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无情》坑坑猴

3、再见，落花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刑天每天都重复做着同一件事。
　　绣花！
　　当刑天提出要针线时，小狩还以为他在开玩笑。但万万没有想到，表面看来很有性格的一个人，居然会绣花，而且还绣得不是普通的好，恐怕当年的红线女薛大娘也不过如此。
　　现在，他就坐在阳光下，门槛上，很专心地绣花。
　　小狩咽了一下喉咙，用奇怪的眼光盯着刑天粗糙的大手灵巧地捏着细小的针上下飞舞，吞吞吐吐地说出憋了好几天的话：“你。。。你。。。哦，是不是有练葵花宝典？”
　　“是啊，那可是天下第一的武功！怎么了？”
　　“那，那个，是不是真的要。。。要那个的？”小狩既好奇又有些尴尬，不停搓着自个的小手。
　　“要哪个了？”刑天心不在焉的问道，停下了手，眼睛却望向屋内。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飞雪正闲息地坐在竹椅上，品尝着刑天刚做好的点心。
　　“就是那个啊。”小狩憋红了脸，急速的蹦出几个字，“太监那种啊。”
　　“是啊，普通人练葵花宝典是要自宫的。”
　　“啊！你自宫了？！！！！！！！！”

　　哎哟，刑天手一抖，差点把针刺进手指。
　　扑哧，飞雪差点把口中的点心都喷了出来。
　　刑天用可以杀死人的眼光狠狠地瞪了小狩一眼，正考虑用针把他可恶的嘴巴缝上，不过转头却看到飞雪的笑颜，心情顿时开朗，值了。
　　“小鬼，你真坏！”刑天很委屈地说着，一边居然妩媚地提着绣花布弄了个兰花指，欲抱花布半遮脸。
　　“哇！！！！！”小狩尖叫着，“你真的自了！”
　　飞雪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飞雪很没仪态地笑到抱住肚子，“受不了，肚子都痛了。”
　　在一旁伺候着的小恭的万年冰山脸也融雪了。
　　刑天也揉揉鼻子，苦笑。
　　“啊！！！！”小狩激动得满屋到处乱跑，“你，你居然自了！！！”
　　小恭实在受不了他的尖叫声，用力敲了他脑袋，“笨蛋！”
　　“痛~~~~”小狩抱着头，“你没见他认了吗？他练过葵花宝典了。”
　　“只要有千年寒蝉，练葵花宝典就不用自宫。”飞雪笑着解释。
　　“啊，怎么不早说呢？”
　　看着小狩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又惹得大家一翻哈哈。

　　在欢声笑语中，大家很识趣地对江湖的事只字不提。同时飞雪也会不时给他投去关怀的眼神，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让刑天甜在心里。
　　但是，不提，只是自欺欺人的一种行为。
　　这么美好的一切仅仅限于白天的时光，他可以在阳光下尽情享受这种平和的日子，甚至幻想着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但是，黑暗来临的时候，特别是自己孤单一个人时，心里的阴影就会浮现，不断地折磨着他。

　　日子过得太平凡，太温馨了！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
　　命运的齿轮,依旧背负着笑与泪，幸福和痛苦，一下，两下，千年，万年，无休止地转动着。

　　这一天晚上，月光如水一般倾泻在大地之上，让所有的事物都镀上一层冷冷的光。树木苍郁，寒蛩幽幽在石缝里发出鸣响。几个黑影在树林里敏捷地上下窜动，刹间就来到小屋前。
　　为首的一名黑衣人打了个手势，后面几名黑衣人身影两三下就来到门前，小心翼翼的撬开锁，推开木门，正准备进去，忽然集体中了定身术似的，定住了。

