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云锁（1827）》岩逍栎

18、chapter18

　　01.12

　　隔天一早纲吉一副凝重的样子收拾着衣物。

　　纲吉手中的衣物是昨夜纲吉换下的祥云蓝底衣，不过纲吉的一脸凝重可不是为了手中的和服。目光复杂地瞥了一眼自己的房间，纲吉半垂着双眼整理思绪，纲吉知道，这房间似乎被村田家的人翻过了，许多纲吉从来不动只是用来遮掩的女性物品有不少和纲吉的常用物品混在了一起。虽然有些搞不清村田家在唱哪一出，但是联想到昨日，纲吉也摸出大概是云雀派人翻了自己的东西。

　　纲吉心里不是滋味地握着衣服，想到云雀，纲吉思量着他也许应该去找云雀问些什么，可考虑到怎么说、说什么，预想到云雀那张冷淡的面孔纲吉又踌躇了－－恐怕云雀也不屑于向他解释什么吧，一个受摆布的人有什么理由去询问将其控于掌中之人？

　　不自觉地咬着下唇，纲吉目前的处境显然成了他的一个心结，纲吉有些不明白这好端端的生活怎么就杀进来一个云雀恭弥。说句不争气的话，在纲吉还未有勇气撑起泽田这个姓氏时，云雀一颗石子投入湖中就在纲吉久久沉寂的心里掀起一场轩然大波，蓦地，因为云雀的激怒倒彻彻底底地将纲吉的自尊逼了出来，于是纲吉认了，是啊，他姓泽田，他就是那苟且偷生七余年、活在仇人羽翼下的泽田纲吉。

　　真可笑，不是吗。

　　久久的，纲吉都沉浸在一种偏执的自我厌恶中。最后，纲吉又不禁牵起一丝苦笑，也许，他是该谢谢云雀的，毕竟是云雀早早地将他顶着泽田姓氏的觉悟唤醒，不然纲吉或许这一辈子都想守着自己仅有的、在乎的人事得过且过，但是，伴随着觉悟而来的还有家族的兴荣和现实的残酷，在这样的世界里，很多东西都不是一个守闺十四年的少年所能抗衡的。

　　愣愣地抬起自己的右手，纲吉无焦距的视线“落”在缠绕在掌的棉纱上。

　　既然弱小的生物不能独自生存，那就先依附在一个比它强大的生物身上好了。

　　是吧，云雀恭弥。

　　02.00

　　“你说，这人生是不是短了点？”

　　“你是不是觉得活长了？”

　　“哪有……生活，才刚开始啊－－和你的。”

　　02.01

　　最近流传在村田府下人间的闲谈不少。

　　比如笹川，大家都在谈大少爷快要迎娶品川家的大小姐了，少爷小姐真是一对璧人。

　　比如黑川花，大家都在谈照顾女主子和男主子之间的不同，尤其是丫头们，毕竟村田府已经很多年没有女主子了。

　　比如云雀，大家都在谈云雀少爷对即将来临的喜事异常上心，几乎包办了所有大喜事宜，同时也有事没事便找操办新娘事宜的纲吉小姐商榷。

　　比如纲吉，大家都在谈这位新来的小主子，小主子脾气很好，私下里能和丫头下人们打成一片，和府邸里的所有人也都能说上几句话。

　　还比如－－

　　“哎，你有没有发现纲吉小姐总是往这边跑？”丫头A剪去几片发黄的叶子，看了看身边的人。

　　“怎么了？”丫头B舀上一瓢水小心地浇花，“你又发现什么新奇事儿了？”

　　丫头A神秘一笑，“你没注意到？纲吉小姐每天来找少爷呢，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儿！”

　　“少爷？”丫头B直起身子疑惑地向里屋瞅了一眼，看见了围着矮几而坐的云雀纲吉二人，“大概在谈花小姐大婚的事情吧。”丫头B不以为意。

　　“哪有？这两天我可没听见他们讨论过花小姐的事！”

　　“剪你的花吧，主子的事管那么多干什么……”丫头B皱了下眉。

　　“啊……我好奇嘛！你说，会不会是少爷和小姐……”

　　“别瞎说，小心少爷听见了罚你。”

　　“不然呢？以少爷的性子怎么会随着纲吉小姐天天来呐。”

　　“嘘－－小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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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纲吉放下一本书接着又翻开一本，“你这儿的丫头真会说笑话。”

　　一直低头绘制地图的云雀抬眼望了一眼纲吉，却见他双目不离地看着书，云雀随即又低下头，“你最近是来勤了。”

　　“呵，”看书无趣了的纲吉又扔下手中的书本，笑看着云雀，“这不是美其名曰学习吗？”

　　云雀跳了下眉。

　　说起来，纲吉已经连着往云雀处跑了好几天了，来了不是观察云雀的日常生活，就是翻看云雀收藏的书本典籍，两人的交谈却是少的可怜。一次云雀问过纲吉来干什么，然纲吉笑着掩饰道“学习”，这种明看着借口的说辞云雀自是不以为意，此后对此云雀也再没问过，也就随着纲吉去了。

　　“你可以找大哥请个先生……”

　　“跟着你比较方便啊。”听到此话的云雀一顿，抬头却看见纲吉正瞧着自己，他脸上还带着浓厚的笑意，这表情在云雀眼里充满了玩笑的味道。

　　“怎么了？”微微收起一点笑容，纲吉发现云雀正怪怪地看着自己，那眼神怪得让纲吉有些发毛。

　　“没事……”半是敷衍地回答，云雀继续绘制周边的地图。

　　云雀半是垂着眼，说是重新补画地图，可云雀的心莫名地有些乱，最后连半点绘制地图的心思都没有了。扔下笔云雀坐直了身子，抬起头看向纲吉所在的地方，顿时云雀微震，谁料纲吉仍在看着他。

　　半晌，云雀皱眉开了口，“你该去一趟大嫂那儿。”

　　“阿姐？”纲吉双眉一挑，你这什么意思？

　　“去筹备新衣吧－－也有你的，大婚那日你要随着大嫂走完全程。”

　　纲吉略微一怔，神色顿时显得失落很多。大婚，其实纲吉很早就做好思想准备了，他也晓得黑川花早晚要出嫁，但纲吉没想过婚期那么快就到了，算算也不过半月而已。

　　许久，纲吉欠了欠身移步屋外，离去时也未留下只言片语，留下的云雀若有所思地目送纲吉离开。直到人已经离开后，云雀盯了门口的方向好久才投入到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