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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2思恋 ...

  •   32思恋
      高考放榜,最忙碌的不再是考生,而是饭店酒楼,考上大学的家庭要办学子宴,各大酒楼门前天天挂着恭贺xx考生被xx大学录取的彩色标符,收礼、随礼、吃酒在几天内像赶场一样上演,这时在街头碰到的熟人,十个有八个是要去吃学子宴的。
      樊希从洗手间出来,穿过热闹的酒楼大厅,大厅里宾客如潮,人声鼎沸,四五十张的大桌子,摆着鸡鸭鱼肉的菜肴,每一桌都坐着八九人,推杯换盏,高声宏语,嬉笑怒骂,活跃了气氛的同时交流了坊间八卦。桌上的酒肉大多吃不完,打包的节俭人越来越少,为了虚无的脸面,人们对残羹剩饭不屑一顾,将它们慷慨的送进了垃圾桶。右面立着气球拱门,贴着恭贺XX的字样;左面拉着彩幅,又写着恭贺XX的字样。这是在一个楼层同时办两场宴席,听说楼上还有几家类似的酒宴,所以偶尔也会发生走错门,随错礼的笑话。
      樊希推开雅间的门,里面也摆着几桌,不过座上客是和她一样的青春面孔,都是同学。男生喝得兴起,女生吵得热闹,这是蓝菲的学子宴,她的父母很贴心,特意给她的同学单独包了雅间,且加了几桌,让这些半大的孩子无拘无束的在一起。
      她坐到蓝菲旁边,蓝菲的腿还没有好,现在拄着拐杖,恐怕也要拄着拐杖去上大学了。蓝菲闷闷的喝着果汁,神情有些忧郁落寞,樊希一来到酒楼就发现她神情不对,不像平时那个热情豪爽的她。
      “菲儿怎么不高兴吗?腿还疼吗?”樊希问出先前就想问的话。
      蓝菲摇摇头,浅淡的笑容只是礼貌的面具,“没有,不疼,就是痒。”
      樊希看着众多同学,没有燕杰,她早几日已飞去英国先学习语言,听说连自己的学子宴都没有参加,不知为什么走得这么急?如同两年前公主驾到般来到她们学校,当时她的美貌与家世,曾引起不小的轰动,每个人都想见见这位话题中的公主,于是当仁不让的成为当年最出名的风云人物。
      公主就是公主,来与去都随性洒脱,不会在意任何人,相信她走到哪里都会是耀眼夺目的。
      “你什么时候去学校报到?”蓝菲问道,她知道樊希家是不会办学子宴的,她小姨虽独立坚强,但最不喜与人交际,住在雪乡十几年了,认识的人依然寡寡了了,或者该说她根本就从不去接触人群。
      “我?我不去了。”
      “什么?你说什么?”蓝菲终因这句话提起精神,诧异地看着她。
      “我不想上这所学校,你记得吗我说过想去南方上学,所以我想复读一年重考。而且小姨她伤得很重。”樊希很自然的说道,谎言编排了一千遍就成真的。
      “怎么会这样?”
      “还不是这倒霉的车祸。”她指着挂在胸前的绷带,手腕,肩胛有着程度不一的骨裂、拉伤等,都是美人面害得,去医院换药,医生还以为她被非法虐待呢!今天一到这里,大家都惊讶的问她怎么了?她谎称前几天店里很忙,和小姨晚归打车回家时出了车祸。“小姨她伤的比我重多了。”谎言半真半假才可信,索忆真的伤的很重。
      “伤哪儿了?这么严重!”蓝菲更吃惊了。
      她哀伤的道:“肺部。医生做了大手术,现在不能起床,不能移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全好,所以我想暂时休学,要好好照顾她,让她好起来。”樊希说得诚恳,那一鞭刺穿她的身体,伤到肺部,滚烟鞭又有剧毒,天天运功调理,不过疗效缓慢,常常吐黑血。彻底好起来,需得一年半载,这也让她知道妖怪并不是无敌天下,他们也很脆弱,会病会痛也会死。
      “这么严重吗?你怎么不通知我们?你们在冬城又没有什么亲戚。”蓝菲一向热心,听到她的情况,真恨不得为她分担一半。“不过也用不着复读吧!你可以和小姨一起搬到冰城去,一边上学,一边看病,那不是更好,以我们的成绩再复读也未必能考到更好的学校。”她慎重的为她着想。
      “没什么?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我还不是生龙活虎的站在这里。”樊希故作乐观地笑笑,“小姨不想离开冬城,这里人口稀少,空气清新,有利养病,十分病七分养吗,再说了只要努力,不怕考不上理想的大学!”
