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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桃子失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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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的暑期打工计划,提前了一个月回来,恰恰各个学校,相继也在这两天也都放了假。
回来当天,我第一时间就用了自己打工挣来的钱,去买了个正版的手机,将山寨彻底扔进了垃圾桶。
可就当我为自己拥有新手机而感到高兴之余的这几天,我突然间才发现,很多的事情都变得有点不大对劲。
在上海的时候,我一度认为他们是怕打扰到我,才没联系我的,现在看来并不是那样,即使回到了家里,他们也没打过电话,我就在猜想,他们是不是完全抛弃我各自跑了。可在银行一查账也不对,他们依旧会在月底,准时把钱打在我卡上,若真的弃我而不顾,又何必多此一举,显然这不合乎常理。
更奇怪的就是,我左边隔壁那个阿婆,似乎也不在家了,也不知道是搬走了,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后想,可能这也与龚阿婆的逝世原因,老人家都是那样封建迷信的,认为这是不吉利的,所以搬出去也就好理解了。
说老实话,头几天无所事事地待在家里,就是怕他们突然又在一个时间段打电话来,一直到一个月都结束,我终于抱着侥幸的心理,偷偷跑了出去上网,又到后来,确信了他们没有要打电话的意思,我也不再偷偷摸摸的,明目张胆地就跑了出去。
从早上九点起床,一直上到晚上八点乃至更晚才回来。
就在离开学没几天,新学期将近时,还出了一档子事。
那天,我一如既往的八点起床,在外面随便吃了点早餐,就去了“网虫”网吧。这是男人帮最熟知,并且是通常集合的地点,可就因为是汇合的老地方,也因为“网虫”这名字闹出了点麻烦事。
一次我们在外面,约团长出来,此前在□□上问了一下他的所在地,他就发来简易的两个“WC”大写字母,我们马上明白了过来,认为这就是“网虫”网吧。平时团长那么爱上网,我们是想都没想就朝那奔去,但一到网吧却并没发现人,我们有人打电话问他到底在哪,他说自己在家上厕所,在场的人瞬间都懵了。
进了网吧,团长和邹洋已经早早开战了,真是“勤奋”到了极点,自从没人监视我后,我也学着他们没日没夜的泡网吧,他们还中间特地空出一张座位,就是给我的。
打开电脑,我等着开机,他们好像完全没察觉我地出现,左边的邹洋戴着耳机正彪着飞车,玩得正嗨,他平时成绩虽然和我差不多,可游戏上却都是我们公认的一等一高手。
而右边全神贯注盯着电脑屏幕的团长,一直以来就对魔兽情有独钟,从我认识他开始,就一直没换过游戏,也不知道他腻不腻。
我没有擅长的游戏,就只能等挂上□□,每隔两三个小时就换个游戏玩,实在觉得无聊了,就看些电影什么的。
打开播放器,我看的是叫《爱情公寓》的喜剧电视剧,这一年这部剧异常的火,也是朋友推荐给我看的。
生活实在是把我压抑得太厉害,看些这样的电视剧,还是能让我能感觉轻松很多的,如果让我看那些让人哭得稀里哗啦的苦情剧的话,那准会崩溃或者直接对未来失去信心。正当我刚看到一个笑点时,我的□□突然被抖出一个窗口来,看了看,是我那同桌发来的。
“大头,你有胡凡普的电话吗?”
“有,你问他的号码干嘛?”我提出来疑问,在我印象中,他和胡凡普好像没有很多的来往才对。
“也没什么,从上海回来后,我们哥几个有好些天都没见了,就想明天把454班男的拉在一起聚一聚,看他没登□□,就想问你要他电话号码。”
“这恐怕不行,他跟我说这几天去了贵州,一两天内肯定是回不来了,要等到开学那一天才回来。”
“哦,那就不勉强了,那大头,你现在在哪。”
“我和团长,邹洋在网虫。”
“你们都在!那就好了,我马上就来。”
“等等,来哪?”我打出一个疑问的表情。
“来A市,还加上伟哥和黄浩宸。”
“大老远从宜万过来,没那个必要吧,没有几天就开学,大家不就能见着了。”
“我知道,今天不光是为了见面,因为......”
