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芳华》午青

3、相识

　　雨神终于屈服在春姑娘的温柔里，在阳光明媚，樱花烂漫的某一天，一个怪异的人鬼鬼祟祟的出没在Downtown的Harbor Center附近。
　　“我说，你至于这样吗，又不是抢劫银行。”一只大手拍上了肩。
　　惊悚，祝荧一个猛回头，“哦，呵呵……失态失态。”
　　一个修长的身影跨步越过祝荧,“小毛孩，快跟上！”
　　“我比你大，OK？”祝荧不满地跟着子翊,嘴里嘟囔着，真恶心，男人穿毛茸茸的夹克衫，还以为自己有多帅呢！哪知道，这一分神，早已脱离了 ‘大部队’，随口就喊道，“长毛玩具！”
　　子翊回头瞟了一眼祝荧，“一个人嘟囔什么呢，走快点，小短腿！”
　　“•#￥……%￥—%*—……*”……祝荧接近崩溃，小跑的跟在子翊的屁股后面，心里却打起了鼓，新学校，新同学，新老师，接下来的生活会不会一样精彩呢？

　　“每两个人选一个主题，写一篇2000字的论文，然后进行演讲。”写作课老师就从来没让学生们轻松过。
　　“我要选同性恋的话题！” 祝荧向来就对这档事特别感兴趣，她的搭档是Yukiko,一个比她大5岁的日本女人，“你呢？”祝荧挪到了子翊身边，活脱脱像个橡皮泥。
　　“我对原住民在加拿大的政治生活情况比较有兴趣，应该会选这个吧。”子翊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哦”，‘橡皮泥’又挪回了自己的位置。

　　贪婪的吸着Bubble tea，再来一口Cheese Cake，祝荧头都不抬的说着今天上课的经历，“你说他做作不做作，还政治呢，我就烦政治，不知道这帮男人心里怎么想！”
　　“我觉得这样的男人挺有魅力的，至少没有华而不实呀，而且又高又帅又有钱，还关心政治……”濛濛摆出崇拜状。
　　“恶，我就看你花心，谁都爱！说吧，你看上哪个了？如今我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可要先预定了，这样我好给你留一个。”祝荧调侃她，却不知自己嘴巴上占了一层巧克力酱。
　　“唉……”濛濛一副我见犹怜的哀怨，“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最近感情世界有点儿空虚，没安全感了。”
　　“啥？怎么空虚了，国内那个小他怎么样了？最近也没见你提到。”女生就是女生，永远这么三八，小胖妞也不例外。
　　濛濛没有回答仍然执着于在Cheese Cake里挖金子的祝荧,视线移出落地窗，“昕。”
　　“砰！”一声，祝荧手中叉子不小心滑下。
　　昕也看见了坐在咖啡店里的两人，闲来无事，便跑进来坐坐。
　　“昕,这家Trees的Cheese Cake很好吃，不尝尝啊？”濛濛体贴的移出一个座位来。
　　Trees是靠近Harbor Centre的一家咖啡店，号称有温哥华最棒的cheese cake，小胖妞自然是没少光顾，虽说搬出了玛利亚家，祝荧的体重仍没有下降，还都要拜它所赐。
　　“好，尝尝香蕉那种口味吧，巧克力的看起来太腻。”昕说完便起身去柜台，祝荧做出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架势，“这家伙……”又看了一眼自己点的巧克力口味，闭着眼挖了一大勺放自己嘴中，“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真让人不爽！”抬起头，她试图在濛濛那里找到一丝支持，却发现，濛濛的视线深邃的追随着昕的背影，渐远、模糊……
　　呵呵，看样子，这丫头是怀春了。祝荧张嘴吃下最后一口Cheese Cake。
　　“我先走了啊，”祝荧起身，“一会儿，要跟Yukiko见面讨论一下论文的事呢！”
　　“短腿，晚上记得做饭。”昕终究在祝荧临走前赏给她一记正视的目光。
　　“哦。”小胖妞还是很有志气的，昂首阔步走出了Trees。

　　“哇塞，你们就这么折磨巴巴同学呀！”濛濛在这群胡朋狗友面前从来都以巴巴这个爱称来替代祝荧，“那么冷淡。”
　　昕放下叉子，擦了下嘴，“我对谁都不热情，何况，她多做点儿事也好，能减肥。”
　　濛濛拉拉衣服，觉得有些冷，四周的空气仿佛凝结住了。
　　“哦，”这样的对话，她不知道怎么继续……突然觉得坐在身边的昕离她如此之远，原来，原来自己也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在他心中也不算什么，难道，连对朋友起码的热情都没有么？“呵呵”她尴尬地笑了笑。
　　“我先走了，回头见。”昕倒是潇洒地丢下濛濛独自离去。
　　她怔怔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有些苦楚。此时此刻，骄傲的小公主低下了头，任由那失落将她吞噬，落寞侵袭了她原本脆弱的心……眼角有些湿润，她知道这下惨了，她喜欢上了他，喜欢上了这个高傲的王子。