      虽不赞成她的做法,但人各有志,不可强求,蓝菲不好在说什么,“如果我的腿不伤,我一定去看看小姨。”摸着伤腿,她的情绪更加低落。
      “不用不用。”樊希急忙摇手,动作过大扯痛了伤口,她嘶嘶哈哈的咬紧牙,“你自己都伤成这样了,就不用再来看我们了,我会把你的关心带给小姨的。”她又怎会知道她的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形,断了骨头的旅行家无法变形,庞大的身躯盘蜷在院子里,为免被路人看见,只能以帆布掩盖,小丫头害怕的躲在屋子里不敢出门,如果被她看见,后果不敢想象
      蓝菲叹口气道:“唉!生命无常啊,为什么最近突然发生这么多事情,而且每件事都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怎么了?感触这么深?这可不像蓝菲了,蓝菲是没有烦恼的。”她笑着调侃她,想逗她开心些。
      蓝菲苦笑下,“哪有人没有烦恼?你知道山风他们为什么没有来吗?”
      山风,樊希的笑容僵住,她来之前,犹豫了许久,想过许多种再见到夜墨的情景,总之一定会尴尬吧!他会生她的气吗?会怨恨她吗?从那晚一别就不该再见,要拒绝就要做到干脆彻底,不应暧昧不清,给别人留下一线希望,不是让他幸福,而是更加痛苦。
      “是啊,他们怎么没来?是不是没看见山风,所以不高兴了。”樊希虽在说笑,笑意却未达至眼底,理智的分析架不住情感的脱缰,想要看看他,真的很想再看看他。
      “上次你们来医院看我,那天山风陪了我很久,说了很多开心的事,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隔了三天都没有再见到他,后来我打电话给燕杰,你知道她在哪里吗?机场,马上要坐飞机去英国,和所有人都没有打声招呼,听她的声音也很消极,她告诉我她曾经一连打了两天电话都没找到夜墨,所有人的手机都不在服务区内。后来拐弯抹角从她爸爸那找到狄金烈的电话号码打过去,才知道夜墨突然决定回美国,已经走了两天了,其他人也跟着他走了,具体为了什么他也不知道,他这个弟弟面面优秀,根本不用他操心,所以对夜墨做的任何决定,他都不会过多干涉。”
      樊希听到蓝菲说夜墨走了时,脑子中如同炸弹轰然爆炸,一片空白,没有心思再去听她后面的话,只是呆呆的怔在那里。
      “樊希,樊希。”蓝菲见她两眼直直的发呆,摇摇她。
      “哦!你说什么?”樊希虽在看着她说话,眼神却飘忽没有焦距,心里只在想着夜墨已经离开。
      “燕杰最近和家里闹得很不开心,本来安排好的英国留学,她突然变卦要留在国内上学,为此和她妈妈吵得很凶,你也应该猜到她为什么吧?”她有些神思复杂的看着她,“所有人都看出来她喜欢夜墨,如今夜墨走了,她才决定尽快出国。”
      “你不高兴是因为山风不辞而别吧?也许他们有急事,过些日子就会回来,你不要生他的气了。”樊希嘴上宽慰着她,心里也已是乱麻无头。
      蓝菲抬头讥笑道:“我突然发现人心真是难猜,明明放在眼前了,也可以长着翅膀飞走。”她拿起筷子狠狠插着小碟里的食物,山风对她的追求那么明显,和他在一起让她无法形容的快乐,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已经是一对了,连自己也是这么以为的,就等他亲口说出做我女朋友吧!可是“不要再提他了,我感觉他和他的朋友都不可靠,一群骗子,他一定在耍我,天生的风流大萝卜,见到女的就会乱献殷勤,哼!他以为我被他迷住了,为他伤心吗?他做梦去吧!”蓝菲忍不住把心里的怨恨倾泻而出。
      樊希无话可说,其实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蓝菲,她自己的心情也糟到无可救药。
      这时几个男生起哄请蓝菲喝酒,蓝菲也不推辞,爽快地喝光一大杯啤酒,把屋子里的气氛推到高潮,闹哄哄中连女生都来敬她酒,她来者不拒,豪气干云的巾帼模样。
