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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脉脉不得语 ...

  •   4脉脉不得语
      陌生而迷雾重重的黑暗,黑暗中有金色的光影流动,由远及近,穿越墨色的烟霭。她张惶四顾,陌生的所在放任恐惧窜入骨髓,想躲避如影随形的光影,不停的奔跑,却迷失在无边无际的黑色莽原,找不到归途。金色光影蜿蜒成一线,飞速的向她奔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发自心底的急呼,却叫不出声响,金影已到了眼前。抬起头,惊惧的眼中是它可怕的模样,巨大无比,金光闪闪,那是……那是……蛇吗……庞大无比的金蟒盘卧在眼前,小山一样的蛇头,巨眼中幽光明灭,犹如海上的导航灯,在迷雾里发散着强光,于渺渺烟气中与她对望。奇怪,突然恐惧渐消,彼此定定的对望,一股绝望的悲哀,在对视中排山倒海的涌入她心底,感同身受的痛,让她泫然欲泣。
      巨蛇忽然仰面朝天痛极的嘶鸣,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钢锋样的獠牙,闻所未闻的怪叫,凄厉、忧伤、惊天动地的声波,一轮轮扩散,简直要将她震毙其中。刺痛了耳膜,猛然捂住耳朵,一声痛叫冲出嘴巴,却化作婴儿的长啼……
      倏然张开眼睛,樊希从恶梦中惊醒,猛地坐起,冷汗淋淋。眼中有泪水流下,犹自恐惧的大口喘着气,怎么会做这麽可怕的梦?平息下紊乱的心跳,眯着眼睛望向墙上的壁钟,四百多度的近视,只能雾里看花,一片朦胧。摸索着床头柜,找到眼镜带上,刚刚三点多钟,屋子里晦暗不明,窗外的天空微微亮起清幽的晨光,大地还在好眠,安静极了。
      樊希重又倒回床上,可是再也睡不着,混乱的脑子里总在回想着噩梦,蛇,恐怖的蟒蛇,最最让人讨厌的动物,怎么会梦见它?一定是夏日阳送的图册,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潜意识的憎恶形成了恐怖的梦境。翻来覆去,胡思乱想,不久又沉入到半梦半醒中。
      “早晨好早晨好,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晚起的鸟儿吃自己;早晨好早晨好,早起……”脆生生的童音手机铃声再次将她吵醒,是每天六点的起床铃。
      噩梦让她没有睡好,心里很呕,懒洋洋的起床梳洗,整个人打不起精神来。偏生天空不作美,缠绵的下起小雨,乌压压的云层将天地遮的严严实实,云下的众生们活如被生生焖在一口低压锅子里,喘不过气来。樊希皱着眉头,常常觉得自己是个古怪又不合群的人,会无端的讨厌很多东西,比如这潮湿的阴雨天,铅灰色的天空,让她的心情变得阴郁,感觉糟糕透了!
      餐桌上慢吞吞吃着早餐,樊希讲起自己的梦,不忘抱怨夏日阳的图册。夏日阳不以为然的笑她胆小如鼠,并认为蛇是一种聪明又极为美丽的动物,当他夸赞蛇皮的花纹如何美丽时,樊希只觉全身汗毛倒竖,咧咧嘴巴,不敢恭维他的审美观。
      “女孩子们一向怕蛇虫鼠蚁,不过告诉你们一件趣事,我的导师可以研究任和动物,却从不碰蛇,连和蛇有关的一切物品都不接触。”
      “不是研究动物的嘛,会怕蛇?”
