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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chapter 66 ...

  •   我们的青春就像一只容器,装满了不安、躁动、青涩、与偶尔的疯狂。而时间就像一把坚硬的利器削去了脾气,棱角、焦躁、与偶尔的任性。经历了波折,你我都不再单纯,过去的剪影留下痕迹,抹不去的心伤是止不住的痛。

      头疼的像要炸开一样,太阳穴突突直跳,浅浅揉着脑袋醒来,隐约记得在婚宴上看见了萧澄戴,后来的事情也记得不真切了,口渴的很,浅浅睁开眼睛便要找水喝。

      爬起来,环顾四周,室内摆设简约干净,窗明几净,丝丝光亮透过天蓝色的窗帘照了进来,浅浅端起放在手边桌上放着的那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舒缓了一下之后,才拍了拍沉重的脑瓜,彻底清醒过来。

      拉开窗帘,深吸了一口清晨新鲜的空气,这里是市郊外的那幢别墅。

      远山,红日挂在半山上,醺红了半边天空,楼下依然是那边金灿灿的向日葵,过去的记忆一如昨日那般在脑中翩飞,突然有一瞬的恍惚,浅浅疑惑,是不是,所有的那些事情都是她的臆想?

      说不定只是喝醉了,做了一个梦而已……

      眼光游弋,目光定在那从金黄色的花盘一角,花盘下绿葱葱的叶子相互掩映着,在那个角落坐着一个男人,男人穿着黑色的衣裤,在那片绿色之中尤为显眼。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似乎看了一眼她这边,目光深沉的一闪而逝,浅浅并没有见识过像他那样的眼神,森冷凉薄的眼底,透出的是对她的厌恶。

      浅浅一愣,再次望去,他已经撇开了眼。

      这时候浅浅才意识到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萧澄戴竟然带着这个男人来了这里?

      心陡然堕入冰冷的深渊,不待她有更多的情绪,萧澄戴从一侧门出现在视线之内,悄然走到那男人身边,手里拿了一个羊绒毯子,倾身为他盖在了腿上,他完全没发现离他并不远的楼上窗子里的浅浅。

      浅浅心似锥刺针扎,她觉得自己心底那股气奔腾的冲向头脑,此时的她完全分不清楚自己时怎样的心情,本来她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她不能让自己太冲动,失去了理智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她希望的,毕竟伤人伤己的事不是她的意愿。

      她非常努力的压抑自己濒临爆发边缘的疯狂,其实,就像之前在小巷亲眼看见萧澄戴与别人滚在床上,她都能使自己冷静下来,今天却有些失控了。

      她不能原谅,他竟然让那个男人来到这里,她一直以为这里是她与他两个人的世界,这里到处都是他们之间的回忆,却没想到,另一个人可以轻而易举的闯入这个秘密花园,让她变得可笑的自以为是,那么,从前的一切难道都是她在自作多情吗?

      或者,是旧情人回来,新情人便要成为过去?

      浅浅抬手一扔,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刚刚被她用来喝水的水晶大杯子,已经很精准的砸在了那那人的脑壳上。

      萧澄戴惊吼了一声,怒瞪着双眼看向这边,发现是浅浅的时候,噎了一口气在嗓子眼,那脸色看起来实在不怎么样,转身赶紧就捂住了那人噗噗往外喷血的血口子。

      浅浅本来还有些愧疚的,见萧澄戴竟然这样紧张这个男人,心底竟生出一丝的畅快,扭身搬起陈列柜上的大花瓶,扑到窗口大力的向萧澄戴那个方向掷了出去,她心里想着:既然你们这么恩爱,就让你们这对儿狗男男同生共死吧!