　　这个美丽的城市，遍布了无数正规和非正规的语言学校，而无论在哪个语言学校，各式各样的中国人都随处可见。这群留学的孩子们组成一个个独立的团体，时常的聚会则是他们唯一排遣想家的方式，而包饺子更是一个非常热门的活动。
　　几个男生窝在客厅联网玩魔兽，几个女生斜靠在窗边闲聊，而厨房里，一个孤独的身影在哼哧哼哧地和面，濛濛悠闲地倚在冰箱旁看着忙碌的祝荧，手里倒丝毫不得清闲地把玩一根奄奄一息的葱，“巴巴，我想我喜欢上昕了。”
　　“嗯，知道。”祝荧头也不抬的继续和面。
　　“啊？”濛濛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废话，你们这些小丫头的心思能逃得了我的火眼金睛啊。”看来这次祝荧又自诩为大圣爷了。
　　“可是，他好冷酷，而且，他似乎不喜欢我。”又是一阵落寞。
　　“怎么会，喜欢就追，不试怎么知道就说他不喜欢你！”祝荧慷慨激昂地说着，却又觉得似乎不对，“不过你国内那个小他怎么处理？”
　　“哎，真烦，或许远水救不了近火吧，我也不知道，烦烦烦……”说着，濛濛把揉的不成样的小葱苗丢进了水池。
　　“我还闲烦呢，这帮人想包饺子就算了，吃饱了撑的还不用现成卖的皮，非强调手工的，”再任劳任怨的黄牛也是有不甘的时候，“好吧好吧，说包就包，看看，到头来就我一个人在忙活！”
　　濛濛看得出来祝荧是真的有在生气，甩甩头，还是别扯自己那些烦心事好了，“我来帮你，说吧，我该做什么？”
　　“这还懂点儿事，去吧白菜给剁碎了，整棵都给切了，能切多碎就切多碎，葱姜什么的都剁成沫，剁好找个盆装下，白菜上面撒些盐，然后再把……”话音未落，抬头，却发现濛濛已经蹑手蹑脚的逃难去也……
　　顿时，怒气横生，“妈的！！！”
　　那边，大家形式化抬头看了一眼，继续干自己的事。
　　小雯静静地坐在昕旁边看着他玩魔兽，虽然她是典型的乖乖女，但是她有个奇怪的嗜好，喜欢游戏打得好的男生，更何况，长得还这么帅……窃喜。听到祝荧在厨房里的咆哮后，“我去帮祝荧。”
　　这次聚会基本上都是子翊和祝荧在SFU的同学。这些男生玩起魔兽可是激情澎湃，腥风血雨，濛濛加入旁边聊天的一堆女生，虽然有些才是第一次见面，女人嘛，八卦起来都是一家人。

　　“祝荧,我来帮你。”小雯说完就开始清洗大白菜。
　　“真是不爽，男生不做就算了，外面又不是没有女生！”祝荧还是气鼓鼓。
　　小雯摇摇头，“出来的都是千金小姐大少爷的，哪个下过厨房，他们也是有心无力啊。”
　　“嗯，算了，我就是发发牢骚。” 其实小胖妞的自我修复能力还是很顽强的，“对了，玛丽亚还好么？”
　　“唉……”小雯对准白菜根部，下刀，“她最近胃不太好，她女儿总接她去医院，最近这两天都是她拿钱让我买外卖吃。我想我也该搬走了，她年龄确实大了。”
　　“嗯，那想搬到哪住啊？来市中心还是？”祝荧还是不能对小雯放心。
　　“濛濛的室友刚才说她们家有个空房间，我看挺好的，不过不是homestay，饭要自己做。”
　　“那样很好啊，你和濛濛相互照顾照顾，”祝荧一副大姐姐的样子，转念，“她那个室友叫Tracy吧？看起来挺尖酸的，要小心啊！”

　　包饺子的时候大家都出了份力，只不过……锅里像片汤一样，皮是皮，馅是馅，出锅上了台面的也都是些奇形怪状的饺子，大家倒也吃得开心，毕竟都是自己的血汗成果啊。当晚，无论是新朋友还是老朋友，都留下了联系方式，毕竟，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

