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念•卑微(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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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的么？＂小念嗫嚅地问道。
＂真的。＂W又笑了一下说道。
小念上前要挽W的胳膊，却被W巧妙地躲开了，小念只好跟在W身后，跟她来到一家半地下室的小旅店里。
没有前戏，只有疼痛。完事后，W吸完一支烟，直接离开了旅店。当小念猜到W已经不会回旅店时，蒙着被子哭了，所有委屈一瞬间爆发了，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来北京，＂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小念哭了一晚上，第二天退房的时候，发现旅店的老板娘和一些住店客人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她，她瞪了他们一眼，就离开了。
小念开始考虑要不要回去，来北京时带得钱已经花光了，她又不能去找W要钱花。但是，她又放不下W，＂不行，我一定要弄清她为什么这么对我再回去！＂她为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决定继续留在北京。小念联系了一个她的高中同学，现在也在北京发展的小染，小念问小染有没有什么日结工资的工作，她现在急用钱。小染沉默了一会儿说：＂有，夜场。＂
＂我不卖自己！＂
＂谁让你卖自己啦！＂小染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你不是学过爵士舞么，可以去那当领舞，我一个朋友就是北京一家知名夜场的经理。工资按天给，赚得也不少，够你在北京生活了。＂
＂恩，那带我去看看吧。＂
小念跟小染来到那家夜场，确实是北京知名的夜场，很大很气派。在这里称呼它为M酒吧吧。M酒吧的经理很满意小念，叫她当天就来上班。小念上班前去W家楼下等她，W却没出现。
到了上班时间，小念差点迟到，到M酒吧时已经开场了，她慌忙换上了酒吧领舞的工作服，还戴了一副到胳膊肘处的黑色蕾丝手套，看上去更加妩媚性感。小念很快熟悉了音乐节奏，跟其他领舞在舞台上跳起了现代舞，舞台下口哨声不断。领舞之后好多人过来找小念要电话号码，甚至有人直接开口说要包她，都被小念婉拒了。
下班后，小念强忍着睡意来到W家楼下，她实在太困了，竟然在W家楼下的长椅上睡着了......
小念只感觉有人在拍她的肩膀，睁眼一看，原来是晨练的大爷。
＂小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我在等人，昨晚没睡好，今早有些困。谢谢大爷！＂
＂你可小心别着凉了！＂大爷说完继续晨练去了。
小念打起精神，这时单元门里出来一个人，竟然是W！W今天穿了一件衬衫领的白色T恤，看到小念又吃惊不小。
＂你怎么还来找我？＂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小念边说边流出了眼泪。
＂以前那是我傻！＂
＂你一句话不说就走了......我千辛万苦来北京找你，你却这么对我......＂小念不住抽泣着，晨练的大爷大妈们纷纷看向她们。
W皱起眉头，喊了句别哭了，然后拉起小念的手走进单元门，她们坐上电梯来到W在12楼的住处，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地上铺着白色的地板，装修风格简单干净，小念发现这里好像只有W一个人居住，因为她观察到门口的拖鞋只有一双。W光着脚，把仅有的一双拖鞋让给了小念，自己在鞋柜又找了一双运动式的拖鞋。
＂你吃早餐了么？＂
＂没有呢。＂
＂你在楼上等我会，我下楼买早餐。＂W说完穿着她的运动式拖鞋直接下楼了。小念顺便观察了一下这里，客厅墙上挂着40寸左右的背投电视，正对着电视的，是一张茶几和沙发，茶几上放着Zippo打火机，还有一个很精致的烟灰缸，和一盒还没有抽完的黄鹤楼香烟。里面一间卧室明显没人住，被子整齐地叠在一旁已经落了些灰尘，另外一间明显就是W的住处，屋子里散发着GUCCI香水和香烟混合的味道，这种味道是W身上特有的。床上铺着浅绿色的床单，白色天鹅绒被子整张软软的铺在床单上，明显是W还没来得及叠被。卫生间的地板磁砖颜色和样式都很复古，卫生间里除了镜子、水龙头、面盆、马桶以外还有一个很大的花洒。W家竟然是敞开式厨房，不过看厨房冷清干净的样子就知道W很少做饭。最让小念满意的，是这套房子有两个阳台，而且使用面积都很大。
小念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一会儿房门被打开了，W买回了肯德基的早餐，吃完早餐后小念开始打瞌睡，她昨晚到现在都没睡觉呢。
＂困了？＂
＂有一点啦！＂
＂上床睡觉吧！＂
＂呃，我去哪个房间哦？＂
＂我抱着你睡啦！＂W拉起小念的手来到她的卧室，小念很快脱掉自己的衣服，W抱着她，她在W的怀里很快进入梦乡......