“因为什么,你没事打什么省略号。”我就奇怪,总感觉他今天打字很多啰嗦话,他平时可并不是个腻腻歪歪的人。
“因为我失恋了。”
“啊......”看到他发这句话时,我的下巴差点就没合上来。
“你没打错字吧?你是打的失恋两个字么?”我再次确认地问了一遍。
“没打错,是失恋。”
“这么幼稚的玩笑,你认为我会相信吗?”我回了过去,如果他都失恋了,那就和太阳打西边出来是一个性质,——扯淡。
“是真的,不骗你,不信我把聊天记录发给你看。”
显然他用的是电脑,很快截了一张聊天记录的图发了过来,我仔细看了看那段记录,确实是两个人的对话,内容也很容易理解,说的就是对方有了男朋友,要提出分手。
但我还是半信半疑,他平时就喜欢转着弯来耍人,谁又能知道,这是不是他用的两个□□自问自答的。
在我盯着屏幕揣摩这图可信度的时候,邹洋突然把头探了过来,看到了那段记录说:“大头,你也收到了。”
“我也收到桃子发来的聊天记录,他好像失恋了。”一旁的团长也停止了玩游戏说。
我看向他们两个人的电脑,发现他们的□□窗口这段聊天记录。
这样看来,这并不是忽悠人的,桃子真的失恋了!
中午十二点,我们到车站接到了桃子等人,一下车我看到王俊涛的表情,却并不像是失恋垂头丧气或愁眉苦脸的样子,一路上对大家还是有说有笑。
由于也到了中饭的时候,我们找了一个饭馆去吃饭,对于454的男同胞来说,除开学校,在A市活动的场所无非就是饭馆,宾馆,网吧,溜冰场,KTV这几个地方。
待大伙在圆桌坐下,王俊涛在旁边的一家便利店中,搬来了一箱青岛啤酒,还点了五六个“炖钵子”,
对大伙拍了拍胸脯子说:“桌上这些东西都算我一个请,不过今天你们必须得陪我喝个痛快。”
大家也都明白他的一反常态一定和失恋有关,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兄弟,所以也都没说什么,点头顺了他的意思。
“来来来,每人至少给我喝一瓶,”王俊涛在每个人的桌面前,都放上了一瓶啤酒。
然后走到自己的位置,打开一小瓶二锅头,倒上了一小杯,紧接着又打开一瓶啤酒,在里面放上了一颗槟榔,在湖南A市,这样的做法,据说可以让酒更加香醇浓郁,还可以提高度数。
在吃的过程中,王俊涛自己失恋的事情只字未提,只是跟大家聊些不着边际的话题,一边说一边不停地往嘴里灌酒,等我喝完面前的一瓶啤酒时,他已经喝完了三瓶啤酒加上快半瓶的二锅头,看着他像是玩命地喝,我们上前阻止,
可他不单誓死不撒开握在手上的啤酒瓶子,还站立起来将众人推开。
“别……拦着我。”王俊涛此时满脸通红,半眯着双眼,伸出手指朝大伙一扫而过,大吼道:
“你……你们要真是我兄弟,就陪我喝到底,”
现在的王俊涛开始神志不清,说话都变得吞吞吐吐。
看他的样子,都有了发酒疯的征兆,大伙就没敢继续阻拦。
“桃子,真的别在喝了,大家也都是在关心你,你这样会喝出大问题的。” 唯独坐在他旁边的伟哥,还是会苦口婆心小声地劝说。
王俊涛低头看了一眼伟哥,坐了下来,再也没说话,一声不吭地继续“消灭”手中的第四瓶啤酒。
“啪”
没过几分钟,屋子里一声脆响,王俊涛手里的啤酒摔在了地上,
“咚”
