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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怒火 ...


  •   见着绮月既不吃味也不忧心,竟还帮着舍薷推自己去见她父亲,翎安也只好无奈苦笑,不知拿绮月应该怎么办才好,只好将满腔怒恨化做凶狠眼神,分别瞪视舍薷与远山。舍薷到是对他面带愧疚了良久,远山则还是那副事不关已的淡漠,恼得翎安将其余刀子般的目光,全投在远山身上,远山只做没看见,面色无波。

      舍薷提示时候不早,远山扫视了众人,招呼也不打的先行去离开,瞧到他走了,舍薷又催了催,结果被翎安怒目吓住不敢再催。翎安对着绮月又气又叹又恼,眼看着翎安气鼓鼓的样子,直把绮月笑的脸颊酸疼,连忙劝说,翎安犹自恼火不已。

      见翎安扮相,舍薷想了想要他换件体面的袍服,翎安毫不留情地严正拒绝。他本就不愿意去见那个莫名其妙的人,已经满肚子的怒气,哪里还能理会其它,舍薷没办法只得让他这般模样去了,到是绮月说笑着评论翎安太寒酸。

      好是不容易的把翎安弄出皇城,一路上舍薷几次要和翎安说说自己父亲,翎安理也不理,更是不上她的马车。路上行人颇多,翎安拖着脚慢慢挪步,舍薷气苦不能,只好让车架也慢慢的蹭步,平时到王府一柱香的时间,被他磨蹭着走了近一个时辰。想到以前翎安讨厌自己连面也不肯见,这般的还能帮她解围,还能要他怎样,再想着早到了爹爹或许没空见他,惹火了翎安就真没法子了,舍薷也就不催了,随他吧。

      近一个时辰才来到王府前,翎安按下火气,冷眼瞄了瞄大门洞上的朱漆牌,绷着脸跟舍薷进去。转进堂屋里间,见书房的平花拉门紧闭,舍薷满脸哀求看向翎安,翎安两眼一翻寻了个矮垫坐下。

      只不过多时书房门便打开来,低头退出一个男人,翎安一见,两条眉目稍展。竟是连着两次和绮月一同瞧过的,与皇帝妃妇私会的那男人,再看他面向自己和舍薷后,那转瞬间便满是惊愕、极为失望的表情,翎安心中暗笑。男人转向翎安,一双眼打量着翎安的相貌、衣着,或许想到什么事情,沉叹一声,复望向舍薷那眼中尽是失落。舍薷偏过头对他甜甜一笑,男人双手垂落至身侧,退到一边。

      紧跟着,又从书房内跨步走出个三十多岁,身量中等、颌下留须的男人。翎安上下打量此人,果然见他相貌虽普通平凡,却势气严盛,内敛着极致的威仪、暗藏起所有的情绪,脸面上只带有淡笑。眼睛瞧着翎安时略加停留似有所观察,眼里明亮,却不起任何光烁波动,颇为宽厚地对翎安点头微笑。翎安此时险险白眼一番转向别处,勉强想起自己所为何来,但让他对着个不感兴趣的人微笑、致礼等客套,无论如何翎安也做不到,只好面无表情地漠视。见了这般场面,舍薷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散出的一魄没有对父亲太过热情。

      那男人见翎安脸色不变眼神漠然,微微一笑,又转向舍薷,落向女儿脸上的眼光即时充怜爱,脸面的笑容极真极挚。眼里瞧着女儿,缓缓开口说道:“爱亭,你先去吧。”

      先前退至一旁的男人上前数步,并不抬头,道:“秦王爷,爱亭做错了事原本就该如此,不过……唉!还请秦王爷能够宽恕爱亭。”

      被唤作秦王的男人转回身,抬手撸须,目光平静的又道:“爱亭,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件事薷儿自己有了打算,我不愿让薷儿为难。你去吧,我有话要和薷儿、以及这位公子谈谈。”

