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故君知》徽徽xi

37、第三十七章：谁入魔

　　第三十七章：谁入魔

　　昊麟进冷宫从来都是翻墙不走正门，今夜拎着壶酒也一样，冷宫里霍仲莲也没有睡，拿着酒杯对月独酌这酒杯里却分明空无一物，似疯似魔。霍仲莲这幅样子已有许久，昊麟看在眼里也不管这霍仲莲疯没疯除了他自己谁也说不清楚，或许在这空寂无人的冷宫里疯了也算是一种解脱。
　　“你疯了。”昊麟立于一旁冷冷的看着霍仲莲“独酌”。
　　“老夫没疯，是你疯了，你疯了。”霍仲莲对答如流神态也算正常但又有那个正常的人对着空杯饮酒。
　　“呵，我疯了但我有酒，你没有。”昊麟晃晃手中的酒壶竟和霍仲莲开起了玩笑。
　　这冷宫里虽然每日好吃好喝的待着可霍仲莲之前在牢里落下了病根太医嘱咐过不能饮酒，霍仲莲是实打实的几年没有尝过酒滋味了，此刻两只眼睛盯着昊麟手上的酒壶眨都不眨。这些年的蹉跎霍仲莲已是鬓白潦倒整一个糟老头子的形象，此刻看到了酒就呵呵傻笑也不知是真疯癫假疯癫。
　　“小兄弟，我们打个商量，你有酒没杯，我有杯无酒，我们凑一凑喝一杯怎么样？”岁月消磨寂寞蹉跎，这时的霍仲莲那里还有当年的意气风发了，直管昊麟叫小兄弟也怕是真疯了。
　　昊麟没有回答只是拎着酒看着霍仲莲，霍仲莲见昊麟没反应竟然急了直接就抓住了昊麟的袍子……
　　“小兄弟就给老夫喝一口好不好，就一口，一口……”
　　见霍仲莲这个样子昊麟心里竟有些遗憾，毕竟霍仲莲是昊麟的老师那时候小小年纪的昊麟能在这暗涛汹涌的政局中活下来也有不少霍仲莲全心护短的原因，而现在那个通晓天文地理长袖善舞的男人就这样垮掉了，巍峨不倒的青山就这么轰然倒塌了，始作俑者还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徒弟，霍仲莲此生也算是富有戏剧性的了。
　　昊麟把霍仲莲扶起来酒放在桌上，霍仲莲一把抓过酒壶呵呵傻笑，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掉，又恭恭敬敬的给昊麟倒了一杯再给自己倒，深怕昊麟不高兴。昊麟看着这样的霍仲莲也不说话只是暗暗叹了口气，酒过半巡昊麟手里还是最开始的那杯酒，而半壶酒全进了霍仲莲的肚子。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疯。”昊麟这才开口说话。
　　“老夫本来就没疯，是你疯了，你疯了。”霍仲莲还是那句话还是美美的品着酒。
　　“霍青玉回来了，三天后立后大典。”昊麟终于喝了手中的那杯酒眼睛却是盯着霍仲莲的。
　　霍仲莲还是继续品酒，嘴里叨叨着“疯了，疯了，全都疯了”。昊麟只是冷笑，一把夺过霍仲莲手里的酒壶。
　　“我疯了，我当然疯了，我从出生之日就没有清醒过，这个世界都疯了！你也疯了，全部都陪我一起疯！”昊麟此时倒更像入魔也不管霍仲莲扑上来夺酒仰天长啸。
　　不知是因为得不到酒还是别的霍仲莲此时倒是清醒了几分，老躯一把扑在昊麟身上大叫“疯了、疯了”，门口的侍卫听见响动全部闯进来，见到昊麟全部跪成了一圈，昊麟怒吼退下又全都狼狈逃窜。
　　“昊麟！你真的疯了吗？你疯了吗？！你要对我的孩子做什么？！你要做什么？”霍仲莲终于是说了一句清醒话了，显然是装疯已经装不下去了。酒壶已经摔在了地上，霍仲莲也瘫在地上老泪纵横。
　　“我要做什么，老师心里最清楚吧，当初若不是老师和父王的原因母后又怎么会走的这么早，我又怎么会得知这平定天下之法？老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放心学生定不会负了你得意。”酒也摔了、人也逼清醒了，昊麟准备走人却是被霍仲莲拽住了衣角。
　　“王！求你了，全是老臣的错，你饶了那个孩子吧，饶了那个孩子…”霍仲莲此时竟已如此不堪。
　　而已经红了眼的昊麟又怎会听他多说直接扯出衣袍走人。
　　冷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似乎昊麟每次来都会把这里扰乱然后甩袖走人乐此不疲。
　　夜已深沉这宫中三处四人，昊麟回到寝宫继续喝在冷宫没有喝够的酒；霍仲莲老躯一把瘫在地上差点过去，还好宫人发现的早赶紧请了太医好歹缓了过来，但老头子已经像是丢了魂眼里毫无半点神色此时才像是真疯了。而霍青玉和霍思师徒这边倒是坐在一桌吃宵夜氛围融洽，刚才霍青玉情绪一缓下来才发现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怎么吃东西，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还丢人的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刚好给准备回自己房间的霍思听到了，这下虽然糗大了但也不用霍青玉自己张罗了霍思虽然气霍青玉戏弄自己，可师徒两还真没隔夜仇他又怎么舍得真把霍青玉饿着，还是赶紧狗腿的差宫人弄了简单的饭菜来。
　　霍青玉向来不喜欢一个人吃饭霍思自然也得陪吃，师徒两在饭桌上相视一笑，今夜的鸿门宴竟没出太大的事也算是运气好了，虽说霍思意外就从黄金单身汉变成了已婚男士但好歹小命还没丢，连他自己也感叹活着，活着就好。
　　连城的冬夜虽不像前些日子不是大雪就是大雨的但也寒风萧瑟，久未过去的严寒把人们都团在了家里，年味还未过去瑶帝也大病痊愈，摆脱国殇与动荡阴影的百姓们其乐融融的倒也不介意瑶帝突然三天后就要立个男后了，因为城中传说是王后治愈了瑶帝，而且他就是当年霍宰相的儿子，瑶帝幼时就指腹的王后，这次带着国宝鯌玉回来必能带给南陵福泽。
　　百姓们其实也没什么大愿望，就希望有丰收太平的日子，管他王后是男是女这些也不过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还不及这稻谷的价格重要，只是百姓们都还是记得霍宰相当初推行减税彻查贪官的好的，虽然他生死未知，但先入为主的百姓们对他的儿子也抱着一颗期待与宽容的心。
　　三日后就是立后大典连城爱热闹的百姓们自然也开始把才挂起来几日的白灯笼白布帘收好、才收起来几日的红灯笼红对联挂上，一片喜气洋洋，这个时候才被带兵围了几天重新开业的醉青楼生意反倒是比平时还好了那么些。有一行三个奇怪的男人这个点了进楼也不叫姑娘，老妈妈看他们衣着可能是贵客赶紧招呼着他们却开口直接要听醒君的曲，这才因为醒君差点丢了命的老妈妈吓得腿都软了连忙解释这个醒君不知怎么得罪了官爷已经跑了，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三个男人相互交换了眼神似是有些疑惑，倒也没为难老妈妈还给了赏钱却只是叫了酒菜没有叫姑娘……
　　“是被瑶帝抢先一步吗，所以三天后的立妃大典真的是霍青玉？”
　　“不知道，先看看情况吧…”
　　“…要不要先……”
　　三个声音依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