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故君知》徽徽xi

17、第十六章：师徒

　　第十六章：师徒

　　毕竟是烟花之地思凡楼的后院也不过就是后厨、柴房和过气的老姑娘住的地方，霍青玉看这满目的衰败萧条更是堵得慌，干脆扭头准备走人，路过柴房正好听见微弱的抽泣声从门缝往内一看正是刚才惊慌逃串的孩子。此时小小的身躯正蜷缩在柴堆旁伴着抽泣的声音身体不住颤抖，见此光景霍青玉又想起了花船边遇到的那个小鬼，战争伤害的总是无辜的孩子，这孩子或许也是因为战争失去了亲人才沦落至此吧……
　　突然一丝怜惜涌上心头霍青玉敲了敲门进了柴房，那孩子抬头见来人是霍青玉倒也没太大反应只是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低着头不敢看霍青玉。
　　“我叫霍青玉，你叫什么名字？”霍青玉蹲下平视这孩子，半响才说出了万年不变的开场白。
　　“我知道你是青玉公子…寨主的贵客，我…没有名字。”小孩喏喏的开口，又是一个没名字的，不过看上去比船边那小鬼好处得多。
　　“怎么会没名字呢？你家里人都怎么叫你？”再一次听到“没名字”霍青玉失笑了。
　　“我没有家里人了…父亲被抓去打仗、母亲生病死了、我和姐姐走散，是诗诗姐收留了我…以前家里人他们叫我二娃……现在……他们都叫我小乞丐……”小孩声音很轻，还是回答了霍青玉，或许是因为刚才霍青玉助他脱离虎口多少让他对霍青玉有了一丝信任。
　　霍青玉微微皱眉，他知道小乞丐在这里过得很不好，从他破烂的衣服骨瘦如材的身体就看得出来，霍青玉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把他带在身边可是转念一想这世间受苦之人何其多自己又帮得了几个呢？再说当下不同于在千屿时自己有能力去保护这么一个人，当下自己也不过是个被监视的质子，说好听了是李清逸的贵客，说白了也就是昊麟的囚徒……
　　霍青玉还在出神小乞丐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窜起来往外面跑，霍青玉下意识的一把抓住小乞丐的臂膀不让他逃脱，小乞丐却苦了个脸求霍青玉快放开他要不他就要挨打了，霍青玉这才回过神来听见院子里传来尖细的声音……
　　“小畜生！又跑哪里偷懒去了！？还不快来把碗洗干净！皮痒痒了是吧！？”
　　“他们打你？”霍青玉更是使劲抓住小乞丐不肯放开，见小乞丐只是挣扎不肯回话一怒之下直接掀开了他灰蒙蒙的衣服，映入眼帘的是瘦到皮包骨的背和新旧不一的伤痕，都是竹条一类的东西抽的，也有看起来像是掐出来的淤痕。
　　“诗诗姐知道吗？！”霍青玉一阵心惊，或许在他人生的前十几年过的都过于粉饰太平，此刻也就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人对这么一个弱小的孩子下这种重手。
　　小乞丐没有回答霍青玉只是执拗的想要挣脱，霍青玉心里清楚诗诗是什么样的人，自然也想得到有句话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一股无名的火气上涌直接就把小乞丐往楼上拽，拽到思凡的面前。此时思凡正在洗脸卸妆，见了突然闯进来的霍青玉和小乞丐一脸的不解。
　　霍青玉还是第一次看见思凡素颜的样子，虽然同样身为男人霍青玉还是忍不住看直了眼，思凡受欢迎看来是很有理由的，不加粉饰的他少了几分妖娆看起来更为好看分明就还像个清纯的孩子。思凡有一点仓惶却还是第一时间猜出了霍青玉的目地，不等霍青玉开口自己倒是先说话了。
　　“公子若是喜欢小乞丐就拿给你带走，他本也不是我思凡楼的人当初是诗诗姐收留了他，现在诗诗姐又不在这里了，去留自是由他自己决定。”