      “同学们私下里也议论,猜测老师曾经被蛇咬过,对了,我导师和你的名字只差了一个字,他叫樊丁,是不是你不曾联络的某支远亲啊!看怕蛇的态度你们还真像。”夏日阳何时都不忘开玩笑。
      铛,一声重响,汤勺掉在地上碎成几截,大家纳闷的看向呆愣在厨房门口的索忆,她笑笑,“不小心掉了,岁岁平安。”弯身去捡碎片。
      “姑姑我帮你。”夏日光天生勤奋,乐于助人。
      索忆换了把勺子,若有所思的搅着碗里的白粥,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
      “唉!索忆老师你不会是偷吃了人参果,长生不老了。”见她心事重重,夏日阳想逗她开心,故意调侃道。
      “不,是吃了唐僧肉。”夏日光举手反驳。
      “臭小子你好残忍,唐僧肉是能随便吃到的吗?不怕孙大圣的金箍棒扁死你。”
      “孙悟空打得是妖精,我是好孩子,他才不会打我。”
      “都要吃人师傅了,还好孩子,小魔头吧!”
      “又不是我吃的,是姑姑,姑姑你要是妖精,一定是最漂亮的,比白骨精还漂亮。”两兄弟斗嘴斗的难分难解。
      樊希扑哧一笑,小孩就是小孩,说起话来天真烂漫,童言无忌,打的比喻也与众不同。
      夏日阳敲了小弟一后脑勺,“什么话?怎么能拿妖精和索忆老师相比。”
      “我没说错,妖精都是最漂亮的,我们美术老师说狐狸精都是最好看的。”夏日光不服气的道。
      “对,小弟说的很有道理。”樊希支持他。“告诉你,小姨不禁吃了人参果,还被王母请去赴了蟠桃盛宴,吃了九千年的仙桃,喝了八千年的美酒,所以永远年轻美丽,羡慕吧!”
      “羡慕的呕死了,如果和老师站在一起,没人会相信她是我老师,还以为是我女朋友呢!”玩笑说多了,大半人都不会当真了,但索忆在他黑亮的眼中看到一片燃烧的火种,努力隐藏火的光,又总在不经意间显现。
      “哈!天地君亲师,连师长的便宜都敢占,大不敬。”樊希貌似严肃的嗔怪道,又向小弟眨眨眼,“夏小弟这应不应该受到处罚。”
      夏日光会意,“应该应该,罚什么呢?”歪着头想想,“就罚哥哥带我吃遍城里所有的冰淇凌。”
      “贪吃鬼。”
      早饭便在轻松活泼的氛围中消磨掉。
      雨,是天空流不尽的眼泪,大大小小落不停。樊希和小弟困在屋子里三四天了,孩子心重的两个人玩在一起,以经非常熟络。夏氏兄弟的母亲高龄生下小儿子,导致体弱多病,在他三岁时就去世了,如今父亲也走了,于是抚养夏日光的责任自然落在夏日阳的肩上。一直将小弟寄养在寄宿学校,如今赶上长假,特意为他提前请假,带在身边团聚。夏日光是个高智商的儿童,每天哥哥为他补的课业,总能举一反三,提前完成。同样的身世,引发樊希同病相怜的感情,越发和他来的亲近。
      星期六一早,天空的阴霾还未散去,雨已经停了,空气里带着潮湿的味道,嗅起来,像饮了杯甘冽的山泉,凉爽清新。樊希消沉的情绪终于缓缓上升,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不说妄想成为后两句那般的圣贤,单是前两句的境界也是可望不可及的,世上有几个人不受外界环境的影响呢?连日来的阴雨绵绵让樊希萎靡不振,不是不喜欢雨,只是忍不了它没玩没了时的灰调子,这是最不让她喜欢的颜色,看得久了会昏昏欲睡,无法思考。