小念醒来时发现卧室的灯已经打开了。
＂几点了？＂
＂晚上7点了。＂
＂我要去上班了！＂
＂你在哪上班？＂
＂我现在在M酒吧当领舞那！工资日结的哦！＂小念说完就感觉到W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但是很快就不见了。
＂哦，你在哪住啊？北京的房子挺贵的。＂
＂还没有地方住呢。＂
＂那你在我这住啊？＂
＂好啊！嘻嘻......＂
＂不过我没上班呢，也没剩多少钱了。＂
＂我每天赚得工资都交给你！老公！＂
W看了她几秒钟，然后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张门卡和一把钥匙。
＂这是单元门的门卡和房门钥匙，我如果不在家的话你自己也可以进来。＂
小念接过门卡和钥匙，感觉自己仿佛已经是这里的女主人了！小念打车来到M酒吧，今天她心情格外好，舞跳得也格外嗨。今天同样有很多人管她要电话号码，又被她婉拒了。今天凌晨三点就散场了，小念打的回到住处，打开门，走进卧室，看到W还在熟睡中，她睡着的样子很好看，长长的睫毛翘翘的，脸庞看起来很安祥。小念忍不住吻了W，W被吻醒了，她开始脱小念的衣服......
缠绵后小念依偎在W的怀里，感觉自己无比幸福。
＂你今天赚得钱呢？＂
＂呃？＂W的一句提醒让小念想起她对W的承诺。
＂等下，我现在就去给你拿！＂小念光着身子下了床，从包包里拿出今天的工资，交到W手中。
＂就这么点钱啊？＂W把小念问得愣住了，＂你没陪别人睡啊？＂
＂你脑子有毛病吧！草！＂小念被W这句陪睡惹怒了，不由得骂起了脏话。
＂你再叫唤我他妈抽你！＂W扬起手，做出要扇小念脸的样子。小念从W怀里挣脱出来，转过身，不一会就传出来她的抽泣声。
＂哟，怎么了妞？哭了？＂小念没有答话，继续抽泣着。
＂别哭了，我不会打你的，来，让我抱抱！＂W说完把小念揽在怀里，轻轻吻干了她的眼泪。
从此，W没再管小念要过工资，两个人还是睡在一张床上，小念给她买衣服香水之类的她都照收，只是对小念还是时而好时而坏。
小念在W家呆了两个月才知道，这套房子是W家在北京几套房子当中的一套，其它房子被W的父亲租出去了，这套今年才过户到W名下，W的父母离异，不跟父母住在一起，她的父母都有了各自的家。小念来这都两个月了，直到最近才见到W父亲一面，一个略微秃顶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W的驾照考下来了，他为W买了一台轿车，他那天过来，是为了给W送车钥匙。他看到了小念，小念喊了一声叔叔，他答应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小念跟场子里其他领舞熟悉了，而且还成了好朋友，这里的领舞不仅仅跳舞，还做皮肉生意。她们在给看中她们的客人留下电话号码后，有的散场后直接去开房，有的已经被包养了。只有小念独善其身，其他领舞都觉得很奇怪，直到看到W有时开车来接小念下班，她们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段时间，M酒吧暂停营业，小念只好天天晚上呆在家里。W每晚不是玩完网游直接去睡觉，就是出去找她的朋友玩，把小念自己留在家里，很少搭理她。W不在家时，小念只能默默等着她回来，通常她回来时已经是半夜了，而且经常一身酒气，有时已经喝醉的W会拽起已经躺在床上的小念，狂吻一通后把她重重地摔在床上。有时回来后会大吵大闹，叫小念马上滚。最过分的一次，W竟然因为小念的唠叨拽着小念的头发打了她两个耳光，然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小念只能自己一个人哭到天亮，她舍不得W，更不明白W为什么变成今天这样。到第二天早晨W都会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昨天晚上的事她都忘了。小念已经怕了，在W喝醉回来的时候，她什么都不敢说，而且任W摆布。
