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血池承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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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槃便要受那烈火焚身之苦。苦到昏迷中仍是被剧痛折磨，无法减弱，不能回避的痛苦。
但是痛也有痛的好处，痛感能让我有片刻的清醒。我感觉到有人把我抬走，我坐过马车，最奇怪的就是每隔几天就会有一股很精纯的内力输入我体内。给我输内力的人好像很小心，内力虽然淳厚却不急于求成，只让它在我体内流动几周，护住我的心脉就戛然而止。
我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月余，或许只有几日，我开始恢复的身体让我知道自己远远小觑了那内力的作用。心脉，肺，内伤的愈合程度超出我的想象，但救我的人似乎不想我过早醒来。我的精神依旧很差，不能完全恢复意识。
直到一个早上，我听到了鸟叫。难不成已经春天了？
睁眼不算费力，映入眼帘的是华丽的一切，穿着一样衣服的在我窗前来来去去的人影。
我要感谢雷孝乾的一掌，似乎把我打醒的同时也把我打聪明了。不用猜，不用问，这里是大政皇宫。
这就说明，在我昏迷的时候，雷孝乾已经重新夺回了他的江山，他失去了四年宝座。
“精神不错，比我判断的，早醒过来四天。”
他什么时候站在这儿的，怎么刚才我没发现。
好一身光鲜的打扮，的确，龙袍更适合他。我的眼睛在他身上从头到脚的扫了一遍又闭上。
“好个无情无义的，便是这般对待救命恩人的？”
伤了我自然要救我。在我闭上眼的那一刻我就告诉自己，从那以后我不会再感恩戴德的活一天。我拥有的，我得到的，都是我应当应分的！别人失去的，被我抢走的，那便是你的命中注定！我谁的也不欠 ，我也不用去感激任何人。包括雷孝乾！救我是他心甘情愿的，我没逼他！
“好大的脾气，看来我的月空真气的确唤醒了你的戾气。很好。”
他说他的，与我无关。
我身体太弱发不出声音，只动了动口形，但我知道他一定能懂。
“为什么选中我？”
我要弄清楚这个，我是伤了，当我不是白痴。他和我做了四年的“朋友”，又把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一定有他的目的。
“你既问了，我也不瞒你，你过人的听觉，你的医术，对我有用。”
绝不会这么简单，但我已不必再问，他也不会再告诉我了。这便是——帝王意，不可测。
“听雨。”雷孝乾应该是在叫一个人名。
我听声睁眼，进来的是那夜出现在小木屋的四个人中的一个。
“去准备。”
“是。”
“准备什么？”我觉得这一定跟我有关，我用唇语问。
“地狱。”
鬼扯。我不再跟他废话。
他弯腰抱起我：“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吗？要成为我的女人，第一件，就是跟我下地狱！”
我怒视他：“谁是你的女人！”
他一笑：“你能选择吗？”
我无言以对，是啊，我可以吗？
我靠在他的肩膀，不是因为我多想亲近他，只是我实在无力。胸口被人掏走了一块肉，现在还有人逼我承认这块肉是我该自己剜掉不要的。
他的侧脸挨着我的额头，这人曾经是我唯一的安慰，他身上的味道曾经让我感到安心，如今，这人却说要带我下地狱。
好，那就下吧。毕竟有人对我说下地狱也要和我一起。
弯碧池。
这难道是……我惊诧的望着他，这混蛋。
“放我下来。”
他连速度都没放慢的继续往里走。
我挣扎，“我说放我下来，我没心情陪你洗澡！”
“别逼我出手。”
混蛋！
里面倒是热闹，那晚出现在小木屋的四个贴身的侍卫都在。
他很有兴致的跟我介绍：“从左边开始：听雨，看云，观山，望水。”
名字倒是雅致，不过杀人工具而已。
“出去吧。”
他始终就是不肯把我放下来。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会走。跟在你身后，我不会走丢。”
