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语时节》苏鱼

18、奈何

　　一路上心总是七上八下的。
　　客厅里，风老夫人与二夫人都在。风老夫人的脸上有一种浓浓的厌倦，看见简语踏进客厅的一刻，厌倦的脸上出现了无奈。
　　“风夫人。”反射性的开口叫了一句。
　　“哟，还叫风夫人呐？该改口了。”风二夫人笑眯眯地提醒。
　　简语怔了怔，刚要改口，风老夫人已经皱起眉，说：“算了，我还没这福分。”
　　“姐，都是一家人了，别说这些了。今天是她生辰，该是庆祝庆祝的。”说着风二夫人朝简语打了个暗示，简语再次朝风老夫人俯俯身，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娘。”
　　“这就好了。姐，娶了媳妇也该放下心。”风二夫人安慰道。简语突然觉得她还不错，至少会替她解围。
　　“你还有去看劲文吗？”冷冷的声音无奈的语调，风老夫人瞟了一眼简语。见她一脸的平静心中的怒火被挑起。
　　“有时候去。“
　　“以后还是少去的好，昨天他、、、、、”强硬的声音还未说完话就被打断。
　　“娘，”风劲文一步跨进客厅，脸上组沮丧的表情在看到简语时立刻转为狂喜。“娘，原来还是你对我最好。”说着激动地拥住简语。
　　简语使劲地推开他，额头不禁冒出冷汗，这是怎么一回事？
　　“语儿，不要害羞，娘已经答应了，你爹也一定会答应的。”
　　“劲文，我们该好好的谈一谈。”听着他的话，简语脑中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每一个人都以为劲文已经恢复了，可她还没失去理智以为只要一个多月他就可以走出阴影。
　　“什么时候才可以告诉劲文这事？”想起风劲雷那晚的担忧也不道理。
　　简语并不是没考虑到这事，只是每一次她与劲文谈天，总隐隐地感觉到他的逃避。
　　“劲文，你娘会答应你什么事？你这做小叔的在嫂子生辰这天送什么？”冷不叮地风二夫人取笑的声音打破沉闷的气氛。
　　风劲文呆滞了许久，身板也僵硬了，刚刚还带着欣喜此时只有冰冷的眼睛盯着怀里的简语，“你与我哥结婚了？我是不是该叫你嫂子？”刻意压底的声音让简语不觉地一阵抖颤。
　　“可以给我一点时间解释吗？”
　　“解释什么？语儿，为什么？为什么连你都选择他？他就比我优秀这么多吗？”风劲文通红的眼睛里深藏着痛苦，简语被他抱得越来越紧，连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了。
　　“劲文，我、、、、、”
　　“语儿，从小到大我就不能跟他比，每一个人都喜欢他，每一个都只在乎他，每一个人都只记得风家只有一位少爷。是你、是你告诉我，我是优秀的，我是特别的。为什么你会忘了我们的约定？”风劲文狠狠地抓着简语的手臂摇晃，简语的脑袋乱糟糟的，却无法挣脱他的束缚。转过头看着一旁早已惊呆的风老夫人。也是！谁也无法想象现在眼前几乎带着狂乱的男人会是风家那个平时温文有礼的风劲文。
　　“你倒是解释啊？啊？”屋顶都要掀起来了。
　　风老夫人不禁倒退了几步，耳边似乎还响着风劲文的嘶吼。如果不是她，风家不会有这么多的风雨。解铃还需系铃人！
　　简语还想让风老夫人帮她，不想眼角瞄到风老夫人带着一行人抬脚就要离开门口了。
　　也好！平下心来，温柔地反抱住风劲文，轻轻地拍打他的背部，安怃他冷静下来。风劲文的手劲慢慢放松，简语拉着他就地而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他，问：“你觉得我还是以前你认识的人吗？”
　　风劲文眼里闪过惊疑、愤怒，还有心疼。简语握住他的手，“我变了，对吗？自从那场大病之后，我就不是你认识的简语了。正确的说，以前的简语、、、、她死了。现在坐在你面前的简语是一个你不认识的人。”
　　“胡说！她不会死的。她怎么会死？她不会这么对我。她们不会这样对我的。”最后竟变成喃喃自语。
　　她们？简语心里一蹬，他说的她们是谁？他早知道她不是那简家五小姐了？！
　　“那为什么你选择他？因为他比我好吗？”风劲文痛苦地闭上眼，又突然愤怒地张开眼瞪着简语，“因为你喜欢他，因为你移情别念，所以找了怎这么多的借口吗？”