　　原来屋子同一时间亮堂堂的，灯火把黑衣人鬼祟的魅影都公开了。
　　飞雪正轻松地坐在厅中，两侧站着小狩小恭，身后的是刑天。
　　“呵呵，来者是客，直接敲门就得了。”飞雪冷冷的话语中透露着一丝玩味的味道，“我可是很好客的。难为你们这几天露宿在外面了。”
　　“嘿嘿，是啊，我家公子很好人的。”小狩体贴地说，“你们用不着天天跟猴子抢吃果子，跟我们说就是了，果子多着呢！”
　　为首的黑衣人尴尬的干笑几声，用眼角狠狠的瞪了下属一眼，看，都怪你们贪吃。
　　黑衣人们连忙低下头，哼，你也没少吃几颗啊。
　　为首的黑衣人见事情败露，也用不着再躲躲闪闪，光明正大地对飞雪拱拱手，“我家主子对公子的聪慧佩服万分，派我等前来特邀公子前去月下谈心。”
　　小狩禁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你家主人实在有趣，这般邀请客人的方式真特别！”
　　“没办法，主人本来要我们毫发不伤地把公子请来，可是想不到被刑大侠早到一步，只好用偷。”黑衣人甚是了得，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呵呵，你们倒是有自知之明！”小狩被他们的落落大方怔了一下，心里有些佩服，失手的贼居然也有这番有气度。“接下来不会用抢吧？”
　　黑衣人微微一笑，“聪明！”
　　话音落下，人影晃动，狭小的空间内顿时刀光剑影。
　　“哼，不知死活！”小狩小恭身影纵身上前，抖动手中长剑，剑花朵朵。
　　与此同时，刑天上前一步，侧身横剑护在飞雪身前。
　　几名黑衣人长剑挥出，幻起一片剑影，有如云封雾锁，把两人完全包在一片寒光之中。两小儿灵动敏捷，始终能及时封开那近身的剑势。因此对方虽然人多，几十招后，仍无法伤得他们。但长战下去，对两小儿很被动。
　　于是，飞雪喝道，“多欺少，长欺幼，未免有失公道！小狩小恭先回来。”
　　黑衣人脸上一赤，剑法顿了一下。
　　小狩小恭趁机向前虚晃一招，马上后退。
　　飞雪摆手制止欲举剑上前的刑天，走前几步，淡淡说道：“各位如此大礼，飞雪受宠若惊啊。” 说着举手理一下鬓边散发，脸上泛起若有若无的微笑。
　　几名黑衣人倒吸一口气，好精致的一个美人。
　　话音刚落，空中闪光点点。待他们警觉时已经迟了，几道乌黑的闪光已到面前，完全看不出毒针从什么地方射出的。
　　众黑衣人暴退，但仍有三名黑衣人躲避不及，顿时倒地。
　　为首的那名黑衣人把了把倒地的人的脉搏，大惊失色，转头望着飞雪道，“好厉害的毒。”
　　飞雪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息道，“没办法，我没有武功，如果不是见血封喉的毒，我自身难保。”
　　“哼，后会有期！”黑衣人自忖不能讨到什么好处，于是抱起尸体，一声令下，“撤！”
　　小狩准备去追过去，飞雪连忙阻止，“穷寇末追，睡觉吧！”就率先掉头走进内屋。
　　三人互望一眼，心中虽然非常忧心飞雪的安危，但都没有说出口。

　　夜深，屋外寂寥无声，孤月当空，一绝世美人孑然站立在树下仰望着天上几不可数的星星。纯白的衣裙随风轻轻飘起，清雅绝俗，冰肌玉骨，飘然如仙。
　　“公子，当心着凉了。”小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关心地为他披上披肩。
　　“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的。”飞雪并没有动，只是忧郁地不知是对小恭还是对自己说。
　　小恭沉默着，只是用担心的眼神看着自己最尊敬的人。
　　飞雪苦笑一声，“恩师曾为我算过，我天命属火，却地命属水，注定半生坎坷，终生不得与相爱之人相守一生，逆天则亡。能遇上刑天，我已无憾了。倘若他能遇上真心喜欢的姑娘，我会衷心祝福他。不过实在不想再见到他为了权势而牺牲自己的幸福，所以我才阻止他，独自离开那个利欲熏心的地方。”
　　“这次武林浩劫非比寻常。这趟浑水沾了可就后患无穷啊！”说着，慢慢的踱了几步。
　　“也罢，人总有一死，与其苟且偷生，不如来个痛快！” 沉吟一会，飞雪好象忽然想通了什么，“走罢！”
　　小恭默默地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暗中发誓，拼了命也要保护他。