      樊希早晨起来,被自己乱蓬蓬的头发吓了一跳,这是睡得太多的结果,不能再在梦里混时光了,要振奋精神。将头发高高束起,梳个非常干净利落的吊马尾,从里到外换了一身新衣服,揽镜自照果真精神了不少,更换发型和衣服是她换掉坏心情的法宝。
      昨天晚上,蓝菲就发来短信提醒她今天的聚会,并邀她早早出门去学校走走。冬城第一高中被历届学子简称‘雪高’,是学子们苦中作乐的戏称。此雪高非彼雪糕那么好吃,它乏味枯燥,三年寒窗只为一个目标——高考。无数学生在高考的题海里苦苦行舟,到头来大部分沉溺于海底,只有极少数幸运儿到得彼岸,扬帆而去。
      樊希对自己惨淡的成绩不抱有太高的期望,相对于关心听天由命的分数,此时她更关心眼前的泥土路。在雨水的浸泡下,土路变得坑洼泥泞,不适合骑车,于是她徒步而行,沾了两脚的泥巴。
      路旁的菜田被雨水冲洗的碧绿,鲜亮的色泽染绿行人的眼。路口的一片南瓜田长势更甚旺盛,小蒲扇大的叶子密密地簇拥着盖住大片土地,有如陆地荷塘,亭亭高雅。樊希走上公路,向雪乡公车站走去,小站在雪乡的中心,靠近‘好福佳连锁超市’,每隔半小时会有一辆南北通城车驶来。
      迎面飞驰来辆银色的轿车,急速若一道流光划过,在樊希的眼镜上投下夺目的光影。她眯眯眼回头多留意了下行过的车子,对车子不感兴趣,关于它们的常识也只停留在简单而模糊的印象上。雪乡因发达的旅游业,各种名贵轿车也不在罕见,但那辆银色的车子却从未见过,也不知是什么车型,想来定非凡品,让她联想到翩若惊鸿,矫如浮龙,那——简直就是一道光速。
      樊希自顾神游着,没再回头,因此也没看见银色的车子在不远处戛然而止,车里下来几个人,挺拔高大,应是年轻人。闲散的站着,却又目标一致,望向樊希的方向,风吹起他们的发丝,“是她吗?”不知是谁开的口,似随意的自语,声音清亮悦耳。
      “不能完全肯定。”又一个低沉的声音回答道。
      重归无语,忽然一阵异常猛烈的狂风漫天卷地而来,从他们的背后吹过,一路狂飙,追赶上樊希,纷乱的吹起她的衣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好冷!哪来的怪风?只一瞬间风过无痕,倒是天边露出一线蓝,她喜上眉梢,起风了,乌云会被吹散,天空的本来摸样将会重现,蓝天快出来吧!
      举目仰望是一片高耸入云的楼宇,每座都高达二三十层,这片高层建筑始建于近几年,外观崭新亮丽,多是外地人投资的产业。其中第一座高层建筑,有三十八层,是城中现有楼宇最高的一栋,正是燕杰的父亲城中首富燕士航投资兴建,于是燕家得天独厚坐拥顶层一套四五百平米的复式公寓。
      樊希和蓝菲从‘雪高’到‘小雪花’等商场再到雪花喷泉广场,把冬城的公共景观快游览了一遍。下午四点多钟才来到燕杰家。樊希送上自己的礼物一幅燕杰的素描画,屋子里早已聚集了很多同龄人,有同学、校友,还有很多素不相识的面孔,他们衣着前卫,态度傲气,,估计应和燕杰一样是富裕家庭的孩子。
      “嗨!你们怎么才来?吃蛋糕吗?”是樊希的同桌,极度肥胖的刘胜东,他超级爱吃,脖子上的肥肉总让樊希想到落到一起的面包圈。
      “不,不想吃。”看着他手里的巧克力蛋糕,确实蛮诱人的,她还是拒绝了他的好意,天天总在吃甜食,不胖才怪。
      转眼又看见另一个胖呼呼肥妞西娜,几天不见,头发染成酒红色,还烫成碎碎的小卷,胖嘟嘟的脸上有几颗小雀斑,两个大大的酒窝在笑容中闪现。樊希敢保证她是她见过的最可爱的胖美人,不过西娜可不这麽想,她总在无休无止的与肥胖战斗。“喂,西娜你瘦了好多。”不等西娜说话,她抢先说道,不用猜也知道肥妞西娜张口必问的话:我瘦了么?这就和刘胜东的那句慷慨的吃不吃异曲同工,他们两个是班里的一对开心果。
