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重要过情人的朋友》老末越冬

19、第十九章 秋末2

　　第十九章秋末2
　　“你回来再说吧！”廖歌叹口气，突然想起来问，“你姐怎么突然就病了？”之前来的时候，那个趾高气昂的女人，廖歌印象很深刻，怎么会就病了？
　　陈超可以跟廖歌说自己的银行卡密码，却很少提他家里的事，就像他在家从来不提廖歌一样。疾驰的汽车里，陈超目光所及之处，前方那个陈月的红色奥迪在黑夜中也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而已。
　　“她是心病。”陈超只说了这么一句，停了半晌却突然感叹道，“其实我现在都说不好自己什么时候能回来，却在这死皮赖脸地约你，挺不要脸的是不是？”
　　陈超说这话的时候，前面的司机赵哥悄悄在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大概以为陈超在和女朋友撒娇呢。
　　廖歌听惯了陈超三五不时冒出来的不明不白的情话，却很少听他说得如此期期艾艾，让人觉得跟临终遗言似的，使他不舒服。廖歌实在疲于和他纠缠。在他想来，估计陈超是要来个政治联姻什么的吧，在他面前弄这么个要死不活的样子，倒让他烦了。“腻了三年还没腻够？既然没时间，那就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大家都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又不死生离死别。”
　　你倒是心硬，陈超这么想着，却很是无可奈何。他似乎总是错过，以前是不敢现在是不能，陈超从来没有像如今这么迷茫过。
　　“好了！”陈超这么说着，“要不就这样吧！”
　　“恩！那我挂了。”廖歌说着就挂断了这并不令人愉快的电话。之后却盯着它半天没动。
　　周全易原本想跟陈超说两句的，但看到廖歌的表情又放弃了。他想，自己还是等陈超回来再说吧。
　　卢健提着两盒打包好的牛筋面来到廖歌坐的地方，看他一动不动的，就问，“不走吗？”
　　“走。”廖歌这才揣好手机，站起来却发现包还在周全易那放着呢。他过去拿包的时候，周全易正在吸溜吸溜地擤鼻涕。
　　“陈超欠你多少钱？”廖歌这一问把周全易问得一愣，“就五千多。”“五千多少？”“五千六，怎么了？”廖歌掏出手机，“把你卡号给我，明天我给你打过去。”
　　这人真敞亮！周全易看救世主一样看着他，报出卡号。
　　廖歌自从开始上班就每天都穿西装，所以此时从食堂出来也没觉得怎么冷。回头一看卢健，他哭笑不得地说，“又是毛衣又是外套，你有这么怕冷吗？”
　　卢健说，“身体健康最重要，呵呵。你直接回寝室吧？”廖歌摇头，“我去超市买东西，你，”他对卢健竖起大拇指，“你继续努力，王妍使唤你使唤的越来越得心应手了。等哪天她离不开你，你也就修成正果喽。”
　　卢健却说，“我真没这么想过！”他耸了耸肩，“现在我还有机会在她身边，能帮她就帮她，能宠就宠了。将来，”他顿了顿说，“将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呵呵，也是！”廖歌无趣地说，“眼看着冬天就来了，毕业也就是一转眼的事儿！哎？”说道这里，廖歌突然好奇地问，“你怎么不和她一起考研啊？”
　　卢健自嘲地说，“考研？我可没那个脑子了！”他伸手拉了下头上的帽子，“我现在就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廖歌愣了愣，不明白卢健怎么会这么说，印象里他并不是这么消极的人。
　　跟卢健告别后，廖歌拐进超市，一口气买了一盒速溶咖啡。他现在每天都得奋斗到后半夜，记忆里高考时也没这么努力过。想起陈超还让他少玩游戏，廖歌苦笑，他哪有那个时间。
　　廖歌大学二年级时选修了德语，记得还是陈超让他报的。他爱操心，经常让廖歌学这个学那个。廖歌后来生活被他影响的越来越单调，也就开始学了，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大三暑假，廖歌还自己花钱去德国一个语言学校进修过。不过他毕竟精力有限，现在给公司翻译的东西又都是专业词汇，不得不每天抱着大辞典在胖子室友的呼噜声中凄凉地战斗。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廖歌期待起去德国的生活。记忆里那个有点呆板的国家，啤酒和烤猪肘，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过了几天。
　　又是周一，廖歌顶着烟熏妆一般极具个性的黑眼圈来到公司，终于将翻译好的资料交到了钱组长手上。钱组长当场意思意思地翻看了一下，廖歌也看不出他满意还是不满意，正想说没事我就出去了，结果钱士进突然放下资料对他说，“挺好，速度挺快。来，坐下！”
　　廖歌只得坐到他对面，稍显不自在。
　　钱士进这个人看起来挺随和，但是在组员们中间的风评并不好。特别是这个人心眼太独，总想着自己往上爬，虽然外资公司一般都制度完善，但他还是经常为了业绩擅自给手底下的人加班。上次刘勇结婚才三天，他就把人叫回来去无锡出差，也就是刘勇家里条件不好，对这个工作很看重，这才忍了又忍。
　　廖歌虽然来公司的时间不长，但因为是在技术部门，员工之间的竞争还是体现在可以清楚衡量的基础上，所以至今没碰到太龌龊的事儿，跟大家关系也不错。他是这次学校这一批实习生里，唯一被分到技术部门的学生，连廖歌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是运气了。
　　最近公司上层动荡不安，最会见风使舵的钱组长尽管是管理层的小尾巴，也每天都谨小慎微的，生怕出什么事儿。他一惊一乍不要紧，却把手底下人搞的怨气冲天。大家都是懒散惯了的，谁受得了他防贼一样的眼神。
　　之前就有人跟廖歌说，这两天钱士进的椅子不是那么好坐了，如今自己正坐着，不免有了不好的联想。
　　钱士进让廖歌坐下，挺深沉地摸着下巴想了一会才说，“你来公司也两个多月了吧！感觉怎么样？最近加班有点多，是不是觉得不太适应？”
　　廖歌眨了眨泛红的眼睛，不那么有诚意地说，“哪里！同事帮我很多，感觉这两个月比我在学校四年学到的还多，过的很充实，累点是值得的。”
　　钱士进点点头，“好，好，我一直很看好你，之前也说过的。经过这顿时间的观察，你也确实是让我很满意。”
　　廖歌点头，心里却时刻准备着他的“但是”。果然，钱组长接着话锋一转，问道，“翻译的事算是告一段落，我看你也是时候跟着老员工出差去学学了，你觉得怎么样？”
　　还算是意料中的事，廖歌松口气，忙点头说，“我觉得挺好啊，看组长的安排了，我没什么意见。”
　　“呵呵，那就好。我怕你会对出差有什么抵触呢，这样很好。年轻人就该有闯劲儿，不怕吃苦。况且咱们公司的出差补助还是很实惠的，并不会亏待你们。”廖歌只能附和着“是。”听他继续说，“那就后天吧，你有没有什么要准备的？”
　　这么快？廖歌一愣，还是点头说，“没问题。”
　　敲定了这件事，廖歌准备出去了，待开门时，钱士进突然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你跟你们学校其他实习生关系怎么样？”
　　廖歌不知他怎么问这个，只是松开了门把手回身说，“还好，就一般交情吧，怎么也是同学。”说完看向钱士进，只见他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廖歌正疑惑他是什么意思，却又听他对自己交代说，“虽然是同一个公司，但你们毕竟已经不是一个部门了，你还是在专业技术上多下点功夫吧，咱们这还是明朗的地方，总不会让努力的人吃亏。”
　　“我知道了！”廖歌边说边回味，总觉得他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