　　“以前我有一个姐姐，她比我优秀很多。每一次我努力地做好每一件事，努力地讨好我的父母，可他们只会说如果是姐姐的话，会比我更好。没人在乎我想的是什么，没人知道我是谁。我是一个被遗忘的人。到了后来，我遇上了你。”简语笑了笑，是俊逸，那个跟你一模一样的男孩。
　　“可你还是、、、、”风劲文的语气开始变软，变温。
　　“是你告诉我，我可以带给你快乐。那时侯我才知道，原来我可以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简语打断他的话，声音越来越轻，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是在安慰风劲文还是、、、、，“可我还是放弃了你，因为我自卑，因为、、、、、”说着眼泪流下来，风劲文惊慌失措地伸出手擦掉她的眼泪，说：“我才是该自卑的那个人，我、、、、、、”
　　“为什么一定要跟某个人比呢？每个人都是特别的，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只要开开心心地活着，何必想太多呢？”简语呼出一口气，调整自己的呼吸。风劲文怔怔地看着她，看来是反应不来她的变脸速度。“呵呵，是不是改变了很多？”
　　“你是简语吗？”风劲文忽尔问了一句。简语看不到他的表情，捉摸不准他要问的是什么。
　　“她以前不会这么冷静的，她很会撒娇，很淘气，很爱笑。还特别喜欢吃桃，那种有点烂却很甜的。而且她很讨厌叹气，她说，叹气是老头子才会做的事。”
　　“我很讨厌吃桃，特别是那种有点烂却很甜。我总会不经意的叹气，我学着撒娇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沉默，如果不是风劲文把简语的手还抓着生疼，她耳边还有着他的呼吸，她还真以为他不在她身旁。沉默的让人有点不安。
　　好象很久，简语的耳边隐约地听到他说，“她真的走了吗？那我怎么办？”
　　简语抬起头看着风劲文，他眼睛里找不出任何的焦聚，任何的情绪，好象在一顺间失去了光彩。
　　“没有，她不是还在你心中吗？还在陪着你吗？”
　　风劲文看了她一眼没接下去，只是枯涩地扯起嘴角。而后，突然紧紧地拥住她，把头埋在她的发丝间，久久没有言语。
　　“劲文！”简语感觉颈上一痛，惊叫了一声便昏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风劲雷在他的书房内看到头发凌乱，双目呆滞的风劲文抱着简语。他静静地看着风劲文，他相信自己的弟弟，相信自己可以保护简语。风劲文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看简语，伸出手仔仔细细地抚摩着她。好像心中有一种希望硬生生地被扯开，明明还是一模一样的面容，却不是爱他的心了。
　　“我想了一夜，从现在起，我要与你竞争。不管她是不是以前的简语，我都要她，我不会再输给你了。”风劲文抬起头坚直地盯着风劲雷，语气里的坚定让风劲雷微微皱起眉头。风劲文把简语放在太妃椅上低下头轻轻的在她的额上留下一个吻后，绕过风劲雷走出书房。
　　应该是第一次吧，第一次风劲文用这种肯定的态度看着他的眼睛说话。曾几时风劲雷才发现自己自以为是天生的温文而雅，懂事明理的弟弟原来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下？
　　“每个人骨子里天生就有反派的作风，越是压得紧，它反动得就越厉害。人总是要跌倒的，你保护得太紧，他反而得不到松懈，反而浪费其才能。”
　　或许正如简语所说的，风劲文并不是他脑子里的依旧是十一、二岁的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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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看了下评论,关于男主兄弟的名字.这文章是去年三月开始写的,很早就写完了.给身边的朋友看了一下.他们给了我很多的意见.后来就想放在晋江上试试.我想很快你们就可以看到结局了.因为我打字的速度实在太慢啊,所以也不敢保证.如果有宝贵的意见的话,记得要告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