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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朵水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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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风,来战啊。”
“衮!”
要饭的沉默了一会。
“阿风,自从你离开我之后,你知道我每天都做什么吗?”
“关我屁事。”
他抖M地一笑,“你总是这样,口是心非。”我感觉到他在电脑屏幕前应该快达到天人合一的境地了,“分开之后,你过得好吗?”
“好你麻痹。”
“我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就安心了。”
“日。”
“日谁?我么?”
穿云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凑过来,没有说话,但是他骑着马的姿势以及我想象的他此时此刻的表情,让我觉得他大约是很想打个雷。
我没好气地回头,朝天翻了个白眼,但是很无奈,“这是我的前情缘。”
“噗。”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穿云以这样简洁明了以及简单粗暴的方式嘲讽我,但我突然有点庆幸,他只知道我这一段“最白的黑历史”。
接下来,要饭的就开始和穿云进行无缝隙的对撸。穿云很坦然地和那煞笔乞丐打CD流,打一波走一波,两个风的CD下来,就算他开一个笑醉狂也照跪不误。看到穿云把曾经撸我撸得不要不要的臭要饭的给撸成不要不要的,我心中这十二分的暗爽,真难以用言语表达啊。
被虐了好多次之后,要饭的跪了,穿云则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我看了眼跌坐在地的臭乞丐,“怎么,打哭了?”
他出乎意料地没有犯痞,拾起他破烂的酒瓶子,慢悠悠走向扬州城门的桥头。那一身破烂在橘红色的夕阳下显得有些萧瑟,然而他满臂霸气的纹身却又隐隐透着一股桀骜不羁。
我心中叹气,到底是个臭要饭的,一身臭骨头。
正欲转身离去,他突地回头,“风儿,那是你的新情缘么?”
“新情缘你麻痹!草!给我衮!”
他麻溜地滚了。
我一个人站在扬州城门口,心中有一股吃屎的感觉。我略不爽,想到穿云刚刚那一套流利的技能,那迅疾的开风转身回突,以及任驰骋之后的风骚绕背走位……我还是太水了啊。略惆怅,却又有些无奈。
扬州城的天色变得很快,思忖的功夫就下雨了。
我突然记起跟臭要饭死情缘的那天也是这个天气,他听完我说的死情缘后没有任何其他的话,默默地答应,默默地把他身上一些材料和石头交易我,最后他对我说:“姑娘,别这样苛求自己,你有颗温柔的心,还是适合玩奶妈。别玩妖号了。”
草,老纸就是喜欢玩妖号,还找了个玩鬼的情缘,他又能奈我何!
拍了拍铠甲上的尘土,我于是也摆出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骑着马从消失扬州城门口喧闹的人群里消失了。
我决定去做一件温暖的事情,为我的小鬼情缘摸遍战乱长安的所有尸体!
皇天不负有心人是肯定的,在我摸了一大堆布衣裤子鱼符和绣着菊花的手帕之后,我终于摸到了至关重要的——同心锁。
我等了两天,小鬼没上线,实在没能忍住,就把这玩意给她邮寄了过去。
后来,她也没有上线。
我于是继续每天战场大战瞿塘峡和野外插旗的生活,在我快要淡忘掉这件事情的时候,有天她上线了,但却是我在战场的时候。
我只收到了她的一句密聊:“战场出来后,一起去做阵营吧。”
“好!等我!”
我从九宫棋谷出来的时候,感觉天都黑了,对面战场丧心病狂地有五六只鸡和七八个臭要饭的。但看到她所在地是马嵬驿的时候,我觉得天又放晴了。
我的第一个奶花情缘啊!
但是我该怎么描述这第一次的情缘之旅呢……
有点心酸。
其实不是一点点。
当我看到她一身奶花装备站在我身后的时候,我觉得底气很足,作为一个玩妖号的不犀利的天策,总有种山虎永恒在CD的错觉。但一旦你身后有个奶站在那里,永恒在CD又何妨!我当然是不要命地往人群里冲了!
死了。
再冲!
再死!
还冲!
又死!
这是不是我的错觉?为什么我的身上永远只有一个握针,我身后这奶花是不是……有点水?或者划水?
但没轮得到我问出这句话,就看到槐鬼在队聊里说:“你太水了。”
是的,她用了斩钉截铁的陈述句。
这确定不是猴子请来的逗比?
我觉得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我被我的第一个奶花情缘用厥阴指会心一击。
我有些愤怒,“你明明就只是站在我身后挂握针而已,还好意思特么的说老娘水?你说你不出现也算了,出现也才那么一两次你就堵我,你作为情缘你好意思?”
她特别抓重点地说:“你一个军爷自称老娘也好意思,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我一愣。
她沉默许久。
“给不出理由?要么继续撸,要么回城,你自己选。”
这世界上有那么一种人是这样的,遇强则弱,遇弱则强,没错,我就是这种人!
“继续撸吧,亲爱的,么么哒!”
