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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集 ...

  •   作者:孙立民
      (标准本)
      第一集

      1、龙岗县城外的龙岗上(日,外)
      (一队扛枪的土匪队伍骑马或步行,向龙岗县城疾奔。
      (颠簸的县城越来越近。

      2、龙岗县城门口处(日,外)
      (葛金财带人扑向城门。
      段长生:(跟在土匪头葛金财一旁奔跑)葛爷,今儿个这事儿能行?
      葛金财:老段,你给我听着,葛爷今儿个带你是去入虎穴,夺虎子。到时候你可别吓尿了裤子。
      段长生:葛爷,您放心,我老段生死不怕,就是胆小。
      葛金财:王八日的,你要是敢往回缩,老子先一枪崩了你。

      3、龙岗县城城门处(日,外)
      (土匪头葛金财骑马带人飞奔入城,街上惊叫、奔散的百姓。

      4、关家大院(日,外)
      (清末民初东北县城大户人家院落。
      (院内屋宇错落雄伟,拱脊飞檐;内院、外院、四合内外套院,院内青砖铺地,双开朱漆大门;院内甬路两旁花坛内秋菊正盛。几株果树落叶缤纷。
      (家人张善正在清扫院中落叶。

      5、关家大院正房正堂西侧(日,外)
      (四妹捧茶托转出。轻步走向正房正堂房门。

      6、关家正房正堂内(日,内)
      (房内布置古朴、典雅。
      (大东家关善耕、商会会长钟敬文坐在方桌两边的太师椅上。
      钟敬文:(面含微笑地)大东家,这上面派下来的30万斤官粮都是市价二折收,事情不大好办。如今是民国,讲的是民主,这低于市价收购的事就得尊重民意了。
      关善耕:钟会长,这善耕也知道。但现在国内军阀割据成势。征税征粮,各作其主,也未见征求什么民意吧?
      钟敬文:(略现尴尬状)这是天下大事,不归你我左右,眼下要紧的是,押粮的军队已经到了,限五日内必须起运,可这三十万斤,要是散收,恐怕一个月也收不齐。所以,敬文只好来求你这龙岗第一大户了。
      善耕:好吧,钟会长,话说到这份儿上,善耕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不过,你让我牵这个头多出一点,那该出多少为好?
      钟敬文:这话我也不好说。大东家就看着办吧。
      关善耕:(略沉吟)钟会长,这样,关家是窗户纸外吹喇叭,名声在外,既然要牵这个头儿,拿少了别人也瞧不起。我就拿七万斤,钟会长以为如何?
      钟敬文:(猛转脸看关善耕,感动地冲关善耕一拱手)大东家!活菩萨!敬文谢谢你啦!你可救了哥哥的驾了!

      7、关家,正房正堂内(日,外)
      (门由外推开。四妹手托茶盘入。
      (四妹到桌前,先托起一盏茶擎到钟敬文手中。
      四妹:(对钟敬文面露微笑地)钟会长,请喝茶。
      钟敬文:(一边接茶,一边笑着,以说笑话的口吻对四妹说)四姑娘,怎么能劳你亲自上茶?
      四妹:(含笑对答)这不你钟会长来了吗?你大驾光临,能让那些丫头们侍候吗?
      钟敬文:(转脸对关善耕)大东家,四姑娘随她姐姐嫁过来时虽然小,可那会儿就是个坚齿利嘴的黄毛丫头。现在这张嘴就更利害了。
      四妹:那也没有你钟会长利害。
      钟敬文:善耕,你有这么个小姨子在身边,恐怕少不了也要受些她的气吧?
      (钟敬文与关善耕同笑。
      四妹:(故作正色地对钟敬文)钟会长,真正受气的可不是我们的一家之主,而是我们。
      (四妹说完,略含深情地转脸看关善耕一眼。
      钟敬文:四姑娘,瞧你这张嘴,处处不饶人,恐怕一辈子也嫁不出去。
      四妹:哼!这话你就说错了,关键是我压根儿就没想嫁出去。
      (四妹说毕,含笑看关善耕一眼,转身出去。
      钟敬文:(望着四妹走出去的背影,对关善耕悄声地)善耕呵,大太太庆喜还没有消息?
      关善耕:哪有啊?打她一走我就明白了,她因为不生,所以,是故意给我腾这个地方的。
      钟敬文,那没再找找吗?
      关善耕:唉,我们全家找了也二年多,后来老爷子说,她既然是铁心走的,那你就是踏破铁鞋也是找不到的。算了,别找了。
      钟敬文:善耕呵,我看大妹现在又有了身孕。
      关善耕:可不是吗。
      钟敬文:要是生个男孩,到时候你可得摆酒庆贺呀!
      关善耕:那是一定的了,老爷子早就惦心上这事儿了。

