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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顶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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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没日没夜的赶工赶得眼都要瞎的时候,十一月二十二日这一天,我们顶着乌黑的眼圈终于迎来了我们筹划了一个月的校庆晚会。
现在是下午三点过,我们晚会是晚上七点半正式开始,所以现在我们正在抓紧时间布置会场和进行最后几次彩排。江傅琪带着几个人站在舞台上布置装扮,我看她们一个个站在梯子上把手伸的老长都够不到最上面,却不让我这个身高一米七几的上,大材小用的让我在旁边吹气球,这气球里面有粉末,十分难吃,吹了五十多个下来不禁有点想吐。
“那谁,把气球聚在一起扎好,等下绑在舞台的音箱周围。”
一个挂着红牌子的干部走过我身边是对我说道,语气虽然听起来淡淡的,但也谈不上友好。我们学生会就是这样,挂蓝色牌子的总要被红牌子的欺负,靠,这是什么颜色歧视,我就说我为什么打小就不喜欢红色了,原来我真有未卜先知的预测能力。
“好。”
我也不悲不忿的答应下来,本来我就不想在这人情味不足的学生会干,但碍于娘炮的颜面,我又不好惹事让他们把我美其名曰的劝退,而且我这人吧,不喜欢什么事情半途而废。就算我要走,也得干完这学期再走。
“艾卓,你四点的时候有没有课啊?”
我一听这声音很熟悉,抬头一看果然是一脸笑眯眯的许白脸。虽然现在大家都穿的是金黄色(其实我觉得更像大便色)的团服,但我总能从人群中一眼就看见许白脸,经过前天晚上的单独相处,我发现我变得奇怪的很,不知什么时候看许白脸也不觉得不顺眼了,反而觉得他十分养眼,想起来我今天早上有意无意的已经看了他很多次了。我滴妈呀,这这这是肿么?!难道我他娘的也少女怀春总是诗了?
我不禁恶寒的打了个冷颤,甩了甩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不停在心里念叨,一定是我膜拜弹钢琴的人,而他前天露了一手,所以我就觉得他顺眼了,那部电视剧不是说的好吗,一切都是钢琴惹的祸。
“有,但是我让给力姐姐帮我去上了。”
其实不是我让给力姐姐帮我上的,而是我的这节课是摄影专业课,我们上课内容是拍摄人物,老师说最好拍自己,所以我就拜托让科比给我当摄影师,因为他会玩单反。我回寝室给给力大姐一说,其实只是想在给力大姐面前夸一下科比这孩子的活雷锋精神,结果没想到,给力大姐一听我当模特的时候,一拍大腿就从床上挺了起来,说什么坚决不同意,换模特什么的,我俩胡扯了很久,给力大姐就下达命令主动请缨要当模特,这下好了即有人帮我照相又有人帮我当模特,那我是相当开心,结果许白脸一通电话就让我的傻姑笑僵在了脸上,娘的,又布置会场。气的我缓了好半天都没缓过来。
“那你现在和我走一趟。”
许白脸说完就扯下我手上的气球,拉着我的肱二头肌就往外走。
“走哪去啊?”
我一边大步的走,一边莫名其妙的看着许白脸好看的侧脸。
“化妆间。”
“纳尼?!”
许白脸不理我打破砂锅问到底,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坚持精神,拉着我飞快的走向学术报告厅的偏房里。
“罗姐,你快给她化妆换衣服。”
许白脸一把把我扔在椅子上,自己一猛子就扎我后面那一大堆道具里去翻东西去了,我正准备站起身来朝许白脸问清楚,屁股还没离开椅子呢,一群女生就扑了上来,把我压在椅子上开始在我身上各种倒腾。最后在我要被她们挤得快热死的时候,我看见了许白脸走进人墙,手上拿着一团东西,然后交给了我左旁的罗姐,然后就退了出去,我想追问他怎么回事,结果大家再次按住我,开始扒我衣服,吓得不明就里的我,大叫一声,
“许满!你到底要我做什么,你说清楚了,不然我就要采取特殊手段了!”
