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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替罪羔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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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次,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第五……华容觉得自己一开始的放纵,完全就是一个错误。可惜大错已犯,现在想要反悔为时过晚。
晟康就像一个初尝禁果的孩子,把华容这身老骨头,里里外外,来来回回折腾的就差没打散了拆了。
而且还喜欢常常换着花样来玩,从木桌上到木椅上,从厨房再到浴房,也不知他从哪里学来的那些个招式,似乎不把它们都在自己身上用了个遍,便不得罢休。
眼看着就要冬去春来,天气越发暖和。华容心中颇有些担心,按这小子的性质,之后恐怕是要再换到外头去做了吧。
这日早早洗漱好钻入暖被中的华容,又被晟康突然深夜的造访,从那被窝里给掀了起来。
“等等!等等!”华容随手拿起挂在床榻一侧的衣袍,眼看这几日里天气渐渐转暖,早前担心的事果然如之前所料,这会儿定是晟康兴头来了,打算换外头去做了。
想想两个多月前还是天寒地冻的,此刻山坡上的草已经开始长厚,合着山里的微风睡在上面的确也还挺舒服。反正这事也是个早晚,该来就让他来吧。想着,华容的面上不竟有些期待来。
“衣服不用穿了!省的还要脱!”晟康不等华容将外衫罩上,便把人拉出了门外。一边伸进自己宽大的衣袖里掏出一个瓷瓶,扔给了身后拽着的华容。
自从与华容初尝了第一夜之后,晟康又穿回了原来的那一身晃眼的装束,对那次他着魔般听话地换上一身往日里从不穿的黑衣劲装,一直耿耿于怀。
于是时常拿这个做理由,来折腾华容。华容觉得这孩子实在是有些可爱之处,要上自己吧,还硬是要找个理由来。
“这是什么?”华容好奇地打量着晟康丢过来的瓷瓶,背脊莫名地感到一丝冷意,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窜入他的脑中。
“这是世间最厉害的药——‘冰肌’。天下间没几个人见过,更不用说有多少人用过它了。这些时日我见你体力是一日不如一日,总在我做到一半的时候就晕了过去,所以这次我特意带了它来。”
晟康说的一板一眼,华容在一旁听着却只觉脑中嗡嗡作响,他都一把老骨头了,这样每每折腾,能撑到今时今日已非易事。可不待华容欲要反驳,晟康已经领起他里衣的领口,飞身跃出数丈。
当晟康将涂着“冰肌”的指放入时,华容只觉自己的内里突然像是灌入万年冰雪般冰寒刺骨,难以忍受。
可还不待他回过神来,下一刻,仿佛一团烈火突然从他的下腹烧烧而来,这一冰一火在他体内肆无忌惮地撞击开来。
华容却只得十指抓扒着身边近处的青草,浑身早已被滴滴汗水了个透,那身体也跟着抽搐不已。
“果然厉害!”晟康满意地看着华容此刻的反应,“早知道我早该给你用了!”
