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彼端》蔓舞血影

11、第九章 旧衣

　　今天的“百花粥”和平时一样，早早地就销售一空了。因为自己给老板娘带来了莫大的利润，都快被宠到天上去了。平日里大活小活，除了熬“百花粥”，什么活都不用烟羽干，反而还给烟羽配了个贴身的小厮，用老板娘的说法就是：“一看你就是个被照顾的主，哪能自己干活呢？再说，这年头，凡是能赚钱的都是主人，用不了自己干活。”受惯了平等思想的熏陶，这让烟羽一下子学会使唤人，真是怎么想怎么别扭。但碍于老板娘的面子问题，就没拒绝掉那小厮，反正全当弟弟对待了。其实小乐挺开心的，自己一孤儿，从小受人欺，现在摊上这么个和气的主，真是前世里修来的福分啊！可这主子还是少不了别人操心的！说起来，烟羽哥（主子不让自己叫他主子）在认路方面绝对是“不可教也”！说起花市到店里那段路，他就认了半个月！这回搬了新院子了，指不定又得认多久了……

　　环视着自己的新居，烟羽还是处于茫然状态的。要说老板娘对自己好，那真不是假的。这一年赚了好些钱，就在淡水楼附近购了处房产，说是新家，还给了烟羽一个独立院。可要不是小乐找到在马路上乱转的自己，那还指不定要找到何年何月呢……要说淡水楼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呢？是因为老板娘终于找到她的老板了，是梵城有名的米商周广，妻奴周广，在老板娘的威逼利诱下，终于决定在淡水楼后院里挑了由烟羽设计的独门别院度蜜月！所以烟羽就暂时搬出来住了。

　　找到了自己的房间，认了床就躺了上去。吩咐小乐自各儿玩去，两个时辰后叫自己吃饭后，就轻合双眸，开始闭目养神。

　　一年了，来这里已经一年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在执着着一样东西，却抓不住，想不起。到底是什么，总是缠绵于心头，引得夜夜梦魇？梦中的世界下着倾盆大雨，空气中充斥着一股血腥味。是谁拉着我的手在奔跑？那么大，那么有力，那么温暖……心口一阵绞痛……是什么在啃蚀我的灵魂！
　　猛地坐起，感觉冷汗阵阵。
　　已经好久没做这个梦了吧……生活太忙碌，让我没时间去想起，现在空闲了，又要来烦恼我了吗？
　　粗暴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冷静冷静冷静！别想了！你现在的日子很幸福！
　　倏地站了起来，“梆”！头撞上了床沿——好痛！一个重心不稳，又重新跌回床上，引来新床一阵叫唤。
　　“烟羽哥，发生什么了！？”小乐跌跌撞撞地冲进来，扶着我就紧张起来。
　　“没……没什么，就是撞到头……”直想翻白眼，自己为什么这么粗线条！对了，刚刚在想什么事来着？
　　“烟羽哥你真是的，我当什么大事，你想吓死我啊！我们刚搬家啊，这里的床是有幔帐的啊，要记住哦！”小乐俨然一个小大人，教训犯错小孩的口气，难道我太宠他了？

　　弹了弹他光滑的额头，刚想说“你敢教训我”之类，眼神却不经意被他额前散乱的棕色发丝吸引了，轻轻拨过柔软的发丝，在指间搓揉——阳光般的棕色短发，谁的呢？

　　小乐被这一瞬间从主子眸中散发出的温柔给迷住了。以前的主子，从来没有流露出这种充满了思念的眼神！做生意时的精明，认错路时的迷糊，应有尽有，却从来没有这种——对过往深深的怀念，感觉那样虚无飘渺，就像在下一刻，就要跟随那记忆去了！
　　“主子！”小乐急了，他不要主子消失，绝对不要！猛地吼了出来，一把抓住主子还停留在他发上的手。
　　“啊！啊？什么？怎么了？”又换回了迷糊的眼神，转而是吃惊，“小乐？你又叫我主子？！不是要叫烟羽哥的吗！还有你抓着我干吗？”
　　又回到平时的主子了，有点娇纵，有点蛮横，但还是平易近人！
　　“啊……没什么，我看烟雨哥发呆了，就想叫醒你嘛！呵呵……”小乐赶紧收回还在继续吃豆腐的手，挠着后脑勺解释着。
　　“恩……这样啊~饶你不死！”
　　“谢主龙恩！”
　　又开始玩着恶俗的一套了……这种东西只能关起门来玩啊！不能给别人听见的！——小乐友情提醒。

　　“对了，烟羽哥，我本来来找你是有事要询问啊~”
　　“哦，什么事？”烟羽悠闲地靠在床上，品尝着小乐递上来的普洱。
　　“是这样的，这次因为搬家，收拾出一堆旧物，烟羽哥的旧衣物我都洗干净了，想来问你，还要不要。”
　　“旧物要了做何？丢了吧。”
　　“可是……这里有套奇怪的衣服，衣服里还有些物事，我看还是要由烟羽哥你来定夺的。”
　　“哦？什么啊？拿来瞧瞧。”
　　话音刚落，小乐就利索地取来了一叠衣物。“这些衣物甚是奇怪啊，不像乾国的东西，所以我想，可能是烟羽哥你在来乾以前的东西。”说着，就把衣物递上去了。

　　刚一到手，烟羽就呆住了。
　　这便是老板娘捡到自己时，穿在身上那件呢……这件是白衬衫吧，这是牛仔裤……好奇怪的名字，可为什么我就是知道呢？还有自己的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点子……应该都是自己以前国家的吧……可是……是哪里呢？
　　想着，烟羽就拎起了那件白“衬衫”，想看个究竟。只听“哐铛”，掉落一个圆形的东西。
　　迅速地捡起，翻过一看，居然是面镜子！
　　一瞬间，心潮澎湃，有什么东西已经涌到了记忆的边缘了！
　　心口又是一阵绞痛……是什么东西失去了……
　　心好痛……身体好冷……
　　我在哪里？这里是哪里？
　　光线突然消失了！这里不是我的房间吗？
　　烟羽瞪大了双眼，捧着头。
　　好吵，周围好吵！
　　是什么味道！？
　　血，到处都是血！
　　你是谁？为什么你消失了？为什么离开我？
　　心好痛！

　　雪……炎……

　　“烟羽哥，烟羽哥！？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又是谁？在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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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