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云锁（1827）》岩逍栎

3、chapter3

　　00.07

　　品川府上的公子小姐均立在府邸门口。

　　黑川花和纲吉站在几辆马车前看着小厮们不断放马车上放置东西。

　　“长姐三妹一路小心。”这里说话的人是和介，十六七岁的年纪便早已历经沙场，虽是处在稚嫩的年纪但眉眼之中也能看到一点成熟之风。

　　黑川花微微颔首，“大家都回去吧，外面风大。”说着瞥了一眼站在身侧却未开口的纲吉。

　　和介也对黑川花点头，目光也落在了一直低头的纲吉身上。

　　“好了，你们也快启程吧，父亲说了，等到大姐大婚之日，我们也会一同前往的。”美沙向前行进几步，看向黑川花最后又仔细端详着纲吉，眼眸中浮现一点复杂的神色，此时纲吉也恰恰抬头，注意到美沙的目光后，纲吉也仅仅只是颔首。

　　随后黑川花纲吉二人对着面前几人微微鞠躬，便上了马车，同行的几个仆人也随进马车，最后留下几个男丁赶马。

　　马蹄的踩踏微微腾起一些飞尘，见马车已走，品川家的四小姐美里挥了挥浮土便进了府内，唯剩美沙和介两人。

　　“二姐－－”和介刚刚开口，却被美沙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背风而立的美沙还在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她们现在这样，总比七年前死于刀刃下好吧。”

　　“呵，她们这一走，和送死有什么区别？父亲……”

　　“父亲的话是不能忤逆的。还好纲吉今年未满十五，不然父亲一定会先将她嫁走，这样一来，大姐便离开不了这里了。”马车已经远去无影了，可美沙还在遥望远方。

　　“二姐……你也想离开这里吗？”看着同胞姐姐的侧脸，和介深知那远望的目光中有着叹息和羡慕。

　　“谁知道呢，不过……父亲绝对还不希望我现在死去。”美沙说着别有意味的话，目光又看向整个品川府邸。

　　站在一旁的和介说不出一句话。

　　“和介啊，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日子，大概就是二年前，死去的叔父带着咱们几个去远山的时候了吧……”那是，唯一一次，远离品川府邸的生活。

　　“二姐……”

　　“对了，和介，前日我和纲吉谈过……啊，只是姐妹间的告别，她说，‘也许以后就再也不相见了，希望兄长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品川将军。’”美沙面容平淡地望着和介。

　　00.08

　　“纲吉，”黑川花突然唤着一直出神望着窗外的人，“怎么了，一直不说话。”

　　被叫到的纲吉转过头来看了颇担心的黑川花一眼，却只是摇摇头。

　　“你……还在埋怨我？”黑川花迟疑地说着猜测，紧紧地看着眼前人的表情，纲吉的面容却没有一丝波动。

　　“阿姐，纲吉不是不懂事，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纲吉轻轻拉住黑川花的手，就像黑川花曾经安慰纲吉那样，纲吉的双手上下叠合托住她的手，“更何况，牺牲的是阿姐你。”

　　黑川花的眼眸里，光彩黯淡了几分。

　　“我听美沙说，村田家的长子为人正直，很靠得住，他一定会好好待阿姐的。”纲吉的语调很是平静，脸上也看不到一丝表情。

　　“这都不重要，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黑川花紧眉摇摇头。村田家？就算村田家真真把她当作少夫人对待又如何，她现在不过是暂稳局势的支撑，将来，这几股势力一定会拼得你死我活，最后，黑川花也不过是被扔掉的一枚棋子罢了。

　　“也许，没有我的话，阿姐不会是现在这副光景的……”喃喃地，纲吉说着黑川花听不清的话。

　　“什么？”

　　“没有，”纲吉抬起头笑笑，“阿姐要不要休息一下，估计要到傍晚才能到村田的领地了，到时候还要应对他们。”

　　“嗯……”黑川花半是宠溺地笑笑，轻轻拢起纲吉一侧垂落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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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姐，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品川家和村田家之间，根本没有和亲结盟这一说。”时间已是黄昏，靠在马车里的纲吉和黑川花闲聊着。

　　“品川没必要洒下这么大的网，我们也不值得让他费这么大的力气杀掉，”黑川花忽然撩起马车一旁的帘子，“你听见了？”

　　“嗯，马蹄声……似乎不是村田家的人。”坐在黑川花身侧的纲吉也探向窗子一边，在临近地平线很远很远的地方，有着星星点点的身影。

　　“纲吉呐，如果我们落到别人手里怎么办……”似乎是知道将要发生什么，黑川花显得意外平静。

　　“当然是自救，这么多年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没有看向身边的人，纲吉暗自握紧了身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