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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除夕 ...
转眼间,便是年下,府里上上下下都备起了年货,玉王妃写了许多福字,又从阁楼里找出了去年的门神,书文见魏氏对着张门神张望许久也并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书文走到魏氏身边,牵了她的手,问道,“那上面画了什么?”
魏氏笑着看着孙儿,“今儿要考考你的学问。知道上面画了什么?”
“不就是门神咯!”书文一脸得意洋洋。
“哦?那我的宝儿还知道些什么?”
“他是勇武绝伦的秦叔宝,那个面若黑炭的是智勇双全的敬迟恭”。书文指着两幅熟悉的画像说完,又瞧见桌上还搁了张自己从未见过的画像,大小约莫与前两幅一般,“可我不认得他,七哥没教过。”
“他是魏征,昔年太宗皇帝曾任他谏臣之职,并经常引入内廷,询问政事得失。你要知道,他们都是功在社稷,若无他们,便无我大唐。只有先人们栽好树木,后人才好乘凉。如今南安王府为你顶起一片天空,以后你也当如此,可记住了?”
“孙儿记住了。”魏氏姓魏,他也姓魏,难道是巧合?
她,有着大唐贵族女子所有的全部智慧,她极少生气,除了那一次为了我,她对我看似严厉,可我觉得她是很疼我的。她,眼角若有若无的浅笑,抹不掉眸子里流露出的不快乐,我只静静的立在他身旁,不敢再言语,不知道为何,我极敏感,尤其是别人的眼睛,即便是稍纵即逝的一个眼神,我都能猜出个大概,好在家人都知道我的性子,也从不避讳我投去的目光,清澈而真诚,简单而至纯。
扬州城里家家户户都是大红灯笼高高挂着,是滕王李元婴与子湛然来扬州与嫂嫂一家一道过年。年下,除歌舞诗赋,倒也极无聊。放眼望去也不见稚奴,想来他该是陪着影子,看着墙上的弓,那是自己出生那年李颖挂在门上的,又递了个眼神给李颖,他默许着点点头,“然叔叔,不如我们投壶,可妙?”
投壶历来是儒生们喜闻乐见之事,早在孔丘生活的时代,文人们都要学习六艺,即礼乐书数射御,那时酒宴时刻,总有助兴的节目,譬如射箭,可是后来随着天下渐渐安定,儒生们便用投壶替代射箭,投壶不仅保全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俗儒颜面,又为宴会增提了些许情趣。
说话间,李颖与然叔叔已更换了汉服出来,一应物品准备停当。“列为就位,投壶之礼开始。”李颖奉矢于湛然皇叔面前,“一请,枉矢哨壶,请乐宾。”
湛然皇叔一辞,“子有旨酒嘉肴投壶图,又重以乐,敢辞。”
李颖二请,“枉矢哨壶,不足辞也,敢以请。”
湛然皇叔二辞,“旨酒嘉肴,又重以乐,敢固辞。”
李颖三请,“枉矢哨壶,不足辞也,敢固以请。”
湛然皇叔三辞,“固辞不得命,敢不敬从?”三请三辞过后,湛然方才接受李颖的四只矢,两人相互行揖礼,复又正襟危坐,面对壶所在之方位,开始投壶。
湛然皇叔为客,先掷一矢,口中念念有词,“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中...”
李颖道,“我有宾客,鼓瑟吹笙,”也掷一矢。
“中...”
湛然皇叔再掷一矢,道,“呦呦鹿鸣,食野之蒿。”
“复中...” 李颖道,“我有嘉宾,德音孔昭。”
再掷一矢,“复中...”
湛然皇叔又掷一矢,道,“呦呦鹿鸣,食野之芩。”
“再中...”
李颖道,“我有嘉宾,鼓瑟鼓琴。”
再掷一矢,“再中...”
湛然皇叔掷最末一矢,道,“鼓瑟鼓琴,和乐且湛。”
“中...”
然叔叔道,“想来哥哥是刻意练过了...若哥哥此番也中,那就当湛然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不过,若哥哥输了,我可就要你屋里的一件儿宝贝...”
“好...”
“那我便要宝儿陪老爷子一个月。”
“你自幼便杂艺精湛...若你输了,可得心甘情愿的教我儿画蝴蝶...”李颖望向书文,眨了眨眼睛,书文早已挪到了然叔叔身边,“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也掷最末一矢,中。
书文摇了摇他的衣袖,“然叔叔,你输了,你输了!输了,就要遵守诺言,教我画蝶吧...”
湛然捏了捏书文的鼻子,道,“小小年纪,就和你爹一道学着算计,说,缠着你爹练了多久?”
“然叔叔真是小气!宝儿可听说我不在家那几年爹爹就没赢过,好不容易赢一次...”
“你父王都请了骆宾王教你,如今,父子几个勾结起来又来偷我家的镇家之宝,老爷子要是知道该多么伤心...”
“你若不教,我就日日缠着大胡子爷爷,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个弟弟或妹妹啊...”话才出口便被李颖从然叔叔怀中捞出来,“宝儿不得无礼,去找你哥哥们玩去...”