随即又是一声闷响,这次是他脑袋撞击在了木桌上的声音,看得出,他实在撑不住了。
出了饭馆,团长和伟哥当起左右护法,将烂醉如泥的王俊涛搀了出来后。
众人商议了一番,准备凑钱去开个单人间房,让醉酒的王俊涛一个人去休息,
他半梦半醒间一听到这话,好像触电了一样,突然一甩手,将旁边两人狠地推开,有一只手甚至打到了团长的脸上。
“我……我没醉,你们看,我这不好好的吗?”王俊涛为了向大家证明,倒退了几步,身体一个趔趄,就向后倒去,幸好伟哥第一时间上前接着了他。
“我……我没醉,我不要休息……”
王俊涛闭上眼睛,斜倚在伟哥的肩膀上,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胡话。
又经过第二次商议,大伙无奈只好将满身酒味的王俊涛带进了网吧,因为如果真要把他一个人放在宾馆里,谁也不敢保证没个意外,就现在这半昏睡又半清醒的状态。要真是犯迷糊从宾馆楼上的窗户跳了下来,恐怕又会是一宗年度民警头疼的悬疑坠楼案件
网吧里,将酩酊大醉的王俊涛放在皮椅上后,
彭伟打开了王俊涛面前的电脑,登上了会员,将一切安顿好了,就算暂时可以喘了一口气。
这个网吧生意向来不错,从来都是座无虚席,假期这样的黄金时间段就更加不用说。
老板自然不会让人白座,只要有钱,坐在这打扑克都是没问题的。
王俊涛的左右两边分别是团长和伟哥,应对突发情况随时准备待侯。
最终,这样编排很快就有了成效。
没过多久,王俊涛就从昏睡中惊醒了过来,面部狰狞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旁边的两人彼此心照不宣,抄起王俊涛就往厕所里急速奔去。
后面每隔半个小时,王俊涛就很有规律的被搀进了厕所。
一次又一次,直到我也数不清是第五次还是第六次,他才停歇住了。
相比上次我和他拼包子的不同,这次他的面色是出现了一系列的变化,先是由深红然后到略带紫青色,最后才变成了现在的“惨白”。
我看他的样子,就连抬眼皮对他来说好像都变得异常吃力。
在为这个同桌深表同情之外,让我感触良多的无非是:爱情这玩意儿,伤财,伤神,伤心,更伤身啊!
在网吧一直待到了八点以后,也就到了吃晚饭的点了,本来在□□里王俊涛说好了这天大家的伙食算他一人的,可事事都是这样,计划永远都没办法赶上变化,现在看到他躺在椅子上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谁又忍心在他裤兜里掏票子呢?
于是大家拼了点钱,买上了一大包塑料袋杂七杂八的零食,当成晚饭凑合着吃了。
很快,到了晚上八点,大伙相继在网管那附上了通宵钱,这一夜的“战斗”也就开始了。
而王俊涛坐在椅子上休息了大半天,面色也稍稍好了起来,只是仍然没有力气去敲键盘握鼠标。
这时除了我们之外,也就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在网吧玩着通宵,气氛极其冷清。
就在我们打算就这么消磨一晚上的时候,
忽然,我眼前就变得乌漆抹黑,视线伸手不见五指。
接着我就听到了一些人的抱怨声。
“怎么回事,停电了吗?”