　　第二天，小屋依旧宁静，仿佛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但飞雪却突然对刑天亲切很多，好象以前所有不高兴的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有好几次刑天刚张开嘴想说什么，可是总觉得哽咽着，说不出来。

　　这样又过了两天，屋内一切依旧，外头突然变得诡异万分。
　　不知什么时候屋外突然盖起了好几间大木屋，恰好把小屋团团围住。
　　最先发现的不是小狩小恭，也不是刑天，更不是几天都没有踏出屋外的飞雪，而是猴子。
　　天还没亮，猴子的尖叫声响砌整个山谷，就象数十个泼妇同时在骂街般壮听。如果说有谁还能在这般情形下还睡得着的人，就只有聋子了。
　　他们不是聋子，所以他们都出来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原本小木屋的四周的空地方并不多，那些新的房子都是割倒周围的树木，腾出地方盖起来的。按道理说，那么大的一棵棵树倒下，不可能没有一点声音啊。而且那新屋子不是随便盖出来的，结构精致，手工精巧，中间的那一间屋子居然还有两层楼。被团团围住的小木屋隐隐有瓮中之鳖的意味。显然，猴子是被谷中的改变吓到了，才会忘形地乱蹦乱跳。
　　凭他们几个的能力一晚盖几间如此大小的木屋一点都不难，难得是居然一点都没有惊动到他们。
　　两个小鬼对望一眼，禁不住打了个激灵。虽然自己年纪还很小，江湖经验不丰富，不过凭他们的武功好歹也算中上水平高手，怎可能会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这样的事情，而居然毫不知觉。
　　飞雪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柳眉微敛，稍稍望了刑天一眼， “你昨晚也是毫无所觉？”
　　刑天也很疑虑的思考着，半晌才答道：“没有，没有听到什么可疑的。”
　　“你的伤怎样了？”
　　刑天爽快的笑了，拍拍胸膛：“没事！不会影响武功。”

　　在众人的猜疑中，中间的木屋门开了。
　　二十来个锦衣人鱼贯走出，每个人太阳穴高起，眼中精光闪闪，走路悄然无声，分明都有着充沛的内力。
　　锦衣人井井有条地在他们面前排成两列，似乎在迎接什么大人物。
　　忽然，空中响起了狮子吼般的笑声，显然笑者的内功造诣已达顶端，放眼武林也难以找到匹敌之人。整个树林都被震动得哗啦哗啦响，惊起飞鸟无数，扑通掉下，猴子也忽地消失无影。连小狩小恭也觉得气血翻腾，连忙暗中运功抵挡。飞雪只觉得喉中一甜，差点一口鲜血吐出。旁边的刑天连忙抓住他的芊芊玉手，把内力渡入他体内。

　　大概觉得炫耀够本了，笑声止住，走出一名英姿飒爽的黄袍青年轻摇着手中玉扇，站在他们面前。此人长得气宇不凡，剑眉斜飞入鬓，挺拔的鼻梁，最要命的是俊脸上一直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
　　“各位，小生有礼了。” 黄袍青年辑辑身，很诚恳地说。
　　“那该死的房子是你的？”小狩冲上前责问。
　　“呵呵，”黄袍青年露出自以为很帅的笑容，道：“小生见这里风景怡人，落花缤纷，实在舍不得离开，故建屋在此。”
　　“假斯文！你这是什么意思，建屋就建屋，为什么围住我们的屋子？”小狩怒道，卷起衣袖，一副干架模样。
　　飞雪他们也不阻止小狩，很平静的在一边看戏。
　　假斯文嘴角抽动了一下，青筋跳动，心中暗骂：好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面如冠玉，貌胜潘安的我不跟没见识的人计较。于是按下心中怒火，继续保持着完美的笑容，“如果给各位带来不便，实在抱歉。只是这山谷应该不属于私人地方吧？”