      樊希拦她不住,被大家挤到圈子外,只能看她借酒浇愁,爱情真是害人不浅,连大方爽朗的蓝菲也不能幸免受伤。不过她忽然很羡慕她,这就是蓝菲,敢爱敢恨,不加掩饰,不像她明明心里痛到流血,还在强装无事。
      樊希退到墙角,欢笑的蓝菲,孤单的自己,都如同局外人,一切的热闹都与她们无关,一张张笑嗔怒怪的脸,忽然变成无声的影像,唯剩说不出的悲伤在血流里奔涌。

      金光闪闪的蛇尾,美丽奇异的花纹,她是条人身蛇尾的美女蛇。
      彩绘的画面,金发的,银发的,紫发的,都是美丽的女人,但无一例外都有一条恐怖的蛇尾,美女与野兽的结合体!鼠标是只忙碌的老鼠,在它咯吱咯吱的叫声中,一张张图片在电脑屏幕上显现,美艳的,清纯的,风情万种的美人们都因拖着半截的蛇身,呈现妖媚魔幻的色彩。
      樊希放开鼠标,习惯性摘下眼镜,捏捏鼻梁,眼镜没有度数,这是变成妖怪的唯一好处吧,她不在近视。带着它只是为了掩饰自身的异样,是粉饰太平吗?是掩耳盗铃吗?或是自欺欺人着她还是原来的樊希。
      不,她已不是,至少她的身体已不是,樊希看向自己的腿,穿着肥大的米色休闲裤子,椅子转向一边,露出她小巧白皙的脚。抬起脚,灵活的摆动脚趾,这无疑是一双女孩子的脚,右脚腕外侧有一点金色花纹,奇异的纹路乍看下像是胎记。她知道那不是胎记,是蛇尾显现的开关,由它蔓延至腿上的花纹已经消失,那隐形的蛇尾便藏在她的骨血里,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刺痛着狰狞着现形。
      细雨敲打着窗玻璃,滑下一行行的水痕,似乎天空伤心的太久了!樊希光着脚走到窗前,没完没了的雨啊!忧郁了万物,一切都是灰突突的,包括她的心情。
      院子里还和以前一样温馨整洁,院门旁的沙果树叶子掉得七零八落,她蓦然意识到时间已飞到十月份的秋季。红墙上的牵牛花早已枯萎,到是几株夜来香依然顶着秋风倔强的生长。
      一切如旧,似那场惊心动魄的追杀只是午夜的一次梦回,破败的院墙,摧毁的房门,满目的疮痍在她醒后,全都不见了。真是梦就好了,可惜不是,手臂上渐趋愈合的伤口,变成巨蟒的旅行家,小姨的重伤难愈,都告诉她那从来不是梦。
      危险结束时,她因剧痛陷入昏睡前,迷蒙不清的看见那条尾巴,炫目的金闪闪的光芒,翘起、摇摆、闪烁,然后一片空白。
      再次醒来时已是一天一夜后,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屋子里很暗,是傍晚了吧!耳朵里的声音由远及近,哗哗的声响,下雨了吗?转头看向外面,雨下得很急,灰白的雨雾遮住了天空。一条胳膊帮着夹板缠着纱布,知觉晚了意识一步,伤口渐渐感觉到疼痛,不是妖怪吗?为什么不让伤口愈合?自嘲的笑着,忽地想到腿、尾巴,看向被子,下面会不会藏着一条恐怖的尾巴,犹豫着,然后又猛地掀开,她的腿好好的躲在被子里。
      樊希抓紧一侧裤子的布料,她高兴得太早了,随后索忆的话让她沮丧绝望。一旦现出原形,就会不定期的发作,尤其在月圆的夜晚,阳消阴长,妖气滋生,是妖精凝聚功力,修炼真元的最佳时候,那时她身上的人之气会减弱,最易现出原形。此后发作次数,一次比一次时间长,一次比一次间隔短,直到永远露出真身。
      超人害怕氪星石,孙悟空畏惧紧箍咒,她是一条不漂亮的小美女蛇,没有英雄的本领,英雄们都有不可战胜的弱点,她的弱点就更不知蘩几了!如今她居然害怕月圆,皎月圆圆曾是她最喜爱看的景色,以后月圆之夜,她却要藏起来,不能光明正大的在月下散步,除非她愿意托着她的尾巴。
      想到月亮,想到月夜,就不由想到他——夜墨。第一次和他初见的那晚,在明月如镜下的对话,彼时的试探与猜疑,吸引与抗拒。她和夜墨没有交往,不算恋人,甚至没有过太多的独处,她应该感觉遗憾吧!人妖殊图之前,应该像精彩的爱情电影,轰轰烈烈的爱一场,说尽甜言蜜语,山盟海誓,然后是刻骨铭心的生离死别,永生不忘!