      闻得秦王的一番话,那男人呆立半晌不再言语,秦王也不催促,缓缓撸须看着他。片刻后,那男人才向秦王深深长揖一礼,转身又望了望舍薷,低头慢步似有不稳地退出堂屋。翎安越看越觉好笑不能,心中暗想原来这男人竟对舍薷衷情,却不知为何还要与那妃妇有私,眼前这秦王想是要将舍薷嫁他,也不晓得是为了他的丑事,还是为了舍薷带来自己,刚刚的场面应该是退婚了。

      秦王眼光转向翎安,仍是那般宽厚的淡笑,以手撸须,淡笑道:“薷儿,这就是你的意中人吗?果然是样貌出众,配得上我女儿。”舍薷忽然面上染红,稍稍低头也不回话,翎安暗翻白眼,恨不能立时掐死舍薷,起身跑开。

      秦王见翎安的脸色还是这般平静,便对他沉声道:“这位公子贵姓?”

      舍薷顿觉糟糕,一时间只想拖着翎安帮忙,没想过翎安怎能可能会有姓氏,现在来个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假做害羞低头不语,让翎安自己答父亲吧。翎安暗中又是连翻白眼,动了动嘴皮,挤出“姓孟”两字,舍薷稍放下心。转念即想到,翎安居然把绮月的姓氏挪为已用,心里偷乐几欲就要笑出,忙把头压得更低。

      秦王眼皮微动脸色不变,对翎安又道:“孟公子长相不凡气宇轩昂,却衣着随意,想来应该不同于一般的凡夫俗子,随我进书房来,我有些话问你。”话音刚落,秦王摆袖负手已转身踏回书记。

      翎安恨恨瞪视舍薷,直把舍薷瞪的又愧又忧,愧疚对这个父亲的欺瞒、忧虑翎安不肯给他好看脸色,被父亲看出来可就不好了。心里愈发的不安,只好可怜巴巴撅着小嘴,蹙眉向翎安做出苦苦哀求模样。翎安狠狠翻了个白眼,长身而起看也不看舍薷,自行大步跨进书房,舍薷瞧他已经先进了去,也只能硬着头皮揣揣不安的跟进。

      书房颇大,两面无窗的墙壁高架上,堆放摆置许多纸质、绢布的书册,高架转角间整齐磊着竹简,陈旧残破应是珍物,覆盖着帛布,书房里除平木案几,再无其它装饰。自进了秦王府,便看到各处装饰朴质,奢华摆设甚少,凡世俗物在翎安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不过见这秦王地位居高,竟也不讲究排场,便对他稍减恶感。

      秦王已经面向门端坐在案前,点头示意翎安到面前来坐,翎安满肚子气再次暗番白眼,沉脸正色大大咧咧的坐下。秦王始终对翎安的表现不以为意,脸色不见任何波动,仍是那般带着和善的微笑,再转向舍薷的时候,眼中似乎掠过什么。舍薷瞧见他的这目光,隐觉这件事极有可能被翎安办砸,装做没注意父亲,定眸去看翎安,强行把脸色憋得通红。正觉着越憋越难过,险险就要大口急喘,秦王总算移走视线又落在翎安身上,舍薷连忙悄声地急换气息。

      翎安好像不知觉似的,端坐正脸眼里平缓目光与秦王对视。有多少年了没有人敢和自己对视,眼神又是这样的平静,无争无夺无谋无求,秦王不免心中暗叹。也不移开看着翎安的眼光,缓然开口道:“薷儿,你先出去叫人送茶招待孟公子,我和他单独说些话。”

      舍薷无奈只能应了父亲转身要走,又听到父亲说了声:“你去吩咐下面的,除了魏先生,其它人一概不见,通报也免了就说我不在府上。”舍薷暗暗叫苦,想不出什么别的法子留下,拖着步子往外蹭。

      等舍薷慢吞吞的出去后,两人对视良久不语,秦王忽然笑意渐浓,抬手撸须,道:“不错,真是薷儿相中的人,会让我觉着有几分熟悉。”听了这话,翎安面色不动,心里却是白眼咧嘴带吡牙,不禁又对舍薷多了好些气恨。暗中想着离开以后,赶紧让老东西睡觉的时候把嘴闭严了,免得再让那招人厌的舍薷进来。

      翎安正打着心中算盘,听秦王又道:“孟公子家住在哪里?”