　　“呵呵，让公子笑话了。在下连飞雪，未知公子高姓大名？”飞雪笑了，微微牵动嘴角，绽出一弧漂亮的弯月……

　　一瞬间，黄袍青年被震慑住了，真是一笑倾城。
　　半晌，黄袍青年才稳住心神，尴尬的打个哈哈，“哈，呃，在，在下齐情，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多多关照！”
　　“齐公子太客气了，还是要你关照一下，开一下方便门，好让我们外出。”
　　“小生惶恐。连公子要外出，自然请便，只是。。。。。。”齐情露出狡猾的狐狸尾巴，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不知齐公子有何难处？”飞雪很配合地问道。
　　“连公子有所不知，此屋的主人并不是在下，只是在下一时顽皮的提议，所以在下也做不了主。”齐情似乎很内疚地说。“而主人刚好外出，还望公子忍耐几天。”
　　“哦，这样啊，”飞雪也不生气，淡淡一笑：“既然这样，就不打扰齐公子时间了，欢迎随时来陋舍做客。”
　　“呵呵，也欢迎公子过来坐坐。”
　　“有机会一定拜访，我们先回去了。”飞雪示意他们几眼，转身回去了。
　　自家主子都这么说了，小狩也只能恨恨的瞪了齐情一眼，跟着回去。其余两人当然也没意见地回屋去。
　　齐情笑嘻嘻地玉扇轻摇望着他们的背影，半晌才喃喃自语：“如此美人，主子可舍得？”

　　一回到屋里，小狩用力的拍桌子，“死假斯文，分明想困住我们。”
　　“算了，生气也没用，”飞雪冷静的分析道：“看样子，他们不是有事求我，就是想故意拖延时间。”
　　停了一下，飞雪心有不甘的瞪着刑天，“说吧，现在江湖什么情形？”
　　刑天喜形于色，“雪，你肯帮忙。真是太好了！”
　　于是，详细地为他说明目前江湖的情形。

　　冥狱门，是江湖上最近几个月才崛起的一个帮派。也不知道它用了什么法子，短短几个月时间就招揽一大批青年才俊后起之秀，雄踞一方，一统江湖的野心显而易见。更有传言，连九大门派，四大家族的首脑也归顺其门下。传言也不是没有根据的，九大门派长老，四大家族的当家都离奇失踪，同时不时又传出有人曾见到他们残杀那些意图对冥狱门不利的武林人士。江湖上更显得人心惶惶，你猜我忌，腥风血雨，隐隐有大难将至之意味。
　　奇怪的是，最近一个月冥狱门突然停止了对江湖人士的杀戮，转而专心招纳一些奇人异士。对那些精通天文地理，奇门遁甲的武林人士特别优待，就算他们公然抵抗冥狱门，对之不利，也不会招致杀生之祸，也有不少奇人心甘情愿归顺于冥狱门。
　　所以，武林正派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刑天身上，希望他能找出飞雪并能说服飞雪，为江湖解开这一浩劫。