　　Blenz Coffee 店
　　若萱手撑着下巴胡乱的翻着Vancouver sun，手边的Strawberry Tea Latte似乎有些冷了。
　　“我还以为你从人间蒸发了呢！”濛濛放下手中的小包，拉出椅子坐在了若萱的旁边。
　　“嗯，一直在理思绪。” 若萱推开手边的报纸。“想你，就叫你出来了。”
　　“哦，还要得到您的想念才能一睹您的风采啊。”虽似调侃的口气却不难看出濛濛仍有些不满若萱的‘失踪’，“不是最爱Matcha的？”
　　“尝尝恋爱的味道么~”中和的语调，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喔？”濛濛有些讶异，“不是分手了？”
　　随着若萱的目光，濛濛望着窗外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却寻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而对面的她，是否也在追寻着谁？
　　“我去多伦多了。”若萱坦然的叙述了这趟多伦多之旅，她遇到了一个加拿大男人，并和他共度了浪漫的两周。
　　“然后和牧辰分手？”一个看似随口的问题。
　　“不，我只是不想再和他谈恋爱了，累了，好几年也该换了。”同样，很随性的回答。
　　濛濛默然，望向她，“那我呢？几年了？”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放心，你是永远的。”若萱露出完美的笑，无懈可击的脸庞是她的骄傲。

　　很多留学生，都是在国内考到了语言成绩，申请大学成功之后再出国，但有些孩子们却选择先来读语言，幻想着在国外考试要比国内有优势，作为这个群体的主导力量，濛濛，祝荧和昕报考了一个月后的新托福IBT。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每个人都过得很惬意。
　　濛濛下了课便跟班上的几个韩国、墨西哥人去咖啡厅聊天，嬉闹。也许她想逃开，那个安静的家，网上无尽地等待、或是僵持。
　　若萱依然像只绝美的蝶，穿梭在花从中。
　　祝荧仍然沉浸在大学毕业之前刚考过的CET-6，每天下课，永远的集体活动。
　　小雯倒是比较刻苦，放学就乖乖回家，值得一提的大突破就是终于敢张口和外国人说话了。
　　昕同往常一样，除了上学就是回家，除了吃饭就是学习。
　　子翊的日子过得轻松，卡拉OK，韩式烧烤，爬山赏湖。

　　迎来了IBT，濛濛直接以睡过头为借口白交了100多加币；而祝荧和昕在同一个考场。
　　考生是一个接一个进入考场的，祝荧第8个，早先开始了考试，当她做听力的时候，坐在左边的墨西哥男生已经开始了口语部分，很多学生选择后进考场是有投机取巧的成分的，这样可以听到旁边学生的口语内容，从而得以事先进行准备。此时此刻，祝荧也动了个鬼主意，想接到这块天上掉下的馅饼，哪知道，这个墨西哥男生的口音不仅很重，还说得飞快，可怜的小胖妞，非但没有听懂，还错过了2道听力题。
　　“Shit！”嗯，来加拿大这么久，还就这句话能表达得活灵活现，绝对的native speaker！
　　“活该。”当祝荧发完牢骚之后，昕丢过来两个字。
　　“啊！你就不能说点好话！”祝荧抬眼，“你考得怎样？”
　　“不怎样，5篇阅读，好晕。”听起来没什么起伏。
　　“我也是5篇，比老托福难，又长又复杂。”祝荧抓抓头。
　　抬眉，“你以前考过？”
　　“嗯，大三时候考过一次，不过分数很恶心。”
　　“意料之中的。”
　　“•#￥%……—*”……祝荧直接选择沉默。

　　“你个没前途的丫头！！”话筒那边在咆哮……
　　濛濛立刻将手机远离耳朵，瘪瘪嘴，“巴巴，我真的是睡过头了嘛。”
　　“鬼信！”哇~超凶……
　　“后天小雯搬家，来帮忙……”嘟声直接从话筒传来，“呜，我真的是睡过嘛！不信我！”濛濛扔掉手机，蹬了蹬被子，却丝毫没有要起床的念头。

　　偌大的双人床上，昕半倚在床头，眉头紧皱。为什么父亲要对我们这么严苛，我不明白！！！
　　对，我们。昕刚和他的双胞胎哥哥彦通过电话，得知父亲终究还是把哥哥踢出温室，经历磨练。其实身边的朋友们都不知道，昕出生在上流家族，出入酒会、开名车，也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了。父亲的产业足以遍布整个亚洲和北美洲，也正因为这样的家庭背景，父亲在这对兄弟高中毕业之后，就决定狠心把他们丢到加拿大，没收了所有的信用卡，只提供了必须的开销，要求他们认真完成学业之后，才能继承家业。出国前夕，彦生了场大病，延误了计划。他还未彻底康复，便被父亲直接送了出来，上机之前，打电话通知了昕。