      “是吗?真的啊?“西娜高兴的眼睛都亮闪闪的。
      蓝菲和大家打招呼开玩笑,与所有人都融洽愉悦。樊希羡慕她的好人缘,她可以四海之内皆是朋友,五湖之中都是熟人。而自己是做不到的,樊希天生有些自闭,除非能走进她的世界,否则难以理解她。对于女孩子们的爱好向来兴趣缺缺,偶尔爆出来的思想荒诞而不切实际,在别人眼里她内向古怪,因此被正常女孩排斥。
      这套复式公寓的豪华奢侈让人以为走进了广告里的样品屋,宽大的客厅,明亮的地砖,配套的名品家私,一切都价值不菲。挑高的天花板贯通二楼,悬挂着水晶吊灯,个头巨大,樊希担心它会掉下来。向阳一面是几扇长而宽的落地窗,挡着雪白的窗纱,隔着纱帘隐约可见窗外的蓝天白云。樊希喜欢这些玻璃窗,但讨厌妨碍视线的窗纱,站在窗前感觉离天空如此接近,升起平步青云,俯仰天地的豪迈来。
      “樊希快来。”蓝菲在楼梯上叫她。
      “好。”切断漫步云端的遐思。
      顺着楼梯盘旋而上,站在二楼的走廊上能俯视整座大厅。和蓝菲来到二楼的小客厅,长桌上放着水果,甜食,饮品等食物,屋子里云集着年轻气盛的大孩子,青春飞扬,意气风发,随意的吃喝谈笑,男生吹牛调侃,伴着女生的格格娇笑,气氛热闹欢腾。
      蓝菲喝着啤爽,递给樊希一瓶,樊希摇头,不喜欢啤爽的味道,拿了瓶红茶,和她坐在墙边的沙发上观看众人形形色色的表情。年轻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游戏、笑闹,每个人都能找到打发时间的方法,除了樊希。喝口红茶,看着别人笑语,感觉索然无趣,左手边的女孩子们兴致勃勃的聊着明星、小说、偶像剧,然后是对现场男生的评头论足,接着一阵阵吃吃的傻笑,冲击着樊希的耳膜,越发觉得无聊起来。
      “好……好……”喧哗的叫好,尖锐的口哨,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燕杰和一个满头金发的秀气男生跳起了热辣的拉丁舞,大家拍掌起哄,将气氛推到高潮。
      燕杰身穿一件浅紫色吊带裙,配黑色亮点的七分弹力裤,肌肤赛雪,身材窈窕,眉目五官生得娇贵靓丽,何时看她都如高贵典雅的白天鹅。参差的衣摆在飞扬的舞步中轻盈飘逸,施华洛世奇的最新款水晶耳环转动中璀璨生光。与她配舞的男生也极为出色,两人舞技高超,相得益彰,是绝佳的舞搭档。
      他们的领舞下,一队队也加入其中,欢快的跳起来
      “走,我们也去跳舞。”蓝菲也心动了。
      “不会。”拉住她,“你会呀?”知道她是运动健将,但没听说学过跳舞。
      “我……”一时兴奋忘了不会跳舞,“我……我会跳小蜜蜂,小蜜蜂啊!嗡嗡嗡,采花蜜呀,忙忙忙;采了东哟采了西,采得花粉把蜜酿,黏住嘴巴,甜甜甜……”唱起儿歌,又配以滑稽的动作让人忍俊不禁。
      樊希笑着拉住她比比划划的动作,“好了,别逗了。”
      “我说真的,不会又怎样,想跳就跳,你看他们。”跳舞的人越来越多,且花样繁多,交际舞、街舞、民族舞等等,其中几个男生跳得动作高难,换来大家赞叹的尖叫!如同一场舞蹈大串烧。年轻人的幻想力不受规则的束缚,更能张扬舞蹈的活力感,虽没有专业的配乐,跳舞的人大多是随意的晃动,但看上去依然很美。