　　“看来，他们是要找什么东西？这东西可能关系他们一统江湖的野心。”飞雪抚着下巴沉思着，“明显他强我弱，惟今之计只有先他一步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刑天有点担心地望着他，忧伤地说，“你现在的身子实在不适合这残酷的江湖。可是。。。。。。”说着，咬紧下唇，紧紧地抓起拳头，指甲狠狠地插进皮肉。
　　看着他那痛苦内疚矛盾的表情，飞雪心一软，幽幽叹息一声，“就算你不来找我，他们也是会找到我。”
　　“雪！我们另外找个偏僻的地方吧！”刑天突然冲口而出。
　　飞雪凄然一笑，“天下之大，只怕没有容身之处。”
　　“可是，我。。。。。。”刑天还想说什么，却被飞雪用手掩住口。
　　飞雪摇摇头，“该来的总会来的。”
　　小狩忿忿不平地说，“他们曾经那样伤害公子，公子才不要管他们死活。要找东西，让他们两边自己找去。”
　　飞雪溺爱地抚摩着小狩的头，“只要曾经沾上一点江湖事，就永远是江湖人。人在其中，身不由己，这就是江湖。”又望了小恭一眼，“我担心的是你们两个啊，你们年纪还小，实在不宜现在接触江湖的腥风血雨。”
　　小狩一听，紧紧抱住飞雪，呜咽着说，“不要，我们不要公子离开。”
　　一边的小恭扑通的跪下，坚定地注视着飞雪说，“我俩发誓，对公子生死相随！”

　　刑天轻轻地走到飞雪身后，温柔抱住他。这次飞雪也没有推开他，只是有些疲倦地靠在他身上。

　　良久，飞雪强打起精神，把心思转回正经事上，疑问的对刑天说，“冥狱门要找的是什么东西？难道你们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个也不太清楚，”刑天沉吟半刻，好象想起什么来了。“对了，他们曾经去过四大家族，好象要找什么宝贝。虽然大家长失踪了，可是四大家族的实力也不可小觑。所以他们也没有得到什么甜头。”
　　“哦？可曾听说四大家族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刑天如实地回答，“据四大家族说，他们每个家族都各自世代守护着一件宝物。可是具体是什么宝物，他们并没有说明。”
　　“看样子，我们要先去四大家族看看。”飞雪揉揉额头，有些累了，忍不住咳嗽起来。这是当年差点经脉尽断，落下的病根。加上一直以来飞雪沉迷于研究五行之术，虽然自身医术高超却不肯好好医治，所以现在飞雪的身体状况连普通人都不如。

　　刑天连忙倒了杯水，递送到飞雪手中，温柔地看着他缓缓喝下。
　　小狩连忙过去轻拍他的背，帮他顺顺气。
　　飞雪摆摆手，止住他的动作，“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尽快离开这里。那个齐情刚才露的那一手，可见武功不弱。而且他还不是正主，这么说可能过几天回有更厉害的人物到来。我们必须赶在那人来之前离开这里，否则很难走了。”
　　虽然刑天他们都是拔尖的高手，自己逃走肯定没问题，可是飞雪没有武功，敌众我寡，也很难保证可以在不伤害到飞雪的情况下冲出去。三人担忧地望向飞雪。

　　“可是他们用木屋把我们团团包围，而且人数众多，怎样才能杀出去啊？”小狩猴急地搔头搔脑。
　　“呵呵，不用担心，这样反而方便了我们。”飞雪睿智的眼光闪动。
　　“雪，你有什么好法子呢？”刑天好奇的问道。
　　飞雪微微一笑，看着他们三个好奇宝宝的样子说：“火攻！”
　　“这里到处都是树木，火攻是容易，但是我们也很危险啊，很容易就会葬身火海。”刑天忧心地说。
　　“但这样一来，就制造了混乱，而且我对他们还有用处，他们不会让我死的。只要他们兵力分散了，就是我们的机会了。”飞雪胸有成竹地说。“而且我们对地形比较熟悉，这对我们也很有利。”
　　刑天痛惜地说，“只是糟蹋了这么美丽的山谷。”
　　“那么谁去放火呢？”小狩提出疑问。
　　“猴子。”飞雪盈盈一笑。
　　“什么？猴子！”刑天和小狩很有默契地齐声大叫。连小恭也一改毫无表情的脸，动容地张大嘴。
　　“没错！”飞雪再一次肯定地说。

