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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死心不改 ...

  •   更亲近岂不是情人?
      心花怒放!
      再逼问黎韶死活不肯说了,眼看又有遁走的意思,花雁随才转移话题,装作十分的委曲求全和大度:“你若是想见穆少松,本君让他现在就过来,行了吧?”
      “现在?算了,也没什么好聊的。”
      正中下怀。
      花雁随狡黠道:“你现在练功不如以前密集,反而比以前进展更快了,要不要,明天跟本君在勤俭楼里处理事务?毕竟,天下事物理都是一个理,说不定从生意能看到武功呢——本君也不至于孤零零的一个人、一个屋子、呆一天。”
      “……好吧。”
      黎韶揉了揉花雁随的卷发。

      随后的半个月,黎韶都会在申时来到勤俭楼里,看着花雁随分派事务。
      一开始自然无聊透顶。
      后来,见花雁随运筹帷幄的气势,一气呵成,令人无隙可乘,竟然也很有意思,黎韶看得入迷,忍不住说:“雁随,你若有习武天赋的话,也能练到摘星换斗的气魄。”
      花雁随偏头:“黎韶觉得本君呼风唤雨时好看呢,还是静若闲花时好看呢?”
      黎韶笑喷。
      花雁随瞅着空闲凑上前,亲了一下,啾的一声响亮:“你应该回答:两个都好看!在床上尤其好看!”
      黎韶笑倒。
      “黎韶,到底是不是啊?”
      黎韶好容易收住了笑,眉毛还是笑笑地弯着,额头相抵,睫毛几乎相处,一湾眸子很深,认真地答道:“是,在床上尤其好看。我最喜欢看你带着湿湿的头发趴在床上,很让人心疼——好像你做了什么,都能原谅一样无辜。”
      花雁随一怔。
      这种话,你怎么可以这么、这么轻易、就说出来呢?
      花雁随立刻将脸埋在案卷之中,由着黎韶揽着肩膀,好半天才抬头,幽怨地说:“怎么能是心疼呢?本君呼风唤雨……算了,只要好看、只要黎韶喜欢就行!”
      黎韶上前,难得主动地吻了吻花雁随的嘴唇:“我很喜欢。”
      一记深吻之后。
      满心期冀。

      而在那半个月里,穆少松又来了几次,花雁随很“大度”地让他和黎韶见了,自己就在一边站着,不搭讪、不说话、不离开、总之就是一副落寞之极的样子。果然,黎韶谈不了两句,就频频回头看他,然后草草了结了。

      五月,悄然而至。
      黎韶忽然说准备准备,出府玩耍几天。
      这一直没嚷嚷闷啊,怎么要出门去?花雁随大为紧张。
      黎韶道:“你不是想看牡丹花吗?炻州楚王府的牡丹半点胭就这些时候开呢,再不去就谢了!”
      “你的天罡九气正练到上道呢。”
      “武功什么时候都可以练。半点胭一年才一次,再不看就没了,赶紧收拾东西。”黎韶催促着。
      花雁随心底一软。
      微侧头,一边糯糯地说:“今年就算了,花府的山茶花艳过牡丹花,花府生意委实繁忙,离不了本君。”他不想出去,因为花府能圈住黎韶,花府之外,就不知道了。
      黎韶闷闷的:“可我想和你去看呢。”
      每一年都有五月,从没觉得有哪一年的五月,像今年的这样令人眷恋和甜蜜,花雁随转过头,珠玉与眸子一同闪光。黎韶隔着案子,撑手凑前,准确无误地亲在花雁随眼角的下方。

      就在缱绻之时,侍者来报,穆少松前来拜访,说是要辞行,正在府外等着。
      说辞行,还是与黎韶辞行。
      大好时光,总是容易被路人甲乙丙丁打扰。花雁随很不悦。黎韶飞速过来亲了一口他的脸颊,又一口眼皮,笑笑地说:“别那么小气,辞行,又不是什么大事。”
      有些事,怎么大方?
      好在穆少松挺干脆的,大大方方说了辞别的话,并力邀花雁随与黎韶一同去穆府玩耍,穆府依山伴水,也有意思。
      场面话说完,少不了要和黎韶单独说几句。
      花雁随这次不近不远地跟着。
      黎韶知道他不高兴,所以最初还时不时回头看他,笑着示意让他稍安勿躁。但也不知道穆少松都说些什么,黎韶很快就专注了,不再回头,从二人比划的样子,还是像谈论武功。期间,穆少松将手搭在黎韶的脖子上——不是隔着衣服的,而是伸进衣领里面的。
      肌肤相亲!
      花雁随的心顿时悬了起来,眼睛瞪圆了,失口喊道:“黎韶……”
      穆少松倏然松手。
      二人匆匆又说了几句,穆少松才终于彻底辞别了——看他消失在花府门外的一个刹那,花雁随的心忽忽悠悠地落了下来。
      其时,还是正午。

      恨穆少松死心不改。
      花雁随立刻追问黎韶他们都说些什么。黎韶笑说,他在解释天罡九气,以及个中遇到的困惑和当下的顺利。
      花雁随一撇嘴:“他想学?”
      “哪能啊?离震真解还不够他学的呢,再说,这两个功夫不是一个路子,学不到一起去。”
      花雁随放下心来。
      仰头望着树上的灯笼,兴致勃勃地说:“黎韶,咱们来个灯下赏牡丹,怎么样?其实花府的牡丹也是一绝,在月下如水,如若有风,则像鱼一样,谓之花府游鱼牡丹。”
      游鱼牡丹。
      听上去可是比什么半点胭清新多了。
      黎韶飞身,掠下一盏灯笼,竟就是游鱼形状,很是精致,脱口赞了几句。花雁随喜上眉梢,挨紧了黎韶,从灯笼说起,说着说着,叹道:“迟衡有次和本君说,冰灯甚是好看,用一大一小两个木桶就能做成,放满一院子,不知是什么模样。”脸上甚是羡慕。
      黎韶没听过迟衡。
      对冰灯却是知道的,立刻笑道:“小时候没钱买灯,只能趁着天冷自己做一个。雁随若是想看,我今晚就给你制几盏,好不好?”
      花雁随一喜:“不是要结冰时候才行吗?如今五月也可以?”
      “我练过寒冰掌,凝水成冰,你晚上来看就是了。”

