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烈杨家将/全员CP〗远大前程》千道kime

12、第12章

　　师妹在外面轻轻叩门提醒，林锋能呆的时间实在不多。
　　李辰扔拽着他手不放：
　　“如果你们来迟了……我怕我真的会开枪……”
　　林锋抽出手去棒起他脸，他们四目相对：
　　“你望住我，你记着，事实是，你没有开枪。”
　　这一次是没有，可谁能担保下一次呢？
　　林锋继续说：
　　“我时间很短，要告知你三件事。第一，我接到你电话第一时间去找刘sir伙计，但他们早一步已经出发，所以我想他们有其他渠道收到风；第二，郑毅健带的是散装面粉，我想很快他就会被放出去；第三，也是最紧要一点，李赞的律师已经出现，是圣鼎律师事物所王牌大状，出了名帮派保护伞，现在正跟毒品调查科交涉，你要找机会找到李赞向他表明心迹让他花心思把你一并弄出去，否则你一旦定罪牢狱之灾免不了，我们追查的‘甜汤’这条线就全毁了……”
　　李辰知他说的在理，嘴里还是忍不住：
　　“你是关心我坐牢多点，还是关系我这条线毁掉多点？”
　　林锋扶额：
　　“都事关你，有区别吗？”

　　师妹又在门外叩门，这次是三响，林锋知道再不能呆下去了，拍拍李辰肩膀最后望一眼，再走掉。
　　李辰真心想问的话，不过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算不算得恋人？

　　[半个小时前]
　　管理处助理副处长刘杰辉秘密到审查室见郑毅健，郑毅健站着不肯入座，刘sir便也一直陪同他站立。刘杰辉命人关掉房间里所有仪器，两人站立一起，进行了一场名副其实的密谈。

　　同样在毒品调查科另一间审讯室就没那么友好了，刘颂成亲自带领两个心腹手下正在对郭政文施行“水刑”。这是一种能快速消灭受审人意志到最后却查不出任何外在损伤的残酷刑罚，郭政文已经抗了一个半小时，眼看再也抗不下去了。

　　审讯室尽头那一间，悠然坐着梁嘉仁，到现在为止他没有接受任何人审讯。
　　梁嘉仁舒适坐在要来的软椅上，抽着雪茄烟，抬眼对着角落里摄像头吐口烟圈。
　　他此刻几乎成竹在胸，认为自己很快就能够出去。他们在他身上搜不到任何可疑物品，白灰是郑毅健的，唯一一把手枪是付鑫博那小子带来、在李赞手下那个保镖手上拿着的。凭他目前地位关系，刘颂成最多也只能关他四十八小时，时间一过，谁能奈他何？

　　梁嘉仁此刻怎么也没想到，他这次进了局子，就再也出不去。
　　更没想到，受完刑罚的得力助手郭政文会是他身上最大一个缺口，郭政文供出，是梁嘉仁令他楂枪要杀死对头郑毅健亲弟弟。
　　又过一日，李赞、李辰也相继给出口供，他们众口一词与郭政文口供交相呼应，指证了梁嘉仁犯罪事实——进行非法社团活动且教唆他人杀人罪。

　　葬礼这一天天降大雨。
　　适逢郑毅健得自由身，黑衣黑裤黑发，站立撑着黑伞同样装扮的余波身边。
　　付鑫博将一束新鲜百合放在墓前，抬起头雨湿了脸。

　　他记得那一年跟周瑜民赛车赛进了医院，一时间心情翻覆自己尚且难明，只知道看到周瑜民转眼被警察带走心下前所未有的焦虑。倒是鬼精灵的小乔，假借周瑜民名义送花给他，送的还是那俗不可耐红玫瑰，落款还写错对方的名字。
　　他又记起家里面一块五米长横幅，原本写着“加油干倒周瑜民”，在赛车那天被小乔暗挫挫印出来专门叫两个小弟在赛场外拉开声援。后来被付鑫博没收挂在自己家里，用油彩笔划掉了那个“倒”字，反复几次觉得不太文明，又划掉了“干”字在旁边补上个“追”。
　　昨日他在家里收拾东西，再次抬头看见挂卧室里横幅，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追”也被划掉，旁边再添加一个“泡”字。
　　你个死小子啊！
　　付鑫博当时望着明显是小乔恶作剧的字边骂边流泪：
　　“死小子啊！真死了！害得小爷还要为你掉马泪！”

　　吴遵身着深色西装举着伞也来到墓园。
　　郑毅健规矩，个人恩怨再大，也祸不及家人。
　　这次梁嘉仁不仅三番五次要夺郑毅健性命，还杀了他身边人坏了他规矩，吴遵知道，洪兴社与同新和这一场强压已久的争斗，终究还是拉开帷幕。
　　吴遵知道了，就代表他身后的秦叔也已经知道。
　　果然今日他也与郑毅健余波二人提到，秦叔就快从美国回来。

　　耶律元没有到场。
　　李赞是躲在不知道哪个窝里不敢来。
　　不过耶律元倒是叫周瑜民替他出席。
　　周瑜民出发前他将他叫到身边，说毅健啊，好手笔，手下哪号人死了都讲究个葬礼。你说这人死都死了，你给他再风光他又如何会知道呢？
　　他又拍拍周瑜民肩：
　　所以你要自己好好活着，努力活着，像你自己所说，活着才有用处，死人对我可没有任何价值。

　　周瑜民来得晚，与正要离开的吴遵在墓园外下坡小道上狭路相逢。
　　雨已经停歇，周瑜民一路过来未曾打伞，这个时候发丝微湿，似乎周身散发水气。
　　吴遵与他对视一眼，想也许是自己错觉？
　　周围花艳草绿，他那一眼唯一记着的，倒是对方身上衬衣的绛紫类黑。

　　人群渐渐散去，付鑫博远远望见周瑜民向他走来，对自己有些无奈，就算这种情况下已经看见过对方无数次，心脏还是会不由控制砰砰作跳。也许换做平日，对方主动接近已可令他当夜就着回忆下饭，但追求仍在，追求路上能够出馊主意又分享喜悦的人却已不再。

　　周瑜民本就话少，他与他关系奇特，不能说熟，更不能说不熟，这种情况下更不知如何开口，于是便陪同付鑫博沉默。
　　两个人静静站立墓碑前良久，久到头顶乌云也快吹散去，付鑫博突然忆起小乔总结过的一句话，那话说“我看你周哥哥表面好酷，其实却心软，不如你多卖卖可怜，耍哀兵政策”？
　　当时这话讨了付鑫博好一顿骂，如今却令他想来，他们身份地位早注定身边满是危险和陷阱，他身边已经有重要的人为自己做了替死鬼，怎可能不真的开始担心周瑜民境地？
　　更何况他实在害怕，终有一日他大哥会与耶律元开战，到那个时候如何自处？

　　付鑫博清清嗓，在这一刻在自己童年友人崭新的墓碑前，做下他年轻生命里第一个打算死守的承诺：
　　“如果有一天你身陷险境，我就算拼了命，也会去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