　　夜幕低垂，林中的猴子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有什么不安的事情发生，整晚上都不安宁的乱叫。
　　“吵死了，那些死猴子。”齐情烦躁地在室内团团转。“回去后，我肯定要好好吃上几个猴子脑。”
　　忽然，齐情停止走动，玉扇一展，慢慢轻摇起来。不对劲，究竟哪里出问题呢？
　　齐情连忙呼唤手下进来，交代他们看一下对面的情况。
　　“报告，他们不知为什么抓了很多只猴子。”手下汇报说。
　　“猴子？”齐情苦苦思索，抓猴子做什么呢？于是吩咐手下，“仔细盯紧他们，有什么动静马上通知我。”

　　夜深鸟寂静，树林也恢复原来平静，不过树林中却似乎弥漫着危险的空气。
　　齐情心里更是忐忑不安。
　　不妙，是酒的味道。齐情连忙冲出去。

　　迟了，只见屋外火光冲天，林中的山火大有燎原之势。以中间被包围的小木屋为中心，不断地向四周蔓延。整个山谷响声大作，猴子尖叫，飞鸟啼血，走兽悲鸣。。。。。。
　　齐情定神一看，好家伙，居然利用那猴子把火引向四周。
　　原来那群猴子的脚下被绑了一个绳子，末端挂着火种，被吓到猴子只有带着火种到处乱蹦跑，把山火蔓延开。

　　“公子，如何是好？”一名锦衣人跪在地上，等候命令。
　　齐情也真是厉害，马上镇定下来，当机立断分派任务，“天字一到四号随我捉人，其余的就由你全权指挥救火。”

　　几乎同时，有人影几下晃动，非常迅速的在齐情面前就站了四名蒙面黄衣人。其中一名黄衣人疑问道：“为什么分散力量，不全体出动捉住他们？”
　　“门主要的是连飞雪。如果不顾大火捉人，只怕他丧生火海，到时我们的罪就更大了。只要他不死，无论到哪里都有捉他的机会。”齐情对那黄衣人似乎有些忌惮，故解释道。“而且他们武功厉害的只有刑天，那两个小鬼不足为患，连飞雪又武功尽失，我们几个绰绰有余。”

　　“东风。往东。”齐情马上做出判断。
　　五人犹如五柳轻烟向东面消失。
　　不对，很快齐情突然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按道理说，火的方向应该顺着风吹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火势却偏偏逆着风走。很简单，小恭负责在林中洒酒，而小受一早在东面的树林等候，一看火开始蔓延，就把东边的树林点着。由于燃烧，使得东边的空气变薄，于是空气向东边流动，火也向东边蔓延。
　　“总管，门主手谕。”一名黑衣人从树上跃下。
　　齐清看着手上的信，嘴角扬起了一丝诡笑，“呵呵，让他们走吧，我们撤！”

　　而另一边，刑天正抱着飞雪已经快到达西面的谷口了。一路上，飞雪紧抱住刑天结实的肩膀，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眼睛，哀怨地喃喃，“可怜的猴子，太对不起你们了，平时偷你们的果子，偷你们酒，现在还这么折腾你们。。。。。。”

　　在谷口待了一会，小狩小恭也顺利完成任务回来了。两人也被大火熏成了大黑猫，本来白皙的脸蛋现在只有眼睛上有白光闪动。
　　“哈哈，小恭！你的脸~~”小狩不自知地嘲笑小恭，气都快喘不过来，伸手摸摸笑到流出来的泪水。脸上更是一块白一块黑的。
　　“哼，大熊猫！”小恭语气虽然冷漠，可是眼中的笑意泄露了他的真实感情。
　　“哦！哦！”小狩连忙摸摸自己的脸，然后贼笑几声，跳到小恭身边，掀起他衣服，抓起里面干净的内衣猛擦。
　　小恭不防他有这一招，也只好无可奈何认了。
　　飞雪也把刚才的离愁一扫空。
　　“呵呵，不要只顾玩了，我们还要马上上路。”刑天好不容易憋住笑，正经地说完后，继续抱起飞雪赶路。
　　小恭小狩连忙跟上去。
　　不一会，身后的整个山谷也亮起来，新的一天开始了，前面的路还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