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记》言隽青

44、第 44 章

　　陆小凤比着厉南星的个性实在是要积极向上的多，所以他主动的约了厉南星出来。
　　厉南星挺意外，后来想想自己还欠着人陆小凤人情，这还让人家约自己出来这真是不好意思。
　　于是不管是不是他常去的习惯去的地方，他都应约前来。
　　陆小凤看着眼前的人，居然感觉心里有些小鹿乱撞。
　　不能怪他少女怀春，实在是厉南星太勾人了。
　　他被陆小凤约在酒吧里，这地方不同别处，这里灯光稍稍暧昧，环境稍稍嘈杂，人群稍稍集中。
　　他这边稍稍不适应，再加上他那长腿细腰给白衬衣黑长裤裹着，这里少有人这么穿的，他这一站就透着股禁欲气息；一双温温润润的眸子再给灯光镀上层迷蒙；别说陆小凤，酒吧的人都快扛不住了。这边见厉南星进来的大姑娘小伙子都低着头小声议论，“以前没见过，这哪儿的小哥？年纪看着不小，但这人也忒水灵了点儿。”
　　陆小凤瞧着厉南星过来，有些紧张的站起身，“上次走的急，没跟你告别，你最近还好吧。”他边说着，边给厉南星叫了杯清水。
　　这矫情的，喝水你别来酒吧呀，但酒保也认为，这哥们儿他还真适合喝清水。
　　厉南星倒是对陆小凤的安排没有异议，礼貌的点点头，“还好，你呢？”
　　“我？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厉南星笑笑，“上次的事，我还没谢你呢。”
　　陆小凤一愣，“什么事儿？”
　　“帮我照看惜朝啊。”
　　“哦，我当什么呢。”陆小凤不在意的笑笑，“举手之劳，你不必太介怀的。”
　　“还是要好好谢谢你的。”
　　陆小凤笑笑决定不继续这个话题，他知道厉南星人好，但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想知道，“那天那小姑娘挺可爱的，你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也不告诉哥们儿一声。”
　　厉南星脸上显出些为难的神色，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没多久，其实也不算女朋友，比较谈得来的朋友。”
　　陆小凤点点头，心里乐开花了，大大松口气，但还要装样子，“你要能安定下来，哥们儿也放心了，但是看这样子，这姑娘不是你心上人啊。”
　　厉南星低头笑笑，“你是知道我的，我只想守着惜朝过日子就可以了。燕燕是个好姑娘，我不能耽误人家。”
　　陆小凤听他又提到顾惜朝，心里颇不痛快，嘴巴贱起来，“既然你不喜欢这姑娘，把她让给我吧，哥们儿替你照顾。”
　　他话一出口，就看见厉南星吃惊的望着他，他心说完了，人家肯定看不起我了，连忙补救，“我说着玩儿的，我再混蛋也知道“朋友妻不可戏”的道理。”
　　厉南星低头想了好一会，才开口，“要是你真喜欢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陆小凤刚喝一口酒差点没吐出来，呛得直咳嗽。这是不是男人呐？你脾气敢再好点儿吗！
　　厉南星轻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燕燕很招人喜欢，如果有个人肯好好爱护她照顾她，我当然是乐见其成的。但惜朝说你很花心，靠不住。”
　　陆小凤缓过气，笑了出来，“那你还敢把人姑娘交给我啊，我可只见过人家一面，你还相信一见钟情啊？”
　　厉南星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
　　“我没有对谁一见钟情过。但是戚大少说他对惜朝就是一见钟情。”
　　陆小凤点点头，喝口酒，“这我绝对信。戚大少放着如花似玉的未婚妻不要，去跟一个大男人相爱相杀纠缠不休，那绝对是爱惨了顾公子的。”他这边说完，看着厉南星带着些好奇的样子，问了一句，“你不知道他们的事儿？”
　　“没打听。我找到惜朝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一起了。”
　　陆小凤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天天把弟弟挂嘴上，把顾惜朝看的比自己命还重要的人，居然不知道他弟弟的情史。
　　“你不好奇啊？你不是很担心顾公子吗？”
　　“不好奇。”厉南星摇摇头，“我见到惜朝的时候戚大少就对他很好，他们很恩爱，我没有必要去打听他们恋爱的经过。每个人都有过去，更有不去提及的权利。”
　　陆小凤听完，愣了很久，忽然笑了出来，“那么你会介意我的过去吗？”