      8、龙岗街头(日,外)
      (葛金财带土匪向关家大院疾奔。
      (街道两边勿忙、惊慌躲避的百姓。

      9、关家,院门处(日,外)
      (关善耕送钟敬文到院门处。
      钟敬文:善耕,那我就告辞了。
      关善耕:钟会长慢走。

      10、关家,院门处(日,外)
      (关善耕折身由院门处向院内走。
      (忽然传来画外音:枪声,人的奔跑、哭叫、呼喊声。
      (关善耕吃惊状。忙回身到院门处,将大门关好闩上。

      11、关家,院门内(日,外)
      (关善耕站在院中警觉地侧耳细听。
      (画外音,院外,杂乱的脚步声、马蹄声由远,转到关家院门处停住。
      (关家院门被突然撞开。土匪涌入。关善耕被众匪围住。

      12、关家院门前(日,外)
      (院门外一人断喝声:都住手,谁也不许伤着关大东家!

      13、关家院门内(日,外)
      (众匪闪开,匪首葛金财带段长生、吴三等从院门外入。
      (关善耕用警惕、冷峻、吃惊的目光看着涌入的土匪。
      (葛金财向前走几步,走到关善耕的对面。
      葛金财:关大东家,让你受惊了,认识我吧?我就是葛金财。
      关善耕:葛金财?!
      葛金财:对!我知道,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土匪要是不认识财主,那日子就没法儿过了。
      关善耕:葛金财,那你突入城中,擅闯民宅,这可是死罪呀!
      葛金财:我压根儿就是死罪!还怕多几条死罪吗?
      关善耕:葛金财,我们关家对你也是不错的,哪年你朝我们关家要东西,我们也从来没差过你的。你没理由搅扰我们关家呀!
      葛金财:这我知道,我葛秀也是读孔孟之书长大的。也懂人情。
      关善耕:那这又是为啥?

      14、大妹房内(日,内)
      (四妹站在里面,从门缝内焦急向外张望。
      (大妹躺在床上,面现焦虑之色。
      大妹:到底是咋回事儿?
      四妹:是葛金财。
      大妹:(欠身欲起)葛金财?!那不是土匪吗?
      四妹:姐,你躺着别动,是土匪你也不能出去呀!
      大妹:这这••••••这大白天的,土匪咋就进了城了?

      15、关家院门内(日,外)
      葛金财:(在关善耕面前倒背手踱步,不看关善耕)大东家,你先别急,你先听我说说。
      葛金财:是这么个事儿。我葛金财有三个号儿,一个是葛爷,弟兄们给的;一个是儒将,自己封的;一个是葛秀才,别人送的。这前二者都不说,就单说这后一个号,秀才二字,你应该明白吧?
      关善耕:葛爷,关善耕愚钝,不明白。
      葛金财:秀才所爱者,笔墨、诗文、书画、古董。所以,我是为秀才的事儿来的。
      关善耕:噢,那你要啥东西好办哪,你打发个人来说一声,我们给你送去不就完了。
      葛金财:大东家,这你就不懂了,我要的这个东西不在你手上,而是在你们老爷子手上。我不来找他,能拿回去吗?
      关善耕:葛金财,你可不能惊动我们老爷子!
      葛金财:关大东家!今儿个我是非惊动他不可了,要不我进城干嘛来啦?
      关善耕:我不许你们惊动我们家老爷子!
      葛金财:那你就说了不算了。吴三!带弟兄给我找!找着了别动,我亲自拜访。
      吴三儿:是!葛爷!
      关善耕:慢!葛金财,那你到底要什么跟我说说,我看要是能通融的事儿,我跟老爷子说去。
      葛金财:好!说的好!要说我要的东西,这位能说明白。(葛金财手指一旁站立的段长生。
      关善耕:这位?!我不认识。
      葛金财:你不认识?!大赌徒,老段哪。如今输得只剩下一条裤头儿了;这个老段的名字关大东家想必是听说过的吧?
      关善耕:有所耳闻。
      葛金财:但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今儿个我就跟你说说。
      关善耕疑惑的目光。

      16、关如水房内(日,内)
      田儿:老爷子,外面好像有啥事。
      关如水:能有啥事儿。秋头上,来的也是佃户长工。
      田儿:老爷子,我刚才怎么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好像还打了枪。
      关如水:乱巴地儿的年头,打枪有啥稀奇的。