“怎么停电了。”
“靠,TMD搞什么,老子正要得装备。”
老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点燃的蜡烛,借助微弱的烛光,他走到了收银台,说:“各位小伙子,真是没办法,今天停电了,这网是没法上来。来来来,这网费我退给你们。”
玩通宵的一些人知道没电了,个别人除了带着抱怨的语气小声嘀咕,也别无他法。只能乖乖地去收银台拿回通宵钱,然后走人。其中这些人中也包括了我们在内。
虽然网吧基本上配备了柴油发电机,但大晚上的,四处的居民谁受得了那柴油机发动的声音,用不了几分钟就会有人上门前控告扰民。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发动机那东西是耗油的,在如今这社会油价比电价高的情况下,谁会傻到为了几十块通宵钱,开一晚上的发动机,那一盘算本钱倒搭进去都不少。
出了网吧门,已经是到了整十二点终。
天色黑压压的,街道上没有一家的灯现在还是开着的,除了刚才走出来的几个通宵年轻人,一条街完全看不到半个人影。
“现在我们去哪。”彭伟一出来便问,肩上同时搀着王俊涛,他现在只用一个人搀扶,显然状态好多了。
“是啊,这大晚上的怎么办。”团长挠了挠后脑勺说:“要不,咱们再找个网吧?”
“团长,你这瘾也太大了,怎么还想着玩,你也知道大晚上,都十二点了,就算咱们现在跑到有电的网吧,也都关门。”黄浩宸说。
“可总该想个法,这大秋天晚上很冷的。”团长抱着手臂,不停地打着哆嗦。
“邹洋,到你家去吧。”王俊涛这时突然开口了,只是声音很小。
“桃子,不是做兄弟的我不想,只是我爸妈今天都在家里,实在没办法。”邹洋无奈地摇了摇头。
王俊涛看邹洋没戏,目光落在了团长身上。
“桃子,你,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妈也在家,绝对是不行的。”团长慌慌张张地摆手说:“她这个人最反感晚回家的人,我今天玩通宵都还没想好怎么跟她说呢。”
“对了,大头,你家不是一直没人吗?”团长关键时刻把手突然指向我,表情上就像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一样。
“我!可……”
“怎么,大头,你家里既然没人,看兄弟几个都这样了,难不成想看大家沦落街头。”邹洋这话倒接得挺快,还尽说些难听的。
“但,那个……”接下来的话我没有说下去,看见大伙这时将带有曙光的眼神再次投向我时,我又怎么说得出口呢?只能是点头默许了。
同时心里祈祷他千万不要赶在这个时候回来,即便是回来的几率很小,可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还是会很害怕。害怕他会回来一开门就看到我带着满身酒味的同学在家,又会像以前一样,抽出他腰间上那黑色的皮带,狠狠地朝我的身上挥来。
我带他们到我家门口时,黄浩宸和邹洋自告奋勇地去买吃的去了。毕竟一晚上大家就吃了些零食,到现在也都消化得差不多了。
我的家里也就两张床,一张下面的是父母的,一张上面的是我的。
把王俊涛安排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后,我从房间里拿出了多余的被褥在客厅铺上,加上沙发和地铺就可以让其他人凑合一晚上了,我肯定是不能让他们睡父母的卧室的。
他们比猴还精,要被发现遗留下了什么陌生的东西,我可怎么都难说清了。
几分钟后,邹洋和黄浩宸也回来了。
不过他们买的东西,就没什么好话可以说了。
“这就是你们买的东西?”我看着他们两个拿在手上直接能够数情的几样东西问。
“我能有什么办法,这大晚上外面商店都关门睡觉了,谁还卖东西啊!”邹洋认真说道。
“就是,我们还跑了很远,才在一位老爷子的铺子上买了点。”黄浩宸把一包方面递给我,说:“一人一包。”
我低头,看清了手上这名为“面霸”的方便面,我先是惊异接着是颤抖,然后差点没激动得哭出来。激动的并不是因为有吃的来垫肚子,而是因为我想起了小时候,就是靠着这种牌子的方便面度过我辛酸的小学的。
以前在大伯那地方读书,在学校没吃饱的时候,我就会买个一包来充充饥,如果价格没变的话,好像是八毛一包,不同于其他方便面,这里面有三层面,一包盐调料,至于味道真的一吃就能回到改革开放前。
时隔这么多年,我早就以为这种面已经“灭绝”,可在有生之年能再次看见它,就好比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怎么能不激动。
“这也吃不饱啊!”团长嘟噜道。
“没事,我还买了面条。”邹洋说着,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捆家用面条:“这样足够了。”