“快!……快给我!给我!”华容一个翻身便将晟康扑倒在地。
华容这般迫切的动作,让半躺在那儿的晟康不免也有些吃痛的皱眉。
再看那双金色的眼目,忽地闪过一丝诡异。
晟康望着眼前被药性所控制失去理智的山野粗夫,他不自知地缓缓向前伸出手去,指尖轻抚上华容布满汗水的面颊,轻声地呢喃道:“逸萧,我的逸萧……”
“启禀教主,这是副教主前月飞鸽传来给您的亲笔书信。”教徒恭敬地双手持着信函,低首呈递给面前站在高台上,已经有一个月未归的魔教西坛教主晟康。
晟康接过递来的书信,将信在面前一展。眼目随着信中字句不断往下,那两道浓眉却越凝越重。突地那眼中金光一闪,一头乌发竟冲天而起。“白逸萧!你敢!”不待下面众人反应,晟康一甩衣袍合着一股怒气,劲风扫过,身下高台瞬时变为一摊废墟。
人跟着飞身一跃,口中大怒道:“白逸萧!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晟康也要把你抓回来!”话落,金影一闪,已不见踪迹。
春暖,风和日丽,微风送爽。引的在屋内关了一个冬季的人们,纷纷出来踏青。山坡上野花遍地,迎春开满山间,那老树的枝桠上已是新绿点点。
远处,一个紫衣女娃,甩动着自己两条马尾小辫,蹦蹦跳跳地跟在一个青衫素袍的轻年身后。只见那女娃年芳十三、四岁,生的玲珑剔透,活像一只瓷娃娃。那一张朱唇时而崛起,时而展开,颇为俏皮可爱。
而在她前方的那个轻年,俊美温雅,看上去不过刚二十出头的样子,手里还牵着一匹黑色骏马。两个人一前一后,好似一对金童玉女,这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璧人佳偶。
“喂!白逸萧!你要走到什么时候!都走了快两个时辰了!”紫衣女娃在轻年身后高喊道,“你这人真奇怪,干嘛有马不骑,偏偏要用走的。”
轻年闻声,心中哀叹一声,终是停下脚步转过身,恭敬地对紫衣女娃做了一个礼道:“紫儿姑娘,在下实在是没空陪你玩,还是请姑娘先同天玄老人回魔教总坛,等逸萧把事办完,一定会回来找寻姑娘。”
“谁要你陪我玩!我说了要陪你去报仇的!好好好!我不说了,你爱牵着马走就牵着马走,还是赶路要紧!”说着,便又大摇大摆地快步走过白逸萧的身侧,仿佛是比白逸萧本人还要急切一般。
“报仇之事无须紫儿姑娘费神,逸萧……”白逸萧本想故意不骑马慢慢走,等着这赵紫儿自己觉得无聊了,便会走人。
“我赵紫儿答应的事自然时没有反悔的道理!你不用说了,我们还是赶路要紧!”不等白逸萧把话说完,赵紫儿就先抢着说了去:“你的武艺这么差,有我在!保证你大仇得报!”
“紫儿姑娘……”
“白逸萧——!”忽地,带着内力的怒吼惊起林中鸟儿四散飞舞,下一刻,一双闪着灿金目子的晟康便落在白逸萧与赵紫儿的面前。
“我当是谁,原来是魔教西坛教主晟康,你不在自己的教中,来此做什么?”待看清来人,赵紫儿便见晟康正是一脸怒容地盯着白逸萧。
“你这信中究竟是何用意?”晟康不理会赵紫儿的问话,只对着白逸萧道:“你要背叛我!”
“逸萧并无背叛教主之意,既然仇人已经找到,那逸萧自然没有理由再留在西坛。”当日,晟康与白逸萧相遇后的第二日,白逸萧便毫不避讳地将自己来西坛的意图告诉了晟康,并请晟康向总教主要了自己。
白逸萧刚入魔教不久,身份低微,且人生地不熟。他知道面前的这个西坛教主性喜龙阳,似乎对自己有些意思,只要自己顺着这个人一些,便能借机利用西坛查出自己的仇人。
当日,晟康听闻白逸萧一番言语之后,眼中虽闪过一丝怒气却又很快消失。他心中暗想,到时候人既然来了西坛,那日后他和白逸萧俩人相处的时间还长得很,有何必急于一时。
却不想入了西坛之后的白逸萧,早已不同第一晚时,与晟康视如己出,似乎无话不谈的样子。
其实至始至终,白逸萧都是假意迎合,而他早已摸清了晟康倨傲的脾性,相信他断不会强难了自己。只是唯独没预料到的是,晟康竟对他执着到此。
“如果我非要强留你呢!”晟康望着白逸萧,目中怒火更胜。
“教主武功盖世,统领魔教西坛,逸萧不过一个失意多年的江湖浪子,不配教主如此善待。”此刻的白逸萧说的字字恳切,一双目子直直对上晟康,里面依旧平静如水毫无惧色。
“晟康!人家都说不去你的西坛了,你怎么还死缠着!”被冷落在一旁的赵紫儿,走到晟康面前喊道。“难道你们西坛没人了吗?”
