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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三十二、这个那个异闻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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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爱情之于我,是茫茫人海中的惊鸿一瞥,之后的两情相悦,经年累月的琴瑟和谐,直至暮年耄耋,你若不离,我定不弃。嗳,而你……我们相识虽早,我能够深切地确定,你就是我那命中注定的惊鸿一瞥。”
“嗯……会不会显得太成熟点了?好像求婚似的。”
“会吗?正是因为处在那种情窦初开,懵懵懂懂的年纪,将爱情看得极其神圣,才会说出完全理想化的……台词。”
“喏,也就是说,你理想中就是这个样子?”
“当然。绝大多数人在不谙世事的年纪都抱有这样完美的理想吧,长大以后经历地挫折越来越多,对世间不再抱有幻想,爱情也就变得越来越世俗化了。”
这番对话发生在仙道打工的咖啡馆,刚才老板刚好有事外出了,说是最多一个小时就回来,让他先帮忙看店,要是有人进来点饮料当然没问题,若是点餐那就只好恭敬地说声抱歉了。不过这会儿没什么客人上门,他得以靠着吧台和对面座位上的越野聊天。
越野将前段时间构思到一半的剧本拿来了,突然下决心完成之后交上去,社团管理组通过的话就能搬上秋天的学园祭啦!虽然追求学姐不成功,但他也不打算就此退出话剧社,没什么好尴尬的,又不是郑重表白之后被对方一口回绝说了“对不起”,只是感觉到学姐对他根本就没有那方面的好感,干脆放弃了,要是这样就羞得不能面对对面实在太不成熟了,那可是初中生才有的行为哩!大学生哪能这样!
剧本时间设定在大正时代(1912-1926)中期,嗯,关东大地震以前。主人公是一位中产阶级出身不晓人间疾苦的少年,眼下马上要离开熟悉的家乡远赴他乡求学,背井离乡的惆怅之情和对青梅竹马的女生的暗慕之意交叠在一起,总之就是表现一位少年忧烦心事的作品,临走之际他决定向那名女生表达自己的心意,最后以车站送别作为结尾。(坦白说,是有点老套的剧情。或许不是有点吧。)
下午他在屋里用抑扬顿挫的声调大声朗读台词,三井听见了径直走到屋门口,毫不留情地告诉他,这情书写得太没品!都什么年代了,还把肉麻兮兮的情啊爱啊挂嘴边,文绉绉的……以为是言情小说还是少女漫呀,而且还是严重过气的!就不能有点现代气息吗?他以为越野是在给仙道的那个女同学写情书呢,这不是有新的目标了么。越野听得直翻白眼,只好向解释,这是他的新作,可是要搬上校园舞台哦!“那也应该现代点啊!”三井听了这么回答,“好多漫画作品都改编舞台剧了,那个我挺喜欢的,台词呀动作呀什么的都挺符合潮流的,话剧也不是属于舞台剧么?当然要跟上潮流啦,既然是——啊,写青春的是吧?当然要有活力充足啦,这么老气横秋的算怎么回事,绝对会被淘汰啦!”哎呀,都告诉他了这是大正时代的事,弄得和现在一样不是闹笑话了?“什么,是十九世纪的事啊?那个,你看现在的古装电视连续剧,台词还不是和现代人说话一样的!”虽然距今半个多世纪了,但还是还是二十世纪之初啊,而且十九世纪也算不上多么古代吧?“那好办,把年代改为现在不就好啦。”得到了这种毫无意义的建议,他还是拿着稿子早早来咖啡馆找仙道商量吧。
越野凝视着仙道改过的台词,半晌,抬起头来,“我还是觉得,说得太流畅了,那个年代的人还是很保守的吧?少年应该是相当羞于表达感情的吧,这么直白顺畅地就把心思说出来,有点不合适吧?”
“呃,要是结结巴巴或者吞吞吐吐,那很影响效果的吧?”仙道歪头忖道。他没怎么看过话剧,很多细节并不了解。
“不是,不是!”越野摆摆手。“应该再隐讳一点,就是让观众感受到那种呼之欲出的感情,却不明白说出来。你懂?”
“大致上明白。有难度啊……有独白的吧?虽然是要出声,但是表现的是内心想法,所以写直接一点没有问题的哦?”
