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没有界限》怒红颜

15、第十五章 "故人"相逢不相识

　　“公子，你醉了。”小冉用力搀扶着小姐，压低声音说着。
　　“我没醉！”熊瑚怒气冲天地叫嚷着，两只怒眼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素贞，满是哀怨。小冉皱了下眉，小姐的酒气还真重。唉，看了看前方的那个罪魁祸首，再看了看小姐，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宁愿自己根本不明白，还是无奈地开口了：
　　“公子，冷静，要冷静，反正都来了，再等会看看吧，听说今天这里有场竞标，说不定冯公子是为了这个来的呢。”小冉极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地开导着小姐，看着小姐慢慢被安抚下来的情绪，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让公子久等了。”素贞正打量着四周，布置得蛮雅致的，甚至超过了文来客栈，难怪客源广进。不过奇怪的是在大堂里面坐着的人都三三两两，却也只是喝茶轻语，中间那块很大的铺着红毯的台子很显眼，应该是为今晚的竞标准备的吧。难道这里是茶馆？她哪里知道，但凡是来寻花问柳的都已被请到了上面的雅间里去了，而下面这些喝茶闲聊的，都是在一心一意一地等着今晚竞标的“正经”人士。
　　“公子？”看着眼前的公子老是漫不经心地四处打量，在老鸨的眼里却成了色急的表现，噗嗤轻笑出声：“公子，楼上请。”
　　“嗄？”素贞不由回过神来，不解地看着“老板娘”，再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楼上一间间的雅间，恍然大悟，原来吃饭的人都是在上面啊。要是老鸨知道她这样想，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
　　跟着“老板娘”往楼上走着，素贞暗自赞叹，果然是不同凡响，有特色，有特色。一路走过，总是不经意间听到各个雅间里透出来的莺声燕语，却是让素贞纳闷不已，直至看到“老板娘”停住，推开一道门，把自己推了进去，然后径自带上门出去，只留下一句“公子请慢用”。
　　“嗄~”素贞来不及反应，一个踉跄向前跨了几补，等站稳起身时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桌佳肴美味。
　　“公子，请坐。”一个天籁之音随即在耳边响起，弄得素贞又是一惊，赶紧用手撑住椅子，一个转身坐下，才闻身望去。
　　发鬓高挽，娥眉唇薄，碧眼长睫，这，这，素贞一下呆立当场，脑袋轰然一白。不是这个女子太美给了她惊艳的感觉，而是，而是这张脸，素贞太熟悉不过了，这张陪伴了素贞数年，本该不再出现在这个世上的脸。素贞一片空白的大脑里，硬深深地出现了一个人名，身体也震撼地僵硬在那里：
　　“梅、梅竹？”听着那干涩的声音，素贞不敢想象这是从自己嘴里发出的，但这却是事实，准确地说是从她嘴里挤出的，带着丝丝地不确信，两只眼睛也极力地越瞪越大。
　　眼前这人怎么回事？水碧遥不乐地紧了紧眉，从刚进来是的狼狈，当现在的唐突，看他那色样，傻傻地呆立着，口水都快出来了，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
　　“公子？”突然听到从他嘴里蹦出两个字来，好象是梅竹吧？水碧遥疑惑地扫了他一眼。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眼里闪过的鄙夷，素贞这才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的冒失，像，太像了，可是梅竹不是死了么？还是太子亲自下的葬。
　　“不好意思，恕在下唐突了，敢问姑娘芳名？”素贞还沉浸在眼前的震撼中，浑然不觉这家“客栈”的不妥，更没醒悟过来这里怎么会多出个女子来。
　　“公子见笑了，小女子水碧遥，您叫奴家碧遥就好了。”看着眼前的公子瞬间变得彬彬有礼起来，之前的厌恶早已消散，反而感觉格外亲切。碧遥暗自惊讶自己的反常。可能是他太过俊俏了吧。
　　“水碧遥、水碧遥……”素贞暗自咀嚼着这三个字，好象要从其中悟出什么似的。
　　“公子，你没事吧？”碧遥看着眼前的公子又在发呆了，心里不觉好笑，这个公子还真有趣，除了刚看到自己表现得很震惊，现在到是一点也没有一点色相了，反倒是对着自己的名字发起呆来。想到这里，碧遥不觉有点不乐，头次遇到对自己的美色视若无睹的人来，怎么说自己也是这里的花魁啊。
　　“嗄？没事，没事。”素贞从深思中回过神来，算了，来日方长嘛，也不急于一时，回头让阿齐帮忙打听下。想到这里，素贞也就放宽心来，端一眼前的一杯美酒，一饮而下。
　　“公子，奴家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碧遥憋住心里的不乐，这个公子，好不容易发完呆，居然就对着美酒独自喝了起来，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嘛。