这时吵闹的大家都安静下来,顺着我的目光都看向许白脸。那场景好似我是带着一群“女儿”的妈妈桑,我们正齐心协力的,想要收拾许白脸这白嫖了不给钱玩霸王嫖的客人。
“许满,你丫的,没跟她说呀。”
罗姐也开始问道。
“罗姐,你给她讲一下吧,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把她看好了。”
说完许白脸接着电话就一溜烟跑了。
“妹子啊,我来告诉你,就是这次校庆本来有五个魅力女生表演展现大学女生风采,但是昨天第三个女生半夜突然急性阑尾炎犯了,现在还在医院里呢,我们节目单都发下去了,她一个人负责了好多节目呢,所以只能找人代替了。”
罗姐不好意思的朝我笑笑。
“可为什么是我呀我什么都不会,又不漂亮,还很胖。你让我上还不如让节目空着,这样效果绝对比我上好。”
我十分中肯的说道,我绝没有半点敷衍她的意思。
“这不是没办法吗,你的身高跟她很合适,所以你一定能穿上她的衣服。再说了就是那个女生向我们推荐的你。”
“啊?”
谁啊,居然还是认识我的人。
“她说你是她的高中同学。”
罗姐看我一脸惊讶的样子便补充道。
“高中?”
我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据我所知我们高中来这所大学的人没几个呀,而且我都认识,也没听她们说她们参加了什么校庆表演。正当我都快把头发抓成地中海的时候,我瞄了一眼罗姐放在左上的节目单,三号女生——泽仁央宗。靠,是她!我的第一个藏族朋友,你怎么在这呢。我十分激动地紧紧攥住罗姐的手,万分期待的对着她说,
“三号女生是泽仁央宗吗?能给我具体说说她表演的是什么吗?”
罗姐显然被我前后转变下了一大跳,愣了半天,才从我热切的眼光中回过神来。对我点了点头后就拿起桌上的节目单子,开始和我仔细讲了起来,听了半天,罗姐还没讲完,我就向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了不讲了,我都明白了。因为泽仁央宗这丫头,弄得这一套还是高中时和我表演的那一套,一点细节都没变过。所以我自然信心满满,手到拈来啦,真是得意洋洋,满面春光。
不一会,罗姐他们就开始给我打扮换装,弄头发就弄了半个多小时,她们给我套上了假发,还用了很多蓬蓬粉,说是营造一种蓬松的赶脚。我顿时觉得脑袋的重量都增加了,下午五点多,我的形象设计终于大功告成,衣服也穿好了,罗姐就叫我依次表演了节目,看完我的表演,罗姐高兴地不得了,立马几个电话叫来了一大批人,我一看是我们学校SHOW舞社的,好几个大帅哥,个个线条肌肉紧实有力,我滴娘啊,我的精壮汉子啊!
于是乎,剩下的两个小时里我就不用去布置劳什子的会场了,我一直都和这些帅锅锅腻在一起,别提多嗨皮了。我还特地要求和他们合照,然后传给正在和给力姐姐一起上摄影课的美浓,看我不羡慕死她。不一会收到照片的美浓就炸了毛,按讷不住的给我打了电话过来。
“艾卓!你娘的也特不厚道了吧!快把你的位置告诉报告给我!”
美浓大嗓门那叫一个大,吓得在场的各位一愣一愣的。我这还没开扩音器呢,就有了公放的效果,看来在接通前把手机搁腿上是正确而又英明决策。
“我在学术报告厅的那个偏房里,你的快来!”
我边说边端起手边的纸杯,喝了好几口白开水,真是渴死我了。
“学术报告厅在哪里,我们学校有这建筑?”
美浓在那边疑惑的说道,我甚至都能脑补出她抠着头皮,皱着眉头的样子,所以我毅然决然的喷了。
“靠,就是上次我俩听“日本语言发展讲座”的那个地方!”
我拿出手纸,擦了擦嘴,无语的说道。
“就是今晚你们办晚会的地方啊?对了,你不是布置会场吗,怎么也化起了妆,忒丑了吧,跟个鬼似得。”
“你懂个屁,这叫朋克风。我们这一个女生生病了,她们叫我替她表演。”
我有点神气加炫耀的对美浓说道。
“你?你们那个女生表演的是路人甲、宋兵乙还是你最钟爱的炮灰丙啊?”
美浓嗤笑出声,表现的自己一点都不相信我能做这种事。
“哼,不跟你胡扯,爱信不信,今晚必须让我看见你和给力大姐还有安娜子你们仨优美的面庞,不然我就一个月不下楼给你们买宵夜!”我狠狠的威胁到。
“给力大姐,今晚上有人威胁我们去看某人表演。你看咱是去,还不去啊?”