“独白的地方当然可以,但是和女主人公表白的时候——再改得朦胧一点吧!嗯,大概就就像……就像……川端先生的短篇小说那种感觉!唯美,精短却能含而不露地凸显出人物丰沛的心思和情感。”
“这样?太难了吧,小说里很多是通过不经意的小动作表现的啊。”仙道看看坐在越野对面的流川枫。他完全不参与,打一来就安静坐在桌边看杂志,显然半点不感兴趣。
这小子来得比他早,越野知道流川枫明天就要走了,开学之后一个月训练才结束,有段时间见不到仙道,当然能多待会儿就要多待会儿,明白他这种心情。
“川端先生可是出了名的大怪人啊,据说总是欠债不还,似乎也真的还不出来,这样就罢了,他还总是瞪着一对大眼珠对上门讨债的债主说:‘钱这东西,谁有谁就该拿出来,没有的就是没有!’类似这样的话吧,原话没记清楚。债主也拿他没奈何。真的很神经质,总是瞪着别人一言不发,即便开口也净说不中听的话,呵呵,编辑也好来采访的记者也好,连约好给他画肖像的人都中过招。噢,对啦,他早期以浅草为背景写过小说,大正到昭和初期的浅草和现在的格局大不同呢,不止浅草寺附近那一带,大多哩,有六个区呢!相当于现在的歌舞伎町那样的不夜城,有过之而无不及哩!还住东京的时候,我曾经拿着旧地图寻找过去所属浅草的区域呢,想象着:这里是戏院,那里是舞厅,一排一排的铭酒屋,还有电影院、游乐场,喔,吉原可是也曾在那里哦!……”
“停!”别转移话题啊,好好的剧本就要变成川端康成和东京浅草这个那个轶闻录了!“又不是搞社会课调查,言归正传,言归正传!”
“诶,要充分想象着体会那个时代的风貌才能找到那个时代的感觉啊,要不要去趟博物馆?”
“我又没说这是发生在东京的故事。”越野没怎么去过东京,把地点设在不熟悉的地方不好把握啊。
“还有啊,我觉得如果不变成川端先生那样的怪人,就模仿不了他的小说带给人的那种感觉哦!”
“嘿……照你这说法,我业余爱好写个剧本,得先和那个人的各种离奇行径接轨?算了吧,段位太高,学不来!”
“噢,那你放弃吧。”仙道干脆地告诫道。
“什么呀,根本是你也改不出理想的效果才故意偏移话题的吧?”越野冲他挑了挑眉毛,无疑有些挑衅的味道,他了解仙道就喜欢在这种小地方显摆一下。
果然,仙道闭目沉思一阵。
“你是不是应该找个女生来对台词呀?兴许对着对着灵感就来喽。”
“我这不是——”找不到,越野硬生生吞回去了。说出来怪没面子的。
“要我说,前面就该做改动,喏,就这里。临行前两三天,女主人公来到约好的樱树下,她已经知道了赴外地求学的事,提前来送别,应该是她先开口吧,说句比方‘君请加油’之类的话?然后男主人公才怀着爱慕之意,硬撑面子先应承一两句,这之后应该有一阵各怀心事的沉默,男主人公下定了决心,才说出你想要的那种朦胧的表白话。”
“‘嗳,其实我……’这里低头犹豫一下,再抬起头直视女主人公的眼睛,‘嗯!我会努力的!请你多保重!’剩下的都删掉,不要了。”
“然后——?”
“没了。”仙道一耸肩,放下铅笔。“就这样了。”
“喂,你是在逗我不成?”
“不是要含蓄来着!这样足够了啊,含而不露嘛,一切尽在不言中。然后就看演员如何发挥喽,不忍分离之情,深埋于内心的初恋酸涩之感,糅合着满腔雄心壮志以及对将来前途的憧憬,全靠演员的表演啦!要用怎样的语气,声调,还有表情来展现这些复杂的情感呢?唔,虽说是贴近生活,能让大多数人感同身受的故事,但要充分引起共鸣,演员压力还真是蛮大,对了,角色确定人选没?莫不是宏明你亲自上阵?那我可得去看看呦!”
“干嘛,想看我出丑?休想!诶,”越野用铅笔端用力挠了两下头。“还不知选不选得上呢!”
