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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chapter 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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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浅浅揉了揉眼睛,昨天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似乎看见萧澄戴了?她知道自己时常精神恍惚,在无数个夜晚里梦见了萧澄戴,只是昨晚的萧澄戴竟然变成了光头,傻傻的,有点丑。
洗漱的时候看见扔在一角的那件沾了血渍的粉色开衫,顿了顿,继续刷牙洗脸,将衣服简单装进行李箱,带走一部分凌祖儿留下的东西,既然已经被打扰且并没有凌祖儿的消息,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浅浅收拾好之后打开门,大眼缓缓的转了转并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心沉了沉,默默的驱赶了这种情绪,转眼却看见那个复古式樱花簪子娃娃乖巧的站在门口。
浅浅将簪子取了收进包包里,留下那个瞪着大眼的可爱娃娃,然后一身轻松休闲服一双白色帆布鞋迎着初生的阳光告别老板娘。
老板娘张望了一下浅浅的身后,没见着那个光头帅小伙儿,笑着问道:“浅浅啊,你那个光头男朋友呢?怎么没见着跟你出来?”
“我不知道,”浅浅不咸不淡的说道,然后向老板娘表示了感谢:“谢谢老板娘这些天的照顾,我那边还有些事,今天就回去了。”
老板娘伸了脖子见她拉着行李箱,“怎么这么突然?不是说你那两个朋友还没找见吗?”
“我在这儿总这么待着也没什么用,回去跟她们的亲戚朋友联系一下,说不定还能寻见一些线索。”
“嗯……既然你决定走了,就小心一些,这里还是不很太平的,要不我去送送你?”
“不用了不用了,这些日子已经很麻烦您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以,不用担心,嗯,就这样,那我走了,拜拜老板娘。”
“拜拜,慢走啊。”老板娘望着女孩的背影笑出了声,自言自语:“唉……现在的孩子,顶个顶的能折腾,看谁能算计过谁,那个小伙子看着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哦,真是厉害喽。”
这边浅浅已经走出巷子,来到大路边上一个十字路口,招手要打车,背了一个粉蓝色的大背包,拖着一个重分量的行李箱,行李箱的拉杆吱吱的响,浅浅真怕它给坏在半道上。
车一辆辆的开过,浅浅将行李箱靠在一边,背包放在上面,眼神定到远处的某个点开始发呆,一阵吵杂声令浅浅回神,转眼一看一群身披着怪异服饰的人从斑马线奔过来,奔过来?
浅浅左右看看,自己身边站着几个藏族的美丽姑娘,可是还是没能搞明白这是怎么个情况。
那群人身着各种怪异构造的衣服,绒毛的,纸片的,羽毛的,塑料袋的等各种材质做成的衣服,不过有一个共同的特征,身后都背了一双翅膀,虽然翅膀的构造也是多彩了些,伴了同个风格的小弓箭在这大马路上显得诡异的滑稽,这种行事风格……
果然当这群人在浅浅周围的时候,从那堆中冒出一个亮晶晶的光头,光头咧着一嘴白牙,闪亮亮的对着浅浅露出灿烂的笑容:“老婆,我来了~”
浅浅淡淡的表情,嘴角都懒得扯一下,扭身面对着马路。
萧澄戴光头上带着一个花圈圈,身上是白色的羽毛,看着绒绒的像是鸭毛,背上背着一双巨大的翅膀,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来一样。
萧澄戴挥挥手下了一个手势,众鸟人共同拉弓,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蜡头小木棍,对着毫不防备的浅浅就是一阵射。
浅浅被突然袭击显然有些不可置信,瞪大的眼底闪烁着红色的火焰,袅袅的越燃越盛,不可以生气,不可以生气,浅浅咚咚咚的拍了拍胸口,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自我降压,不必要跟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生气,有损个人的气度。