这天晚上W又出去了，留下小念一个人在家，小念正躺在床上玩自己的手机，突然响起了开门声，竟然是W回来了！
＂来北京这么久，你还没去过北京的拉拉酒吧，你起来吧，今晚带你去看看！＂
小念迅速起床，穿了一件白色雪纺连衣裙，披散着头发，简单化了个淡妆就跟W出门了。
W车里还坐着两个T，W开车来到一家在北京很出名的拉拉酒吧，刚一进去，一个P模样的女人就迎了过来，＂我们在这呢！＂小念跟着W她们来到一张大卡前，发现还有两个T两个P，算上她们这张卡台一共九个人。
＂我们几个的都点完了！你们想喝什么继续点！＂一个右手戴江诗丹顿有些肥胖的老T冲着W她们说道。
＂哟，猫哥也在！＂和W一起来的那个T马上坐到了那个老T旁边，跟她寒暄起来。
小念紧挨着W坐下了，看到这桌一共五个T四个P。
＂W，你旁边的女人不错嘛！新泡上的？＂猫哥看得小念浑身不自在。
＂是挺漂亮的，以前怎么在圈子里没见过呢！＂另一个T说道。
＂你们谁看上了，今晚直接领走！＂W一副很大方的样子，全然不顾小念的感受。
＂W你可要说话算话啊！哈哈哈！＂
小念很生气，却没有办法当场发作。这时隔壁一桌大卡有几个T一直在看她，其中一个T竟然走过来向她要电话号码，小念一赌气就把电话号码告诉那个T了。
＂美女果然受欢迎啊！＂猫哥说完又喝了一大口芝华士。小念回头看下W，却发现她面无表情。
隔壁大卡一共坐了10个人，那个要电话号码的T竟然又过来邀请小念过去喝酒，小念答应了，坐到了那桌，不一会儿就跟那桌人熟悉了，开始和那桌人玩骰子。正当小念和一个T拼酒时，突然感觉后背发冷，一回头，发现W就站在她身后。W抢过她的酒杯就摔到了地上。
＂你他妈干什么！＂和小念拼酒的T抄起酒瓶子就向W冲了过来，却被W一脚踹倒在地，爬不起来了。隔壁大卡的人全都站了起来，W这边的人也都跟了过来，眼看一场恶斗就要发生了。
＂都先别动手！服务生！把你们老板叫来！＂猫哥站在两拨人中间，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不一会儿酒吧老板就赶到了，是个T，梳着简单利落的短发。
＂猫哥！好久不见！到这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服务员！等会这桌单免了！＂
猫哥做了个不用的手势，指着W说：＂这是我哥们，那桌的客人现在对她不太友善，你看怎么办吧！＂
＂今天这事看我的面子上算了吧！＂酒吧老板又对着另一拨人说道。
＂她打了我们的朋友！这事怎么算？＂
＂就他妈踹了你朋友一脚！还是你朋友先要用酒瓶子砸人的！＂W这桌的一个P站出来说道。
＂都是拉拉，伤到谁都不好，你们那桌今晚免单，我请，好不好！你们今天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
隔壁那桌的人扶起了那个被踹翻在地的T，一桌人没呆多久就撤了。W那天晚上喝了很多酒，最后喝醉了。离开酒吧时，小念看到猫哥塞给酒吧老板不止她这一桌的酒钱。猫哥开着W的车，和另外一个T送W和小念回家。还有一个T开着猫哥的车跟在她们后面。W在车上骂了一路，什么骚货、贱人、破烂，什么难听骂什么，一车人当然知道她骂的是谁。猫哥一路没说一句话，到家后，那个T把W扶上楼，猫哥把车送进车库后，上楼嘱咐小念照顾好W，然后叫上那个扶W上楼的T一起坐上自己的车离开了。
W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小念又哭了，她不知道W为什么这么对她，今天W的做法让她感到W对她是反复无常的，回想起W这些天的做法甚至有些是在故意折磨她。这时，她看到了W的笔记本电脑，平时W是禁止小念碰她的电脑的。小念想起她们上大学时，她喜欢W的什么W直接送给她，包括W最喜欢的那台PSP，现在W的东西，她竟然连碰都不能碰了。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小念看到W已经进入熟睡状态了。她打开了W的电脑，首先蹦出一个□□登陆框，小念发现W的□□登陆框中勾选了记住密码，小念直接点登陆就登上了W的□□，W的□□里多数是她的大学同学和大学老师，这些人小念也认识。小念打开了W的□□空间，发现她有一篇日志权限仅对自己开放，小念点了进去，那篇日志的标题叫：我想你，但是我更恨你！