晟康这才注意到身旁还有赵紫儿这么个人在,忽地像是明白了什么,双眼在白逸萧与赵紫儿俩人之间打转:“是因为她?!”
见晟康如此一问,白逸萧略一迟疑,答道:“是。”
“哈哈哈哈——!”晟康再看了一眼在一旁得意地望着自己的赵紫儿,仰身对着白逸萧大笑道:“好!好你个白逸萧!魔教四圣之首,天玄老人的孙女!白逸萧你竟为了报仇!好!你有种!”话音一落,晟康猛地甩开衣袍飞身离去。
晟康一走,白逸萧便急急转身,对赵紫儿道:“紫儿姑娘,刚刚在下对晟康所说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刚刚我可是都听到了,我赵紫儿可不管你是真意也好,还是假意也罢。哼!”赵紫儿再看了一眼晟康离去的方向,转身再对一旁的白逸萧道:“我可没那个笨蛋好说话!你这辈子都别想把我赵紫儿给甩了!”
另一边,飞身远去的晟康,眼前浮现的是刚才白逸萧对自己决绝冷漠的神情,人竟不知不觉间已经站在了那一个隐居山野的木屋前。
华容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些可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为什么自己心甘情愿地栽在身后正在猛力贯穿自己的小子身上。
两日前,华容就见面露异色的晟康破门闯入屋中,将他掠到了这个暗不见天日的牢房。
阴冷潮湿的牢房里,华容赤着全身,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两只手的中间伸出一根粗绳,人便吊在了半空之中,只够脚尖艰难地着地。
而他的臀部被迫高高地挺翘起来,暴露在外,一览无遗。
此刻华容的后方正吞吐着晟康骇人的硬物,两日来他滴水未进,颗粒未食,就这样随晟康任意摆布。心中却慢慢升起一股清明,似乎自己对此早就有所期待,甚至是希望就这样一直做下去也不错。
也许顺利的话还能很快去阎王老爷那里报个到,问一声那个人是不是投了一个好胎?
这些年来的孤独折磨,并没让华容对那个人的罪恶感减去多少,反而随着时光的流逝越发感到自己活着就是个废人。
而现在就来了这么一个人,华容觉得这是老天对自己惩罚的时候到了,这报应终还是来了。自己的余生不必继续在自责中渡过,等着不可知的厄运降临到自己身上。
一想至此,华容顿觉轻松了许多,思绪渐渐也跟着越飘越远。
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流窜边全身,华容身子一颤,从昏厥中醒来,眉头不由一皱。
“你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晟康俯下身靠向华容,口中吐出的热气喷薄在华容的耳内,握着瓶身的手又是一用力。
华容不由地又是一抖:“冰肌”!脑海中突地闪出一个令他倒抽一口凉气的字眼,下一刻体内又突然冒出一团烈火,与那股冰寒相撞。
华容意识再次混沌,脑海中最后闪过一丝自嘲:这次似乎是真要玩死在这小子手里了!
“华兄!华兄!”白逸萧前前后后地围着木屋转了两圈,却终是不见华容的半个影子。只好先将一旁正在低头自顾自吃草的黑风,拉进马厩里拴上。心道,准是要到山里去摸鱼去了。
白逸萧坐在木屋前的一根木桩上,抬头看了看天色,决意等华容回来,好跟这个认识了不过半年多的朋友打声招呼。自己这一去,恐怕是再不会回这里了。
白逸萧无趣地转着头向四周胡乱张望,猛地被躺在草丛中的一物吓得惊跳起来。他快步跑上前去,从那茂密的草丛中拾起一只白色瓷瓶。
白逸萧捡起蒙着一层泥污的瓷瓶,手指在瓶身的底部来回搓弄了两下,一个金色的纹样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那是西坛魔教的教徽——金翅凤凰!
“‘冰肌’!难道?!”他曾听晟康在某一夜对他说过此物的来历,本想用在他身上……
不待他再往下细想,白逸萧飞身跃起,再次跨上黑风马,一拉缰绳,往一处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