      17、关家院门内(日,外)
      葛金财:关大东家,老段他不光赌,别的坏事儿也干,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就手顺的,看不着拿的,扯人家被单子,摸尼姑屁股,给和尚保媒拉纤,踢寡妇门,挖绝后坟。反正什么损事儿他都干过。所以他才出了这么大的名儿!
      关善耕:葛爷,他出多大名与我们关家没啥关系呀。
      葛金财:错!大东家,老段虽然出名,也没你爹出名。大清朝有名的一个王爷手下有三个人:一个是外持奴才段长生;一个是王爷养的情人黎可儿;另一个关如水,又名关安东,也就是你爹。
      关善耕:我爹?这都是哪儿的事儿呀!
      葛金财:对,你爹。而且你爹在王爷家里不是奴才,而是王爷最得力的谋士。这回大东家你明白了吧?
      关善耕:不明白,我爹只有一个名子,就是关如水。我们关家与啥王爷也没啥关系。
      葛金财:错!大东家,狡兔三窟、智者五身。这就是你爹的聪明之处。
      关善耕:这话无根无据,必是有人造谣生事。
      葛金财:(仰头大笑)大东家,这件事如果我是听别人说,我也不信;但这件事是老段说的,我又不能不信。
      关善耕:葛爷,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们本份人家,怎么能扯到清朝王室中去?!
      葛金财:对,我就怕你说我空口无凭,所以,我把段长生带来了。好让王爷家的两个老友见见面,叙叙旧,这有什么不好哇!
      关善耕:葛爷,家父身体欠安多时,不可与外人相见。
      葛金财哈哈一笑,然后,板起面孔,面露凶相。
      葛金财:那就对不起了,三儿,让兄弟帮我照看着点儿大东家。
      吴三:是!
      (吴三带几个土匪一拥而上,将关善耕捉牢。
      (葛金财、吴三儿带着段长生及若干匪众直入后宅。
      (几个小匪捉着关善耕跟在后面。
      关善耕:葛金财,不许你去后宅见我们老爷子!放开,放开我••••••

      18、关家,后宅,关如水房门外(日,外)
      (房屋高脊斗檐、门上有一横额:淡泊致远。
      (葛金财停步仰头观看关如水房门上匾额。
      段长生:(躬身附后,探头葛金财肩上低语)葛爷,必是这间屋中。
      (葛金财点头。

      19、关如水房内,房门处(日,内)
      (房门由外向内被推开,葛金财带段长生等人入。

      20、关如水房中(日,内)
      (关如水坐在太师椅上镇定平静之状。一旁田儿冷眼站立。
      (葛金财面带微笑,慢步走到关如水面前,将脸凑近关如水。
      葛金财:关老爷子,一向可好哇?
      关如水:托各位的福,还说得过去。
      葛金财:(略躬身,探头于关如水面前)老爷子,认识我吗?
      关如水:听这口气,是秀才吧?
      葛金财:(葛金财猛然直起身前,冲着关如水一伸大拇指)老爷子,高人!高人!不愧是王爷的谋士!老爷子,眼不花吧?
      关如水:还中,要是小虫什么的,还能看得清楚。
      葛金财:那好,老爷子,(葛金财手指一旁奴才相站立的段长生)那你看看这位是谁?
      关如水:(抬头看段长生,略含鄙笑点头)噢,长生呵,赌光了吧?
      段长生:(委琐、略有愧疚相)关爷,光了。
      关如水:光了好,光了就不想再赌了吧?
      段长生:不!关爷,想。越输了越想。
      关如水:长生呵,你这一辈子,除了吃饭就爱听一个音儿,骰子响(色儿子),对吧?
      段长生:对,就关爷知道我。
      关如水:不过,赌场没胜家呀!这话我好像早就跟你说过。
      段长生:关爷,是说过,可忍不住。
      关如水:还和媳妇过着?
      段长生:没了。
      关如水:那就是一个人过啦?
      段长生:(愧笑)一个人。
      关如水:一个人过不容易呀!
      段长生:是不容易,关爷。
      关如水:你不是还有个儿子吗?
      段长生:有,也赌。如今在葛爷手下。
      关如水:也当了绿林好汉了?今儿个来了吗?让我看看,我记着这小子是个豁唇儿。
      段长生:关爷,他今儿个没来。您这记性真好,是个豁唇儿。
      关如水:长生啊,今儿个上这儿干啥来了?缺钱了吧?
      段长生:不,不是缺钱,是想关爷了;过去关爷没少关照我,来看看您。
      关如水笑:长生,你的记性也挺好,还记着我关照过你。既然是来看我,带着这么多弟兄干啥?也是来看我的?
      段长生:关爷,是。
      关如水:那既是来看我的都是朋友,大家坐吧。田儿,上茶。
      段长生:不必劳驾,关爷,今儿个我来••••••也是没办法。长生现在已是走投无路,到了绝境。连吃口饭的地儿都没了••••••
      关如水:这好办哪!关家这么大的家业,有我吃的,能没长生兄弟吃的吗?田儿,叫善耕备席,今儿个我与长生和这些弟兄们喝几杯。