萧澄戴却异常欢乐的举起自制的小弓箭,眨巴着眼睛对着浅浅,却被浅浅一个“你如果敢我就撕了你”的眼神,吓得怯怯的缩了缩肩膀,不过还是给自己打了打气,坚定的迎着浅浅凶狠的眼神射出了那一箭,却被浅浅接了一个正着,甩手扔了回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现在真的不想陪你玩这种幼稚的游戏,萧大少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行吧?”浅浅略带了些无奈的苦涩。
萧澄戴沉默了一小会儿,转手抱了那个被浅浅抛弃的樱花娃娃,一大一小的可怜的眨巴着眼睛看浅浅,浅浅蹙着眉显得有些焦躁,拖着行李箱边走,萧澄戴散了众鸟人,自己顶着令人瞩目的丘比特装扮跟在浅浅后面。
浅浅停下脚步,萧澄戴低垂着头撞了上去,然后怯怯的退了几步抬眼看着浅浅铁青的脸,委屈的撅了撅嘴。
火星子在心里蹦蹦作响,浅浅终于瞪着眼睛将背包砸在了萧澄戴那张脸上,顺带着踢了几脚,末了,萧澄戴顺势抱了浅浅的腰,脑袋拱在她怀里,哼哼的撒娇,其实趁机猛吸着属于她的味道,手臂上用力,觉得自己有多用力就有多么爱她。
浅浅冷笑着咬牙切齿,甩了背包在萧澄戴的头上,萧澄戴接了背包抱在怀里,乖乖的任自己老婆拳打脚踢,偶尔倒吸几口气来表达自己身心上的疼痛,当然浅浅姑娘是不遗余力的。
很实在的一拳头打在他的眼窝上,萧澄戴哀嚎一声仰着头捂着眼睛躺了下去,浅浅懒得理他,眼睛都没多看他一眼,拧着眉冷哼了一声,捡起背包拍了拍,脚下踏着大步子流星的走远了。
走了不远便打了一辆车,浅浅将行李箱装上后备箱后进入车内,这期间也没见萧澄戴再跟过来,大眼睛忽闪着瞟了瞟,对司机说道:“师傅,去火车站。”
司机师傅开车转到十字路口倒个弯,转回去时,浅浅透过车窗子望过去见那堆鸟人聚在一马路一处,周围吵吵嚷嚷的陆续有人好奇的过去观望,浅浅本不想理会,隐约间听见有人说“有人出车祸了”,心不禁一阵紧缩,眼皮颤了颤,蹙着眉狠了狠心,嘴上催促着司机赶紧离开。
……结果,还是在半道上就下车了,浅浅绷着脸连行李都没顾上就跑了回去,回到那里的时候人已经散的七七八八,询问之后得知出车祸的人已经被送进了医院,据目击者描述出车祸的人是个长得挺好看的一个光头小伙,这便毋庸置疑的确定了那人是萧澄戴。
几经倒弄,浅浅到了萧澄戴所在的医院,犹豫着来到病房门口,踮着脚尖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往里面看去,什么都看不见,只望见对面的一个窗子,只考虑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后面倏尔有人问话。
一个长相甜美的护士小姐,微笑着问道:“小姐要进去吗?那位先生刚刚睡下,伤的并不重,好好休息一下就好。”护士小姐看浅浅的装扮便知她是汉族姑娘,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与其交流。
浅浅侧过身对着护士笑了笑,“既然,既然伤的不严重我就不进去了。”说完便要走。
护士小姐拢了眉,“小姐不知道吗?这位先生的病虽然已经有好转,可是细节问题还是得注意,不能轻易的受伤留下伤口。”
浅浅被说的莫名其妙的:“什么意思?不是说不严重么?”
护士小姐很理所当然的甩给她一张病情检查单,浅浅接住看了几眼,眼睛捕捉到几个关键字,心下震惊无以复加,一湖清潭投入一颗石子却惊起了万丈狂澜,微张着嘴不可置信的盯着那几个字——白血病。
这,是真的?
再次抬眼时,已不见了那名甜美的护士小姐。
浅浅遽然收紧手,将检查单握皱在手里,纸张皱起发出细微的声音,眼底闪着撕裂隐匿的疼,钝钝的针扎一样细密尖锐的疼痛,猛的推开病房的门,门撞到墙板发出巨大的响声。
病房是双人间,浅浅走进去的时候萧澄戴被吵醒刚刚睁开惺忪的眼睛,不知所以的缓慢的摆着脑袋,另一个病床上躺着的是一个上了些年纪的老大爷,似乎是真的被吓到,满目怒火的抿着厚唇看浅浅。
浅浅心虚讪讪的笑了笑,手下使足了劲儿揪着背包带子,另一手将手里褶皱成团的检查单放进了书包里,先是走到老人的窗前双手合十的表达了歉意,老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摆了摆手扭头看了看邻床上的萧澄戴才躺下。
浅浅撇了撇嘴走到萧澄戴床边坐下,并没有看他,只是望着他床头的小桌上放着的没有了樱花簪子的樱花娃娃,萧澄戴也不敢放肆,收手揪着被角挡了半张脸只露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蜷在床头,其实,谁知道某人是不是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的咧着嘴角笑呢?