      呵,她低头苦涩的笑笑,多美的剧情啊!虽然很老土很俗气,但每个人对美好爱情的向往,莫不如是吧!可惜都没有,他们的爱情刚刚诞生,便被扼杀在摇篮,而挥剑斩情丝的人正是自己。想到这,捂住心口,她的心很疼,真的很疼!原本以为他们之间像一杯水,,却不知道即使是水,也是千变万化多种多样的,可以是甜美的果汁,醉人的美酒,何况这是一杯象征爱情的水,表面如常,内里已然改变。
      越是想念,越是在意他们之间难以逾越的差距,最近常常发呆,陷入回忆无法自拔,反复地想着和他在一起时的只言片语。他看着她时的眼神,他灿烂的笑容,他文雅的风度,他被拒绝时惊讶又哀伤的神情,才发觉他在她眼中已然深刻。
      思念是一种毒,一旦染上,无药可医,只会在心里扩散,扩散,直至腐蚀掉整颗心,没了心,神思将涣散,活着也如游魂一般吧!
      “小希吃饭了。”索忆在楼下喊她。
      樊希从胡思乱想中回到现实,才发觉自己已是泪流满面。
      索忆依然如平凡人一样,做饭,打扫,铲除院子里过季的植物,只是不再去店里,她们的店铺租让给了旁人。
      樊希走进厨房,就看见索忆忙碌的身影,她皱起眉头,“小姨不是告诉你不要做这些吗,你现在应该多休息。”她接过她手里的菜放到桌上,桌子上摆着丰盛的晚餐。“我们又吃不了多少东西。”
      “没关系,我感觉今天很好,你看我的气色是不是好多了。”她伸过美丽的脸在她面前转一转。
      坐到餐桌旁吃饭,樊希望向院子,“他不吃吗?”旅行家不在。
      “他吃过了。”
      “什么?老鼠吗?”樊希小声地问道,旅行家不是猫也不是人,而是一条巨大到难以想象的黑斑蟒,魔蛇域纯血族民,性喜吃生食,让樊希不敢恭维。
      索忆也狡黠的笑笑,“好像是只兔子。”
      “餐前糕点。”旅行家和兔子,巨大和渺小,难以想象。
      晚饭后,樊希刷完碗筷,屋外的雨小多了,院子里铺了层枯黄的叶子,有多久没有出门了,忽然很想出去走走,呼吸一下大自然清新的空气。她去换了件墨色的薄呢子大衣,围了条雪白的针织围巾,抓起墙角的雨伞,向屋外走去。路过索忆的门口,门虚掩着,从门缝里能看见索忆正运功疗伤,周身围着飘渺的烟气。
      樊希放轻脚步,不想惊动她,出了门,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小丫头甩着湿漉漉的毛兴奋的围着她欢跳,可惜她没心情带它出门,将它关在院子里,它不满的哼着,两只爪子不停地抓着门。
      多日的坏天气,连空气里都带着潮湿的水汽,凉冰冰的向她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十月中旬的东北已经寒风习习了。偏生今秋多雨,让人倍感冷意入骨,大地里的庄稼已收割得七零八落,显得脏乱而颓败。枯黄的叶子在风里翻飞,跳着一季里最后的舞蹈。
      从六月到十月,从下绿到秋黄,许多短暂的生命完成了一生的旅途,樊希站在路边眺望辽阔的大地,远天的阴霾,心沉沉的。
      他走了,既不在脚下的这片土地,也不在远处的那座城池,去了另一个遥远的国度吧!自从在蓝菲的学子宴上听说夜墨的离去,快两个月了罢,她的心就虚空着,漂浮着,无处安放。每个人总有归途,短短的时日内,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彻底改变了她以后的人生,可对于别人不过是生命成长中的一个插曲吧!大家相识相聚到作鸟兽各自散去,燕杰去了英国,蓝菲去了南方,他们呢?来去如风的少年们现在又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呢?
