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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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泽龙贵默默坐在床上，一声不吭地盯着窗外，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吱呀——”房门被推开，七海凉风端了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是两杯茶水和一包饼干。
“吃点东西吧，打了那么久，肯定很饿吧。”七海轻声说道。
“嗯。”有泽伸出手，抓了一块饼干往嘴里送。七海预想中的闹脾气什么都没出现，有泽比想象得要乖得多。按照一般漫画发展，这种望着窗外发呆的少女一般都会说不饿或者没胃口，不过有泽很显然不是一般漫画里的少女，和虚打了那么久，再逞强说不饿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么。看到有泽的乖巧，七海放心地松了一口气。抓起一块饼干，她坐到了有泽的身边，静静地陪着她看向窗外。
“你不想问点什么？”
“比如？”
“我和一护的事情，还有乱菊小姐他们其实是死神的事情。”
“乱菊小姐是死神这并不难猜吧，毕竟黑崎君自己就是死神代理，虽然我也不知道死神代理和死神有什么区别，不过这样的人身边有真正的死神出没并不意外。”
“也是。”
“所以如果你愿意，只需要告诉我一件事就够了。不过我不会勉强。”
“我会说的，全部。”
年初，空座町被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覆盖，整个城市都呈现一片银白色的世界。新年刚过，每个人脸上还是一片喜气洋洋。刚结束了某场战斗的黑崎一护等人重新回归了学校，并且拼了命补课。有泽龙贵看到这么认真的黑崎，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但还是没能说出口。
“织姬，你决定去哪个大学了吗？”
“嗯，我想和黑崎同学去同一所学校。”
“诶？一护他们三人要去的学校好像很难考吧？”
“嗯，是的，不过那个学校离空座町很近，来回很方便啊，想必也是考虑到了这点，黑崎同学、石田同学、茶渡同学都选择报考这所嘛。虽然之前缺了不少课，不过大家脑子很聪明，肯定能考上的。所以我也得努力了呢。诶嘿~”说完，井上织姬对有泽做了个卖萌状。
“织姬的话肯定没问题啊，成绩那么好。唉，我该怎么办呢，你们都去同一个学校了。”
“龙贵酱也一起来不就好了嘛。”
“不行不行，我的头脑可没那么好。”
“那我们两个一起努力吧，有不会的问题互相帮助。”
“织姬。。。”
“我也不想和龙贵酱分开啊。”
在那之后的一个月，一群人可以说是发了疯一般在学习。有泽的头脑其实很聪明，只是平时被空手道占据了太多时间而耽误了书本。此刻一旦全身心投入进去，学习成绩立刻直线上升。大学入考的日子一天天临近了，有泽也几乎快忘了上一次出去玩耍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就在开考的三天前，有泽准备从图书馆回家时，看见井上和黑崎一起去了楼顶的天台。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有泽竟悄悄地跟随了他俩。
“黑崎同学。。”
“怎么了，井上，有话就快说。老爸还在家里等我呢，要是过了门禁，肯定又要被他啰嗦一番。”
“啊，是的。”井上低着头，双手紧紧交错握着，身子有些轻微的发抖。
“那个。。黑崎同学。。”井上踌躇了很久，终于开口，“你。。”
“嗯？”
“你。。你。。啊。。你复习得怎么样了？”井上脸上又是卖萌的笑容。
“哈？”显然黑崎没想到井上犹豫了那么久竟是问这个。“嗯。。嘛。。还不错吧。。反正也不过是觉得离家近，考上了会很方便而已。”黑崎挠了挠后脑勺。
“啊，是这样啊，那可真是太好了。那个。。黑崎同学。。我。。”井上再次犹豫不前。
啊啊啊，织姬那家伙究竟在干什么啊。有泽躲在门后不禁开始着急起来。井上喜欢黑崎，作为好友的有泽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是黑崎似乎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对井上有那方面的想法。井上也一度以为黑崎是不是对朽木露琪亚有感情，但站在有泽的角度，黑崎无论对井上还是朽木，似乎都只是对同伴的关心而已。自己的青梅竹马，对感情这点似乎略迟钝呢。
看着眼前的情景，好友似乎是终于下定决心想要表明自己的心意了。有泽在心中暗暗为井上鼓劲。
过了约莫半分钟，井上终于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勇敢地抬起了头，对着眼前自己喜欢了快三年的男生大声说道：“黑崎同学，我，井上织姬，愿意五世只喜欢你一个人！”
“什？！。。。”黑崎显然被这爆炸性的发言惊得不轻，而门后的有泽也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织姬Good job！
也许是终于把长久隐藏在心中的话说出了口，井上感觉轻松了好多。她缓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所以，如果我们能考进同一所学校的话，我希望，能永远陪伴在黑崎同学身边。”
对面的黑崎显然完全无法料到这样的局面，有些慌张也有些害羞，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但是井上的视线还停留在他的身上，很显然在等待着他的答复。
“呃。。井上。。那个。。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我只是把你当同伴而已。。”
