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七、笨蛋×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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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和彩子他们毕业前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才决定了篮球队副队长的人选，因为下任队长是谁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没有丝毫争议。
樱木一听，不但没有丝毫喜悦，反而拂袖而去。开什么玩笑啊，臭良田！让本天才给那只狐狸当副手，给他打下手，听他使唤？！哼，这副队长简直就像是个安慰奖，谁稀罕啊！还不如不要！宫城耐着性子好言相劝半天也劝不动他，无奈只好任命和他同届的安田为篮球队副队长。
樱木大为不爽的可不止这一件事哩！
高二一开学，他好死不死和流川枫成了同班，这也就罢了，居然好死不死还是同桌！打这以后，课堂上可热闹了。教室最后一排经常发生暴力事件，原因弱智到不行，基本上就是其中一方打扰了对方睡觉，然后很自然就动手了。任课老师因为劝架多次遭致牵连，学聪明了再也不管了，任他们打得热闹，反正累了自动一切归于太平，久而久之也习惯了，反倒是他俩同时趴在桌上睡着教室里过于太平不习惯了。不过，自称为天才的樱木同学可不是能容忍任由区区期末考试成绩左右命运的人，不就是学习嘛，这点事小岂能难道本天才？！他下定决心要在二年级最后一次期末考试上决一胜负！他一定会顺利摆脱流川枫，说不定还会被分到和晴子同班，嘿嘿……天才向来说做就做就不马虎，他铆足了劲念书，不懂不明白的就去问水户洋平——樱木军团里每次考试最多只有两科不及格的优等生，洋平也解答不了的，他就吞吞吐吐向晴子请教，晴子也不会的，他就冲进职员室，揪住老师刨根问底，不讲到他完全理解绝对不放老师走，之后再找到晴子吞吞吐吐给她讲解。功夫不负有心人啊，二年级第二学期期末考试成绩排行榜，樱木花道这个名字彻底脱离了“放牛班”行列。但是嘛，天总是不遂人愿的，他被告知二年级不分班，原班级人马直接升入三年级。似乎这次“殊死较量”变得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哦不，还是有一点值得高兴的，不必担心留级了。
洋平那伙家伙也不是好东西，不讲义气，哼！这话似乎过分了诶，众人皆知嘛，以水户洋平为首的樱木军团向来都很维护他的啊。好吧，其实天才只是在说气话，至于理由嘛，有点难以启齿。在樱木他忙于课业和训练的时候，洋平他们四人净忙着搭讪在柏青哥店里认识的年轻女孩子，他后知后觉，得知他们四个已经都完成了“成人礼”，就连那个矮矮胖胖四眼的高宫都不例外，据说以前店里的一起打工的女孩子对他痴心一片，只剩他这个处男光杆司令了。真是颠覆世界观啊！得了，后面的事大家都能猜到了，天才无疑成了他们的谈资和挖苦对象——似乎一直都是这样。为了摆脱这种窘境，樱木决定积累经验。别看他长得人高马大一头红发威武一方似的，其实内心相当晚熟、羞涩、保守，一味在心里和爱慕的晴子小姐谈着柏拉图式的恋爱，抱着玩玩的心态搭讪女孩子的事他做不来，可是这种事怎好和晴子讨论，绝对会被厌恶的，会被当成下流胚！不行，不行，被晴子小姐讨厌的话人生就是去了一大半意义！天才的脑子偶尔也有愚钝的时候，其实只是为了在朋友面前充场面，那么看面向成人的录像片，把里面的内容照葫芦画瓢吹捧一番不就好了？他居然没有想到，一心想着找有经验嘴又严实不会把他询问这件事透露出去的家伙，来讨教经验。
他现在在静冈，和湘北其他队员一起参加为期一周半的全国大赛前集训。此时刚熄灯，他蹑手蹑脚离开宿舍，在外面的的廊上焦虑地徘徊。那只狐狸跑步还没回来？啧啧，知道自己体力差所以玩命弥补吧？平民就是平民啦，怎么努力也赶不上本天才的，哈哈哈！
流川枫走进宿舍楼，轻手轻脚走进澡堂。
