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没有界限》怒红颜

22、第二十二章

　　带着满腹的疑问，冯素珍已然到达了辽东地区的一个边缘的城市。怀里揣着的那块玉，临行时的匆忙使其还来不及细问，只听到熊兆凡说是家传之物，现在细想起来，越发觉得不简单，甚至开始后悔自己贸贸然回禀了皇上找到的玉佩的源头，该部会害了熊家吧？素珍感觉心底冒着寒气，强迫自己压下了这让人悚然的想法，事情应该没自己想得如此严重。
　　刚到杨镐那里报到，就被告知公主曾经前来寻她。素珍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滋味，心底怪怪的。果然，公主真的是来这里寻自己来了，一路上一想到这猜测的时候，既希望如己所料，又希望是自己估摸错了。如今被证实正如所料，心底有丝喜悦，却又立马被哀愁盖住，充满惆怅与无奈。思来想去，还是先找到公主再说吧，地处边关，经常有敌国探子活动，公主孤身一人太危险了。素贞打定主意，开始私下向各个客栈打听闻臭大侠的下落。

　　“爹，我真想不明白，皇上当初那样对你，如今有难了，才又想起你来。这样的君主值得我们死心塌地么？说不准等战事结束了，我们又该被贬了。”熊兆珪不满地抱怨着，真不知道父亲干吗不分昼夜往边关赶，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想当初父亲满腔赤诚，为朝廷劳心劳力，最后还不是被奸人所害，被昏君罢免官职，迁家故里。还好父亲有一好友救助，才过上了如今的安居乐业。可眼下一道圣旨下来，就得为昏君卖命，真是气苦，当初那宣旨的驸马，要不是父亲和兄长的再三警告，早就对其冷面相对了。
　　“住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熊廷弼气急地打断熊兆珪的话语，真是恨铁不成钢：“且不说君臣之礼，这天下百姓的疾苦，难道我们能袖手旁观？当真被金人攻来，多少百姓要受战乱之苦？你以为我们就能安然生活？”说完快马加鞭，走在前头。
　　熊兆珪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通，见兄长并不帮忙，也只是在一旁无奈地摇头，憋屈地骑着马跟在后面。只见熊兆琏一夹马腹，跟了上去，见父亲还在那里气闷，开口询问：“不知此次前去边关，爹是否想好了战略对策？”
　　“我已向朝廷上书‘三方布置’的战略。”一说到行军作战，熊廷弼就激昂起来，欣慰地看着这个大儿子：“在广宁用步兵及骑兵驻守，在辽河沿岸建立城堡，形成坚固的防线，用以牵制敌人；另外在天津、登、莱设置水师，乘虚而入，从南面向敌人进攻，以分散敌人的兵力，动摇敌人的后方；在山海关特置经略，节制三方，统一权力。”
　　“但愿如此。”熊兆琏暗自呢喃，忧虑地注视着父亲的背影，虽然依旧伟岸却更显衰老。

　　“谁！”素贞低喝一声，抓起桌上的佩剑推开窗户一跃而出，在月光下追着那一闪而过的黑影而去。不一会儿追到郊外的树林，只见那人一身夜行衣打扮，背对自己立在那里，似乎等待多时。
　　“不知阁下引在下前来所谓何事？”素贞抱拳礼貌地询问，两眼紧盯着黑衣人，左手握剑，右手警惕地扶上剑柄。

　　“驸马，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黑衣人转过身来，缓缓扯下遮着脸的黑布。
　　“一剑飘红！是你！”素贞瞪大眼睛，惊呼一声，扶剑柄的右手垂下，松了口气。白光晃过，等素贞回过神来脖子上已然架着一把利剑，寒气逼人，而剑的那头，正稳稳地握在一剑飘红手里。素贞没有动，只是不解的望着他。只见他瞬间怒气四射，咬牙切齿地低吼：“你答应过要好好照看她的！”
　　“我……”那个她，素贞顿时千丝万绪，想起和她的一颦一笑，却堵在心口不知如何言语，眼神飘忽着，黯然地垂下：“你知道，我终究会负她的，我并不是她眼里的那个他。”调整好自己的心绪，素珍直直地盯着一剑飘红：“你终究是放不下她的！”言到此处，素珍丝毫没有理会脖子上的那柄剑，向前走了一步，嘴角嵌着嘲讽，直逼得一剑飘红的剑颤了一下。“鼎鼎大名的江湖第一剑客的剑也会抖呵。为什么要逃呢？把这样的责任丢给我，丢给一个女子！你教我如何给她幸福？”素贞说道最后，基本是吼出来的，连平时温文尔雅，波澜不惊的形象都没了，痛苦地闭着双眼，咬紧双牙，脸涨红而抽搐着。
　　你以为我不想么?可惜她喜欢的人不再是我，也不再是张绍民，而是你，冯绍民，甚至是身为女子的你，冯素珍！一剑飘红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却没有为自己争辩。看着眼前同样痛苦挣扎着的女子，收剑回鞘，转身远去。
　　素珍努力平复了内心的波澜，感觉脖子上架的利剑抽离，睁开眼来，却只扑捉到一剑飘红远去的残影。
　　“她现在身陷金国军营，在等你。”一个不明物体袭来，素珍本能地躲开伸手接过，是个布团，打开一看，是一幅金国军营的地形图以及天香被囚禁处的标注。一剑飘红，这又是何苦来着，为什么非要我去？以你的身手救其出来并非难事，何苦让她在那里多受委屈？素珍把布条收进怀里，飞身回去，这一夜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