　　厉南星被他问的莫名其妙，“不会啊。虽然惜朝说你很花心，但是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陆小凤点点头，“我是有过很多女人，但是我不觉得这是花心，我一直都认为我是真心的喜欢她们的。只是我停不下来，性格使然，无法安定。”
　　他说着望进厉南星的眼睛，“直到遇见一个人。他让我明白了，这世上真的会有那么一个存在，是想要让你安定下来的。想要让你只拥有他，守着他，跟他过一辈子，对他说生生世世，长长久久。”
　　“那她在你身边吗？”厉南星说完，别开了眼睛，他被陆小凤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那人圆圆的眼中满是深情，让他产生一股错觉，好像这话是对他说的。
　　“在我身边，但他想要相守的人却不是我。”
　　厉南星看着陆小凤失落的神情，忽然觉得有些心疼，还是那种酸酸的抽抽的疼，他握上陆小凤的手，“我想她知道你的这番心意，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陆小凤摇摇头，“他不知道。”
　　“不知道？”
　　“我没敢告诉他，怕吓着他。”
　　“你很珍惜她。”
　　“对，我想珍惜他，因为他太纯净，美好的让我自惭形秽。”
　　厉南星看着陆小凤的神情，忽然幽幽的叹了一句，“真想见见这个人。”
　　陆小凤一笑，本想接口，“你天天都能看见他。”但是想着这暗示的太露骨了，再说了，这个人什么都先想着他弟弟，别回头又给误会了，那可赔大发了。
　　两人说说话话的聊了挺多，陆小凤是收获不小，宽慰不少。
　　厉南星心里就郁闷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想起来陆小凤的神情就会很介意，而且又一次的睡不好觉。
　　他作息正常，很少会出现失眠的状况，但是最近总是出现睡不好的情况，仔细想想，还次次都跟陆小凤有关。
　　“难道这人跟我八字是犯冲的吗？”厉南星自语一句，摇头笑笑。

　　厉南星这边睡不好觉精神自然也不会很好，他这精神一不好，关心他的人自然一下子就能看到。
　　“南星哥，你不舒服吗？”
　　“没有啊，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哦，你昨晚加班吗？”
　　“不是，跟个朋友聊天，睡的晚了些。”
　　仲燕燕毕竟是个小姑娘，她做不到像顾惜朝那种神人一样，从来不过问戚少商任何工作应酬的事情，她还是很在意厉南星的那些空闲的时间。
　　于是她问了一句，“什么朋友？”
　　厉南星是长期浸淫在他弟弟那种彪悍的逻辑之下的，他弟弟不过问自己的情人，当然更加的不会去过问他；于是他听见仲燕燕问的时候，很有些不适应。但他还是很老实的回答，“陆小凤，你们见过的。”
　　他忽然觉得有些在意，跟陆小凤聊天，让他明白，珍惜一个人就不能去伤害她。这会儿自己对人小姑娘没那意思，老这么误会着到最后一定会伤害了人家；他是挺喜欢这姑娘的，所以不希望这姑娘越陷越深，到最后耽误了时间还空欢喜一场。
　　“燕燕……”
　　“嗯？”仲燕燕带着些好奇的望着他。
　　厉南星觉得看着人家姑娘亮晶晶的大眼，他说不出来。直到此刻他才有些恼怒自己的好性情，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男人，真的不能太没有脾气。但厉南星就算是意识到了，他目前也是不能自我突破的，毕竟这习惯养了近三十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的。
　　倒是仲燕燕看他欲言又止的，问了一句，“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没什么事。”厉南星到底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仲燕燕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不过这姑娘也没有再问下去。

　　“照你这么说这小姑娘还真挺招人喜欢的。”陆小凤喝口酒笑望着对面的厉南星，他们这回没约在酒吧，而是找了家小酒馆，吃点小菜，聊个小天儿。
　　“是啊，所以我老这么耽误人家于心不忍。”厉南星说的很苦恼。
　　陆小凤点点头，“回绝人是需要很大勇气的，这换成是我，我也不好意思跟人家说，你可以消失个几个月，回来说不定就发现这姑娘移情别恋了。”
　　厉南星听完了笑他，“你是不是老这么骗女孩子？”
　　“我哪是骗，我有时候去调查事情，回来人姑娘就不见了，这是我失败的经验积累。”陆小凤说的很冤枉。