集训俨然也成了一项忍耐训练。最初的时候他觉得想念仙道显得非常没出息，就是那种依赖的感觉，不能表现出来，在他面前要尽可能表现得司空平常，可仙道不然，每次都坦白说很想他，丝毫不掩饰思念之情，这让他感到原来想念不是件丢脸、没出息的事，嗯，那么可以尽情表现出来。他带了仙道的旧衣服、仙道的毛巾、仙道的牙刷、仙道的剃须刀——另有些特殊用途，以后再说，可效果微乎其微，见不到面也不能通话，还是想念，于是他仍采取自己的老方法来抑制：跑步，尽可能不能让身体和大脑闲下来。
这次到外地集训格外不放心，不知仙道有没有老实待在屋里静养，之前说过了，那个人的性格很拧巴，喜欢故意和别人对着干。不过，那只限于他在的时候，他不在似乎就没意思了，反而会老老实实听话，也就是说那个人把故意气他当成一种开玩笑的方式，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和他计较，别理他。这样，流川枫肯定自己的见解似的点了点头，自己现在才洗澡，洗澡水早就凉了，好在是夏天，倒也无所谓。
每次离开神奈川到外地，流川枫都不免想起东京那个可怕的地方，真的是比他去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可怕。难怪自家欧巴桑无论如何都要跑到东京了，原来是可怕的人喜欢可怕的地方啊，理解了。
去年八月底吧，仙道说无论如何都想回去看看，他自然一同前往。
东京和神奈川明明离得很近，没想到差距竟这么大。在他的意识里人最多最吵杂的地方也就是像横滨的中华街那程度了。假日东京站和涩谷的人潮简直堪比海啸，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再加上时不时对他们侧目的家伙，感觉每次来看比赛的观众和总出现在他周围大呼小叫的女生们人数加在一起也不及这里的十分之一。这样的地方，走路的时候如果不绷紧神经简直寸步难行，稍一走动就会撞到人，可他却因为人潮汹涌受了些惊吓以致于反应比平常更加木讷，幸好仙道紧紧拽着他，躲躲闪闪从这个地点挪到下一个地点，涉谷车站和上野车站简直像个小城市，里面的月台数目令人目不暇接，若他一个人绝对会坐错车导致迷路。他问仙道为什么不坐出租车？那样不是简便多了！这一趟线路换下一趟线路的，谁搞得清楚哪到哪啊！谁知仙道理直气壮，“在东京当然要乘电车和地铁啊，这样才能熟悉交通线路啊，坐出租车不就永远都不认识路线了？”现在这样更加糊涂，他觉得他永远不可能搞清楚东京的交通路线，也不打算搞清，对于大脑来说无疑是沉重的负担啊。“呵呵，你不是说要去美国吗？眼下国内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啊？你以前参加比赛的时候从来没到过东京顺便逛逛吗？不过就是换乘车嘛，你看周围的大家还不都是每天如此。习惯就好啦。”这和那有关系吗？完全是两回事吧。流川枫已经被电车和人流搞晕，没力气和他争论了。仙道说也想见见这边过去的朋友，让他一起来，不过他不想去，懒得和陌生人打交道就问仙道有没有体育馆，他去打篮球就好。“有的，有的，不过路线有点繁琐，我画个地图给你吧。”他让仙道直接说地点就好，打车过去。“喂，司机一听你的神奈川口音就会讹你哦，带你走一大堆弯路还算好的，说不定最后会把你扔在你最讨厌的涩谷迷路哦！”仙道这般吓唬他，了解他不服输的性格便使出杀手锏，“如果你非要去的话，那么我一定要通知你妈妈。不然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其实就是不想让他单独行动啦，东京有很多黑暗区，他不熟悉这里人又单纯，丢了怎么办。（算是过度忧虑吧，老毛病了。）这一下真把他唬住了，不过仙道说一定会带他去代代木公园，他问在哪里，人多不多？“就在涩谷啊，不算远的，假日人当然比较多，但平时嘛……还行吧。”“还行”暧昧的说辞，不可信，而且又是涩谷（实在不理解那种轻易能迷路的地方为何会被年轻人膜拜为圣地），不去了！仙道让他住他家就好，他的父母很热情的，对，就是因为太热情了所以才不想去，尤其是他的妈妈……头疼，不想说明了，欧巴桑果然都一样。这么着，他在商务旅店的房间里睡了三四天，哪都没去直接回到神奈川。这趟东京之行他得出一个结论：这种地方不适宜生存！