“我说大哥,你买的方便面至少能干吃,你这家用面怎么吃。”我提出了最大的疑问。
“大头,你傻啊!”邹洋说:“你忘了这些东西是可以煮的么。”
“我傻!”我一听这敏感词,气就不打一处来,怒道:“行,我傻,你既然说得好像很在行,那你就给大家做。”
“切,做就做。”邹洋从我身边走过,说:“那你也得告诉我你家电饭煲在哪。”
“厨房。”我抱臂咬着牙说。
说我傻,那我倒要看看他能做出个什么玩意出来,平时在学校闲着没事,就喜欢挖苦或刺激我,我今天倒让他出出洋相。我会做饭的事没和他们说过,可就算说过了,那两样东西摆在我面前,我也束手无策,因为我家冰箱空空如也,所以连做面条的食材也没有。
可没想到,到了后面,后悔的并不是他,而是我们。
五包面,一捆家用面,一盒曲奇饼干,一个面包,一包卤豆干。
就是一晚上的晚餐,其中曲奇和面包是给吐了这么就都没吃东西的王俊涛的。
一张桌子,周围五个人,我看到了邹洋做面条的方法,差点没当即晕过去。他显然是个没做过饭的人,电饭煲的水没沸腾,就把大家的方便面和一大捆面条统统放了进去。我想要阻止的那一刻,已经来不及了。
半个多小时后,面就算好了。
邹洋很主动的给每人轮流盛上了一碗。
当那碗面清楚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将里面的东西挑了起来,看见面条和方便面完全糊在了一起,完全无法用言语说那白花花的一坨是什么。让我突然就联想到了一部叫《举起手来》电影里的剧情,马上就没了食欲。
我看向对面的伟哥,他只是皱起眉头,死死地盯着碗里的东西,就是不见动筷子。
“你们吃啊!”邹洋看大伙没动静,大言不惭地保证道:“虽然样子是难看了点,但我保证自己做味道一定不错。”
“邹洋,你一番好意做东西我心领了,可我突然又不饿了。”一向镇定自若的伟哥,都开始逃避起来。
“好也不能就光面啊!”团长一边苦笑,一边将里面的东西挑起来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清汤寡水面\'吗?”
“哦,你们等等。”邹洋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起身走进厨房。
“没味道的话,加点这个。”邹洋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瓶辣椒酱。
这瓶酱我最清楚不过了,是我平时给菜调味的东西,他不是要把这个放在面里面吧!可事情偏偏就向着我预料的方向发展,我们甚至没来得及撤碗,他就已经将每个人的碗里面,放上了一勺红彤彤的辣椒酱。
“这样就没问题了。”邹洋坐了下来,指着面前的碗说:“我给它取名叫‘邹式炸酱面\'。”
邹式炸酱面!,名字听着比看着还惊悚。
虽然明知道味道肯定不怎么样,但还是给了邹洋个面子,大家都挑了几口放在嘴里。头几口,我还觉没问题,味道也还将就得去,可吃到第五口我就完全放下了筷子。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反应,其中也包括邹洋。
接着,邹洋实在也吃不下去,拿出了最后的一包零食——卤豆干。
“等等,我上个厕所。”团长这时突然叫道,转身向后走去。
“砰”的一声,厕所门关上了。
坐在桌上的几个人,此时都是你看我我看你,不由得都扬起了嘴角。在团长还未出来之际,把唯一的零食给“分赃”了。
“搞什么,说是好兄弟,这么无情无义,好歹也给我留一块呀!”团长一出来看见卤豆干没了,显得格外的激动。
“这没办法,‘卤豆干’就四块,也不好分,就让我们吃了算了,干嘛这么计较。”黄浩宸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我说团长,谁料到你上个厕所比女生来大姨妈还要准时啊!”邹洋继续发挥他的调侃精神,哈哈大笑起来。
团长狠狠瞪了他一眼,扭头看向我们:“大头,伟哥,你们怎么也变得这么不仁不义了。”
此时他的脸通红,就像辣椒酱一样,显然是被气的。
我和伟哥两眼相投,然后向团长挤出一张很难看的笑脸,告诉他我们也是无奈之举。
团长就是这样,早上还平白无故被王俊涛扇了一把掌,现在这事也让他赶上了,好像注定了他和“倒霉”就很难撇清关系。
半夜,我的肚子异常难受,活活被疼醒了起来,想也知道是邹洋的炸酱面惹的祸。
我捂着肚子向厕所走去,扭动把手,发现那厕所门怎么也打不开。
“谁啊?”里面传来了邹洋的声音。
“你TMD,在里面搞什么飞机。”我靠在墙上,强忍着肚子里面翻天覆地的痛苦,脾气坏到张闭口都是脏话。
“我在里面上大号,你再等等。”
等,这东西能等么?
