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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尴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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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二天,天气并不怎么好,阴蒙蒙的不见阳光。照意听了妈妈的话,带上一把粉蓝雨伞出门。
A中不愧是重点高中,背靠着小城中的护城河,顺着河岸边走,是一片上个世纪就有的居民区,不同寻常,是古色古香的青色建筑。到了这个季节,岸边只剩一地黄叶,铺就在小路上,倒也是景致独特。不经意一瞥间,也足以动人。
而一瞥间,照意才发觉不止动人,也惊人。
小区门口的摊上,一眼就看见了言里的身影。
抬腕一看,时间还早得很。照意这样的乖乖女一向习惯了早出门,而懒散的言里居然也会出现。照意快步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言里肩头。言里转过身来,高大的身影顿时笼住了照意。他先是一愣,而后淡淡笑着对照意说早上好。
照意暗自咋舌。本想着看见没睡醒的模样,揉揉头发睡眼惺忪,或是哈欠连天。真是没意思。
“一个糖火烧。”照意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点点头伸出素手,轻巧的将袋子挂在指尖,递过钱去,而后扔下言里转身。
“这是你吗是你吗。”言里迈开长腿,一个箭步跟上去,不敢置信的一个劲儿的在照意耳边嘟囔。
“你眼不好使吗,我不在这吗。”照意咬了一口火烧,一面走着狠狠弯起嘴角的弧度,转头故意做出假笑,对着言里道,“我对陌生人和该礼貌的人一向都这么礼貌淑女的。”
“哦。”言里长长的应了一声,而后一脸温和,善意的提醒道:“组长,你笑的快看不见眼了。”
如果不是吃着东西,照意发誓她真想把火烧扔到郅言里的脸上,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上。
他的样子甚为迷惑人心,她一瞬间移不开眼。半晌,脸红。
就只允许他长了双桃花眼,配上乌黑的剑眉,偏偏鼻梁也线条流畅,皮肤白的比女人还甚,祸国殃民的样。她郅照意还活不活了!
一路打打闹闹,照意与言里到学校时,时间还好。只是A中校风一向严谨,男女之间隔阂的厉害,平素里交际也少。进校门时,照意特地与言里隔开了一段距离。她脚步一滞,而后顺着干道的最右边走。树冠将下面小小的人笼罩的愈发深沉些,照意的身形便在幽深中闪闪晃晃,她盯着脚下,一路轻轻踢着块小石头,垂着头默不作声的走着。
时光如此安静,只留风声。是风声刮痛了我们的眼么,竟然不敢抬起头来看一眼。怕静谧的如此可怕,找不到语言。
言里握着车把的手骨节分明,微微泛着苍白,用劲之大就连车把上的橡胶也陷进去一些。薄唇在阴霾里衬的鲜红,半晌却吐不出来什么话语,紧紧抿着。
“多大的孩子了,还踢什么石块。”言里口气中带了微微怒气,仔细听来,深沉的嗓音里也像是暗含一丝丝嗔怪,眉头耸的如一座小山丘,浓厚的抹不去。
“就你管的多。”照意低低腹诽了一句。
抬头看时,他的眸子撇开,嘴角上紧抿冷无笑意,自行车咔咔的响,不知怎地,他就又生气了,无由来的话里带着冲味,让照意骂了他一句脏话。
言里真是最小孩心性不过的人,翻脸比翻书还要快。这一点,照意早就知道了。只是他太快,有时刚刚翻过去一页,而照意还并未来得及看懂上面的和他内心里的意思,便已错过了这一页,错过了言里的内心世界。以至于,她只是跌跌撞撞,在恍惚中的这许多年,并未看清他的全部。而她错过的那些内容,在最后,终于成了言里与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是啊,我又不闲的慌,我才懒得管你。”缓步走着的少年兀自嘴硬,直接紧靠着车子,后背僵得挺的板直。
“搞什么啊。就你翻脸比翻书还快。”照意一下子抬脚将石块踢出去,“嘭”的一声不算重的闷响,照意原地转了转脚踝,一脸坏笑看着言里。
嗯,心情的确是好了很多。照意肆无忌惮的笑着,看着言里一下眉头舒展,他挑眉,一双桃花眼瞪向她,露出整个眼珠。
照意在坏笑时,总会深深的抿起一对酒窝,于是于白嫩整洁的面孔中,平添了几分朦胧意。带着促狭,更有趣些。
“蛮妮!”言里冲她叫了一声她的外号,弯起手指。身高上的优势明显,言里敲了一下她的头顶,骑上车一个猛蹬,冲向车棚。
“就知道你肯定赶不上。”言里对于照意的跑步速度放心的很,心里小小的嘲笑了一下,就一小会儿,而后白净的脸上泛起阵阵温柔笑意,连自己也未曾察觉。
“郅言里你给我停下!站住!”照意一手握住书包,而后向言里跑着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