　　“可是我跟你的工作不一样，我们恨不得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守在医院里面，哪有时间到处跑呢？”
　　“那倒也是。”陆小凤摸摸胡子，“要不这样，你学一些坏习惯，让人家姑娘主动放弃你。”
　　“坏习惯？”厉南星挺好奇，“什么样的习惯是坏习惯？”
　　“啥是坏习惯都不知道……”陆小凤挑眉一笑，“吃喝嫖赌抽，敢不敢学一个出来？”
　　厉南星仔细想了想然后摇头，“所谓病从口入，吃不行，作为一个大夫我是有一定职业病的；喝酒我也是一杯倒；赌不行，我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抽不行，惜朝身体调了这么多年都没完全好，戚大少为这早把烟戒了，我不能学这个；嫖是我们家的禁忌，这个字都不能提，更别说是实践了；别姑娘没甩掉把亲弟弟弄得不待见我，划不来。”
　　陆小凤一听他这三句话不离弟弟的就胃疼，又开始嘴贱，“你什么都不用学，你只要说喜欢自己亲弟弟，保证所有姑娘都离你远远儿的。”
　　厉南星被他说的一愣，他也没听出来陆小凤话里的讽刺，还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不行，那姑娘的爸爸是惜朝的上司，这样惜朝工作会受影响。”
　　陆小凤彻底醋了，“就你弟弟那悍样子，谁敢给他小鞋穿？不怕被他弄死吗？你多为自己想想成不！”
　　厉南星挺委屈，“我在为自己想啊，这不顺便想想惜朝吗。”
　　陆小凤很无奈，厉南星这人这辈子怕是都改不了了；想到这儿他肚子里的坏水儿冒出来，“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说这姑娘是先接触你弟弟然后才追的你？就冲顾公子不待见女人的劲头，她一定知道你弟弟是绝对的同性恋者；这取向是会遗传的，你可以说你也是，不就成了？”陆小凤说完奸诈的笑，这家伙的险恶用心和一直憋坏的坏主意总算浮出水面。
　　“惜朝是有原因才变成这样的……”
　　“人家小姑娘会了解那么清楚吗？人喜欢的又不是你弟弟。你就那么说准能忽悠过去，实在不行我可以帮你倾情出演。”
　　厉南星想都没想就立马回绝，“不行，这样不是把你也搭进去了。”
　　陆小凤心说，“我这心里着急难受猫舌头舔似的，早盼望你把我搭进去了。”嘴上却不能那么说，“我反正花名在外不在乎多这一桩，你就甭考虑我了。”
　　“还是顺其自然吧，就这么骗人家以后交流起来多不好。”
　　“那……好吧。你自己拿主意。”
　　厉南星笑的挺感激，“谢谢你能这么帮着我想。”
　　陆小凤有些脸红，“你可别这么说，我其实不是好心；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这都不是兄弟该做的，回头让人知道了肯定认为我是对你有企图。”他这还是不死心，逮着点儿机会就想暗示一把。
　　厉南星那是不可能明白他的暗示的，“我知道你不是有企图，不管惜朝怎么说，我心里知道你是个好人。”
　　陆小凤心里狂叫，“你就甭替我圆了。你就不能带着些恶感揣度一下我吗？那样早该想明白了，心肠太好真心不是好事情哎呦喂！”

　　厉南星的好不是只让一个人为难的，当年的萧隆绪就是个活榜样，这家伙一直喜欢着厉南星却一直都不敢表明心迹，关键就是因为厉南星人太好。
　　仲燕燕认识萧隆绪，并且俩人关系不错，所以这小姑娘没少听萧大夫在她耳朵边叨叨。
　　“南星只喜欢他家顾公子，看我在身边守了这么多年不是一点儿成果都没有吗。你趁早退出绝对是为了你好。”
　　“那是你没魅力，南星哥明显是喜欢我的。”开始这姑娘还是满怀希望的跟萧隆绪掐，但是后来这小姑娘就没这个自信了。
　　厉南星这个人好，对谁都好，换种说法叫对谁都是一样。所以跟他交流起来很容易，熟悉的也很快，但是想要在他内心世界与众不同那就非常之难了。
　　仲燕燕越到后来愈发的觉得问题的严重性。
　　她问过顾惜朝，“南星哥在你面前是什么样子的？”顾公子愣了三秒钟很诚实的回答，“人样子。”
　　小姑娘郁卒。
　　她又跑去问戚少商，“南星哥在你面前是什么样子？”戚大少同样愣了三秒钟很诚恳的回答，“好哥哥的样子。”
　　仲燕燕撇撇嘴，“拉倒吧，你敢说没吃过南星哥的醋？”
　　戚大少立马道貌岸然装的满不在乎，“开玩笑，我怎么会吃大舅子的醋，多个人疼爱我家孩子我这求之不得呢。”
　　小姑娘冷笑，“得了吧，小戚哥哥你就甭装了，您的心胸远远没有您的肩膀宽广。”
　　戚少商老脸一红，挥苍蝇一样把人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赶走。
　　仲燕燕想着昨日今日的种种，叹口气，“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呀还是早抽身早利索。”