那一瞬间，井上脸上黯然失色，她默默低下了头，像一个委屈的孩子。一护你个笨蛋！有泽在心里大骂。
“我。。并不求和黑崎同学交往，只是想陪在你的身边，这样，也不行吗？”
“……”
“黑崎同学，我。。”
“抱歉，井上。恐怕，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我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这你应该明白。我的身上，交汇着各种血统，死神也好、灭却师也好、虚也好，总之我的身份很特殊。而你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女孩，或许普通的人类会更加适合你。其实这么久以来让你参与战斗，已经觉得很对不起你了，所以，如果可以，回到原先平凡女生的生活不是很好吗，就像龙贵那样，不需要参与战斗，不需要以身涉险，以一个普普通通的女高中生身份生活着。”
“黑崎同学。。”“一护。。”
“真的，抱歉啊，没能觉察到你的心意。”说着，黑崎迈步离开了天台。当发现门后偷听的有泽时，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下了楼。
看着独自一人的井上，有泽不知道此刻该做些什么。是冲上去安慰她么，还是悄悄离开当作没听见。最终，有泽选择了离开。
当天晚上，有泽一个人躺在床上，脑子里回放的是井上和黑崎之间的对话。“像龙贵那样，以一个普普通通的女高中生身份生活着。”原来一护从来都不希望自己参与到他那独特的圈子里，虽然是一起长大的玩伴，可是在涉及到一护那错杂的身份以及随之而来的各种战斗时，有泽只是个外人。为什么，心里略不好受呢，浅野和小岛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受呢。还有，为什么——
为什么当一护拒绝织姬的时候，自己那提着的一颗心，居然放松了下来呢。
自己的好朋友被青梅竹马拒绝了，应该跟着难过才对，可是为什么，我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似乎自己的内心，并不期盼着一护接受织姬。我。。究竟怎么了。。
榜单出来了，黑崎一护、石田雨龙、茶渡泰虎、有泽龙贵，这四个人顺利考进了理想的大学。石田是以第一名的身份入学，而有泽则是吊车尾，刚刚好压着线上榜。可是，井上落榜了。自那以后，黑崎似乎有意无意地回避着井上，而井上也闷闷不乐一个人发呆。也许是受了刺激，才导致井上没能发挥好吧。事到如今，安慰的话什么有泽也说不出口，这本就不是她应该干涉的事情。结果，直到春天入学，他们几个都没有再好好谈过话。
入学后没两天，黑崎再次失踪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也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即使放暑假时候去他家拜访，应门的也只有他的妹妹黑崎游子。那个夏天，井上曾跑来找有泽，那强装的笑容下是掩盖不了的悲伤。井上只是静静地说着，黑崎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对黑崎的打击实在太大，也就是从这之后，黑崎再也不愿接受井上的帮助，准确说是不愿再让任何人类的女人牵扯进他的战斗中。
“龙贵酱，你喜欢黑崎同学吗？”
“诶？你在说什么呢织姬。”
“我知道的哦。我向黑崎同学告白的那天，龙贵酱，就躲在门后吧，我能感应得到呢。但是之后你什么都没说。”
“不是，织姬，我。。”
“你和黑崎同学一样呢。”
“什么？”
“对感情的迟钝。我知道的哦，龙贵酱，其实一直是喜欢黑崎同学的，不是作为青梅竹马的喜欢，而是作为女生对男生的喜欢。”
“……”
“龙贵酱，在大学里，请代替我照顾好黑崎同学。”
有泽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寂寞和伤感。当她说出那些往事时，整个人蜷缩着身子，似乎在躲避着什么。七海轻轻拍了拍有泽的后背，并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身上。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回味织姬的话。我，有泽龙贵，喜欢着黑崎一护。呵呵，真是的，这么明显的事情，居然需要自己的朋友来提醒。”
“可是在这之后，我却止不住地思念那个消失的家伙。他应该是去了那个叫尸魂界的地方吧，就是死神的地盘，人类死了以后要去的地方。他究竟在做什么，我完全不清楚。从高中开始，从他成为死神开始，我和他的道路就像相交线，从一个点开始分开，并且渐行渐远。我努力地想要跟上他的脚步，却总被甩得老远，而最近，甚至觉得我快看不见他的背影了。”
“我不知道织姬成为一护同伴后产生了怎样的心理变化，可是我很羡慕她，真的。我羡慕织姬能够见证一护的成长，见证他身上发生的一切，而我却被一护隔离在外，无论想知道什么他都不会告诉我。”
“有时候我会想，我这一身空手道，究竟还有什么意义。小时候，一护被人欺负，我总是像个男孩子般冲上去替他解围，即使被人打得满身狼狈我也满不在乎。可是现在，那个需要我保护的爱哭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救世主。我的存在，倒底还有什么意义呢。”
也许是说了太多话，有些口干舌燥，有泽举起茶杯将之一饮而尽。这期间，七海没有插一句话，只是默默地扮演一个倾听者的角色。
“呐，凉风，你觉得我该如何是好。”有泽回过头，静静看着大学里唯一的至交。
“……”七海紧紧抿着嘴唇，低头默默思考着。良久，她抬起了头，问道：“你愿意，放弃空手道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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