书文朝他们吐了吐舌头,两人斜在榻上,李颖又用狐裘盖在湛然身上,“你也别怪他多心,府里上上下下,除了稚奴把他当个宝贝似的疼,其他人看见他都头疼。话说回来,你也不小了,又是府里的嫡长子,叔父百年之后,还是得有个传承香火之人,难不成当真想孤独终老?”
“我的好哥哥,你是遇着嫂嫂那般的妙人,佳偶天成,老弟我只有羡慕的份儿。自古婚姻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老爷子又极看重门第,哎...结发妻子,一辈子疼爱一个已经够了,无论如何,我不会像父亲那般娶三十多个女人,谁对谁能有多少爱?一入侯门深似海,成年累月和那些怨妇们生活在一起未尝不是一种苦...”
“然,你不要怨恨叔父,叔父他...”
“我知道,哥,父王他一辈子最爱的始终是我娘,虽然她身份卑微,可她始终都是我娘,娘她不喜权势,身为她的儿子,自然也不稀罕那些身外之物,哥,你知道我有多羡慕叔叔婶婶,哥哥和嫂嫂?”
李颖闻言,望向远处的玉王妃,四目对视,眼波流转,温情脉脉...
“公子,这儿是几盏宫灯,咱们几个猜灯谜吧。”不知鬼从什么地方弄了几个来。年三十,他依旧守护七哥,想必也是孤儿无疑,想到这里,我敛了素日里的跋扈,朝他微微一笑。
他一怔,“公子,你不会是又要捉弄小的吧。那日冒犯,是怕你着凉...”
“好心当作驴肝肺...”懒得搭理他,律站在一边儿乐呵呵的看着书文和鬼,他一下挑了三盏灯,“高一点,我看不到...”还刻意用了冷冷的口吻,书文握着他的手又往高提了提,“再高点...”那只手凉的像一块冰,这大冷的天儿,还穿着单薄的夜行衣,书文解下身上的狐裘,扔给他,懒懒道,“我热,你替我穿着!”
“后村闺中听风声...闺中....风声...是个封字。”
律缓缓朝二人走来,一把将书文拉进他狐裘中,念着灯谜,“岁岁除夕不归来。”
影子一笑,书文还正想着,他脱口而出,“是个出字”。
书文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你...你连这个都会?”一定是侥幸!有些不甘心,一个黑色的影子,甚至连面上都裹着黑色的布条,还有那深不见底的幽黑瞳仁,不是小瞧他,原以为他已占尽了武,定不会再文,谁曾想这家伙竟是文武兼修,书文心底对他有一丝丝的妒恨。
“前面是悬崖!”
“穷途末路!”
“你想都未想,你教的?”书文用手肘撞了下律。
“不是!”他温柔着晃了晃脑袋。
“我只是感觉很意外,你竟还会这些...”
“公子又没有问过...”言语间,好似有些许羞赧,这是影子吗,很想拆开他蒙着的布条,“哦...那我”能看看你的脸吗,后面的字虽为说出口,可这是我第一次遇见他之后就有了好奇心,这个影子一定不是普通的暗卫那么简单,他与七哥又是如何相识,这些书文都想要知道。
“少爷!淼少爷!”
“影!有人来了。”
“两位少爷怎么在这儿,雪地里冷,久站寒凉,大厅里正等着两位少爷吃圆子呢。”
“有劳德叔,请德叔先行一步,我与书文马上就到。”七哥对每个人都是那么温和,不知那温柔的背后藏着怎样的热情,不禁偷笑。
“傻乐什么?”
“没有!”
“真的没有?”
“手冷,七哥给我暖暖。”
“七哥,如果换做鬼,你会不会给他暖?”
“不会!”他连想都不想。一定在骗人,假如是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呢,难保你会不动心。“为什么?”
“他不会这么做。”
“七哥,有你真好,以后你对他也好点吧,我刚是故意去摸他的手,很凉。”
他一脸的诧异外加惊讶,一切不过只是他眼眸中的一瞬,“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他?”
“七哥真没情趣,你看不出那是在逗乐吗?虚虚实实才好玩,不过,他也着实可怜,不觉着吗?”
玩?除了冷清,你从来都只知道玩么?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小人儿,发出他听不清的叹息,淡淡道,“天下可怜的人多了,难道你个个都要怜惜么?”
不晓得为什么,他的一句话竟惹的书文心疼,像是心被某根刺给刺到似的,我也不知这伤心是为了鬼,第一次听到了稚奴言语中透出的淡淡冷漠,让人心头一寒。想抽回手,但他却死死握着,“手还是凉的!”
律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整理着书文稍显凌乱的青丝,书文不再搭理他,一味埋头吃着圆子,他的手顿了顿,又将自己的份儿推至书文面前,“替我吃了”,像是皇帝在命令自己的太监。
书文回头瞪了律一眼,律不依不饶,扯了扯书文的脸颊,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让自己难堪,书文刚丢下手中的勺子,准备回击,律立马换了一脸笑容,望向周围,书文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干笑两声,喃喃道,“七哥总怕我饿肚子...”,干笑两声,继续的低头吃圆子。
李湛然是滕王李元婴(也就是书文口中的“大胡子爷爷”)的爱子,李元婴一生最爱湛然的母亲,可她却不爱身份地位,李湛然因母亲的遗志而不承袭王爵,是个有实而无名的世子,年纪轻轻,才华横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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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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