仙道就是在那种密集可怕的地方长大的啊，难怪他有时看起来有很复杂的一面，越想仙道的事……身体就不由自主热了起来，算起来一个多月没正式做过了。今晚自己解决吧，反正澡堂里也没人。
流川枫毛巾搭在头上，轻轻朝集体房间走去。
“喂，流川！”
樱木这一声招呼尽量压低了嗓门，但他那粗犷的声音还是吓了流川枫一跳。
“……”想不到白痴也有失眠的时候。不管他，打算绕过去进屋。
“那个，等一下！”樱木伸手拦住他。“我、我，我可不是在请教你啊！就是随便、随便问问！”
樱木说得结结巴巴，一点也不想平常的他，流川枫听得昏昏欲睡，他总算磕磕巴巴讲完了，花了一会儿工夫，才明白他原来是问第一次和仙道做的时候是什么状况。
樱木不是没想到他和男的交往，但是男人女人还不都是人吗！能有多大区别！再说想来想去也只有问他了。虽然总是打得死去活来，不过男人的友谊通常都是打出来的，所谓不打不相识就是这么个道理。
流川枫心里那个好笑啊，就这事至于害羞成这样，这白痴的脑壳是不是烧毁了？他为什么不害羞？他嘛，神经本就迟钝，掌管情感的神经更是不发达，再说他觉得女人才该为这种事害羞，他又不是。
他不动声色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一拳直勾勾打过去，虽然没太用力，但樱木毫无防备之下正面迎接，一边鼻孔还是流血了。“比这样轻多了，害怕真是没骨气，蠢材。”没错啊，第一次是有点疼，但他觉得不会比这疼法重。他好像……认定樱木问这是就是有了男情人，一点都没想过怀疑或反问就直接作答。笨蛋。
奇耻大辱！樱木似乎根本没有讲明实际是对象是女人，问他只是参考对比一下，他这番解释说明自是理解无能，认定了是成心羞辱他！他可是鼓起勇气才坦白问的诶，羞涩、恼怒、尬尴瞬间爆发。果然也是笨蛋。
“我非宰了你不可！”
朋友是个双向词，就是只互相都在心里认定的时候才有意义，嗯，笨蛋就是很自然会和笨蛋做朋友。
走廊里的灯亮了，队友们一见这情形，困意全无，奋袖出臂，统统冲出来劝架。让教练发现了可是大为不妙。
翌日训练，湘北全体队员都顶着黑眼圈。
*
“我的杏代小姐，杏代学姐啊，拜托快点回消息嘛！”越野双手握着手机，趴在矮桌上来回翻滚。
“那是谁？”
“话剧。”越野有气无力地答道。
仙道知道了，是那位他中意的学姐。“你终于下定决心表白了？还是采用那个剧本计划吗？”要是真的，遭拒绝的可能性很高。
越野左右甩了下头。“没，我有两张画展的入场券，就想着这个周末邀请她一起去。她没有当场拒绝哦，说看看这几天的时间安排，然后给我答复。”
“你就是在等这个？”如果对他有意思的话，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一定当场点头的，仙道想。不过还是不要打击他了。
“嗯，是啊。”
“我说仙道，”越野瞥他，“你也该弄个手机了吧？”
“啊？这个，你看流川每天就固定的去那么几个地方，其中还包括学校和家，根本不会找不到他啊。”
“喂，我说的是你啊！”越野用力敲敲桌面，“我说你该买个手机，没说流川。”
“所以我才说用不着啊。”仙道转过头，冲他摊手。
“嘿……”越野明白他的意思了。“噢，你就算有了手机也只和流川联系是吧？因为他生活很规律也很容易找，所以没有用手机的必要？”
“对啊。”仙道理所当然地点头。
“嘁。”越野有点无话可说。“你究竟有自知之明吗？重点问题是你，是你！”
“经常玩失踪的家伙，一声不吭就不见的家伙是谁啊？这种时候，要是你有手机的话，我们打过去不就能确认了？那样也免得为了找你跑断腿啊！”
“噢——”仙道恍然大悟般点头。“不过宏明啊，我觉得即便买了手机也不能避免这种情况，因为我很可能忘记带手机，或者根本找不到手机放在哪里了。”他蛮无辜地撅撅嘴。
“……”该点头称言之有理吗？他脱线了，再说下去只会更加南辕北辙。“你从刚才就坐在檐廊上看天，想流川呢？”
“嗯。”仙道回答得倒是很干脆。
“哎，那个……”越野把玩着手机，若有所思地问道，“流川好像越来越忙啊，你不寂寞呀？寂寞的话，就出去找找消遣嘛，反正只是玩一下，如今不都是这样嘛，说背叛什么的太严重，脚踩多船的才不可原谅。毕竟总有控制不了的时候，只要心思没变就好了。”
“你就是这样的？”