      21、大妹房内(日,内)
      (四妹在屋中走动,突然推门欲出。
      (张善婶急忙过去,一把把四妹拉住。
      张善婶:四姑娘,你这是要干啥去?
      四妹: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大妹:四妹,你出去能看个啥?有啥用?
      四妹:可他们带着我姐夫去老爷子那边了。
      (四妹又欲出。被张善婶拉住。
      张善婶:小祖宗,这不是逞强的时候,你要去了,反给大东家添了乱了。
      四妹:可也不能这么挺着呀。
      张善婶:别急,再等等看,我看没啥大事儿,要是有大事,早该动手了。
      (四妹焦急气馁地坐在椅上。

      22、关如水房内(日,内)
      段长生:关爷,不用,长生的命都在爷的手里攥着。爷要想真心帮我,就帮个大忙,救长生一命,长生日后必然舍命报答!
      关如水大笑:长生啊长生,你这是说哪里话,人的命都在阎王那儿攥着,只要人人都做好事,善事,阎王那里是公平的;不会无端要你命的,阎王不要你命,谁又无端能来要你的命?
      段长生:关爷,就别跟长生开玩笑了,其实我说的意思我心里明白,你心里也明白?
      关如水:长生,我不是神仙,你心里的事我怎么能明白?我心里的事你又怎么能明白?
      段长生:唉!爷!就是那轴画,那方印的事儿!
      关如水:什么画?!
      段长生:就是王爷交给你和黎可儿的那张《香秋》山水画。
      关如水:印呢?
      段长生:就是王爷交给你的那方康熙、乾隆爷留下的印。
      关如水:长生!好记性!有,有!都在我这儿。不过你问这干啥?
      段长生额头汗出,兴奋焦急:关爷,老弟就想借来用一用,回头必再送还。
      关如水:(笑指段长生摇头)长生,拿去还赌债是不是?
      段长生:不是,关爷,就是一用,回头必然奉还,不差分毫!
      关如水:拿去押宝?
      段长生:也不是!
      关如水:(略一思索)好,那我就不问了。不过,借就是借,用就是用,用完可得还我。
      段长生:还是关爷疼我,一定还,绝不食言。
      关如水:那好吧。(对丫头田儿)田儿,把王爷的那轴《香秋》图和柜头里王爷的那方金印拿来。
      田儿:是,老爷子。

      23、关如水书房内(日,内)
      (田儿入。
      (田儿到书架上拿下印盒,又将墙上挂的那轴画摘下。然后转出。

      24、关如水房内(日,内)
      (田儿捧二物打书房中出,交关如水手中。
      (段长生急将画轴夺过展开。细看,忽然一怔,喜色全退,速变急切、恼怒状。
      段长生:关爷,不是这幅!
      关如水:哎!众位兄弟,你们听听,刚刚长生要的是王爷的《香秋》图,现在拿来又说不是。
      段长生:(将画夺在一只手中,厉声地)不!那幅《香秋》图上面有八句诗!
      关如水:这上面确有八句诗,我看得久了,已经能背诵下来,你听听。(关如水吟咏):香山香色香秋红,染尽秀女香裙绒;香裙如云飘如风,摇我心旌又还童。还童不老说童话,原来你我同从容;一江流去无千古,人生啼笑皆梦中。好诗呀!我替王爷写的。
      段长生:(严厉地)关爷,别跟长生开玩笑了,你也知道我段长生是什么样的人!
      关如水:(正色、鄙夷地)我还真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段长生:那我就告诉你,我即嗜赌也嗜杀!
      关如水:(立时变色,厉声以对)段长生,你擅自闯到我家,已经失礼;要我珍藏之宝,我关如水又割爱奉出,你又失德;我关如水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相反,过去一直对你有所关照,你却在这里妄开恶言,又是失恩。你以为我关如水是怕你嗜血嗜杀的吗?你以为我关如水是个惜命如鼠的人吗?!
      (段长生欲言,葛金财笑着以手势拦住。
      葛金财:关老爷子息怒。他要的画确实不是这幅,那幅画上的诗,不是写在下边空白处的,而是写在这山水中的某几处的。至于这方印,我相信,也不是那方印。
      (葛金财拿起关如水手中印交在段长生手里。
      葛金财:老段,你看看,是这东西吗?
      (段长生细看,再变怒色。
      段长生:关如水,印也不是这方印。
      关如水:画只是那幅画,印也只此一块印,怎么都成了不是了?
      段长生:这方印是王爷的印,而那方印是古印,是打清朝老祖宗那儿传下来的。是藏图的印!
      关如水:长生,清朝老祖宗传下来的印我要它有什么用?与我有什么关系?王爷又怎么会把它交给我?
      段长生:关如水,你不要再跟我老段装糊涂了,王爷交给你那方印的时候我就在门外,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