      “四海。”翎安扯起嘴吐出第二句话。

      秦王顿了顿,问道:“四海为家?”

      翎安肃声挤出:“嗯。”

      秦王脸色不变,眼光隐有闪动,书房门这时被推开,快步进来个青衫短衣的小童,手捧着茶具上前麻利的置好,向秦王与翎安先后各行一礼便转身退出。待门关紧半晌后,秦王对翎安再次问道:“你打算今后就以四海为家?想什么时候娶我女儿?娶了我女儿之后又怎么安置她?”

      翎安心里的白眼翻个不停,几欲便要显在脸上,强行按住平声说道:“我在哪里家就在哪里,婚嫁这件事只等我妻子同意,娶妻后自然是我妻子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边听这番话,秦王边打量着翎安那张俊脸,翎安说完,秦王也不再问他,两人又开始不言不语的对视。沉默地枯坐了良久,直把翎安气得暗骂舍薷不知几百遍,连带着咬牙切齿地,暗中将远山也骂上几百遍,最后想到绮月也有一份,心里的气恨不知觉消退下去,只余下苦笑的心了。

      就这般地面对面互视对方,秦王不露声色,翎安暗藏心思,案桌上的热茶都已经凉得净透。

      忽然秦王出声长叹:“孟公子,你并不喜欢我女儿吧,你所说的等你妻子同意,也并不是指我女儿吧。”

      翎安微怔刚要出口否认,心思转了转,知道已被他发觉了,便点了点头,道:“没错,我有妻室,舍薷不过是我很早以前认识的朋友,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必须得离开你这个父亲身边,所以才来让我假扮她的意中人。”

      秦王微微摇头,半闭着眼睛又叹一声,道:“薷儿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奇怪,连这种事都能找人假扮。”秦王撸着颌下胡须,抬眼看了看翎安又道,“你说很早以前就认得薷儿?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她自小就跟在我左右没离开过,你是和她什么时候认的?”

      翎安轻声笑道:“我和她原本就不是你能理解的,舍薷若不是担心你难过,早就该去哪去哪了,我也用不着跑到这里,在你面前扯谎。”听他语气对自己如此不恭敬,秦王目光微变,脸上却仍是平淡不变,再次打量翎安全身半晌,默不做声。

      翎安干脆长身站起,对秦王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留在你这里也失去作用,劝你早些放手让舍薷离开,不然往后你只怕会追悔莫及。”说完便转身提步要走。

      “等等!”秦王也起身对翎安出言阻拦。

      翎安本想不理,转念间便想到绮月,微微一笑便停步,听秦王还要说什么。

      “孟公子好像对薷儿极为了解,”秦王看着翎安背身,沉声道,“你和薷儿怎么相识的我猜测不出,不过,我察觉到你和她一样,不像是普通的人。孟公子,我想问你,薷儿她是不是面临生命之危?”

      翎安心中惊奇,暗想这个凡人怎么这般聪明,自己也没多说什么,也会让他猜中,随口便道:“你想得太多了,舍薷与一般人不同。”

      听了翎安这话,秦王抚须点点头:“我再考虑下薷儿的事,孟公子请便吧。”

      翎安勉强按住破门而出的念头,大步走到门口,拉开房门正要跨步出去,眼瞧着舍薷在外间盘手乱转,心里直觉好笑。舍薷见翎安出来,急步上前探头向书房里看了眼,看翎安不停脚地走,便追上想问问他事情怎么样。