      脑中一懵,突然闪过萧澄戴那双黑亮的大眼,手上的力气便泄了一半,大花瓶“哗啦”一声在萧澄戴的脚边碎成白瓷花儿。

      浅浅只觉得脑中嗡嗡的充血一样涨疼,耳边的声音也在渐渐远去,她只看见萧澄戴瞪着这边的眼神惊异而心疼。

      脚边突然崩开的花瓶碎瓷片扎到萧澄戴的腿上,细细密密的疼痛袭上头脑,萧澄戴望向二楼的窗口,窗口的人儿痛苦的捂着头,眼底浑浊一片,面目有些狰狞,萧澄戴心底一惊,起身便跑向了二楼。

      浅浅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看见萧澄戴脸上和裸露的臂膀上都是挠痕,眼睛还青紫着,小腿上被瓷片儿刺伤的小伤口细密的冒着血滴,那样子真是惨不忍睹。

      浅浅的脑袋依然昏沉,理智已经得到控制,萧澄戴站在窗口打电话,情绪暴躁:“你他妈的不是说她不会再犯病了吗!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我不管那么多!反正她的病没好你就别想安生!你赶快给我滚过来看她!”萧澄戴顿了顿,“管宁的事儿你别管,我让人送他去医院了……我会跟她解释清楚的,你怎么那么婆妈呀?”

      萧澄戴其实就说了这么几句话,全部都被浅浅听进耳里去了,萧澄戴以为她会昏迷一会儿,其实她只是昏了片刻,听着萧澄戴这话,心里不是个滋味儿,原来他是知道她有病的,既然知道还那样刺激她,是怕她疯的不够厉害吗?

      “……萧澄戴,你把夏湘寒叫过来接我。”浅浅突然说话,语气平静,言辞清楚。

      萧澄戴惊愕的回头,很利索的挂了电话奔到床边,抚了抚浅浅的额头,担心的问道:“你没事了?感觉怎么样?”

      浅浅环视,刚才还整洁干净的房间,这会儿已经是遍地狼藉,垂着眼睛说道:“都闹成这样了,气儿也撒完了,该受伤的人也受伤了,感觉很不错。”

      萧澄戴握着浅浅的手:“你不要担心,我已经让辛晨赶过来了。”

      浅浅摆脱了萧澄戴的手,轻轻的抬起眼睑,看着萧澄戴,眼底已经清明见底,“你让辛晨过来有什么用?我得的是精神病,你应该找一个心理医生才对。”

      萧澄戴皱眉:“你别这么说……”

      “在外人看来,你似乎对我死心塌地,事事宠着我纵着我,一直都是你追赶在我的身后,是我太冷血太无情,总是在践踏你的真心,可是谁又知道我的感受;你是那样的明艳耀眼,我一个平凡的女孩子怎么敢相信这样突然而至的爱情?我在一点点的被你收服,陷进你设下的温柔漩涡里,可是你却在一次次的伤害我,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抛下我,我可以原谅你,在你甚至……我还是可以忍耐的,可是你到底是把我放在了什么位置?才会这样不顾及我的感受,让这个男人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你与他相亲相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萧澄戴:“我哪有跟他相亲相爱……”

      “你把夏湘寒叫过来接我,不然我自己离开这里。”浅浅说着便要下床,萧澄戴拦着。

      “我这就叫还不行吗?你稍等会儿……”萧澄戴不情不愿的打完电话之后,对着冷脸坐在床边的浅浅问道:“老婆 ,为什么非要让夏叔叔过来?那么大老远的……”

      “结婚!”

      萧澄戴点点头:“哦……”随即瞠目。“……什么?!”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要跟夏湘寒结婚。”浅浅并不看向萧澄戴,静静的望着一个角落出神,幽幽的声音,就好像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萧澄戴终于正了脸色,低喝道:“你不要意气用事!何况他还是你的叔叔,你以为我会相信?”