“还没决定下来?唉,真是浪费了半天感情哪。”
越野没理会他,想了想问道:“要不要这样,最后一幕车站送别,女主人公先表白了,就极简单的一句话或几个字,仍是很隐讳啦,少女更加羞涩才是。之后呢,列车便缓缓开动了,她小步跑着追,直到再也看不到男主人公的座位,也就是说没有听到回话,列车就渐行渐远了,嗯,那时候通讯不怎么发达,这就成了两个人的一桩心事。反正嘛,我想写的也是两人间蒙昧涌动的情感啦,就是没有说破的两情相悦,所以,这样也可以吧?”
“……很俗,超俗哦。你不觉得好几部电视剧或是电影中都出现过类似的情节呀?还有干嘛非要说出来?既然是互生情愫,当然是暧昧着最有味道啊!”
“那岂不是很难在一起了?”
“最后要演到两人相亲相爱结婚生子?”
“不要。”
“那不就得了,”仙道一摊手,“究竟在没在一起就由观众去想象嘛,这样就能做出各种各样有趣的推测哦。你何必操这个心。”
越野快速朝流川枫那边瞟了一眼,目光又回到仙道身上。“那你们何不暧昧着,干嘛要在一起?”
“我又没说剧中的男女主人公最后没能在一起,只是让观众想象各种可能性更好喔。哎呀,不要说这么复杂的感情话题啦,我的流川可是像刚出壳不久的小——”
门口的风铃响了,随之走进来一个人。
藤真大肆数落过仙道的各种不是(多半是空穴来风啦)后第一次和他碰面。
他坐在越野和流川枫后面的桌旁。
“嗨,学长好啊。”仙道不计前嫌地笑着招呼道,并把餐单递到桌上。本还想打趣他“今天就一个人啊”,流川还不知道自己挨骂的事呢,还是别惹他了,不然他再当着流川的面数落自己一通丢脸的可是自己哩。
“饮料随意点,点餐暂时不行。”
“为什么?”藤真一仰脸,“因为经营不善快倒闭了吗?”
“店长出去了,不过我看马上就会回来,非要点餐就请稍微忍耐着等一等。”
“你们刚才聊什么呢?”藤真的视线越过越野的肩膀落在桌上的本子上。
“话剧……舞台剧什么的!”越野回答。
“舞台剧啊……”藤真忖道,嘴边竟露出一丝别有意味地诡笑。猜不到他在盘算什么诶。
“啊,我知道你,你和仙道都是陵南高中的对吧?你们高一的时候,我可是有观摩过你们的校庆呦!”
“哈?”越野好不惊奇,直冲仙道眨巴眼。“校庆上的节目啊……”真是乏善可陈耶!没什么有趣的内容,反正没勾起仙道的兴趣,但他还是参与了后勤工作。“哎呀,我们高中又没悠久历史,那个校庆真是……超级无聊,差不多年年如此哩!”越野也有同感,“之前没什么印象深刻的,倒是最后压轴的舞台剧挺叫人难忘的,不晓得谁想出来的点子诶,太冷幽默了。”“啊!”经他一说,仙道也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听说改编自《平家物语》的——”“是啊!就是那日西合璧的怪剧!”
“不过藤真学长呀,我们好像不记得当年在现场有看到你呀。”越野扭着身子转到对藤真说。
“哦?我可是看到了许多有意思的场面哪。全国大赛回来以后,是高一第二学期来着。”
越野和仙道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撇嘴,当年他们可是败给了翔阳。
但藤真想说的显然不是比赛。他手指敲着桌面,不紧不慢地说:“唔,一年的仙道已然是个教人难忘的新人了,可是啊,他受欢迎的程度远不止在球场上呢,呵呵,那时就是个男女通吃的厉害角色呢。”
这回流川枫抬起头来了。
藤真得意地瞟了他一眼,继续笑着说下去,“在场上就抱着学长痛哭啊,在后台给女生涂指甲油啊,啊呀,难道真的是误会吗,怎么这么不凑巧全被我看见了啊?”
“噗——哈哈哈!”越野没心没肺地笑起来。“对对!这家伙办过!”流川枫的脸色可是越来越难看。
嘿,这只孔雀显然就是想让他在流川面前难堪,报以前的被他挖苦的仇!越野这家伙怎么还附和呀,到底是谁的朋友诶?