      “你这个爹爹脑子不像人,我先走了。”翎安绷着脸,脚步不停急匆匆的越走越快。舍薷在他身后停住,对他连连跺脚,转瞬便定住低头苦叹不已,早知道翎安不可能扮得像,怎么可能瞒得过父亲,这下无法可想了,说不得真的让李舍薷暴病身亡,惹父亲伤心呢。

      自从和翎安在这里居住的几个月来,还是首次没有他陪在自己身边。

      翎安和舍薷刚去不大会功夫,绮月便感觉很寂静,整间阁内静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楼上楼下走了半天,愈发觉着少了些什么,便也不再四处乱逛,走到案几前坐下喝茶,喝了口便放下,看着眼前的四只茶碗。

      一只是自己的,动过几口;一只是舍薷的,喝了好几杯后残有层茶底;一只是翎安的,被自己劝的烦燥了喝个精光;还有这只,是远山的,半分也没动过。绮月默默地笑了笑,原来还可以再见到他,仍是那般清奇险峻的面容、那般孤傲绝立的身影,看到他,心为什么还会颤动。

      这时绮月烦乱起来,连连甩头,一丛青丝如风中绫罗摇摆飞舞,绮月长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到窗边。手搭在窗棂上,远望到高低起伏的林木绵延,绮月心中一片茫然,看着窗外景致,远山那透出些微笑意的脸,浮上心头浮现眼前,有多久没能见到他笑了,他笑的次数那么少,今天却在这里笑了,怎么会不由自主的去想他?绮月低低叹了声,微垂下头。这张窗,是他刚刚站立过的,这窗棂,是他刚刚扶过的,怎么会这样,一见到他怎么会心都乱起来了。

      不不不,绮月偏过头离开那张窗前,手抚着唇,茫茫然地站着:翎安,你快回来吧,不要把我自己一人留在这里,让因你的离去而带来的空寂,把我的心也拢乱了。绮月捂住嘴、蹙起眉、缓闭了双眼,慢慢地微笑了起来,翎安在她心中正温柔地注目着她。即使他不绮月身边,也可以在她的心中抚慰着她,绮月重复地默念着翎安的名字。他那样的肆意张扬自己的性情,出语总是那么不端、脸上总是那么嬉笑,但绮月,只要想到他便会渐趋定心,只感到无比的温暖。

      他的样子,绮月想到他心中就会柔柔的缓缓的,忘却其它,只记得他待自己的爱怜。绮月轻声的笑出,也不知翎安有几岁了,几百岁吗,可是他就好像个孩子一般的,在被舍薷的举动和自己的眼神逼迫下,答应了舍薷,却就是不肯换了他的那身衣服,孩子似的发起脾气来。绮月禁不住再笑,或许翎安真的不情愿,但他还是同意去假扮人家女婿,翎安,你为什么会这样好。

      正合着眼睛想着翎安的绮月,蓦然间觉出身后好似有人,是翎安回来了么,绮月心中一喜,脸上就已笑起来,张开眼睛转向身后。

      却不是翎安,而是远山。即时,绮月脸上的笑尽退。远山单手抓紧帷幔,宽长的袖摆似他随意撖过的云,安静的贴伏着他的手臂,垂下。远山那身不变的白袍腰间系着同色的束带,站在那里,站在绮月不远的身前。绮月有些怔也有些惊,看着远山,他好像消瘦了很多,他的脸更加的削尖让绮月心疼,他的眼睛为什么要深深地看着绮月,那双眼里透出的是什么啊,尽是深邃的热度和愁绪,绮月看不懂只觉得害怕。

      这样的相视凝望了多久,绮月不觉,眼睛渐渐的有些热,便悄悄轻舒自己的叹气,不知应该和远山说什么,也不愿说什么,转过身缓慢的走开他身边,走到窗前停下。举目眺望向北方的远山,心里记挂的是身后的远山,他怎么会来,在翎安不在的时候来;他怎么会这样消瘦,消瘦的让绮月难过;他怎么会用那般的眼眸看她,浓浓的眼神让她心碎。

