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没有界限》怒红颜

30、第三十章

　　在天牢，关着明朝一代名将熊廷弼。看到这令金国闻风丧胆的武将，曾经在战场上是多么的威武，如今却如此落魄。难道只因为萨尔浒一战的败北么？狱卒不明白。很多人传闻是因为驸马在这次战役中战死了，皇上迁怒于熊将军，甚至不给其戴罪立功的机会就急不可耐地遣人将其押解回京了。还未问罪就先行关押于天牢。是啊，驸马是什么人？除了是皇上心爱的天香公主的丈夫，更是朝廷的栋梁。狱卒不知道皇上这样的迁怒对错与否，只知道熊将军是令人敬重的，那就在自己的权力范围内尽量给予善待吧。
　　皇上下令对罪臣熊廷弼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得探望。可当当朝丞相说要来探望熊将军时狱卒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当朝丞相是个正直的人，或许熊将军还有机会获救吧。把丞相放了进去，狱卒小心翼翼地守在门外，这，被人撞见可就惨了。
　　“熊将军，你可好？”张绍民没有想到这次探望如此顺利，看来是非功过百姓心里都明确得很啊。见到这位仅有数面之缘的熊将军，张绍民感到有丝悲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哪怕你如何赤胆忠心，真是伴君如伴虎啊。看见眼前的人颓废而脏乱，这次之所以冒着危险也要进来见上一面，其实，大部分原因是想探知关于驸马的事。想到这里，张绍民心下有丝愧疚。
　　“不知丞相到此，所谓何事？”熊廷弼看着眼前这意气风发的男子，果然英雄出少年，何驸马的气度不相伯仲。可想起自己和他并不熟捻，猜不透其来意，难道是皇上派来的？想到此处，熊廷弼有点毛骨悚然，他终于忍不住了么？
　　当初把自己问罪押解上京，自己还当真以为是因为战败的原因，可是皇上居然用了驸马作为借口迁怒，这明显的借口让熊廷弼不得不想得更深，往一直不敢想的方向想，不然他怎么会不顾边关危机而把自己这么重要的将领押解回京？难道至此萨尔浒之战的败北，也是他安排的？这个想法让熊廷弼不寒而栗，本来这场仗是胜券在握的，可突然的，敌人好像洞悉了自己的安排一样，居然每次都很巧地制约着己方的攻击。难道说为了这不可能的事他宁愿不顾天下安危？
　　可是熊廷弼一直想不明白，皇上是怎么察觉的，或许，只是自己多虑？这段时日在这牢狱之中，熊廷弼的心情一直彷徨在不安与侥幸中。
　　“熊将军不愧为一代名将，够坦率。”没有阿谀奉承，也没有步履谨慎，张绍民不由叹息，这样的人，确实不适合在朝为官，一旦卷入朝廷的勾心斗角，这样的人只会很快地粉身碎骨。
　　熊廷弼不语，就这样看着张绍民，心情阴晴不定，揣摩着对方的来意。
　　“既然如此，下官也就开门见山了。”张绍民看见对方并不言语，索性也直白起来：“下官这次前来，是为了驸马的事。”
　　“哦？”熊廷弼有点吃惊，原来他并不是皇上派来传话的，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放松下来：“驸马？难道皇上没有告之么？”
　　“是啊，所以下官想来询问一二，还劳烦熊将军能够知无不言。”张绍民有点尴尬，不知自己这样打探驸马的事是否太过逾越了。
　　“是啊，皇上怎么会告诉你呢，皇上还等着用这冠冕堂皇的理由问罪于我呢。”熊廷弼嘲讽地笑了，真是个狭隘的人啊，这样的人，却能做拥天下，可悲可笑。
　　“哦？那不知熊将军可否如实相告呢？”越接近真相，张绍民越感到激动。
　　“我劝丞相大人还是不知道的好罢。”皇上既然想用这个借口问罪于我，应该不想有人知道真相吧，何况，皇上对驸马似乎……不知道为什么，熊廷弼总感觉驸马的牺牲，驸马的死皇上并不动容，反而有一丝，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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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历四十八年，神宗下诏书昭告天下：查当朝丞相张绍民乃一青年才俊，且忠君报国，特恩赐昭为驸马，与天香公主择日完婚。

　　回到丞相府，张绍民把自己一直关在书房里。是的，他知道了，他费尽唇舌，好不容易从熊廷弼口中得知了真相，却更加困惑。为什么皇上要隐瞒这个事实？为什么皇上不顾边关安危却要急着拿熊廷弼问罪？为什么……？太多的为什么交织在脑海里，张绍民发现自己越加糊涂。
　　不过，驸马还真是对天香用情至深呐，以往自己只看到天香为了驸马而伤痛不已，还以为驸马要么是无情之人，要么就是另有所爱，一直为天香抱不平。可如今，驸马为了她竟然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他对天香的爱不亚于自己，更何况，天香喜欢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什么立场来指责他呢？
　　看着桌上的圣旨，张绍民很困惑，这个自己爱恋已久的女子，真的快要属于自己了么？可这一切都感到很不真实，莫名的，张绍民心底有一丝不安。皇上究竟意欲何为？此番赐婚，天香不会不知道罢，那为什么她不闻不问呢？这不是她的性子。她是个烈性而对感情又格外执着的人，如果说是她依旧爱着自己那是不可能的。驸马的死，对自己的疏离。她整个人都很悲痛，连灵魂也沉浸在哀伤里。她对驸马的爱，如此深沉。就算是皇上的威逼，她也不可能如此逆来顺受的。我是否应该尊求她的意见呢？张绍民在挣扎，为这婚事而喜悦却又极度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