　　本来是打着上来兴师问罪的主意的霍青玉被思凡这么一堵倒是说不出话来了，只好反过来问小乞丐愿不愿意跟自己走，见小乞丐犹豫又说自己身边正好缺一个小厮问小乞丐愿不愿意做这份工自己给发工资，这下小乞丐不犹豫了头点得跟捣蒜似的。霍青玉这才舒了口气，像是小孩子赌气赢了似的冲着思凡哼了一声拉着小乞丐趾高气昂的走了，小乞丐在走出门口时竟转身朝着思凡的房间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霍青玉这才发现这个孩子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了。
　　突然心底泛起一阵难受的情绪霍青玉这才发现，或许对于这个孩子来说思凡楼能有一口饭给自己吃，能让自己苟且的活下来就已经是很大的恩惠了，在这个乱世能生存下来了也是一种幸运。带着小乞丐一路往李清逸府上走去，小乞丐一直远远地跟在霍青玉身后不敢近前。霍青玉走了一截也耐不下性子干脆转身去拉小乞丐的手，小乞丐此时已经擦干了眼泪见霍青玉牵自己还是不太愿意的往后缩……
　　“公子自己走吧，奴才会跟好的，不要脏了你的手。”
　　霍青玉听见这话只像是吃了石头心口梗了口血，这不是霍青玉本意，可是他也确确实实不知道自己的本意是什么，听见小乞丐称自己为奴才瞬间好像又看见了才离开的小四，对待这种自己人生前几十年从未直面过的卑微霍青玉实在是手足无措。
　　“别叫自己奴才。”霍青玉直接拉上小乞丐的手去买了几套成衣，回到李清逸的府上让下人准备了热水让小乞丐洗澡换衣服，自霍青玉来后李清逸一直处于失踪状态，下人对主子的贵客也不敢怠慢小乞丐就近住进了以前小四住的房间，和霍青玉的房间仅一墙之隔。
　　小乞丐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穿上新衣服来向霍青玉请安，正好遇见霍青玉在拨弄下人刚送来得到琴，这些日子霍青玉一直往思凡楼跑图的就是一琴一人，人是看透了十足的冷漠劲，琴也有了，这下还真没有再过去的理由了。只是对是何人这么细心发现自己爱琴这一点霍青玉还是抱有疑惑的，在他看来这可不像是失踪已久的李清逸做的出来的事。
　　霍青玉见小乞丐直勾勾的看着琴想起初见他时也是发现他在偷看自己弹琴突然就明白了什么，便开口问小乞丐想不想学琴。这一问小乞丐立刻跪了下来，说自己不要霍青玉的工钱有口饭吃饿不死就是了，唯一的要求就是霍青玉无聊得慌时可以教他弹琴。这突然就又是下跪又是哀求的吓得霍青玉连声答应才把小乞丐哄回凳子上好好坐着，霍青玉看得出这个孩子对音乐的热爱绝对是胜过自己的，只可惜生不逢时罢了。
　　“要跟着我学琴以后就别跪来跪去的还自称奴才，你既然有好学的心我就收你这个学生，以后就好好跟着我学琴，平时也没什么活就帮我准备笔墨之类的就行了别把自己看太轻了，也不能一直叫你小乞丐，如果不嫌弃我，我就以老师的身份给你取个名字，跟着我姓叫霍思怎样？”霍青玉从没想过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就带徒弟了，不过看着小乞丐的样子就真的想教他。
　　小乞丐那里受过如此善待，激动的当场就又给霍青玉跪下磕了几个响头，才洗干净的脸又哭花了，满口的谢谢公子，后来还是霍青玉的提醒才赶紧改口一口一个师傅的叫着，霍青玉耳根都有点发红了，不管救下霍思的这个决定是对是错，至少有这么个好学的孩子陪在身边生活也就多了那么一分盼头……

作者有话说

　　……其实……徽徽只是想问到底有木有人在看这个文啊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