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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夜会 ...

  •   夜晚的庄园十分的宁静,空山的茂密丛林正要成为掩盖豪华别墅灯火通明的最好屏障。弯月,高高的悬挂着,微弱的月光成了树林唯一的光明。
      车子只能停在距离庄园5公里外的山脚下,想要靠近庄园,唯有徒步穿越丛林方不会打草惊蛇。
      两个穿着特种兵迷彩作训服的身影在夜色的掩护下爬上树梢,选了个制高点,正好将庄园全貌尽收眼底。董鸣从背上取出装备,眨眼功夫,一支Wilk重型狙击枪组装完成,单眼透过枪管上的瞄准镜,观察着别墅的环境。
      不难发现,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保镖将整座庄园四周围的水泄不通,巡逻的保镖还牵着目露凶光的拉布拉多,还有不停转换角度的摄像头,严密得连只苍蝇飞过都无所遁形。
      “这里重重守卫什么森严,而且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保全,想要进去,恐怕只能硬闯了。”
      “不一定。”董鸣的眼睛没有离开瞄准镜的意思,冷静地分析整个环境,“整栋房子是呈单面建筑,出入口只有一个正门。旁边有一幢小楼,保镖应该住在里面。一楼是大厅、厨房、餐厅……起居会客的地方,二楼……”
      晃过的瞄准镜突然顿住,回头,二楼最左边的窗户前,林品言站在窗前,蹙紧的眉心,目光忧愁地看着天上那轮弯月,月光洒在她消瘦的脸上,眼窝瘦得都先下去,脸颊青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董鸣的眉心比她还紧,二话不说,直接把枪塞到林品晟怀里,掏出腰间的手枪,上了膛,放回枪袋,再把林品晟身上的单价全部取走。
      “哥,你这是要干嘛?真硬闯啊?”
      “后院有个游泳池,又游泳池自然有排水的通道。”
      “我跟你去!”
      董鸣按住林品晟,让他好好地趴回原位。
      “你是林家的男丁,你不能去,我没法跟你姐交代!”
      “正因为那是我亲姐,我更不能袖手旁观。”
      “晟子,你信不信我?”
      “当然!”
      “那就在这呆着,仔细盯着,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我。”
      董鸣从树上一跃而下,轻巧地在地上滚了一圈,消失在丛林的夜色里。
      风吹过一缕乌云,将天空唯一的亮光遮住,林品晟打开瞄准器的红外装置才能重新观察庄园里的情况。
      如此正好给了董鸣机会,从游泳池里爬出来,躲过巡逻的保镖,水掩盖了人的气息,再厉害的猎犬也无法察觉。
      “巡逻保镖在前面200米处正往后面走来,后面摄像头会10秒后转过来。”
      董鸣才躲过巡逻队,又面临进退两难的路。前门是走不了,看来唯有爬窗户了。他一个冲刺,踩着粗糙的外墙,轻松地攀上二楼的窗台,像攀岩一样,一路贴着墙走,从这个窗户到了那个窗户,一个一个的过,仔细算着,终于到了。他一跃翻身,化为黑影消失在窗台上,稳稳落在铺着柔软地毯的地面上,丁点声音没有。
      这样的突然闯入,竟连屋里人都瞒过了。林品言依旧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的云散月出,朦胧的白光虚弱的照着大地,不易察觉的唉声叹气,这几日她不停的在祈祷,“你千万别来!”
      “可是我已经来了!”
      林品言徒然转身,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像只被惊吓过度的动物,带着警觉的双眼惊恐地四处张望。为了让他们以为她睡了,屋里没有开灯,黑暗里只能勉强辨出那个熟悉的身影,这一刻突然分不出现实与虚幻,他在她深深思念里真的出现了,像心电感应,像心有灵犀。
      “你不该来!”
      她不停的后退,明明已经退无可退,只能靠在身后的墙上。
      “你在这,我怎能不来?”
      他步步紧逼,真实地站在她面前,借着庭院路灯的光,面目清晰,不是梦。炯炯的目光,比灯光还要明亮,比月光还要温柔。
      终是抵不过心中的思念,她扑进他怀里,埋首胸口,忍了许久的泪决堤而出,压抑成呜呜声。
      “你傻呀,明明知道这是个陷阱,你这一来,你的身份会暴露,所有的一切……”
      后面的话被他的深吻堵住,紧贴着,让她是打也不能打,骂也骂不出,只能乖乖地被他吻倒在怀里,暂时忘了所有的担心,所有的现实,忘情,抬手去反抱着他,揽着他的脖子。
      怀里的人明明是眷恋的着唇上的缠绵,可泪水却没止住,嘴角边上,被他吃进嘴里,尝尽了她这些日子的苦。
      放开她,捧起她喘着气,哭得凶的脸,一点一点吻去她的泪,低沉的声音游走在耳廓,“才多久不见,怎么瘦成这样?我怎么能不来?我哪能看着你在这受苦?我发誓定叫他十倍奉还。”
      她吸了吸鼻子,鼻音还很重,“他没让我受苦,是我自己使的苦肉计!不然我都见不着他,又怎么跟他谈条件。”
      “你这丫头,使什么不好,谁准你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嗯?”