“你大爷的。”我握紧拳头在墙上狠地锤了一下,转身快速向楼上奔去,嘴里还一直骂着邹洋是个杂碎。
不过好在万幸中的万幸,楼上我房间旁边的厕所还没人,我在里面终于“解放”了。完事后,我走出来,看见这么晚了,我房间的灯居然还开着,
我迎上去,将耳朵贴在门上。
听见里面的黄浩宸很轻微的声音:“桃子,没事的,我们学校女孩这么多,你可以再找一个,没必要非得在那一颗树上挂死啊!”
接着,我居然听到了王俊涛呜咽和抽泣的声音,他说:“你……你这么说,当然没错,可我真的放不下。”
“这种事,你早该料到的,你们现在又不在一个学校了,两个人分在两端,你不在她的身边,她在学校找了人,那很正常。”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两年啊,依我对她的了解,她不会这样的。”
“桃子,你一直强调自己和她是爱情,可你也要知道,爱情这东西哪会有个准。”
“我以为一切自己都搞得定,现在看来……我,我真的错了。”
……
在我听的过程中,最多的就是王俊涛断断续续的哽咽声,虽然没有看清里面的发生了什么,我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王俊涛此刻心中的酸楚。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哭,一个自称情场上所向披靡的高个男孩,在这静谧的夜里,向自己身边的兄弟正流泪倾诉。
回到下面,伟哥居然还没睡,他说也是被邹洋的茶酱面给害的,我的心里就又重复骂了邹洋一遍:害人害己的杂碎。
我重新躺在地铺上,将自己刚刚看到的告诉了伟哥。
一晚上,伟哥也被肚子折腾得睡不着,就把那个女孩和王俊涛的事,简单地向我概述了一遍。我才知道,自从初一王俊涛被蒋敏拒绝了之后,初二分班的时候,王俊涛班上的一个女生主动和他好上了,而且对方好长得不赖,王俊涛这才从失恋的阴影里,再次死灰复燃。
两人两情相悦,很快坠入了爱河。在学校更是明目张胆地谈起了恋爱,羡刹旁人。而且谈了半年,就把那女孩带回家里见了父母,发展趋势,就差没办实结婚手续了。当然,世事循序渐进,他并没有坦白现有的关系,和王涛一个样,只是说是自己同班同学。
两年后,那个女孩考上的一所不错的普高,王俊涛到了职高。即使两人分隔两端,还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在学校,他在寝室悄悄拿着手机,发短信到大半夜就是最好的证明。
说完这些,伟哥打了个哈欠,倒头就睡着了。
我躺下将被子盖上,也感觉到了睡意正向自己袭来,缓缓闭上眼睛,想的全是王俊涛的事。
爱情,到底该害怕的是天各一方的距离,还是彼此悄然疏远的心。
又或者真的我们是还小,无法参透它意义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