我感觉她对我翻了个白眼,我身上又刷新了握针的BUFF,之后就看到地图上她的小蓝点变成了小箭头飞走了。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但有一点让我奇怪,花萝似乎对我的性别一点也不介意,她甚至都不问一句和我有关的任何话。
她依然非常我行我素,上线时间少,上线了会问我一句,去不去马嵬驿?我说去,就组队;我要说不去,她就下线。我曾以为她下线的行为是傲娇,但她下次上线的时候又若无其事地问我,去不去马嵬驿?以此循环,她的行为就像她的名字一样,不知何意,难以捉摸。
似乎在她心情极好极好的时候?她会在主城门口看着我切磋,在我血皮的时候奶一口,其他时候她就站在那里发呆,别人点她切磋也从来不应。像一块木雕,或者说石头更适合些,她让人觉得清冷。
这么一来二去一段日子下来,穿云也看出了端倪。
那天他对我说:“你情缘挺安静。”
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就是个闷油瓶吧。”
穿云:“你们看起来不常在一起。”
我:“是啊,高贵冷艳的花萝,你敢和她常一起试试?全年冬天,保你凉爽无忧啊。”
穿云突然沉默了一会,说:“可能话多点,稍微好点。”
我非常迅速而敏锐地抓住了这句话!
穿云极少会提起他的私事,他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一个提着枪,骑着一匹单人马,自由来去的军爷。我一直以为玩游戏就应该玩成他那个样子,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云彩,而来的时候却是驰骋如风,气势如龙。但是纵观他一直以来对那些妹子不冷不热的随意态度,这句话一定有猫腻!
“怎么?你身边那个叽叽歪歪的妹子走人了?”我觉得我问得有水平。
他似乎是愣了愣,过了好一会,悠悠地说:“游戏嘛,总有不玩的时候。”
我觉得我再问下去似乎不妥,于是只是浅谈辄止地说:“她叫什么?名字好听么?”
本以为穿云大概不会回我,却出我意料,他说:“她叫良辰。”
我突然觉得,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电脑那头的他一定是嘴角带笑的,如同那个叫良辰的女孩带给他的回忆一般,沾了蜜,却最终只有那一点点甜,很快就散去了。
然后我的忧伤还在继续。
说实话,我开始害怕我的情缘,那个叫槐鬼的花萝。
但凡和她一起去做马嵬驿,只要她在我身边,我就可以死得不要不要的。不在我身边,死得不要不要的也就算了,一个奶,绑定的万花奶,在我身边,我依然死得不要不要的,甚至比没有更惨……
我有点心累。
更要命的是,当我喷她:“你的春泥和听风被你吃掉吗,草!”
她会回我:“你不定军也不渊,谁给你的脸皮和勇气要春泥听风?”
毒舌奇葩,但我无力反驳。
大约因为,我本质上是个妹子,槐鬼给我的感觉并不让人厌恶,只是让人觉得她有隐衷,就如同我玩所有的号都是DPS号,从不碰奶妈。
我和她的关系就像是一杯持平的水,我没有窥视她的秘密,她仿佛也对我毫无兴趣,然而我们顶着情缘的名头,不知道是一种掩饰或是寄托。
我们就这样过得相安无事。
直到穿云的兄弟出现了。
是的,他终于找到了他失散多年的弟弟——破风。
我看见破风的时候,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心情。
他是个38级的七秀,毫无疑问,妖秀娘。我见到他的时候,穿云正在无盐岛带他,他在队伍里不停不停说话,叽叽喳喳讲一些特别碎的事情。比如仓库四的纳元丹放满了能不能吃一点,仓库五和六塞满了垃圾布可以丢,仓库八那么多石头为毛线不开放权限造福人民群众……
穿云一个字没理。
直到破风说:“你这不管那不管的,干脆退帮算了啊,我们去隔壁那个内战帮会打架撸竞技场啊。”
穿云淡淡说:“这事没得商量,也不是第一次告诉你了。”
说完,他就直接沉默到带完破风那一趟,退组去巡山了。
队伍里还留下我和破风面面相觑,好一会,破风才说:“这个人就是这样,撒比性格,没得救。”
我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槐鬼进组了。
她见到破风在组里仿佛是愣了一下,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去不去马嵬驿”,而是“和你兄弟谈家常”?
破风十分装逼地说:“不要把我那些臭男人划分在一起,谢谢。”其实他就是个臭男人。
我惊讶于这人的厚脸皮程度,但也不打算戳破他,“公主秀,小心靠近。”
槐鬼淡淡地说:“哦,去不去马嵬驿?”
我感觉到破风被赤裸裸地无视了,他这种刷存在感的人自然是要挽回尊严的。
于是在我和槐鬼在马嵬驿门口死去活来的时候,他一直在队伍里唧唧歪歪。
先是说他的“择偶观”,但是没人理他,于是他开始扒穿云的小破事。
他说:“我和云哥打了这么久这么久的竞技场,我一直都很佩服他的战斗力,以及他对妹子的无视程度。不过嘛,这些不适用于我。我是他唯一的真爱……”
真他妈恶心。
这货大号是个剑纯,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主城门口插旗,除了人品不大好讲话口臭以及喜欢贪人家的小便宜之外,基本没有可以让人记住他的地方了。也许还有一点,他喜欢泡妹子,但妹子都不怎么理他。比如现在,他几句话没说完,槐鬼就下线了。
我看了看那个灰色的名字。
“哈?一句话不说就下了?这人怎么跟穿云一个德行啊,说下就下,哦不,是说都不说就直接下了。”
我有点习惯了槐鬼高贵冷艳的作风,并不当回事,反而是起了八卦的兴趣,“是啊,你又不是人家的良辰,为何要跟你说一声才能下线?”
破风突然激动起来,“什么?!你竟然知道良辰?!”
我微愣,“是啊。”
“谁告诉你的!!!”
“穿云自己说的啊。”
“我的天。”破风仰天长叹,“这是这几个月他第一次跟别人说起良辰妹子吧。”
诶?这是个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