      25、(回忆)王爷府书房外(夜,外)
      (从窗户上映衬出三人的头影。段长生疑惑地略想,然后过去,躲在窗外,用手指将窗纸的角捅出一个小眼,向里望去。
      (书房内有王爷、关如水、黎可儿三人。
      (王爷手托着黄包,面对关如水。
      王爷:如水,这份藏宝图是我在宫中偶得的。为了长远计,为我大清他日东山再起,现在我将这三件秘图分开,我们三人分别保藏。待到用时再行聚起。
      王爷:(手托一幅山水画轴打开)如水、可儿你们看,这轴画名《香秋图》,是康熙爷亲笔,画为地域,十分准确,这上面的诗图中藏着藏宝的地点。
      王爷:(手指桌上的一方金印和一玉珮盒)但需要与印中所藏的诗图配在一起,还需用这个玉珮中的密解词解之。可儿保管这轴画,关先生保管这方印,我就保管这个密解词。咱们今天就各奔东西。日后,我会去找你们的。

      26、闪回
      关如水:好,段长生,既然你看得这么仔细,也应该跟着看到底,后来的事儿你怎么没接着看哪?
      段长生:后来还能有什么事儿呀?无非是你和可儿拿着东西走了。这王爷把这两件东西交给你们俩的事儿不是假的吧?
      关如水:长生,这不假,但王爷办事没主意,交给我们的时候你看到了,但我们拿着这两件宝贝刚到门口,他又改变了主意,把这两件东西拿回去了。
      段长生:关如水,我知道你是能言善辩之士,你少给我来这套,今儿个你要是不把那印交出来,我老段就血洗了你们关家!
      关如水:段长生,随便吧。别说我没有那方印,就是有,你拿刀拿枪逼也逼不去。有些事情,越硬——越没缝儿。
      (段长生气愤,面色青白,面目扭曲。
      (关如水泰然微笑,轻轻啜茶。
      葛金财:好!好!!关老爷子,你这软的,才是真硬的!您好好硬着,没关系,我今儿个又不是等米下锅,非要得到这些宝贝。我不在这儿跟你磨牙了。我葛金财有办法让你自己把那东西送过来!走!
      (葛金财转身带人向外走。

      27、关如水房门外(日,外)
      (门开,葛金财带众人打房内出。见几个匪兵捉着关善耕立在门外,葛金财住脚,上下打量关善耕,一摆头,带人朝前面走。几个匪兵拖着关善耕跟在后面。

      28、关家大妹、善耕房中(日,内)
      (大妹躺在床上,手捧肚子。四妹在房内隔窗向外焦急张望,四妹在屋内焦急走动。

      29、关家院门内(日,外)
      (葛金财带众匪从院内走到院门处。忽然停住,回身面对关善耕。
      葛金财:关大东家,葛爷今儿个大度一点儿,和你交个朋友,带你出去,跟我在匪道上转转。也让你尝尝当匪爷的快活!走!
      (葛金财带人,摆手转身。
      (关善耕愤怒至极,挣扎。

      30、关家,正房门口处。(日,外)
      (门开,四妹从内大步走出。
      四妹:(清脆的喝叫声)站住!

      31、关家院门处(日,外)
      (葛金财停步、转身、抬眼。
      (关善耕焦急回头看。

      32、关家,正房门前(日,外)
      (四妹面色坚毅,向关家院门处大步走来。

      33、关家,院门处(日,外)
      (关善耕挣扎回头,焦急地冲着四妹喊。
      关善耕:四妹,回去!回去!

      34、关家,正房门前甬路上(日,外)
      (四妹坚毅向前。

      35、关家,院门处(日,外)
      (关善耕看到四妹走来,焦急万分。
      关善耕:四妹,我没事儿,回去!
      (站在关善耕一旁的葛金财偏扬脸,露怪笑样看关善耕。
      (四妹走到葛金财、关善耕面前。面色坚毅冷峻。四妹双手紧紧拉住关善耕。
      四妹:(声色严厉地)你们不能把他带走!他是关家的主人。
      葛金财:(略笑,上下打量四妹)哟!十五六岁,这么大胆呀!看样你就是关家大院的大美人儿四姑娘吧?
      四妹:是又怎么样?
      关善耕:(焦急地)四妹,你快回去,没你什么事!回去!
      葛金财:(一举手,阻止)慢!
      (葛金财笑看关善耕、四妹。
      葛金财:真是一对有情人呀!四姑娘,仗义。就冲你这仗义劲儿,我今儿个成全你!
      (葛金财示意匪兵把关善耕放开,匪兵放开关善耕,四妹凝眉怒目,拉着关善耕欲走。
      葛金财:慢!四姑娘,急了点儿吧。又不是作新娘,又不是入洞房,那么急干嘛?大东家,今儿我不带你走了,不过,四姑娘,你得跟我们走!我就看关老爷子管不管你!
      关善耕:(焦急,愤怒地)你••••••你不能带四姑娘走!我跟你们走!
      葛金财:大东家,你别急,今儿个四姑娘我是非带走不可。不过你放心,一个月之内,我葛金财不会碰四姑娘那如玉的身子一指头的,可过了一个月,我可就不保了,没准儿我就收她做个压寨夫人了!带走!
      (葛金财哈哈大笑。扭头便走,十几个土匪过去,推开关善耕,拉着四妹便走。
      (关善耕冲来被匪兵推开,情急之下,关善耕撩长衫,掏出□□。(葛金财回头看看一笑,带着众匪朝前走去。