      一听到是她使的苦肉计,比什么都来气,如此更显得他无能,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
      他的牙齿在她肉肉的耳垂上重重一咬,看相的说这样的耳垂有福气,可自从跟了他,她好像就把所有的福气都用尽了,吃不完的苦。
      “你跟他谈了什么?不管你谈了什么都给我作废,今晚上,你就得跟我走!”
      她握住他的手臂,拖住他,身体抗拒的往后坠。
      “不,我不能走!你带着我也不可能走出这重重守卫。”
      “就算冲,也冲出去,我绝不可能把你再留在这!”
      他索性手臂一横,单手将她整个拦腰抱起,像夹在咯吱窝下的小鸡,说话都没那么容易。可这看似容易的举动,要带着她突出重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
      她死命的挣扎,最后只能在他腰上一咬,那是他要命的地方,他果然手一松,让她得以逃开,躲在离他最远的角落里。
      “董鸣,你听我说,我跟他谈好了,我帮他把上校杀了,从今往后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他再不会缠着我。”
      “放屁!这种狗屁谈判,我不接受。”
      他根本不接受这样的不平等条约,他也知道她根本是为了保护他,一旦让维克多知道他没有死,就等于知道“肖铭冬”的身份彻底暴露。他真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的脑袋劈开来看看,怎么会那么笨,笨得像块顽石,半点不会转弯。
      “你知不知道上校有多危险。你连上校为什么要杀你都不知道吧!我来告诉你,那是因为他以为你是维克多的女人,维克多是他手上不能少的棋子,所以他并不容许维克多身边有真心爱的女人。M国不需要这样的工具。”
      爱情会让男人失去雄心壮志,失去野心勃勃,彻底沦为世俗男人,这点他亲身经历,深有体会,比任何人都有发言权。
      “你应该知道他是怎么亲手杀死自己的女人,他连自己的女人尚且不会放过,又怎么会放过‘维克多’的女人?
      “你说的我都想过,但除了这个办法,我还有什么办法逃开他们?我不想一辈子背着这样的担惊受怕过一辈子,而且,上校之死对于我们也是好事,不是吗?”
      “是,但这事儿不应该由你来做!你跟我回去,也一样能把上校引过来,杀掉,就连他,我们也能一并除掉。”
      从维克多掳走林品言的那刻开始,董鸣就对他起了杀机,他讨厌被人威胁,最恨别人用他此生最看重的东西来威胁他。
      “不一样,维克多是以正当商人入境的,他在境内不犯事儿,得到的是保护,这就是他为什么要借我们的手杀掉上校的原因。董鸣,答应我别动他,行么?”
      “为什么?”见面那么就董鸣有生气,有怜惜,有激动,但这一刻微眯起眼睛的他透露出的是杀机,在她面前第一次面露杀机,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这句话,“别告诉我你假戏真做。”
      “董鸣,他放过我,你就放过他吧!”
      “你真就那么在乎他的命?”
      “他不止一次救过我。”
      “他也不止一次利用你。”
      林品言知道自己争不过他,从来都争不过,除非他让着她,又或者是因为他的胡搅蛮缠,但这一次他不让,她也没法撒娇撒泼。
      空气里很冷,窗外,乌云彻底挡住了月亮,厚厚地堆满了整个天空,乌压压的,天边一道闪电划过,正好照在屋里的人的脸上,阴骛冰冷,即将是一场狂风过境。
      狂风暴雨下起,借着雨声的掩盖,雷声的壮胆,林品言终于开口。
      “董鸣,我没求过你什么,求你,放了他吧!”
      董鸣咬牙切齿地问了最后一句,“你确定?”
      林品言不敢答,只是默默的点头,抬头都不敢。
      “好,我说过,如你所愿。”董鸣在风雨飘摇的窗前站了一会儿,飘进来的雨水已经将他打湿,“既然你不愿跟我走,我也不勉强你,当我今天没来。”
      推开窗,他正要跃身而出,被人从后头抱住腰,头枕在他的背上,暖暖的湿意传来,比雨水舒服,却更是心疼。
      “你别生气,我真的没有喜欢他!我这辈子哪里可能还喜欢别人!我是同情他,看见他,我会想起美奈。想起他们相见不能相爱的痛苦,和我们的境遇如此相似,我还有你,他却……能相爱相守对他们来说真的只是场梦。”
      曾经,林品言也想要维克多死,也被他的温情迷过眼,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她也许没有爱上他,但被他某些感情还是感动了,这几天她反复地在想他跟美奈的爱情,跟他们何其相似,都是吃尽了百般苦,尝尽千般痛,那是相见不能相爱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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