“哎,流川你可别想歪了啊!我可知道内情!”
哇,宏明不愧我的好朋友!仙道心里欢呼道。
高一的时候比赛输了,鱼住学长还没回休息室就哭起来了——别看他长了2米的身高其实内心很敏感啦!”越野装模作样咳嗽两声,“这家伙——当时作为头号新人的仙道,不知是出于兄弟情义还是想体现后辈的对前辈的情谊,大方地上前搂住他,鱼住学长伏在他的肩头,当时的情景么……别说外人啦,我们都觉得怪异,若反过来还差不多吧?”(反过来依然很怪的。)
“总之就是兄弟情义啦,哥们义气什么的。至于给女生涂指甲油,那可是舞台剧后台喔?你也知道这家伙脑子有点不正常,稍不留意就做出怪异举动了,当时好像是在后台开玩笑,是吧?说着说着,女生突然提议‘要服务就来涂指甲油啊?有点过分吧,算啦,别认真’谁知这家伙真的当着所有在场人的面给她涂了!那女生……那受宠若惊的表情呀!哈哈,就这么回事,反正仙道这家伙受女生欢迎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己也喜欢和她们开玩笑,净说点没节操的话,被误会‘男女通吃’也是怪他自己不好啦!”
怎么有越描越黑的感觉啊?明明无心无愧快被掰成心怀不轨了。越野同学,你是故意的吧!仙道只得冲着流川枫的冷脸尴尬地傻笑。
讨论主题完全偏离了,先是剧本情节,然后是川端康成和东京浅草这个那个轶闻录,现在变成了仙道个人窘闻回忆录了。
藤真听得那个开心啊,菜单往仙道面前一伸。“咖啡。”
仙道吸了口接过菜单,不停默念着:公私分明,公私分明……不然真想在他的咖啡里倒一罐盐,咸得他说不出话来才好哩。
这时越野忽然想起了件事,站起来转身两步跨坐到藤真对面。“学长,我问你一件事啊。”他是替三井问的,在警察局不便多谈,牧只把钱借给了三井却没留自己的电话,更不知道他的住址,三井可是不习惯欠别人钱,所以有点为难,越野也不晓得怎么联系牧故帮不上忙,现在藤真来了正好问他,既然他和牧是……两人蛮熟悉的嘛,肯定知道啦。
“……”藤真半晌无语,瞪着越野,对他的话露出理解吃力的表情。
“东京,警察局是怎么回事?三井和牧前辈惹了啥麻烦?”仙道从吧台里探头问道,他也没听说这事呢。
越野无奈,只得耐着性子将三井告诉他的倒霉事从头到尾简单转述给他们听。
“你说的可是真的?那家伙,还有三井,打架进了警局,还是在东京?”
越野老实地点点头,“学长不用这么惊诧,事儿没有多大,解决得很顺利,三井那家伙一早就跑回来啦,精神着呢。”
切,明明是遇到了麻烦才迟了这么久,那家伙为什么不说呀!藤真偏着头,有点气愤。
“学长?”越野试探着叫了他一声,牧的电话还没告诉他呢。可藤真却霍地站起来,不理会刚端上桌的咖啡,径直掏出钱放在桌上。转身走人之际对上瞪着他的流川枫的目光。
“嘿嘿,还想听吗?这个人的事迹啊,多得是呢,想听就跟我来吧。”
仙道把钞票放进收款箱,拿着找零走出吧台,流川枫已随着藤真步出店门。哇,太可恶了!他三两下解下长围裙扔给越野。
“你先帮我看一下!”
“喂!别走啊!我可不知道该干什么!”眼见着仙道追出去了,越野叹着气看看手里的围裙又回头望望打草稿的本子,今天究竟是为什么来的啊?他端起藤真的咖啡,反正也不要了是吧,别浪费!