      36、关如水房内(日,内)
      (关如水仍坐于太师椅上,陷入思考之中。
      (关善耕躬身父前。
      关善耕:(面现难过之状)爹,孩儿无能,让家门受辱。
      关如水:(表情沉稳而严肃)也不是你无能,也不是土匪猖獗;而是这件事在我预料之中。这可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关善耕:爹,如今清朝已经完了,王爷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咱还为他保管什么东西呀?
      关如水:(严厉地举目看关善耕)你怎么知道我为他保管了东西呀?
      关善耕:爹,方才儿子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关如水沉思,半晌不语。
      关善耕:爹,四姑娘被葛金财掳走了,咋办?咱得想个法子把四姑娘救回来呀!
      (关如水坐椅上,深思。
      关善耕:(用试探的语气对关如水)爹,要不••••••咱拿了那印把四姑娘换回来?
      关如水:糊涂!只要这印一天不露面儿,就能保四姑娘一天的安全。葛金财要的是这笔宝藏,不是四姑娘。
      关善耕:爹,这些人毕竟是土匪,是说翻脸,就翻脸,四姑娘在他们手上••••••不保。
      关如水:别急,容我再想想。
      关善耕:爹!
      关如水:怎么一遇到事就这么沉不住气?
      善耕:爹,不是沉不住气,而是四姑娘是为了我才被葛金财他们抓走的。
      关如水:善耕,跟你说实话,四姑娘我已经救回来了。我现在想的不是救人,而是这件事!这件事有了今天的事出现,将来的后患是无穷的!
      关善耕:爹,我想问一句,这件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关如水:是真的,但是,对任何人都不能承认是真的。
      关善耕:爹,儿以为••••••
      关如水:讲吧,有什么话就说,
      关善耕:儿以为这件事十分利害。这方印不是福,而是祸,我看不如咱早点儿作个主张,给它个明晃晃的去处,省得惹祸入门。
      关如水:善耕呵,你爹我何尝不知这其中的利害?但我受恩主王爷之托,怎可背主失信?眼下要紧的事除救人之外,是如何保住关家的平安。
      关善耕:爹,土匪无惧,咱也没什么良策。
      关如水:不!还是有办法的。

      37、关如水房内(日,内)
      (关如水、关善耕正在屋内。门外忽起人声。
      (画外音:赶紧叫大东家,是县长派我来的。

      38、关如水房内,房门处(日,内)
      (关如水房门由外向内推开,丫头田儿入。
      田儿:大东家,县里来人说请参事都去开会。

      39、县府会议室内(日,内)
      (县长李富铭特写:口衔烟斗,侧身而立,逆光。面前烟雾缭绕。(镜头前推,过县长,推出墙上孙中山像。
      (会议室内圆桌四周,参加会议者,关善耕坐于桌旁。
      (县长李富铭拿下口衔的烟斗。表情僵木。
      李富铭:人都到齐了吗?
      左也成:(从座上起身)县长,到齐了。
      李富铭:(轻嗽一声)各位,今日,青天白日之下,土匪葛金财却公然而入,实在令人震惊。所以本县召集各位到此,一是通报这次匪患之害;二是商议剿匪良策。下面,先请左秘书通报一下这次城内匪患的情况。
      (左也成起立,向县长、诸与会者示敬。从公文包中拿出纸稿一份展开。向上推眼镜,环视诸人。
      左也成:各位,农历九月初八日,匪首葛金财率匪众百余人突入龙岗县城,占据县城北门为依靠,然后入城中抢掠,先入城中东岗绸缎庄,掌柜戚捍才不交财物,被匪割去一只耳朵,后交出大洋一千;老蓬家杂货铺被抢大洋五百;杏花村酒楼掌柜因与匪相搏被杀,后入钟敬文米号抢大洋一千,钟敬文之女钟月娟被掳走;(坐中钟敬文哭丧脸状)另有民间财物被抢,合大洋五千余;县公署库银被匪清洗,劫夺大洋一万五千余。警察署、保安团因处无戒备状,被匪缴械••••••
      李富铭:(略显不高兴地对左也成)此处有误,经本县长方才查实,警察署与保安团今晨去外乡镇剿匪、查案,城中只有三名警员留守,而这三名警员奋力与匪交火,均受轻伤,两团署枪械具在,一支不少。
      左也成:卑职漏查有误。
      李富铭:念。
      左也成:城内翠花楼中窑姐,共计二十三人,均被匪奸污••••••
      李富铭:错!此处不妥。他窑子里的窑子娘儿们卖的就是色相身子,算什么奸污?大不了只算做了一把赔本买卖而已。用词上当更正。
      (与会众人窃笑。
      左也成:是,县长。
      (左也成看着李富铭不知如何状)
      李富铭:(李富铭抬眼看左也成,不耐烦地)念哪,看我干什么!
      左也成:城中入匪,百姓恐慌不已,均躲藏不及,而匪十分猖狂,大摇大摆,肆意横行,如入无人之境,竟有匪在酒楼之中要酒要肉,大吃大喝••••••
      李富铭:我说左秘书,你真是个左师爷!如入无人之境?!保安团、警察署的人都去外乡镇公干了,那我们县署中的人都干啥去了?我们是眼瞅着匪众在城中抢掠了吗?
      左也成:县长,真是这么回事儿,那土匪在街上横着膀子走!
      李富铭:胡说,本县就带领县署三十余人持可用之械与匪对垒,只因寡不敌众,未能将匪擒住。
      (左也成拿笔记李富铭语毕,抬头看李富铭。