我听见电话那端美浓的声音有点飘乎乎的,我就知道她去教唆给力大姐去了。我正等着她们回话,就看见罗姐站在门口向我招手,示意我出去,于是我连忙挂了电话跟着罗姐屁颠屁颠的走出了偏房,来到了学术报告厅里的那个大舞台上,此时上面有好几个人在上面彩排,一波又一波的,我见她们一个个都花枝招展好不美丽,顿时就有点那啥,自卑什么都是浮云。最后等到主持人念完介绍词结束后,台上没人了,我正到处扫射美女呢,就被罗姐一把推上了舞台。这突然的一下,害我差点左脚坢右脚的摔在大音响上,的亏我我扶住了话筒三脚架,吓死我了,穿长裙就是他娘的不方便。
“艾卓,你不用怎么唱,也不用跳,就站在台上随着音乐和你的伙伴们找找位置,走走过场。然后在换歌的期间,你从后门到后台去换衣服,动作要快,我们要算时间的。”
罗姐一本正经、好不严肃的说道,我只好对着她点了点头,然后随着音乐起,我的心也跟着提起来了,扑通扑通的,我背上的冷汗都出来了。娘的,去年和泽仁央宗一起正式在台上表演的时候,都没有现在的彩排紧张。那是因为我看见了人群中的许白脸,他正眼都不眨的盯着我,由于我和他隔得有点远,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搞不好在嘲笑我也说不一定。不过我的紧张感就持续了一会,因为江傅琪没一会就把他叫走了,他走时还对我用说了声加油,虽然很小声,但我还是听到了。我见他和江傅琪一脸匆忙的走出了学术报告厅后,我深深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拿出了我全部的热情,毫无压力的开始彩排起来。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许白脸在这看着我,我居然会紧张。
连着彩排了两次,终于七点了,来得早的观众已经在外面排起队了,拿着我们宣新部印刷好的票子,站在外面等候检票入场。我们这时也就不彩排了,都在后台去补妆休息去了。彩排期间这一个多小时许白脸他俩都没有回来,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回来。想到这我不禁有点失落,我觉得我像是希望许白脸能来看我表演似得,娘的,这是肿么了肿么了?!
我趴在椅背上准备睡上一睡,这几天天天熬夜,我基本就没睡过,所以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不久就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开始吵了起来,我睁眼站起身来看大家都簇拥在后台的那个小窗子上面,都在看外面的表演,我听见男女主持人用好听的嗓音念着解说词,不知说了什么,还引得观众哈哈大笑,看来这俩人功力很高啊。
一会主持人说完后下去了,站在我旁边的二号女生就上场了,她代表的是优雅的女生,我们五个人每个都代表一种女生,一号是时尚;二号是优雅;三号就是我,俺们是活力;四号是聪慧;五号是独立。罗姐说我们这五个女生就是这所大学的女生代表。
她今天穿了一袭洁白的丝质礼服,一头乌黑的头发如瀑布般倾泻在她窄小的双肩上,甭提多美了。她其实出场的时候,挽着一名男士,甭提多帅了,虽我不喜欢这种韩系帅锅,我还是给他好评。他们俩在舞台上表演了一出十分让人感动的舞台剧,最后二号女生还弹起了钢琴,那黑白的琴键在她灵巧白皙的手指下跳跃着,行云流水间,一段段美妙且听不懂的琴声就飘扬在我们周围,让人陶醉。
不一会她和韩系帅哥又来了一段带着生离死别般凄凉婉转最后又化茧成蝶的绝世舞蹈,就谢了幕。我站在后台把爪都快拍烂了,还沉溺在刚才的精彩中,就有人拍我肩了,我回头一看,是罗姐,她立刻就把我拉到了一边,几个小妹妹就开始给我补妆,罗姐还不停的给我讲注意事项,让我别紧张什么的,在我紧张的目瞪口呆之际,我已经站在主持人身边了,我和他们是要先沟通再表演的,所以我不是等主持人下台了才上场。我一边笑着和主持人对着今天下午对了两百多回的台词,一边用余光扫视台下,想看见给力姐姐她们身在何方,由于下面太黑,我没有找到她们。顿感有点失落,这时主持人和我说完了台词就下去了,灯光师此时把灯关了,后头有人上了舞台,待他们站好了位置,现场也黑了十秒左右吧,然后就再次亮了起来,当灯光从头顶亮起的时候,我突然看见许白脸坐在第二排的贵宾席上,竖着大拇指叫我加油,我顿时就懵了。连音乐响起了都不知道,我就傻愣愣的站在台上,罗姐在台下急的都要跳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