他仍是不理。
里面雾气腾腾，有些有碍视线。墙壁上雕着山水。
我冷笑。
“怎么？”他问我。
“澡堂里画山水，附庸风雅。”
“你看不惯就换。”
我当没听到。
虽说是个澡堂，也毕竟是皇宫的澡堂，还是很大的。他抱着我七拐八拐的走了挺长。
最里面是最大的池子，四个龙头换水。
“下来吧。”
这次他让我下来，我反而不敢动一下。
池中的水 ，是红的。
“就这么点儿胆量还要杀人？”
他把我扔下来。
我木讷的看着他。他竟似我不存在一般，开始解衣扣。
“你……这……”我一句整话也说不出。满满一池子的红。让人眩晕。
他光着上身走进池子。
“哎，你……”
我简直不敢相信。
他不理会我，把头埋入水中。
天，竟然还潜入水中。怎么能做到！
过了会儿他还没探出头。
“喂，喂！”我忍不住叫他，却恨自己发不出声音，不是死了吧？
没人回应我。
我慢慢走近池边。
“喂，你没事吧，喂！”
突然水里伸出一双手，我自以为反应很快的想要跳开，可我的反应远不及他。那双手牢牢抓住我的脚踝，我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尖叫同时被他拉入血池。
“啊！”我仍在叫，虽然喊不出声音，那是血，我闻到浓烈的血腥味。我挣扎着站起身，发现池水没过了我的胸，但脚还是可以挨到池底的。我拼命让自己保持好平衡，使出全身的力气往岸边走。我摸到池壁了，拼命的扒住池壁，一只脚已经伸了出去。身后突然有股力，一只胳膊从我的腰部把我揽进一个怀里。我又撞上那个胸膛，他手臂施力，我又被带入池中。
我在他怀里拼命挣扎，这次只是因为害怕。
红红的一池血水，不，我不要，我一刻也不要呆在这里。
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卡住我的脖子。
我不敢再动，虽然我恐惧这里，但我还不想现在马上死。
“听话！”
我彻底不敢再动。
不听话，就是死。
他又一次掰过我的身体，我们面对面站着，我望着他chiluo的上身，沾满了血。
他用手擦去我脸上的血。
“这就是地狱。”
现在我相信了。
“这池中有十个人的血，叛国，杀人，放火，偷盗，抢劫，jianyin等等。这里有十种罪孽。”他把岸边的一把弯刀拿在右手，左手握住我的左手，我们两只手掌摊开在一起。
“别动。”他交代。
然后他用右手的弯刀依次划过他和我的掌心。
“这刀从此以后就是你的武器，第一次见血，是我的血和你的血。只有我们的血才配祭刀。”
他拉着我的手，我们一起掌心向下，血滴入血池。
“我们融入了罪孽，”我们的手没入池中，“罪孽也融入我们。”
我开始颤抖，手越发的冰凉。
他把我的左手放在他的左前胸：“我让你重生，你陪我下地狱，如何？”
我想我此刻看他的眼神都是恍惚的。
“一言为定。”
我没有一丝的被迫，心甘情愿。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我们会一起下地狱，被罪孽埋葬。但我觉得若是同他一起，也没什么不好。
他双手握住我的双肩，我们一同没入血池。一会儿他又把我提出来。我仰头想彻底的呼一口气，迎上他的唇。
我没有抗拒。
他不太专注，倒是把注意力放在除去我衣服的手上。我的衣服被他扫净。我的双手主动攀在他的腰间的一刻，他喉结抖动着一笑，差点被我咬到舌头。
他往后推我，我随着他不断后退，直到推到池壁。他走近我，我们身体紧挨。一时间，我什么都不想抗拒，或者我在迎接这一切，因为我知道，我这是在迎接一个重生的自己。
过去的我，令我自己厌恶。
我想跟随这个人，为了痛快而活，为了让天下人心甘情愿死在我们脚下而活。
我们主宰他们的欢乐与苦难，我们主宰他们的生存与死亡。我要成为这样的人。
我双手上移到他的肩膀，他还算客气，愿意等我找到一个可以施力的地方。但这人毕竟是个帝王，且不说他曾有过多少女人，或许在他的理念中根本没有怜香惜玉。他选中我，或许只是因为我迫切的想要涅槃重生。
那一刻他是顾虑了一下的，但痛感还是超乎我的想象。我十指紧紧扣进他的肩膀的肉里。咬紧的牙关还是忍不住发出了声音。腰，小腹，腿，脚趾，全都在颤抖。
“不许叫。”他说话也很困难，这才让我知道原来他为了顾及我已经在小心了。
