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帝的现代绝恋》素心无住

9、飞来横祸

　　飞来横祸

　　华灯初上，知秋携允炆走在城市最繁华的街道上。车如流水，且是允炆闻所未闻的汽车，人来人往，竟还有金发碧眼的洋人，而诸如闪烁的霓虹灯、巨大的美女广告牌，看得允炆目不暇接。

　　“知秋，那女子身穿的是什么衣衫，怎么如此之短，岂不有伤风化？”看见迎面走来的一位身穿露脐装的时髦女子，允炆眼珠都快弹落，嘴里还不忘了惊诧低呼。

　　那女子却甚是风骚大胆，见允炆这样一位超级帅哥看向自己，居然甜甜一笑，抛一个媚眼，慌得允炆忙不迭转移视线，作非礼勿视状，脸却早羞得通红。

　　知秋这边看得差点笑出声来，担心允炆脸上挂不住，只好憋着，脸也是通红。

　　女子如此举动，却惹恼了她身边的黑壮男子，他气恼地瞪女子一眼，再拿一双圆鼓鼓的金鱼眼瞪向允炆，气势汹汹说道：“哎，我说小白脸，少盯着别人的女朋友看，小心挨揍”。

　　允炆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如果是换作六百年前做皇帝的时候，倒可以唤一声“来人”，将此壮汉拿下，再仁慈点儿掌嘴二十放人，这时既惊且恼，身边却只有瘦弱的知秋，真不知如何是好。

　　知秋见这黑壮男子满脸横肉，目露凶光，不愿惹事，当下拉了允炆低头便走。

　　身处热闹的街市，不远处还有两个巡警，那黑汉子悻悻地倒也并不纠缠。

　　谁知冤家路窄，知秋和允炆前脚刚进了附近一家火锅店坐定，后脚那黑壮男人便挽着刚才的时髦女子踱了进来。

　　“牛哥，这边，这边------”，那两人一进来，知秋旁边圆桌上的几个本来喝酒划拳闹得正欢的年轻男人便大呼小叫地招呼起来。

　　知秋抬眼一看，心中一格登，赶紧别转视线。

　　好在那牛哥却没注意到知秋二人，径自坐下来喝酒吃肉开了。

　　允炆的时代，却还没火锅这东西，他也从来没去过饭馆，一切对他都透着新鲜。只见，火锅店里男男女女混杂而坐，谈笑嬉闹，且女子个个衣着暴露（其实也就是穿个短裙露个膝盖小腿什么的），允炆不由心中感叹这世道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多看得两下，倒也觉得这现代女子健康活泼，别有一番风韵，而人人这么热闹开心，足也证得天下太平。

　　知秋原是这家店的常客，服务员一见得她便呼“叶小姐”，殷勤招待。不一会子锅也开了，菜也齐了。

　　允炆学着知秋的样，涮肉涮菜，觉得这样吃饭倒也有趣别致。只是，六百年前四川菜恐怕不大流行，沾着红油的菜刚一入口，便辣得即刻吐出，又是咳嗽又是喝茶，狼狈不堪。

　　这一番动静恰巧又落在了邻座那时髦风骚女子眼里，瞅着允炆呛得通红的俊脸不禁莞尔。

　　也是合该有事，那牛哥埋头吃肉，仰脖喝酒，完全没留意。他旁边的一个瓦刀脸小胡子的家伙许是喝多了，大着舌头不知趣地说：“刘------啊------牛哥------嫂子平------常从来不------不给---我笑脸，今儿怎么-------尽------冲-------边儿上------那------小白脸儿------放------放电”。

　　那牛哥闻言抬头，眯缝着醉眼一瞅，自己的女朋友冲邻桌笑得正甜，再一看邻桌坐的不就是刚才那小白脸嘛！心里那真叫一个酸呐，由不得“酸打心底来，恶向胆边生”，提起双拳，便冲向允炆。

　　到得跟前，二话不说，一记直拳，直捣允炆那他最恨的“小白脸”。眼见允炆的俊脸即将开花，“啊”，邻近几桌的女高音齐齐惊呼。

　　允炆见那钵头粗的拳头过来，本能伸手用力一格。

　　奇事发生了，“噔噔噔”，那牛哥连退几步，“哐啷郎”，黑壮的身子擦过身后的桌子倒地。桌布被他拉动，一盘子活泥鳅、一碗汤、一个油碟也随之落下。泥鳅在他身上蹦跳扭动，汤自他的脖子向下流淌，油碟却正扣在脸上。旁边的食客兼观众早笑倒了一片。倒真应了一句话：自作自受。

　　那边几个喝醉了的牛哥一党，包括瓦刀脸在内，见这小白脸这么厉害，骂骂咧咧地捋袖子攥拳头却不敢冲上来。只得歪斜着身子去搀扶那“玉山倾倒”的牛哥。

　　店内的女性观众见大帅哥勇挫恶汉子，立刻全成了允炆的粉丝，齐齐鼓掌喝彩，倒好似看戏一般。

　　那牛哥在哥们的搀扶下好不容易站起来，见自己的女朋友居然也在兴高采烈地喝彩，这口气叫他怎么咽得下,操起一个啤酒瓶往桌上一砸，握牢剩下的半截就又冲向了允炆。

　　这时周围的观众却再也笑不出来了，有几个明智些的已经开始拨“110”，却没有一个人敢过来阻止。

　　允炆本是个“养在深宫、长于妇人之手”的文弱君王，向来没跟人动过粗，孰料今日自己一出手便摔倒一名壮汉，兀自盯着自己的手呆住了，那汉子握着半截酒瓶冲过来，他竟然不躲也不闪。知秋见状，情急关心，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了允炆身前。
　　“咚”，酒瓶子不偏不倚地砸在了知秋脑门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一下子流出来，知秋一阵眩晕，倒了下去。

　　待得知秋醒来，已在医院的救护车内。她一睁开眼，便对上允炆充满关切焦虑的双眸。
　　“知秋，我------”看见知秋醒来，允炆又是欢喜又是歉疚，嗫嚅着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看见身边平安无事的允炆，知秋只觉心头一宽，当下微微一笑，说：“你没事就好！”

　　这苍白的微笑是如此的温暖熟悉，恰似一位故人，一下子撕开允炆尘封于心的记忆，当年，她也有着这样温暖的笑容啊。

　　“秋儿，你是我的秋儿！”他情不自禁攥住知秋的双臂，霎时双目已是蕴含泪光。
　　“秋儿”这个名字知秋已不是第一次听闻，那日允炆在梦中也一直呼唤着这个名字，而自己先前梦中的那个女子也叫秋儿，而梦里的秋儿又仿佛是自己，这一切和允炆的从天而降莫不透露着某种玄机，受伤后失血过多的知秋经受不起这样的思虑，再次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