小念看了下日期，正是W从她们住的地方搬走一个月后写的。小念看完日志才知道，她被包工头从仓库带走之后，Z君对W说，他付钱给小念，故意叫小念把W骗过来，为了方便他报复W。还说他给了小念很多钱，小念今晚要留在这陪他过夜！W那时已经被他打得头破血流了，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也许Z君是看在他们是校友，最后竟然放过了W。大半夜W一瘸一拐地走出工地，拿出手机想求助，却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她去打车，但是她这副模样，出租车司机见到她直接踩油门。她累了，头上还流着血，她一动不动趴在马路旁边的草地上休息，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刚出车祸的人。直到她遇到了一个好心的私家车司机，才把她从郊区带回来。日志中W写道，一生中她第一次这么狼狈，遭受这么大的耻辱！竟然是她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为钱出卖了她造成的！
事实上，那晚Z君并没有碰小念，也许是怕W报警，直接把他定罪为QJ。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太大，毕竟是自己喝醉了想借酒劲出出气，他还不想搞出人命。但这些，W却一无所知。
小念看完日志后已经泣不成声了，她在日志的回复框里回复道：＂我没有收Z君一分钱！更没有被他玷污身体！那天他只是叫我去看看他的公司，他说一起去的还有其他女同学我才去的！没想到他不怀好意。我知道我说得你已经不会相信了，我会用死来证明我的清白！＂小念写完这些后找来一把水果刀，狠狠划向自己的左手腕，血，染红了她雪白的裙子......
某日，我和昔日大学友人小聚，一起去吃火锅。一友人名为佳茹拿出其ipad,摆弄一番后突然发失心疯般叫喊起来：＂哇！快看快看！＂众人不解，均大眼瞪小眼。
＂W和小念结婚了！结婚典礼照片都传到人人上来了！＂
＂他俩不是分手了么？那时小念到处找W呢！＂
＂结婚典礼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随个礼！＂
＂她们跟你又不熟！＂众人又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给你们看照片啊！＂佳茹举起ipad给众人展示她们结婚典礼的照片，这些照片都是W人人上的，好像是在一家酒店里，小念穿着婚纱，W穿着西装，两人身后还站着几个家长模样的中年人。后面的照片有她们接吻的，婚礼主持的，还有现场嘉宾的......但是在一张新娘给来宾敬酒的照片上，我竟然看到小念左手腕处有一条很明显的刀疤，这张照片一闪而过，佳茹继续向大家展示着她们其它的照片。随着佳茹的手指在ipad上迅速划动，我们看到了小念和W在生活中的照片，有小念做的柿子炒鸡蛋特写，还有她们一起去天安门看升国旗时拍得照片，最后，在一张W开车拉小念去兜风的照片上停了下来，照片上的小念笑得很灿烂，她还是那么美。只见这张照片的标题栏上写着：Y小念，我的全职太太！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念•卑微(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