“不，不不！我也不是完全认同，但是又觉得有点道理。”越野忙摇头，“和三井他们没事闲聊来着，都说要是因为一次出轨就分手一刀两断的，绝对不招惹，这类型太不切实际，人生本来就充斥着各种欲望嘛。当然了，说的是男人啦，女人出轨问题就严重些了，虽然讲求男女平等，但是……你知道，在道德方面对于女性的束缚还是比较多的，毕竟我也是支持男权社会的。”
“哎呀，我刚痊愈，不能做剧烈运动啊。”仙道双手垫在脑后半个身子躺进起居室，面带笑意望着天花板。
“诶？”越野一转眼珠，凑了过来，“你的意思，完全康复了就会去猎艳一下？嗨，也是，流川那么迟钝，估计就算露出马脚也不会被注意到吧。再说他也是男人嘛，应该想法差不多，不会太在意。”
仙道看了他一眼，耸耸肩。“我的流川会发现哦，人都有天生的触觉嘛，就是用来觉察这种没看到事实的真相的，比较背叛而言，他更加难以忍受的是自尊受创，他那么骄傲又那么相信我，如果我欺骗了他，我的流川一定睡受伤的，会缓不过来的，太可怜了！我才不干呢。”他一骨碌翻身坐起来，抱起地上的靠垫，做陶醉状自语道，“我的流川明明是应该每天像这样抱在怀里然后戳脸颊的，这么对待才是正确的。”
“猎艳什么的，大街上的女人都没长着流川的脸啊！不是流川就不行啊，哎呀，只要每天能抱着我的流川啊就算过一辈子柏拉图我都愿意。越说越想亲亲我的流川了。我的流川，我的流川……”说着他把脸埋到靠垫里。
越野僵住了，感觉浑身发冷直起鸡皮疙瘩，手机从手里滑到榻榻米上。这家伙不是脑袋坏掉了，就是想流川想得发疯了。
“呀？四点半了？！”仙道猛一抬头注意到时间，一下子振奋起来，赶忙扔下坐垫拍打身上的土。
“什么事啊？”
“打工啦！”
仙道说着快步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会儿仪表，再度回到起居室，匆匆打开他的小挎包翻开。
“什么打工？我怎么没听你说过。你还没好利索吧，不是不能劳累吗。”
“前天才去面试的，今天是第一天正式报道，迟到就不好了。”仙道头也没抬继续说，“在咖啡店，准确的说是提供西餐的咖啡店，又不是做什么重体力活。不过就是家小店。”
他倒是说过不止一次，大学毕业以后打算开家咖啡馆。“哎，你这是为以后积累经验吗？你毕业以后应该不难找工作吧，干嘛非要自己开什么咖啡馆啊？劳心劳力了，也不见得赚钱啊。”
“啊，就想开，喜欢而已。”
越野挪到他旁边，“你白天去证券交易所看股市行情，现在晚上又去打工，不训练了吗？”
“你说大学的球队啊？我还在病假中啊。”仙道转过头冲他笑笑。
“怎么，最近缺钱？啊，我最近手头还算富裕，不多的话可以借给你啊。太多的话……”仙道挥手打断他，“谢谢你的好意！我不缺钱，是攒钱。嗯，说为以后积累些经验也没错啦。”
“你想买什么呀？”
仙道微微一笑，“秘密。对了啊，你别让流川知道啊，还有我打工的事，反正做到下个月就暂时不做了，要准备开学了。”
“切！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嗯，嗯，随便你怎么想！”仙道推了下的头，拎包站起来。“5点之前必须赶到，我真的得走喽，不好意思，不能陪你吃晚饭了。”
“算了，那倒没事。那这里怎办？”
“这里？”对啊，这是流川家呢。“啊，你走的时候把门锁上，然后钥匙就压在外面花盆底下就好了！”
“不跟你说了，回头见吧！”
是不是该提醒他，换掉那条破口的短裤啊？第一天打工要给老板留个好印象就不要穿那自行加工的破裤子啊！说起来仙道的衣着打扮一直走休闲风格，简洁大方，如今怎么改走另类风了？什么滑稽可笑的衣服都敢穿出来，该称赞他勇气可嘉吗？哇，不爽啊，不公平啊，人长得帅穿得再怪异也有人拍受追捧！越野无奈地使劲挠挠头发，从榻榻米上坐起来，三井这些天回来都超晚，不晓得他在忙什么哪，算了不管他，找个地方吃饭去！
这时，手机响了。
“哇！杏代小姐！”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七、笨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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