“学长,你的零钱!”仙道在离店约十米远的街道左侧叫住他们。他把零钱拍在藤真手里。“算了,就当是小费——”不等他说完,仙道双后捂住流川枫的耳朵,“学长啊,你怎么讨厌我骂我都没关系,反正麻雀不是什么益鸟,常被口诛笔伐,皮厚了不在乎,但流川可不一样哦……”流川枫使劲摆脱他的手,仙道这一举动令他很不解也很生气,好歹听见他们说话了,“……刚出壳的雏鸟,羽毛都不丰满,挥动着一对小肉翅嗷嗷待哺,可好玩儿了!”流川枫脑中打出一个问号,怎么说起鸟来了?“所以哦,欺负这么弱小,可爱的雏鸟是会遭报应的,就算是被誉为鸟中皇后的孔雀也不能赦免哦!”
美丽优雅的孔雀可是没给流川枫带来什么好感,以前在动物园观赏,他就想了,拖着那身累赘的羽毛肯定跑不快吧,开屏真的能吓唬到天敌?那天敌肯定是白痴变的!而且据说还飞不高,真是白白长了那么一对大翅膀,毫不实际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动物,居然没有灭绝能存活至今真是奇迹啊,还得多亏了被人类饲养起来吧?哼,没用的家伙!可眼下仙道的话他还是听不懂什么意思,忍不住问:“刚才你们说了什么?”
“他说你像刚孵化出来不久羽毛没长齐的小仙鹤一样单纯、清澈。”藤真替仙道回答了。“因为柔弱得很,必须好好保护,圈养起来,不能让其他鸟给啄了,不然就会受伤会流血,会留下疤痕的。”
什么?!想想仙道刚才的话,小肉翅,嗷嗷待哺,圈养……在、在这个人眼里,他就是个鸟人哪?!还什么弱小、可爱?!流川枫气煞,下意识给了仙道一肘,这一下够严重,仙道不禁弯下腰捂住被打的地方,藤真露出喜闻乐见的神情(什么仇都报啦,真痛快)。不过也怪仙道自己嘛,从来都没有和流川枫解释过用鸟拟人一事,嗯,自己称为麻雀,藤真是孔雀,牧是……乌鸦(若说是雌孔雀藤真绝对没意见),流川是幼年的仙鹤。
目前的形势仙道明显出于不利地位啊,必须想办法逆转,没关系,球场上处于劣势他总有办法扭转。流川枫见他半晌没直起腰,意识到刚才下手重了,后悔了,忙小声问他要不要紧?
藤真看差不多达到预料中的效果了,便转身告辞了,剩下的事他们自己解决去吧,最后乌龙了还是平和了都不关他的事,他还要赶着去见想见的人诶。
“啊……肯定红了吧,‘小鹤姑娘’你太暴力了。”
流川枫不禁浑身一激灵,他有种预感,认为自己的名字像女生反对这个人叫,结果得了一堆肉麻到不行的称呼,以后称呼恐怕还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长……这个人怎么净喜欢说胡话!胡言乱语也是种病吧,改天有空让自家欧巴桑来给诊断一下,看看能否治愈吧。
“我这只麻雀真不幸啊,被大型鸟啄伤了呢!”仙道边迈步往店门方向走边转头冲流川枫笑笑。
“蠢材。”麻雀什么的……唔,总比孔雀实用,起码飞得起来,躲闪速度也快,捕捉麻雀可是不容易的,仙鹤能飞得很高总是在雪原、沼泽觅食,这么想着,流川枫心里多少平衡了些。
“藤真学长的话……那都是以前了啊,那时我们还不认识哩,真的没什么好辩解的,不然倒真是心虚了,喏,后来我不是越来越注意开玩笑的分寸了。”
“那种事我不在意!”
“啊?”
“为什么这么多有趣的事,你都不告诉我?”
呃……?他生气竟不是无中生有的‘男女通吃’这误会,而是没告诉他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糗事?!还觉得有趣?天哪,“公主”也很腹黑嘛!
“你真的……没误会吧?”
流川枫撇了撇嘴,表情既好气又好笑,相处也有两年了,大半时间可是同处一室晚上都睡在一起,有的事他不会说,但心里还是明白的,要真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疑神疑鬼不如干脆分开。“找个机会把你以前的事统统说给我听。”
“是没什么不能说啦,就是……有些事还真是蛮丢脸诶,都不想记起来啦!”仙道忽然想到硬是把店交给越野看了。“快,赶紧回去店里。神明保佑,店长可别在刚才说话的当儿回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