　　昕走出房间，濛濛正在帮子翊算命。
　　“濛濛，明天帮我请假吧，我要去机场接我哥。”他懒洋洋的靠在房间的门上。
　　“What？你哥？”濛濛甩了手中的牌，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哇！好酷啊！你有哥哥？帅么？”
　　昕笑了笑，“比我帅多了。”濛濛顿时心花怒放。
　　“子翊，我哥来了先住这一晚，不介意吧？”他似乎思考着什么，“我去别人家待一晚。”
　　“没问题，你干嘛去别人家？床都是Queen size的，又不怕挤。”子翊觉得莫名其妙。
　　“不了，我和他都习惯一人睡，我朋友家暂时有个空房间。”说完，他闪身进屋。
　　“哎哟，怪癖，好体贴你哥啊，” 子翊理好散落的扑克牌装进盒子，“我也有哥，不过他比我大11岁。”
　　濛濛心里可真不服气，气鼓鼓的，“晕噢，怎么都有哥哥！！我怎么就没有。” “你要有哥哥，还不给你折磨死喔，哈哈！！”子翊调侃起来，“对了，小雯妹妹怎样？还适应么？”

　　小雯搬家的那一天，玛丽亚就住院了。新环境似乎明亮了很多，只是她仍然挂念着玛丽亚老太太。才没几天，小雯就发现真的给祝荧说对了，Tracy这个女生真不好对付。无论干什么，Tracy总喜欢来插一脚，濛濛和小雯炒了一个新花样的菜，她要来尝一尝；濛濛刚买了件新衣服，她就来评论两句；她们放在洗手间里的洗发精用的特别快，却没见她的少。总之，濛濛和小雯私下里的一大爱好就是对Tracy今天的行动来做总结。
　　“我今天给卫生纸做了记号，果然她用了。”反侦察工作还是要进行到底啊！！
　　“不明白干嘛不用她自己的！”濛濛不屑地瞟了一眼Tracy的房间。
　　她们这三个女生住在一层，共享一个厨房和一个洗手间，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抽屉和柜子，日用品都是分开来用的，Tracy这个女孩显然不厚道，但濛濛和小雯也只限于背后发发牢骚，享受反侦察的过程，而不去捅破那层膜。濛濛觉得这些小东西不值几个钱，说出来却让Tracy不好做人，小雯也就跟着濛濛早已没了主见。

　　“哥，累不累？”昕接过彦的行李。
　　“嗯，飞机上也没睡好，旁边的小朋友真不够安宁，他妈妈又晕机，我就只有陪他玩了。”看来，彦可是个好好先生。
　　“韩子翊,我室友，我哥，北堂彦。”简洁的介绍，把昕的性格体现的淋漓尽致。
　　彦转向子翊，伸出右手，“你好，我弟弟受你照顾了，今天晚上麻烦了，谢谢啊。”
　　子翊握了几下手，倒抽一口凉气，心想：妈呀，这两人长得也太像了吧，不过性格不太一样，哥哥温文尔雅，弟弟却冷若冰霜。“你好，你好。你们俩长得太像，没办法分出来啊。”
　　“慢慢来，习惯就好。”说罢，便拦住欲要拦出租车的弟弟，“昕，别忘记了，我们的钱有限，要省。”
　　“我只是不想让你坐公车，这在Richmond，回市区要坐1个多小时，你才下飞机，太累了。”其实昕也有体贴的时候。
　　“没事，反正都是出来吃苦的。”彦笑笑。
　　子翊看着这两兄弟一唱一和，搞得一头雾水，“看来我得买车了啊，要不然交通真不方便。”
　　两兄弟笑着望望子翊，异口同声，“好主意。”
　　“哥，今天晚上你住我房间，我去朋友家先住一晚，我已经找了个地方，明天我们去看房子。”一天之内展现两次温柔，要是被濛濛看到非得流口水。
　　“好。”

　　三个人坐上公交车，拖着两个大行李箱，买票的时候，彦感叹了一句，“这乘个公交车，人民币都要20几块，也不少钱啊。”
　　子翊心里琢磨，这家人到底有多穷呀，怎么什么都在算。