      40、葛金财匪巢(日,外)
      (土匪在院中卸车。
      (葛金财走到四妹、钟月娟的面前。
      葛金财:四姑娘,你是娇贵之身,我不能让你受了委屈。你自己说,是想和地主王元的老婆住一个屋,还是想和王元的姑娘住一个屋?
      四妹:我和月娟住一起。
      葛金财:不成!钟会长也许明儿个钟会长来赎他姑娘了,可关老爷子死心眼儿,八成他不会拿我要的东西来赎你,那你可能只有死路一条了,所以,我得让你在人世间多享受两天,别到时候死了觉得冤枉。
      四妹:人活着早晚一死,没啥冤的。
      葛金财:呀!四姑娘有刚儿!好样的!吴三儿!
      吴三儿:葛爷。
      葛金财:好好给四姑娘安顿着,大家闺秀,别让人家委屈着。
      吴三儿:是,葛爷。

      41、县府会议室(日,内)
      左也成:恶匪肆无忌惮,明火执仗,有恃无恐,竟然纵火,将城中三所民房烧毁,被毁民房总合一千二百大洋;又打烂各类什物合大洋三千。总计城内损失,合大洋二万六千七百余;被掠黄金二百余两;白银二千余两;古器十三件;名画六幅。人命一条,完了。
      (左也成坐下。
      李富铭:可知土匪去向?
      左也成:(由座上站起,躬身向李富铭)匪众劫掠后,赶着四挂大车,出了北门,再不知去向。
      李富铭:葛匪出北门便可入山。这伙流匪老巢是否居于山中?
      左也成:县长,据保安团长推测••••••
      李富铭:让保安团长说。
      陈景迅:(由座上站起,面向李富铭)县长,据属下推测,这伙土匪不敢入北面山林。
      李富铭:何以见得?
      陈景迅:县长,北面山中荗杨口所居的是土匪柳秉壮。柳秉壮拥匪众三百余号。且与••••••
      李富铭:且与什么?
      陈景迅:且与大帅素有来往,这一带小匪都尊柳三儿为大,不敢冒犯,所以属下以为,葛金财也不敢擅闯柳三儿的地盘。
      李富铭:那是谣传!拉大旗作虎皮,是土匪惯用的伎俩。听兔子叫还不种黄豆了呢!
      左也成:县长,这话记不记上?
      李富铭:这话你记他干个屁!
      李富铭:各位,还有什么事要报的吗?
      (众人不语,面面相觑,关善耕低头不语。
      李富铭:(环视众人后)既然都没有报的了,众位就谈谈对剿匪的高见。
      (众人不语。
      李富铭:(李富铭再看众人后)既然大家有剿匪高见不便当众谈,那好,等散了会,可以单独和我谈。散会!
      (众人起身,外走。关善耕起身欲去。
      李富铭:(站起身)善耕呵,请稍等一会儿。
      (众人退出。关善耕停步。
      (李富铭起身,端着烟斗,慢慢走到关善耕面前。
      李富铭:(表情温和而严肃)善耕呵,我听钟敬文说,匪首葛金财入城之后,哪儿也没去,只去了你家,是什么缘故啊?方才怎么不把这件事说说?
      关善耕:李县长,葛匪确实去了我家。这其中的原因有些苦衷不好当众说出。
      李富铭:善耕,你是县里的参事,你我又向来有些私人交情。应该不必有什么顾虑戒备,有什么苦衷不妨说出,也许县里可以帮你处置。
      关善耕:县长,这件事情万不敢麻烦县里,还是我自己处理为好。
      李富铭: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关善耕:(略加思索)县长,不瞒你说,葛金财带匪众到我家中,劫走了妻妹四姑娘。
      李富铭:(面现吃惊之状)啊?!四姑娘?!
      关善耕:对!我怕这事张扬出去,县里去土匪那里硬夺,土匪再狗急跳墙,害了四姑娘的性命。
      李富铭:(李富铭低头沉吟而语)是这么回事,你想的有道理。可是,土匪已经闯进了你家,如要钱财,也就直接抢了,怎么钱财未动却独独掠走了四姑娘?其中是不是还有其他缘故?
      关善耕:(慌忙掩饰地)李县长,这倒没有••••••
      李富铭:好!既然善耕有难言之隐,我也不再问你了。不过,如有事用着县里,就尽管吱声。
      关善耕:谢谢李县长。

