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问年华》玥明星熹

15、第十四章

　　新的一年，新的气象。过完元旦，就迎来了第一个学期的期末考，不仅要考语数外，还有历史，地理这些副科也加入其中，把这些才进中学的新生们考了个里焦外嫩，不少同学都抱怨根本适应不了如此密集的考试。许亚灵同学便是其中的一份子，每科考试结束后她都会拉着沈悠然诉苦，说读书真是太费劲了，自己的脑袋不像她的一样好使，以后肯定会被万恶的考试制度给荼毒死的。沈悠然经过一个学期的锤炼，对许同学也是有了一定的免疫力，所以对她的话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就出了。她只盼着考试能够早点结束，这样就可以过寒假，过农历新年，就可以得好多压岁钱了。想想都觉得心里乐开了花。
　　在沈悠然的期盼下，寒假如期而至，沈悠然家也选了个吉日搬进了新家，以前的房间略显狭小，沈氏父母才买了这个新房，也是为了沈悠然能有更宽敞的房间学习休息，哪个家长不是为孩子着想的呢。搬新家，还可以暂时不用天天学习，好好放松一下，沈悠然很是心情舒畅。把外公外婆、爷爷奶奶请来家里住了几天，又去外婆奶奶家各待了几天，沈悠然就在家等待农历新年的到来了。
　　每年置办年货的时候沈悠然都会出谋划策，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央着沈妈妈怎么都得给她置办全了。在这一点上，沈妈妈拿自家这个宝贝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今年女儿又央着她要买很漂亮的烟花，说是和许亚灵约好了除夕夜放烟花。想想就两个女孩子太单调，许亚灵还鼓动沈悠然找两个打下手的男生。“额，你的意思，让我找谁呢？”沈悠然在电话里询问许亚灵。电话那端，许亚灵贼赃的笑，“孟思远和倪伟峰呗，两大帅哥相伴放烟花，想想都觉得浪漫。”已经开始想象那个画面，许亚灵在电话里痴痴的笑着。沈悠然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已经想象得出自己那个同桌的花痴样了。“这个……必须要吗？”沈悠然想拒绝。“沈悠然，我平时求过你什么事没有？你是不是我的朋友，不过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你都不屑做的话，我觉得我们的友情真是太脆弱了。”许亚灵说着说着，竟像是抽泣了起来。沈悠然无奈，“好吧，我尽量试试吧。”那个好字才说出口，后面的话都淹没在了许亚灵的奸笑声之中，“啊哈哈，我就知道我们家小悠然舍不得我伤心。爱你，爱你。”说完挂断了电话。拿着听筒，沈悠然愁苦不已，这个许亚灵肯定是派来折磨她的。除夕夜都是合家团圆的时候，还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了，却没想到两位帅哥都很给面子，才发出邀请都爽快答应了。
　　除夕夜，吃过团圆饭后就是每年的必备节目：看春晚。沈氏一家坐在新房里，看着新置办的彩电上几个主持人开始慷慨激昂的说着吉祥话。沈悠然对春晚的兴趣仅限于小品、相声类的节目，歌舞什么的她一向觉得没有意思。那个时候大家看春晚大多都是等着那几个笑星的节目，什么冯巩、黄宏，还有赵本山。沈悠然比较喜欢冯巩，她说冯巩那个样子真真是欠揍极了，所以她喜欢。汗，这算什么逻辑呢。这就是沈大小姐的逻辑。看完本山大叔的小品，沈悠然出门去河边放烟花。等到她到的时候，其他三个人都到齐了。许亚灵跑过来迎接她，嘴里念叨着，“你这腿脚真不利索，我们都等你一会了。”然后放低声音说道：“嘿嘿，小悠然，两大帅哥比我来得还早，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沈悠然看向另外两人，点头示意。孟思远先出声：“新家舒服吗？搬家以后都没去过你家了。”好像是刻意流露出两家人经常往来的事实。倪伟峰眼睛盯着沈悠然，微笑示意。沈悠然顺势邀请他们，“要不待会你们都去我家玩吧，我妈妈做了好多汤圆。”许亚灵打断她，“沈悠然同学，好容易放假了，不用天天见老师了。你就饶了我们吧。”一句话把另外两个人想说的话都憋回了肚子里。“不说了，咱们开始放烟花吧，来来来，孟同学，倪同学，神圣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俩了。”然后就拉着沈悠然坐到了河边的草地上。
　　烟花绽放的一瞬间，染红了天空，也映红了沈悠然的脸，她抬头仰望星空，被烟花的美好吸引。一时却又黯然起来，似是感怀不已，“再美的烟花也只是一瞬间，真可惜。”许亚灵推推她的胳膊，“说什么了，至少他曾经绚烂过啊，也不枉了是不。”沈悠然转头，看着这个好像永远都不会有烦心事困住她的同桌笑了起来，“还是我的许小姐想得通透啊。新春佳节，不想些不好的，要一切往好的方向看。”
　　孟思远和倪伟峰坐在两人的侧后方，都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眼光追随着那个她，烟花的映衬下，显得她的侧脸更是柔美动人。像是有感应一般，原本静默的孟思远和倪伟峰相视一笑，也开始寒暄起来。
　　“听悠然说，倪叔叔身体不是很好，前阵子也住院了。不知现在身体可还好？”孟思远开起了话头。
　　倪伟峰心头一紧，悠然是不是什么事情都会告诉面前这个人呢。那他把自己最不愿让人知晓的一面告诉了她，会不会面前这个人也已经知晓。心思辗转的一瞬间，已经让倪伟峰觉得与这个人比起来，自己真是没有资格站在沈悠然身旁。苦笑着说：“谢谢关心，都是些常年旧疾了，不碍事的。”不想表露出太多情绪，倪伟峰敷衍道。但是他哪里知道，其实孟思远并没有说实话，沈悠然根本就没有和他说过关于倪伟峰的事情，他之所以得知，都是从许亚灵那里打听来的。
　　那段时间，每到下午放学的时候沈悠然就不见了踪影，直到晚自习开始才会出现，他起初以为她是去照料沈妈妈的，可是等到她去看望沈妈妈的时候，都被告知沈悠然已经先行离开了。所以他很好奇，就向许亚灵打听了这个事情。知道内幕的许亚灵同学对于孟帅哥的提问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怕有什么地方答的不周，不知还杜撰了多少自己的版本。
　　孟思远看他不愿继续这个话题，貌似轻松的说道：“我和悠然一起长大的，她看上去大喇喇的，其实内心里很柔软，所以能帮到别人的地方总是不遗余力。这只是她的性格使然。”说完眼光直视倪伟峰，像是要把他的灵魂也看得一清二楚。
　　倪伟峰黯然，这是在像他炫耀吧，也是在向他解释就算沈悠然对他好也是没有深意的。呵，看来面前的这个人对悠然也是很在乎的，所以才这样婉转的警告他。“我知道。但是我不会放弃。”直视孟思远的眼光，倪伟峰也不示弱。
　　这场战争的胜利应该由悠然来决定，所以她没有宣布他出局之前，他也不会放弃自己。虽然现在只能以朋友的身份陪伴在她的身边，但是他相信终有一天，他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
　　沈悠然转过头来，就看到两个男生像在谈论着什么，表情都很严肃的样子，起身走过去，“在说什么大事了，也让我听听啊。”
　　两人一起转头看向她，孟思远说道：“我们在说，这么美的烟花，不要辜负了，大家一起来许愿吧。”
　　沈悠然看向倪伟峰，似是询问真假，倪伟峰点头确认。
　　“好啊，那我们一起来对着烟花许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