      “跳吧。”蓝菲趁她不备,一把将她拉进舞池,“随便晃吗。”蓝菲轻松自在的摇摆,鼓励的看着樊希。樊希服了蓝菲的潇洒,她大气开朗,无所畏惧又无所掩饰,不像自己总将真实隐藏。看着身边动感的人群,不愿自己的木讷反成了最大的焦点,于是随着大家也轻轻摆动起来。
      “OK。”蓝菲对她摆个好的手型,挤挤眼睛。
      樊希刚暗自得意,就不小心踩到临近一男孩子的脚,“对不起,对不起。”慌忙道歉,丢脸死了,似乎除了幻想,什么都做不好,自卑心开始泛滥。
      “不,你没错,是我的脚放错了地。”。男孩非常大度,语言幽默。
      对方的客气,更让樊希窘红了脸,暗怪自己四肢不勤,笨手笨脚,惹人笑话,看向蓝菲,她笑的贼贼的,别有居心的模样。
      “笑,小心下巴掉下来。”樊希靠近她低声警告,自己懊恼的半死,她到幸灾乐祸,损友。
      “他对你有意思。”蓝菲对她挤挤眼睛。
      “胡说什么?”樊希更囧。
      “不信,看,他在看你呢。”蓝菲抬下巴指给她看。“不错哦,可以考虑。”
      樊希望过去,那男孩正看向她,对她友好的微笑,尴尬的对他笑笑,忙转身呼口气,不适应成为别人的目标,悄然滑出舞池,离开房间。来到走廊,走廊较客厅安静许多,倚在铁栏杆上,无意的打量屋顶的水晶吊灯,繁琐的花式,看得眼花缭乱。
      “樊希怎么出来了?跳得好爽。”蓝菲追出来,端来冰点给她,“热死了。”大口吃冰。
      “爽?糗吧!”
      蓝菲呼出一口凉气,“凉快!你多心了,那个男生蛮不错的。”用胳膊撞撞她,“错过时机,爱情鸟就飞走了。”
      “说什么呢!高中生不许早恋。”
      “已经毕业了,这个时代连小学生都在高唱恋歌,到了高中算晚恋了,拜托正常些,成熟些好不好。”上下打量她,“典型性晚熟女孩,看你的衣服,幼稚,你极度需要恋爱,爱情会令你快速成长,否则你三十岁时也还是个大小孩。”
      樊希看自己的衣着,套头T恤,印着憨态可掬的加菲猫,下着牛仔七分裤,配平底凉鞋,很清爽舒服。可是和满屋飘过的纱裙、迷你裙一比,就少了女孩子的柔美,连一向中性打扮的蓝菲都穿了条蓝色长裙。
      这时楼下客厅传来音乐声,她们向下面看去,很多人围到燕家超大的平板电视前K歌,此时正有一矮个子男生动情的唱着周杰伦的‘好久不见’。蓝菲喜欢听歌,感兴趣的探耳听来。
      樊希放眼扫过众人,喜欢站在人群外看别人的风景。
      那是七八个年轻人围聚在客厅对面,纷纷向四面张望,不像打量屋子的装潢,倒像追捕罪犯的侦探。站姿随意,却有意无意,围在一个穿着银色丝绸衬衫的大男孩身边。
      他们成功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包括樊希。许是他们太过鹤立鸡群,即使从楼上这个角度望去,还是能看出他们傲人的身高。是一些从没见过的陌生人,应该是刚到的,和在座诸位也不熟,没人上前攀谈。
      他们偶尔低头说笑,继而又漫无目地的四下观望。伙伴递给银衬衫男孩一杯红酒,他仰头喝口,昂首之间,却正和樊希的目光刹那相接。一双黑如墨夜的眼睛,一双亮若炽阳的眼睛,更是一双带有魔力的眼睛,仿佛要将望着他的人吞入无底的深渊,一直一直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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