　　于是这小姑娘挑了一个黄道吉日把厉南星约在了露天的咖啡厅，傍晚十分，这里的人并不很多。
　　“南星哥，你喜不喜欢我？”
　　这要搁在平时厉南星那肯定是微笑着邻家大哥哥样子的回答喜欢；但现在不是了，这人跟陆小凤商量了那么久，知道这俩字容易引起误会，所以他只好微笑着踌躇。
　　“南星哥，你是个很好的人。”仲燕燕看着厉南星为难的样子，笑了出来，“但就是你人太好，对每个人都好，这样反而是对每个人都不好。”
　　厉南星直觉这姑娘是想跟他说些什么的了。
　　“你常跟我说，你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小顾哥哥幸福快乐。”仲燕燕说着认真的看着厉南星，“但是，你有没发觉，你其实一直是在逃避用小顾哥哥作为借口。”
　　厉南星愣住，他万没想到这姑娘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仲燕燕笑笑接着说下去，“也许小时候你失去他给你造成了很大的阴影，小顾哥哥的过往我也知道一些，的确是吃了很多苦。你是害怕自己组成家庭之后会跟他分割成两个个体，没办法好好照顾他，所以就下意思的强迫自己不去面对，心如止水。”
　　厉南星略带些吃惊的望着仲燕燕，小姑娘握上他的手，“南星哥，你要勇敢一些，不管你失去什么，都一定不会失去小顾哥哥，因为我看得出他很爱你，真心的对你，将你视作最重要的亲人。”
　　仲燕燕看厉南星开始思考，缓缓的笑了出来，“小顾哥哥不跟你说这些，可能是怕你有负担，但是我觉得你幸福了，对于他而言也是一种幸福。他一定是愿意看着自己的兄弟得到幸福的。”
　　“燕燕……”
　　厉南星想说什么，被仲燕燕打断，“可能你自己没有觉得，你在察觉到别人对你有好感的时候，都会用一些话来作为挡箭牌，你一定不止对我一个人说过，你只想守着小顾哥哥，看他幸福。”
　　仲燕燕歪头做出个俏皮样子，“每个偷偷喜欢过你的人都告诉我，你的心里只有你弟弟，要我趁早放弃呢。”
　　厉南星说不出话来。
　　仲燕燕叹了口气，收起了所有的小女儿态，“他们还说很羡慕我，因为我是你第一个看起来愿意接受的女朋友。但是我自己知道，并不是那样的。”
　　“燕燕……”厉南星反握住这个女孩的手，心里觉得十分愧疚。
　　仲燕燕笑望着他，“你可能是喜欢我的，但是你不爱我，我心里一直都知道。”
　　“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爱情是很靠感觉的东西，不是说爱就可以的。”仲燕燕说完忽然露出个狡黠的神色，“不过我感觉你心里是有一个人的，也许真的是小顾哥哥，也许是别人，反正不是我。”小姑娘说完还摇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
　　厉南星看仲燕燕可爱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头发。
　　仲燕燕反而不高兴的嘟起唇，“就是这样，你是喜欢我的，但是在你眼里我永远都是小孩子。”
　　“对不起。”
　　仲燕燕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要总是说对不起，你要强势一点，为自己争取，而不是固守和等待。温柔的男人是很好，但是现在不流行了，现在流行霸气的。”仲燕燕说完还比个小拳头。
　　厉南星摇摇头无可奈何的笑起来。
　　“南星哥……”仲燕燕唤了一声，然后站起身。
　　厉南星看仲燕燕站了起来，也跟着站了起来。
　　仲燕燕笑着问一句，“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吗？”
　　厉南星点点头。
　　“你以后还会喜欢我吗？”
　　厉南星笑出来，“你是我最喜欢的小姑娘。”
　　仲燕燕低头笑笑，然后抬头满是不舍的问了一句，“那，我能抱抱你吗？”
　　厉南星张开了双臂。
　　仲燕燕靠近他的胸膛，终于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燕燕……”
　　“谢谢你南星哥，你让燕燕成长了很多，我终于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燕燕这辈子都会喜欢着你的。”仲燕燕放开厉南星，揉揉眼睛，“我们来比赛，看谁先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嗯，你一定会幸福的。”厉南星点头微笑。
　　爱情要靠感觉，幸福则是需要智慧的。仲燕燕显然具备这种智慧，她明白得不到就放手的道理，生活总归不会亏待那些真诚付出的人。于其在无望的等待上面付出时间，不如自己换个角度去领略崭新的美景。