      42、关如水房中(日,内)
      关如水:(端坐于太师椅上,表情严肃)这个会没什么结果吧?
      关善耕:(侧身坐在关如水旁,表情沮丧)哪有什么结果。眼下葛金财去了哪儿都没人知道。
      关如水:这都是预料中的事。保安团、警察署的枪都让人家缴了械,还能指望他们干什么?
      关善耕:爹,那你想的法子是什么法子?咱们怎么救四姑娘?

      43、关如水房内房门处(日,内)
      (大妹挺着大肚子进来。看见善耕,立现急切之状。
      大妹:(表情无助、焦急、悲痛地)善耕,你回来了。
      关善耕:(忙起身)回来了。(边答边向大妹迎去,将大妹迎在房门处。
      大妹:(一把拉住关善耕,眼巴巴地望着关善耕)善耕,四妹被带到哪儿去了?有没有准信儿?
      关善耕:流匪居无定所,哪能有准消息。
      (大妹流泪,继而放声大哭。
      大妹:(大妹哭泣而语)善耕,我求求你了!我只这一个妹妹了。爹死了,娘死了,二妹、三妹丢了,就剩个四妹还是我把她拉扯大的,你可千万把她救回来呀!
      (关善耕忙搀大妹,一边扶她朝外走,一边安慰地轻抚大妹的肩膀劝说。
      关善耕:大妹,咱都是一家人,怎么能说求不求的话。你放心,爹和我正想法子呢,怎么能把四妹撂那儿不管呢?

      44、关如水房门外(日,外)
      (门开,善耕搀大妹打门内出。
      大妹:(可怜巴巴地扬脸看一眼关善耕)善耕,我们姐四个,丢了两个,就剩我们姐俩了。你救救四妹吧,你是我的命,四妹也是我的命。
      关善耕:(关善耕搀着大妹向前慢慢走)大妹,说实话,我比你还急,四妹是为了救我才被葛金财抓走的。你说我能不急吗?
      大妹:可是土匪啥事儿都干得出来,我怕耽误的时候多了出事儿。四妹她又是个倔脾气。
      关善耕:大妹,你放心,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内,我要不把四妹救回来,我就撞死在你面前。
      大妹:善耕,不是这话,我是让你救四妹,你尽力就行;只要你尽力了,我就感谢你了。
      关善耕:大妹,咱自家的妹妹,我能不尽力吗?你先回屋歇着去,我和爹正商量救四妹的事儿呢。别着急,你肚子里还有咱们的孩子,急坏了身子不是闹着玩的。
      (两人站住,大妹面对关善耕,将拉着关善耕的手慢慢放开。
      大妹:善耕。
      关善耕:回去吧。
      (大妹慢慢转身,一步三回头,转向自己的宅室。

      45、关如水房内(日,内)
      (关善耕入,到关如水旁坐。
      关如水:多劝劝大妹。这个时候,她又双着身子,不能让她过份焦急难过。
      关善耕:爹,我知道。可劝皮儿劝不了瓤。你劝她,她心里也得偷着着急。也没法子,随她去吧。
      关如水:那也得劝。给她点儿宽心丸儿吃,比她着急强。
      善耕:爹,你说已经救了四妹,到底有什么法子?
      关如水:这件事我跟任何人没说过。善耕,我在京城的时候,有个密友,叫程子风,因为参加革命党被朝庭捉住,打入死囚牢,后来我想尽办法把他救了出来,因此,我二人从密友变为生死之交。后来我经人打听,得知他做了大帅的谋士。如果这件事找到他,他是绝对不会推辞的。
      关善耕:爹,办法果然是个好办法,只是你这几天身体欠佳,怎么能到省城去?
      关如水:不用我去,我写封信,你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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