我咬牙点头。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无怨无悔。
他挺的速度很慢，我简直不敢相信，当然也有些感激。
我好受了，他却累坏了。
“我那么多女人，就你最难伺候。要不是看你身体没养好，我……”
他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说的。我知道他很辛苦。但却忍不住笑了出来，一是他的嗓音，二是他那样的人，竟然在这上面要压抑，难道不可笑？
他瞪我：“笑？”
“啊！”这混蛋抱负我。我的十指一紧。
我扣得他肩膀吃痛，他抽凉气：“轻点儿，要废了我膀子？”
我早已无力回答，这混蛋刚才那一下不轻。好像他从来就没对我手下留情过。
我们已经贴到最近了，他开始慢慢退出去。我开始恨这该死的一切什么时候能过去。还没骂出来，这家伙再进来的时候有些着急，痛的我毫无招架差点背过去：“你！混蛋！”
我在他脸上扇了一下。
他先是一愣，然后摸摸被我打过的脸竟然笑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敢打我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我拼命瞪着他，其实我知道，真真打肿脸充胖子，全身所有的力气这会儿都用到眼珠子上了。
接下来他让我彻底知道了什么叫后悔。我后背靠着池壁，根本无处可躲，被他钳住也无处可逃。他每一次使力，我都只能忍着。牙齿快要咬碎，而他的肩膀，后背也别想好过。
他终于疼的忍不住了：“好丫头，你是跟我叫板呢？”
又一阵痛袭来，我的喉咙再不停使唤，发出了一两声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发出的动静。
我知道了跟他对着干绝占不了便宜，不如干脆投降还能好过些。我不再反抗，不再抓他的臂膀后背。只是紧紧的抱着他让自己不至于滑落池底。
我们在人间的罪孽中合欢交好，我们在世人的苦痛中建起快感。
在这血红的池中，我找不到自己的那一滴，那作为女人最重要的一滴。
我笑，我不稀罕，用那无用的废物换一个强大的我，太值得了。
那家伙折腾完最后一下也是精疲力尽，我突然觉得挺有成就感，折腾我，你也别想好过。他趴在我身上，一动不动。我敢说这时候如果进来个人一定会认为我俩都死了。
很久他都没再动一下，我开始担心，难道他真的死了？我在他后辈戳了两下，他竟没反应。我用力在他后背上拧了一下。他才懒懒的哼了一声。
“起来，我喘不过气了。”我说的是实话，后背是石头，前面再有个比你高大很多的男人压在你身上，谁也受不了。
我费力推开他，想爬上岸。可刚一动□□，那疼痛感让我简直像是把刚才的事又经历了一遍。上岸？简直痴心妄想。
没办法，只有找他。
他和我一样靠在池壁，两手放在岸上。
我戳戳他的前胸：“抱我上去。”
我又连续戳了好几下，他才起身把我托上岸。我躺在岸边，望着房顶，一动不动。准确的说，我动不了。他也爬上来，跟我头对头躺着。
我不知自己哪还来的力气开口：“把池子弄干净，不然我这辈子不来这里。”
“恩。”他有气无力的胡乱答应。
“还有，把壁画换了，看着这高山流水的我什么事儿也干不出来。”
他笑道：“你干什么了？还不是我累的精疲力尽。怜惜你也就这一次，走着瞧。”
他的话我只听我想听的，其他的，他随便。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男女做了那事之后自然就开始变得亲近了。我突然觉得以后跟他说话不用顾忌那么多，不然自己刚才的苦是白受了，有什么要求应该尽量跟他提，不然很亏。
可当我还没想起下一个要他答应的事是什么，就彻底没了意识。恍惚中，他好像起身，坐在我身边看着我。
我用最后的力气问：“你看什么看？”可惜，没发出声音，可他好像懂了，在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血池承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