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番外（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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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温柯，本来在丽江玩得好好的，但是某十月说她这段时间遭遇了写文瓶颈，非要把我拉出来，讲一讲我的罗曼史来凑字数，好吧，所以我来了。没办法，谁让咱善良呢？
上军校以前，我其实并没有切实地想过军人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选择了军校，多半也是因为父亲的影响。他是一名军人，却不像影视作品里描述的大多军人那样冷酷严格，我所看到的父亲，是母亲温柔的丈夫，是我和颜悦色的爸爸，除开必须呆在部队的时间，其余时候他都会陪在我和母亲身边。所以那时的我并没有深切体会到，选择了军营，就选择了分离。这分离不止是与亲人分离，还是和十八九岁的男孩子该有的躁动与不羁。那身军装不允许我想做就做，为所欲为。
大一的时候真的特别惨，那时候我是出了名的刺儿头，不听指挥，行为散漫，还受不得训，一被队长骂就要顶嘴，为这，弟兄们私下劝了我无数次，领导也明里暗里收拾了我无数次。□□和父亲是老战友，便把我的种种表现告诉了父亲，于是在大一最冷的那个冬天里，父亲来到了我所在的城市。那天学校特意准了我半天假，父亲告诉我，他这一来并没有告诉母亲，他只对她说部队有事这两天回不了家，因为他不想让母亲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这么地令人失望。
我说，进了军校才知道军营跟我心中的憧憬实在有着太大的差距，我厌倦这种生活。父亲却反问我什么才算真正的男人？我心里有无数答案，却没有开口，因为我知道父亲一定不会对我的答案满意。果然，父亲有他自己的回答。他说，一个人，如果看到自己不喜欢的事情甚至受其迫害，如果转头就跑或者逆来顺受，那是娘们儿才干的事儿，真正的爷们儿会懂得适当地磨平自己的棱角，做到它，超越它，然后才有能力去改变他。那天夜里下雪了，父子俩第一次像哥们儿一样对饮，送我回到学校，父亲也要回去了，我还记得他拍拍我的肩膀，父亲粗糙的大手细细地摸着我肩上的一道杠，他说这不是肩章，是责任，往大了说，这是一个军人对国家对人民做出的承诺，要用生命守护，从小处说，这是一个成年男人对他未来的家庭、女人、孩子的责任，要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才能保护他们。
父亲的话很有用，那以后，我也不再和领导作对，也正是因为回归正常，我才发现其实身边有好多值得深交的好兄弟，就连我最讨厌的领导和连干，我也能看到他们身上的闪光点。
大二快结束的时候，一天夜里我被热得受不了，便起身去窗口站了一会儿，透透风。准备上床的时候却隐约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我很快就发现下铺的哥们儿竟然缩在被子里抽泣。发现这事儿的并不止我一个，平日的训练和早已养成的警觉性让弟兄们即使睡了也依然敏锐，大伙儿很快就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一问才知道，下铺的哥们刚失恋了。说来有些好笑，一个大老爷们儿，就为这点儿事情流眼泪，心理未免太脆弱了。让我们负重越野，让我们扛枪站岗，我们可以没一句怨言地立即执行，可要说好话安慰一个流眼泪的大小伙子，可真把大伙难住了。那哥们儿当时狠狠地一吸鼻子，一脸受伤的表情，抽抽搭搭地自语，当兵的怎么了？怎么了？老子牺牲自由选择部队有错吗？她凭什么因为这个不要我？大伙当时还在笑话他，一听这话都沉默了。总之那晚我们没哄好他，反倒把自己搞抑郁了。
我回到床上的时候还在想，这样的女人，就不该为她流一滴眼泪。那时我并不知道爱是什么样的，不知道爱一个人的时候，她做的任何事都能牵动你的情绪，不知道爱一个人的时候，再粗糙的老爷们也会变得敏感脆弱得令自己讨厌。直到那个假期，和诚子去了一趟K市，我遇到了那个让我知道爱的女人。
媳妇儿说她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一切，甚至我穿什么衣服，我做什么动作，我却记不得她穿什么样的衣裳，因为关于那天，我只记得她的笑了。坐在一起吃东西的时候我在看她，她与身边的人说话时会笑，一个人低头沉思的时候会笑，就连瞪我的时候，嘴角也弯弯得好看。我想人类在某些东西上真的是无师自通，比如爱上一个人。就算在这之前没有人告诉过我爱是什么感觉，如何去爱，但当遇到那个人的时候，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后来回到学校，不管白天训练得再累，累得只剩一口气了，也要用那最后一口气给她打电话，听到她的声音有些担心地在电话里交待我不能吃这个不能做那个，瞬间就满足了，特满足。我从来不觉得军人有什么不好的，我是一名共和国的军人，我引以为傲，但在媳妇儿出国的那一年里，我却无比地痛恨我的身份，这身份决定了我不能随意出国，哪怕恨不得飞到她身边，却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看窗外的月亮，告诉自己，我们正在看着同一轮月亮。
第一次抱到她的时候我简直要开心死了，胸腔里那是扑通扑通的，也不知道她听见没有。她后来投诉我每次抱她的时候那么用力，是不是要谋杀亲媳妇儿，天地良心，我怎么舍得。我只是一只想不明白一个问题，就是这么一个小小软软的人儿，打雷了也会害怕风大了还容易被吹倒，究竟为什么就有那么大的能力，让我为她倾心。
本来我还想再说下去的，可是某十月制止了我，她说我太肉麻了，严重偏离她的要求，好吧，那差不多就这样吧，反正我就这么肉麻，怎么的吧！有本事以后别叫我写番外了。哼！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番外（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