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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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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队葬,我都没有出席。只是将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三天,对外为了向蓝染掩饰我确实受伤的缘故,对我自己而言,也是个整理思绪的好时间。
我也知道外界都在说什么。有人说我悲伤过度,有人说我根本是愧疚不敢面对。这些说法我都没有在意。唯一在意的是,“养伤期间”,蓝染和银,来了。
我一直想不通,银为什么追随蓝染,他防止我去和真子他们一起执行任务是他为了我免受伤害还是蓝染的授意。可是为什么在真央的一年,我还是认为那是他的真实面貌,我真的想知道银跟随蓝染到底是什么目的。
我无数次的暗示自己看到蓝染要保持平常心,可是,面对那张墨笙的脸已然是蓝染的心,我无法控制那如岩浆般炽热的怒火,为什么偏偏是你。
但是,我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早在我暗示自己你就是墨笙的时候,我已经输了。恭喜你,蓝染,你赢了。
不过,蓝染,你要做好惹怒我会有什么下场的准备。
三天足够我整理好我杂乱的思绪。想到这些,不可抑制的疲惫感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出现。想出去散散心。
只是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朽木宅的门口。
我要进去吗?进去又能怎么样呢?
有些事情。是连白哉和甚至海燕都不能说的。先不要说他们信不信我,即使信了,这也是将他们置于危险之中。
就在我站在朽木门口天人交战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击中了我。
“傻站在儿干嘛,不是说了现在你可以随便进入了吗?”
“啊!?哦……是哦,那,我饿了……”
白哉一副“我受不了你”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我在你家门口?”我跟在白哉之后进去大宅。
“你当门口的人是摆设吗?”又是一副看白痴的表情。
“我今天不要樱花糕……”
白哉停下脚步,却并没有回头。
“我今天只要梅花酿……”
我没有在意白哉为什么停下,越过他,径直走向莲心苑。
“不要妄图阻止我,你也应该不会阻止我的吧。”
盛夏,莲开,满月,清酒。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了,反正朽木家也不在意这点东西。只是,看着那样只是沉默的白哉,不像平时的清冷的气质,这次在他身上还是可以感觉到一丝慌乱。
就算平时再怎么厌恶夜一的耍弄,一直不肯称呼夜一名字总是用妖猫来代替,但是,还是有不可割舍的情感在的吧。但却并不像我对于夜一的那种。
“喂,白哉,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生气呢?”
当然,白哉不可能回答的。
“但是,我却不生气的,我只是有点伤心,只是有点哦,咳咳咳……”可恶,又呛着了。
背上传来温热的抚摸,这样小心的安抚,我差点就坚持不住了。
但是泪还是就这样涌出了,脑海里一直重播着,第一次喝梅花酿的时候,我也是这样,那时候,留在记忆里的是喜助羞涩的笑容和略显呵斥的声音“喝不了就不要这样急嘛……一个女孩子的,不要总学夜一,她是邢军团长,不在意的,你可不行,绯真,你只是个女孩子而已……”
对啊,我也只是个女孩子而已,我要的不过是你们可以一直在我身边,多么怀念在流魂街的时光。那时我根本不知道有这么多得勾心斗角,只是一味的在你们的训练下变强而已。
不知道什么时候,轻轻的啜泣就成了嚎啕大哭。
本来是趴在桌上的又成了趴在白哉怀里。
我什么也不想想了,就是一味的从白哉这里汲取点点温暖,就是只想安抚现在奔涌而出的感情。
我现在就像一粒尘埃,在狂风的撕扯下,不断地沉浮,找不到落脚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彻底摧毁。
白哉看着怀里的女子,平时那样粲然的笑容,现在却是浸湿了的面容,不知为何,心头一痛。
不喜欢她有时候露出的那种寂寞的神情,但是更不喜欢现在这样泪水潸然的样子。明明应该灵动的眼眸,现在却是这样暗淡的颜色。
心就是这样毫无预兆的疼痛,下摆被她紧紧地拽着,那样揪成一团的形状,没由来的想起了母亲去世前对自己说的话。
“白哉,不要难过,母亲只是去陪你父亲。总有一天,白哉也会遇到一个到死都会想要相随的女子。白哉,这不是儿女情长。作为死神,一生太长,母亲只是不想你孤单的度过。你父亲也一定同意我去追随他而去,对于留在世上的人才是一种惩罚。那种度日如年的痛苦,没有经历的是永远也不可能明白。白哉,一定会有这样一个女子来爱你的。代替父亲和母亲来爱你。请原谅母亲和你的父亲吧。这样过早的将家族的重任交到你的手上,实在对不起,白哉……”
难道,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吗,母亲大人。
就是这样一个女子,我随着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甚至是哭泣,也要对我造成这样的影响吗?
明明是为了别人哭泣,明明自己一滴眼泪也没有,但是却比哭还要难过,听着她从低沉的抽泣声变成无助的哭号,心中这样从没感觉到过的无力感是怎么回事,如果真的是这样的一种感觉,母亲大人,我想我找到了。
看着怀里的绯真,已经哭着睡着了,白哉抱着绯真往内室走去。
遣退了下人,只是自己守在绯真身边,轻轻拨开绯真散落的头发,露出因为哭泣而有点肿的眼睛,紧闭的双眼,看不见平时清澈的水晶似的流动的异彩。即使睡着了,也是没有安分下来的心情。
大概因为喝酒的缘故,也可能是泪水浸湿的缘故,绯真的平时喋喋不休的红唇此时更甚以往。
自己此时突然想起了一句诗词,“浓朱衍丹唇,黄吻澜漫赤。”唇如胭脂,面似桃花,眸若星月。
白哉知道自己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但是也更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正常的男人不可能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子还能保持多么清醒的意识。并不想给自己找什么理由,就是因为喜欢而已。
白哉缓缓低下头,轻轻触碰到那似花开放的红唇,辗转吮吸,芳香四溢,梅花酿的香气还是她诱人的处子之香。
睡得并不安稳的女子,此时发出了嘤咛声,似乎是有点压迫喘不过气了。
梦里这是怎么了,这样温暖环绕着我的是什么?
只是感觉唇上温凉的感觉,给我安心。
唇上??等等……
我睁开眼睛,白哉放大的脸庞出项在视线内。难道这是,白哉在偷袭??怎么会是白哉?他对我??
随即打消那个念头,白哉怎么可能,多半是喝醉了吧,但是白哉并没有喝酒啊!
白哉并没有因为我睁开眼睛而离开,反而一手将我捞了起来,因为喝酒了浑身没什么劲儿,本就是跟着白哉的步调走了。
把我搂进怀里,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
就这样可以吗?白哉怀抱给我的,温暖,抚慰,安心。就这样沉浸没关系吗?但是,不想离开,不想离开,即使我知道这不是正常的发展。
白哉温热的手掌抚上了我颤抖的后背,仿佛给我安定一样,白哉的唇渐渐的下移,流连在我早已因酒精泛红的脖颈,一轻一重的在消磨我的耐心。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就是渴望这样的方式来释放自己。不可告知的秘密,压抑的愤怒,离歌似的悲怆,总需要一个契机来释放。
对不起,白哉,对你的目的这样的不单纯。当一只浮木需要离开那样漂泊的大海,我想我是需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