　　“呃，在下失礼了，鄙人姓冯。”素贞略微一愣，想了下，还是决定把名字隐去，只说了个姓氏。
　　“哦，原来是冯公子啊。”这让碧遥更有点不乐了，但还不忘自己的本分，强颜欢笑着：“那奴家献丑了，不知公子想听什么曲子呢？”
　　“嗄？”素贞傻眼了，难道这是这个酒楼的特色？终于觉察出不对了：“水姑娘，这里的每位客人就餐都会有位姑娘作陪演奏？”
　　听到这话，碧遥刚放到琴上准备弹奏的手停了下来，心下更不乐了，自己是南昌出了名的花魁，卖艺不卖身的，听他的言外之意好象是对此很不满似的，好像是指难道这里的姑娘都只是演奏助兴用的？当下强忍着怒火，说话也不再那么客气：
　　“冯公子，你要是想寻欢作乐，那就找错人了，奴家只负责弹弹琴什么的，要不让妈妈找几个姿色上层的姐妹来陪你？”说罢就准备起身离去。
　　“嗄？碧遥姑娘，你说什么？”素贞完全傻住了，好象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不然怎么两人的谈话有点风马牛不相及呢。
　　“奴家是说，叫妈妈找几个姐妹来伺候冯公子你~”碧遥冷冷地说着，脸上虽还挂着笑妍，语调却充满了嘲讽。
　　“水姑娘，且慢！”素贞终于醒悟过来了，这里好像不大像是酒楼诶，难道是……素贞突然觉得后脊发凉，冷汗也不禁冒了出来，赶紧伸手拽住了从身边经过的碧遥。
　　“冯公子，请自重！”碧遥真的是气急了，居然对自己毛手毛脚的，狠狠地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
　　“啊，对不起，在下一时心急，还请水姑娘见谅。”素贞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想到自己的猜测，心里七上八下的：“水姑娘请留步，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姑娘指教。”
　　碧遥停了下来，回头玩味地打量着眼前的冯公子，看到他有点慌乱的神情，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样，看好戏地盯着他，意思是洗耳恭听。
　　“呃，水姑娘，在下请问，在下请问，这是什么地方？”素贞祈祷着，但愿自己猜错了吧。
　　“哦？这里是飘香居啊。”看着冯公子居然问出这样“白痴”的问题，碧遥觉得他在无理取闹。
　　“呃，这我知道，我的意思是”素贞有点尴尬，她不是没看出水姑娘眼里的嘲弄，声音有点变小：“我是想问，这里不是酒楼么？”
　　“啊？”碧遥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干脆顺着他的话说道：“既然公子说这是酒楼，那这里就是酒楼咯。”
　　“那怎么……”素贞没有把话挑明，但很明显是在疑惑，酒楼怎么会有女子专门伺候？
　　“公子既然来到此处，不会不知道吧。”不管他在玩什么花招了，碧遥没有心思陪他猜哑谜，只想摆脱这个希奇古怪的冯公子，和他说话真累：“来到这里的人，哪个不是为了寻开心？客人说什么，当然就是什么咯。”
　　素贞感觉自己的心在不住地往下沉！天啊，自己都在干些什么，居然跑到妓院来了，而且正在“嫖妓”！
　　“这里今晚不是有一项竞标么？怎么……”
　　“是有啊，还有半个时辰就开始了，但和这里是温柔乡有什么关系？”碧遥不以为然地说道。搞得素贞连撞墙的心都有了，肠子都悔绿了，干吗不问清楚阿齐这个地方是干吗的就跑来了！搞得现在闹了个大笑话，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传到公主耳朵里，还不被她笑死？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那……素贞摸了摸脖子，冷汗直冒。
　　“冯公子，你很冷？”碧遥好奇地问，因为这已经是第二次看到他额头冒汗了。
　　“唔，没、不冷。”素贞赶紧拭掉额头的汗，尴尬地笑着：“水姑娘，其实我今天是为竞标而来的。”
　　“而且、呵呵，而且我不知道这里是、妓、院。”最后两个字素贞基本是咬着牙吐出来的，等说完这话，她整个脸挂着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
　　“哦？”碧遥有点明白了，难怪他之前会那样问，我还以为他想叫人伺候呢。“扑哧！”终究是没能忍住，碧遥笑了出来，居然有人跑到妓院来连姑娘都点了却不知道自己是在嫖妓！这个冯公子真是太好笑了。
　　素贞看到水姑娘强忍着笑意还是没能憋住笑出声来，不禁红透了双颊。尴尬地往嘴里送着酒，一杯接着一杯。
　　“那公子现在知道了，准备怎么办？”他居然会脸红诶，碧遥越来越觉得这个冯公子有趣，干脆打趣道，反而挪到他跟前坐下，把身子往前靠了靠。
　　“呃，水姑娘还是先带我去大堂吧，免得一会误了时辰。”素贞往后躲了躲，真有跳楼逃跑的冲动。
　　“嗯，好吧。”碧遥故做沉思状，然后极为“认真”地答应下来，拽起素贞，很自然地拖着他的手臂，基本把整个人挂到了他身上，看到他尴尬无比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偷偷地乐着。推开门，两人就这样慢慢地往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