　　初到国外的留学生通常有个习惯，就是换算，买什么都要乘个七，然后感叹一下原来一个肉包就要7块钱一个，祝荧这个习惯几个月下来都没有改掉。
　　“算了，就提这一大袋土豆吧，重点算什么，我有的是体力！！”为了避免零售的‘昂贵’，祝荧扛上这么一大袋土豆，为了省钱，她决定了这周是土豆周。自从上次的论文，她便和那个日本女人Yukiko成为好朋友，没事就一起逛逛街，吃吃饭，练练英文，祝荧最喜欢吃韩国料理，她省钱一大目的就是为了出去吃更好吃的料理，今天看着苗条的Yukiko买了好几件吊带小背心，心里可真像是打翻了调味瓶，但随即被美食给拉回了原来的世界。
　　这几天都没怎么在家待着，今天晚上做顿饭就当给子翊和昕赔罪。

　　“子翊，我回来了，吃过了么？我买了些菜。”
　　“没呢，没呢，快做去吧，饿死了。”子翊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动都没动一下。
　　“哦。”祝荧准备上个厕所先，撞见刚洗完澡的彦，“哎，北堂,我今天买了虾子，咱们可以补补鲜了。”满脸的微笑，祝荧对待冷酷的昕,最有效的一招就是肥嘟嘟的笑容，总是会让昕不得不回上一个微笑。
　　可如今……彦手上还拿着毛巾试图擦干湿淋淋的头发，面对眼前这个柱形体，不，笑得如此惊悚的柱形体，“呃……”他有些不知所措，时空转移了么？没有人跟我说过有个女生啊。
　　祝荧显然已经习惯昕不说话的习惯，便径直走进洗手间。

　　“她是?”彦擦擦头，迷茫的看着子翊。
　　“哈哈，她也住在这，叫祝荧，我们的小短腿，看来他也没认出你不是昕，那咱们就骗骗她。”子翊的鬼点子真不是一般多。
　　“好。”彦边擦拭头发边回忆刚才那个肉嘟嘟的有些可怕的脸。

　　“做好了，做好了！快来吃，晚一步没了不关我事！”余音未落，就见祝荧盛了碗饭径直坐在饭桌边开吃了，子翊迅速从沙发上跳起，跟小胖妞一起吃饭只有一个原则，就是快，推推愣住的彦，说，“Hurry up！”

　　彦看着对面狼吞虎咽的祝荧，心想这家伙怎么吃相这么差。
　　“虾子做的很好吃。”彦礼貌的赞扬是家庭礼仪教育下的结晶。
　　但这句话对于祝荧来说，却犹如天外之音，祝荧疑惑地瞟了一眼正在优雅吃虾的彦。不会吧？这家伙可是从来没有夸过我一句啊，虽然我承认很多菜都是我自己发明创造，淡了咸了我也不知道，不过今天……一定是吃错药了。
　　“北堂，你可是第一次夸我啊，我一会一定要记录下来。”她有些尴尬的接话。
　　而子翊则一个人在偷偷暗爽，哈哈，这小短腿还没发现不对劲呢。

　　第二天下课之后，濛濛同昕、彦一起去看房子。
　　“什么？子翊没让告诉巴巴啊？”得知一手消息，濛濛觉得很惊奇，不过仔细看看这两兄弟，除了不同的衬衫，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蓦然，还是昕比较帅，濛濛的心里冒出个声音，晕，我在想什么呢。濛濛脸上泛起几许红晕。
　　“濛濛，让大家都别告诉祝荧我哥的事，想逗她玩玩。”昕比刚来温哥华的时候似乎开朗了一些，“哥，你说呢？”
　　“挺乐的那小胖妞，真奇怪她的脸怎么能那么多表情，好象龙猫一样。”彦笑笑。
　　濛濛真想替祝荧打抱不平，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还是那个爱看热闹的濛濛，“OK，no problem！”

　　房子嘛，彦到是没怎么挑，直接要了看的第一套公寓，签了一年的合约。

　　“巴巴生日要到了，我想去逛逛，买个礼物，你和我一起去好吗？”问这句话时，濛濛就真没指望肯定的回答。
　　“噢，好的。星期六吧，星期天我和我哥去Ikea。”人算永远不敌天算。
　　濛濛对于这个直接的答案感到非常意外，但是心中的兴奋之情已经不太容易掩盖了，她已经开始在思考，那天，自己该穿哪套漂亮的衣服呢？嗯，晚上回去和小雯研究研究！笃定，濛濛开心的像个孩子，快步赶上前面的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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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起初，文章中的很多名字都已英文呈现，现在主角皆换成中文名字以方便阅读，部分配角仍然用英文名。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