　　厉南星依然不明白所谓的爱情究竟是什么，但是他相信，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是明白的。这个聪明、美丽、善良的人一定会得到属于她自己的那份甜美的爱情。

　　厉南星跟人小姑娘说清楚之后，其实应该是人小姑娘跟他说清楚之后，他是觉得心里松了口气，但也总觉得有些小抱歉，心里不过意，这兜兜转转的他没人倾诉，于是只好找了陆小凤出来喝酒。
　　“这事儿你跟你弟弟说没？”
　　厉南星摇摇头，“没有，燕燕应该会跟他说的。”
　　陆小凤听完，忽然笑了起来。
　　厉南星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没。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陆小凤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高兴极了得意极了，总算有件事情我排在你弟弟前头知道了哼哼！
　　“什么打算？”
　　“放跑了这么好的姑娘你不可惜啊？”
　　厉南星笑了出来，“这么好的姑娘跟着我才是可惜了。”
　　陆小凤摇头笑了笑，忽然凑近厉南星说了一句，“你有没想过，也许你真不喜欢女人？”
　　厉南星愣了愣，“何以见得？我也没有喜欢的男人啊。”
　　陆小凤笑出两个酒窝，“其实要判断你喜欢什么人很简单，只要看身体的反应就行了。”
　　“惜朝说你是直立行走，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果然没错。”厉南星说完低头笑起来。
　　陆小凤深觉受了侮辱，“哪个男人不是这样的？也只有你家那个有强迫症的弟弟才需要生活在纯净的环境里！他戚大少也不像是个会忍耐的人好吧！”
　　厉南星笑够了抬手拍了拍陆小凤，“别恼吗，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真的，有医学根据。惜朝是，洁癖太严重了。”
　　“你还是医生呢，怎么不给他治治？”
　　“治不好，有戚大少惯着呢。”
　　陆小凤憋一肚子气，这话都说了不定背后怎么编排他呢。不过他也有容人之量，就当那孩子精神有问题，不计较。
　　“你既然觉得我说的靠谱，你就应该试试嘛。”
　　“怎么试？”
　　陆小凤不怀好意的笑，“怎么试你都不知道啊。”那模样跟大尾巴狼似的。
　　厉南星很纯洁无辜的摇头表示不知道。

　　陆小凤满脸通红的被同样满脸通红的厉南星推开。
　　不同的是，厉南星是憋笑憋红的，陆小凤是气的脸红脖子粗。
　　“不待你这么玩儿人的。”陆小凤委屈。
　　“对不起。哈哈哈……”厉南星趴在床上大笑不止。
　　他们的身边堆着一堆杂志，各种妖娆的美体应有尽有，其实陆小凤说的试试很简单，不过就是看看杂志看看片子什么的。
　　结果厉南星倒好，那叫一不配合，看人的时候他眼睛是带着透视的，分析骨骼、结构、肌肉，穴位，运动频率是否科学等等。
　　陆小凤含着一口血不敢喷，这叫什么情况？职业病？医学狂人？
　　他这边想着后脑猛的涌起一股凉意，这厉南星要是跟谁躺床上，会不会想的不是办事儿而是解剖啊？好恐怖。
　　“咳咳……真谢谢你，能想出这种方法来，惜朝都没你这么聪明。”厉南星忍着笑跟陆小凤道谢。
　　陆小凤心说，“他想出来他也不会这么干啊，那孩子洁癖成那样，哪会跟亲哥哥一起看这个，不膈应的慌？再说了，那戚大少也不能够让啊。这分明是要跟情人一起看的嘛，多助兴啊。”但是这些想法陆小凤那是一个字都没敢说的。
　　他这边儿清清嗓子，“你……身体没什么，心里有底没？”
　　厉南星还想笑，但是想想好像不礼貌，咳了一声忍住，“有底有底，谢谢。”
　　陆小凤看着厉南星那敷衍的样子，他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是在心里哀叹，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个人，这是人吗？确定这不是仙？难道真有所谓报应？到了我要为自己的风流付出代价的时刻了吗？苍天啊！
　　虽然这件事情陆小凤没获得什么好处，但是这事带来的后果那还是非常的好的。厉南星俨然拿他当了知己好友，对他亲切很多，已经到了仅次于顾惜朝的地步。
　　陆小凤宽面条泪，感谢上苍，他挺知足了，真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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