      “信不信由你,我也不是意气用事,你知道夏老头并不喜欢你,一开始他给我准备的结婚对象是顾夏,顾夏被人绊住了,如今的结婚对象是夏湘寒,我们南北夏家的关系日渐疏远了,夏老头想通过我跟夏湘寒的联姻亲近彼此之间的关系,夏湘寒跟我之间已经是远戚了,叔叔也只是辈分儿上的,这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萧澄戴抿紧了嘴角,不再言语,只是眼底的波光暗了下来,压了压嗓音说道:“我知道,你是在气我,可是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也不要因为跟我闹别扭就任性的跑去跟别人结婚,你这样我们大家都不会幸福的。”

      浅浅扯了嘴角冷笑了一声:“任性?你怎么知道在我亲眼看见你跟别人滚床单之后,我没有好好想过?你我之间的问题是一句‘闹别扭’就能完了的么?你我都知道我最需要的是什么,是安全感!现在我在你这里完全感受不到安全,心里充满的都是苦涩与惊慌。”

      “我为什么要将自己置于这样的境地,自己折磨自己,然后就像刚才那样自我崩溃?夏湘寒很好,最起码我不会担心他抛弃我,伤害我。”

      萧澄戴:“我知道是我的错,可是你不能就这样封死我的路,无论如何,你先冷静一下再来想那些事情吧。”

      萧澄戴离开了房间,留下浅浅一个人在屋里。

      不消一会儿,夏湘寒就来了,牵着浅浅就离开了。

      萧澄戴不言不语的看着他们的车消失,然后默默的转身,找了个角落蹲了下来,拿着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我们说好的,到时候你可不能食言。”听着那边的人说了几句话,萧澄戴点点头,继续说道:“好吧,我会兑现我的承诺,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挂了手机,萧澄戴叹了一口气,哀怨的抬起头看向水蓝蓝的天空:“要想娶到你还真是不容易啊……你就可着劲儿的折腾我吧……”

      …………

      南北夏家的联姻并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浅浅随口说来气萧澄戴的话,早在浅浅拒婚顾夏的时候,夏家就已经有了想法,只是浅浅这方面一直不同意就拖到了现在。

      消息一出,便轰动了整个C市。

      萧澄戴一直窝在家里,很久都没出过门,看着电视里有关南北夏氏联姻的报道,不悦的鼻子哼哼,关了电视扭头去花园看向日葵去了。

      令人想不到事,在婚礼的那天发生了。

      夏家公开结婚场地,允许几家风评较好的媒体进入场内,所有婚礼上所发生的事便被毫无保留的曝光了。

      麦婆婆本来是要参加浅浅的婚礼,只是身体突然不适,就没有去成,于是就从电视机里目睹了整场闹剧。

      原先婚礼的气氛很不错,新郎新娘相视而笑,眼神在外人看来也是含情脉脉的,悠扬的婚礼进行曲伴着粉色的浪漫,新娘俏丽美丽,新郎温柔俊逸,突然场内闯进来一亮白色的轿车,车的流线顺滑,车胎滑开绿色的草皮,撞飞了几架插鲜花粉色纱拱形门,“吱”的刹车声咽下最后一口气。

      露天的婚礼,场地布置的很雅致,亲友坐在两边观礼,新郎新娘站在满是红色玫瑰花的花屏前,当那辆游鱼一样的车子闯进来的时候,众人都惊诧的扭过头来看,浅浅和夏湘寒也看过来,那两人脸上都闪过怪异的表情。

      一人从车里下来,又“嘭”的一声关上了车门,气势汹汹满脸煞气的朝着这边走过来。

      浅浅看着他一脸的阴郁,下巴两腮上都是青胡茬子,眼底的阴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阴森森的,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浅浅不自觉的退后了几步。

      瞥了一眼一旁的夏湘寒,挺了挺脊背,说道:“你怎么来这么晚?快入座吧!”说着便搂紧了夏湘寒的胳膊。

      来人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可不是来参加婚礼的,我是来要回我的人的。”

      他伸手掐了新郎的胳膊,扯到自己身边,浅浅也不松手扯着夏湘寒的另一只胳膊,他倒是不在意,完全没将夏浅浅放在眼里,只将视线投在亲友席里一人的身上,嘴角一扯,大声说道:“他是我的男人!”

      媒体在怔忪片刻之后,噼噼啪啪的闪光灯像雪花一样片片闪烁。

      ————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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