      花雁随深知等待的难熬,与等到的美妙。
      虽然恨不能立刻趴到墙头看黎韶怎么做冰灯的,但他愣是忍住了,在勤俭楼里硬着头皮、意马心猿地把所有事务都处理完毕,终于等到那一轮落日慢悠悠地下去了,一轮弯月慢吞吞的爬了上来。
      五月的夜,湛蓝而亮。
      终于,倾心院,墙头那一盏灯点亮了。  
      “花灯已好,请花君……”没等侍者的话说完。
      花雁随已迫不及待地走了过去,欣喜盈心,院门前,深深呼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刹那间,恍如天界。满眼满院子的橘□□灯,像一个一个玲珑的天灯,烛光透着冰色摇曳着,风吹过,烛火微微摇摆,又像在水里一样。
      大的、小的、方的、圆的,每一个都是极为简单的样子,中间是空心的点着灯烛,没有花哨。
      很简单。
      但却很多,很多。
      多到数不过来。花雁随仰着头,目光随着灯烛恍惚。记忆中的所有元宵节,没有一个有这么挥霍的:大树上挂着、石墙边嵌着、假山中间镶着,一眼望过去,这个院子如在水晶宫中一样。
      每走一步,凉意轻袭。
      花雁随的心却鼓满了暖暖的风,急切地寻着黎韶的身影,灿若星辰中怎么就找不见那一个人呢?这种喜悦至极的心情若不能用拥抱压住,会破心而出的。
      花雁随急切地走了几步。
      果然,在那棵大树的两侧,两个比水缸还大的巨大冰灯之中,高过人头,晶莹剔透,包裹着两根比碗口还大的大红烛、几乎透明、映照成了琉璃一般的流动光泽——一种简单而大气的美,将这棵树映照得斑驳而流光溢彩。
      他的那个人。
      跌足坐在大树之前,含笑。

      花雁随欣喜若狂,而后却猛然刺痛。
      为什么黎韶坐着不动?为什么他的笑竟这样勉强?为什么他的脸色这么苍白?为什么他又是憔悴到不堪一击、唇色发乌?啊,早该想到黎韶不能耗气太多,而那凝水成冰的寒冰掌一定是运气而成的吧?这一院子的五月冰灯,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心口狠狠一揪。
      花雁随软软地抱了上去,不敢用力,怕不能承受拥抱的重:“黎韶,很美。”
      黎韶嘴角上翘:“还差一颗。”
      气息微弱。

      花雁随低头,刹那,心中一酸:黎韶手里冰光点点,那分明是一串长长冰的珠链——数十颗圆润的冰珠,用黑色的丝串在了一起。
      还差一颗。
      白气从掌心升起,水凝成了圆珠,缀在丝上,凝成一颗圆润。
      黎韶的唇刹那变成了乌黑。
      比夜还黑。
      花雁随慌忙抱紧了他。还好,黎韶没有晕过去,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冰珠挂在花雁随的脖子上,微微一笑:“可惜,没有镜子……”
      没有镜子,也知道本君一定举世无双。
      因为有这冰珠,举世无双。
      花雁随揽着黎韶的腰。
      听着他的气息变得那么微、那么弱,仿佛油灯枯竭的瞬间,黎韶软软地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像以往一样——他累了,他睡着了。花雁随安静地抱着黎韶,没有像以往一样,亲他吻他。
      滴答。
      一颗水滴落,恰恰落在花雁随的脸颊,凉凉的,冰冰的。树上,小小的冰灯已经开始融化,在五月的暖意中,它们转瞬即逝,无论最初是如何的用心,最终都将化作水——真是让人,不甘心啊。

      花雁随望着一院子的冰灯。
      风是寒。
      心却是满满的暖。他知道,只要亲一亲黎韶,黎韶就会得到宝气,就会从睡梦中慢慢清醒过来,与自己一同欣赏着美妙绝伦的美景,欣赏这耗尽他所有精气的一院冰灯——这样的风景,若只有自己一个人欣赏,该多寂寞。
      心前的冰珠。
      寒而润。
      花雁随慢慢地拢捻着,思索着。
      手指的温热和力度,令捏着的那颗冰珠渐渐融化了。凝望串连起冰珠的黑丝,花雁随才发现,那不是丝,而是数根结在一起的长发。
      为什么是长发。
      花雁随抚摸过每一颗珠子,而后,手指划着黎韶的长眉与鼻尖。
      肌肤冷而光滑。
      只是无心的一句而已,非要这么全力以赴吗?如果你再绝情一点,本君就不会再有任何期望,偏偏是暧昧的游离,忽然又莫名的,让人忍不住想自作多情。
      会让人舍不得放手的。

      花雁随脱下长裳,铺在地上,展得平平的。他轻轻地将黎韶放在衣裳之上。
      黎韶仰面朝天,睡着静谧。
      而后,一如以往那样,花雁随解开黎韶的衣襟,剥得干干净净,一丝也不剩。  
      月色清明,黎韶的身体泛着月牙白,腰|际那一段弧线,如同鱼儿跃出瀑布的一线矫健弧线,令人心颤。
      花雁随深深吸了一口气。
      心跳溢出心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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