,耶律元拜托搞偷渡行当的周爸爸帮他逃亡。
周爸爸并不蠢,知道帮助了耶律就等于得罪整个竹水帮,他们一家人哪里还可能有安生日子过?周爸爸原本不肯,后来也许被大女儿周佳琴劝说,愿意冒险帮助耶律元,并且为了日后不被报复,他们全家人也要随同耶律元一并逃离台湾。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人知道,或者可以说,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
总而言之最后的结果是,耶律元当晚乘船偷渡走了,身边唯一带走的,是个看起来有些呆傻的十四五岁男孩,这个男孩,就是后来的周瑜民。
至于周家其他人到底去了哪里,已经没有人敢问,亦没有人知道。
不确定因素太多,加之讲这事的人自己都当做故事来讲没当真。余波原不死心,还曾在郑毅健授意之下派人去台湾详细调查。
可一无所获,没有任何人知道当初在台湾周家一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后来郑毅健被下诛杀令,付鑫博身边又发生重大意外,这事既然没有结果,他们便也就暂时放下了。
但如今再次想来,如果那个窃听器在他们讲述周瑜民身世之前已经存在于余波手机内,那么听到了这番对话,想到原来耶律元身边还有一颗如此好用的定时炸弹,这“炸弹”甚至还于郑毅健有恩……那么那个“窃听人”会怎么做?
“怪不得只有我被拦截下来,而他却能与那方势力共同去完成日本行任务,”余波讲,“莫非那方势力早就知道,不管周到底能完成多少任务,到最后都会转身回来刺杀他老大?”
“可是我相信你手下情报能力,相关人物不是已经全部死掉了?”
郑毅健顺着余波思路分析,其实到这里两人早已想到那个最可能、也是唯一能讲通的可能:
那么就根据“故事”造一个“知情人”出来?
车子在进入隧道口之前靠边停下来,郑毅健已要与余波分开带心腹前往离岛。
他与余波再次对视,伸手压住余波放身旁手掌:
“二弟,你赶快查明,到底周瑜民日本此行有没有与那个独眼老人有过接触。还有,找到那个老人,最好直接控制起来,彻底查明他目的身份。”
余波不自觉瞥一眼郑毅健扣住他的手,抬起头来目光炯炯:
“大哥你放心。”
付鑫博将周瑜民带到了桥洞下流浪汉聚居地偷藏起来。
周瑜民身上原本血腥味和药水味都极大,但到了这个气味浓郁地方倒也被堪堪掩盖住。
只有一个睡眠浅的流浪汉撑起半个脑袋来望他们一眼,看他们脏兮兮很残破样子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就以为是新来的“兄弟”。
那个流浪汉还好心把自己多搜集的硬纸壳指给他们,付鑫博先是瞪大一双眼睛一愣,复而低低道谢接过。
付鑫博将纸壳细细地上压平,夜晚风大,他扶了周瑜民在纸壳上小心躺下,自己便在风向处坐下来守住。
周瑜民把付鑫博慌乱中抓来的消炎药干嚼了吞下,刚要说话,头部就是一阵猛烈眩晕。
他静静待眩晕感减缓,语气比表情更无奈:
“你这个做老大的……”
付鑫博知他说话吃力,也知他要说什么,连忙抢白说:
“反正你现在跑不动,赶我我也不会走,多说话无益你说的嘛,倒不如先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一切我们明天再议?”
周瑜民内心里翻江倒海根本了无平息,但挡不住失血过多身心皆疲,这个时候虽然望着付鑫博强撑,也渐渐被睡神侵袭。
他身上现在穿着付鑫博脱下来衬衣——他原本那件早就被血浸染的不像样子。
付鑫博衣服上只后领口处有血迹,是一叮……一叮中多枪之后覆盖付鑫博身上时嘴里吐出的血。他们逃离之间身穿病服和护工服太打眼,付鑫博早就脱下来扔掉,扔掉后他把外衣给周瑜民穿着,自己便只着背心。
当年小乔建议付鑫博邀请周瑜民去水上乐园玩耍,那是周瑜民唯一一次被正经邀请之后有答应。
周瑜民当时告诉付鑫博,说他很不喜欢呆在水里,于是一直只坐在沙滩椅上喝饮料看小乔和付鑫博二人水里游玩。
那是差不多一年半以前,付鑫博脱了衣服裸上身,一身排骨掉水里直接可以煲汤,与小乔那身同样的排骨简直相映成趣。
如果不是两个人后来与一群年轻仔水里打起来,周瑜民去岸边想拉开时被玩心大起的付鑫博直接拉进水里,要不是周瑜民说他“很不喜欢呆在水里”是真的非常不喜欢,甚至反应会大到离谱的话,付鑫博后来想,要不是他当时把周瑜民拉进水里喝了好多水,也许以后他再诚心约对方出去,对方偶尔还会答应。
周瑜民只是突然想到当年水里瘦到黄鸡仔一样的付鑫博,他现在已经不再瘦到离谱,慢慢的少年郎身材可靠起来,就像他这次一整套救出周瑜民靠谱的行动。
付鑫博终于得到片刻安息,掏出手机打给大哥郑毅健。
由于整个行动过程中一直是震动,他也是这个时候才来得及发现,上面有几十通未接电话。
郑毅健几乎即刻接起手机“喂”一声,付鑫博刚要开口,就听到桥洞外乱石滩上传来喧嚣声,他捂住手机跟周瑜民对视一眼跑出去偷望,耶律元那群打手居然还是找到这里来!
付鑫博震惊之下忘记一切言语,口不能言脚下要跑,可再看下去发现不对劲,只见远处一排强力照明灯过来,耶律元手下在前面跑,一群警察后面追,警察里有人鸣枪,这群打手纷纷把武器全部扔进水沟里,然后被那群警察追上,个个束手就擒。
领头的警察被偶尔的灯束照过,赫然正是刘杰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