浅浅眼睛眨也不眨的一直盯着娃娃,萧澄戴则大眼眨巴眨巴的看着浅浅,许久之后,病房里响起来老大爷呼噜噜的打呼声,浅浅的眼眶里毫无预兆腾空的掉落了两滴眼泪,滴落在她的手背上,映着淡淡的光碎成点点的星。
萧澄戴的心倏尔沉痛,伸手揩了她手背上的润湿,紧握住她的纤瘦了许多的手,浅浅低下头吸了吸鼻子说道:“你有没有什么要告诉我?”我给你机会,给你解释的机会,就当再给自己一个爱你的理由。
“有啊有啊,我很想老婆,而且都是因为我家老头把我关起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回来之后你就不见了。”
“那,你是干什么去了?你家人为什么会将你关起来?”浅浅抬眸正视着他,眼底是晶亮的肃杀之气。
萧澄戴躲闪了一下,立刻转回眸子与她对视,然后挺了挺背说道:“我不知道!”
浅浅扯着嘴角轻笑开:“这个理由很不错。”眼神倏然变冷,嘴角的弧度冷凝:“我以为你了解我,看来是我自作多情想太多了。”
萧澄戴腾起,扯到伤口疼的倒吸了几口冷气,还是抱住了浅浅:“怎么会是自作多情呢?我是那么那么的喜欢你啊老婆~”
浅浅手下用力推的萧澄戴倒栽在床上,他捂着胳膊上的伤口眼晕了好一阵,浅浅见此说道:“你看,就像现在,你这样痛完全可以告诉我,你却要忍着,你觉得是为我好,我却觉得你一直都没有将我看成自己人。你总这样自以为是的擅自做着一切事,在伤了我之后又觉得自己是无辜的,然后再这样子的纠缠我,这让我感到很烦躁,我不敢说自己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可是对于决定要放弃的从不会重新的拾起,你知道我曾经给过你很多的机会,就在刚刚也是一样,可是……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太合适。”
…………
辛晨来的时候,房间里面就剩下萧澄戴一个人,邻床的老大爷出院,浅浅也不知去向。
看萧澄戴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辛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说道:“效果怎么样?”
萧澄戴垂着头嘟囔:“不怎样啊,适得其反,还说什么我们不合适什么的,我们明明就十分的合适好不好,不管是性格上还是身体构造上都是十足十的合适嘛……”
辛晨嘴角抽了抽,干咳了两声:“嗯,幸亏夏小姐的心思简单,不然该是要怀疑了。”
萧澄戴眼皮抬了抬:“那个护士找的靠谱吗?”
“放心。”辛晨悠然的坐到一旁,“只是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之前不让她知道你生病的事,现在反倒要她知道?”
“现在我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让她知道只是一个苦肉计罢了,我想着她肯定会心疼我的,放在以前我可没那自信她不会成了寡妇,可这结局有些出乎意料,她是个容易心软姑娘啊,怎么这次就这么矫情这么决绝呢?我哪里没有将她看做自己人了,我真是恨不得她马上能成为我的人啊!”萧澄戴叹了一口气,缩到被子里扭了扭,“这可怎么办啊,老婆好像真的很生气啊,我得再想个折子才行,”萧澄戴蹬掉被子将辛晨揪到跟前儿,瞪着大眼乞求的看着他。
辛晨清了清嗓子,撇开眼说道:“咳,你现在也不能太乐观也不能太悲观,也不知道当初是谁那么肯定的说能行的,这次你就算是威胁我也不成,我觉得你还是自己努力吧。”辛晨拍了拍萧澄戴的肩膀安慰道,拍震的萧澄戴的伤口一阵痛,嗷嗷的凄厉的嚎声穿了老远。
萧澄戴抓了一个茶杯扔过去,恨恨的说:“丘比特之箭没成,苦肉计也没成,我要是还能想的到问你干什么!你丫还在这儿给我幸灾乐祸,要不你就滚回去,省的我看着心烦!”眉毛一拧,龇着一排白牙吼道。
辛晨躲开杯子,拎起自己的包开门就走。萧澄戴愣了愣,怒发想冲冠,腾起在床上蹦了蹦:“辛晨!你狠!”萧澄戴把雪白的被子都踢到了地板上,伤口灼烧般疼痛起来,折腾一阵之后,喘息着仰面躺在床上,望着房顶上的吊灯,却咧着嘴哈哈大笑了起来。
其实,不必太忧虑,谁能猜想到接下来的故事剧情会是怎么样的走向?她没有恨他只有怨他,已经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了,他不会奢求太多,却也不是一个安于现状坐以待毙的人,有多少东西,是只有争取才会属于自己的。
———苦肉计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