      冰湖上的新家少了你们,可会落寞?夜墨,夜墨,那么出色的夜墨,未来还会遇到更加让他心动的女孩,女孩绝不会放弃他,他会幸福的生活一辈子,然后彻底遗忘她。
      秋风吹落了树叶,高大的杨树林褪去绿羽繁华,枯瘦的枝条越发坚强的伸向苍天。林后有谁知道曾经发生过一场非人类的恶战,那夜之后,雪乡又是谣言四起,有人说听见了可怕的声音,有人看见了流动的彩光,并且真实的感到了地动山摇。于是有人说是传说中的妖怪即将苏醒,不迷信的人说恐怕是地震的前兆,等等猜测众说纷纭。无论何种说法,都造成这里更加人迹罕至,甚至连动物们都在搬离,樊希看着脚下一群排成长队的蚂蚁,不知不觉中她就走进了林子。
      乌烟他们还会找来的,她知道的,他们只是暂时的退却,下一次将会来的更凶猛吧!现在他们惧怕她的保护神退去了,不知又会想出什么法子对付她?她也不会在这里太久了吧!小姨已有离去的心思,她看出来了,可是未来会去哪里呢?深山、海外、或是另一个闻所未闻的世界。奇怪的事情最近发生的太多,以为任何的奇迹都不会让她太震惊了吧!可是可是眼前的景象还是让她自食其言睁大了眼睛。
      这里,这里真是那片空地吗?脑海里回想起旅行家和铁石恶战时的场景,一棵棵倒下的树木,卷起的草皮泥土,那本应是如强台风过境之后的凌乱现场啊!现在,没有,什么也没有,枯黄的草地似百多年都没有人动过的痕迹,周围的的树木更是没有一根折断,一切景象荒凉而原始,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这是怎么回事?她疑惑地转着圈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周围,想找出点蛛丝马迹,她失望了,没有任何迹象。
      激烈的厮杀画面和眼前平静甚至可谓整齐的场景不断对比,翻江倒海的情绪搅乱了她的脑子。抱住头蹲下身,这是怎么回事?恍如一场真实的噩梦,是谁抹掉了这里的痕迹?敲敲头,在混乱的图像中和夜墨分别时的情景却越发清晰起来,“夜墨,夜墨”轻轻呢喃着他的名字,多希望你也能轻易从记忆里被抹去。她站起身望向松林深处,那是冰湖的方向,思念在脑子里,心房中疯长,让悲伤不能自抑。不知该做些什么好,郁闷压抑在心口难以纾解,或许她更希望一切真是梦,醒了他还在。一种声音嘲笑她白痴,他不过是你生命中偶然窥见的一朵奇葩,瞬间就消失不见,离开,离开吧,彻底忘记他吧!她转身欲走,脚步却又踟蹰,忍不住又回头,远方的密林里,那汪清澈的冰湖,在风雨里正荡漾着涟漪罢!
      一圈圈的涟漪会打散水中的倒影,那倒影是一座极美丽的房子——夜墨的家。
      夜墨的家,夜墨的房子,夜墨生活过的地方,她想去看看,虽明明知道人去楼已空,她还是想去,相去看看他的家,算是凭吊已经错失的那份美丽情感吗?她不知道,她的心很乱,只记得那是最靠近过他的地方,在那里她第一次怦然心动。
      终是转过身来,脚步再也无法控制,走着走着,向密林里跑去,只看一下,只看一下就好。
      情感在一个人时会轻易战胜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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