      远山站在绮月身后,痛苦、伤心、酸楚、爱怜、恋惜,种种的情意压得远山不能呼吸,他也不懂,见到翎安走开后就不知不觉地到了她面前。他不是已经暗下了决定,就让绮月这样由翎安陪伴着快乐的过下去么,不是已经不要再和她独自见面了么,怎么脚步不听话,怎么已经到了她身边,怎么会这样。远山暗暗在心里叹息,想转开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但她散开长发的背影,吸引着自己。远山闭目又在心里长叹,然后,他看到了早已经发现的,绮月画了一半的水生芙蓉花。

      “为什么不把莲花画完?”远山松开已被攥得变形的幔帐,走过去拿起画纸。

      绮月猛的一抖,不觉的恍惚了:“有事耽误了。”

      远山又将视线落在她身上:“继续把莲花画成了,好么?”

      绮月缓缓摇了摇头,不转身的张口:“翎安他不喜欢我画莲花,所以我不会接着画了。”

      “他为什么不喜欢你画?”远山拿着的画纸,轻微地抖动。

      “我不知道,不过如果他不喜欢我画的,我今后也不会去画。”绮月扶着窗,不知为何心酸。

      远山凝眸望着她,道:“怎么不把头发梳好?”

      绮月怔了怔便答:“我只用他送我的胜绾发,梳洗时忘记拿了。”

      于是远山不再讲话了,唯有长长的苦叹堆积在胸野,他和绮月是否和这张画纸中的水生芙蓉一样,只有开始的起笔,而中途就断了笔,永远的失去了收尾的笔。远山还有很多的话想要告诉绮月,可是现在,她不需要听到远山的话了,远山闭起眼睛,约制着由心中即将漫出的痛,这痛漫出了,就会变成泪就会约制不住。不,不能闭着眼睛,远山又张开眼,绮月就在眼前,怎么能让她的影子从眼前消失,这个被愚蠢的自己,放手推进别人怀抱中的影子。

      “那白玉簪子,你还留在身边么?”远山轻声说道。

      绮月咬牙忍住心酸道:“不小心丢掉了。”

      远山心口立时如有刀绞,望着她,为何不转头看我,为何这样背对着我。远山的痛自心里漫出了,他无暇去顾及,不舍得让她的身影被隔住。远山望着她身后的长发,根本不知自己正向她走近,待发觉时,远山已捧起了一缕她的青丝,贴近唇边轻磨着吻着。这种感觉还是和以前一样,熟悉的让远山心中如遇刀割一般,这发丝是她的发丝,如今也是翎安的,就允许远山悄悄的舒缓心痛吧。

      绮月知觉他正吻着自己的头发,绮月紧闭着双眼紧闭着嘴唇,可是还是有泪滑下、有颤抖挂在唇边,不要回头不能回头不可回头。绮月两手死死捏握着窗棂,忍住泪水忍住颤抖忍住心酸,不敢转身去面对远山,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绮月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呼唤翎安:翎安,翎安!我承受不住这种苦涩,翎安!为什么我要让你离开,翎安,翎安!

      心口大痛不得,无法忍耐这种疾苦,远山忽然自绮月身后将她抱进怀里,他第一次,拥抱绮月拥进自己的怀中。是远山第一次主动的,拥抱了爱、拥抱了思念、拥抱了满心的幸福。但是,为什么这拥抱来的这样晚,为什么这个时候才能撖她入怀,远山脸腮贴近绮月脑后发丝中,期望这是永远的,不变的。

      远山的怀抱和绮月无数次想像的一样,远山的怀抱有些单薄、有些凉、还有些温。绮月脑中模糊了,难道是身处迷梦,以前的那些日日夜夜期盼着的,渴求着的,实现在梦境中了吗。

      但是瞬间错觉便消失了,绮月不敢回身,双手用力扣入棂木,颤声道:“我和翎安有终生之约,远山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不要这样。”大滴泪珠直直砸在窗棂上,绽放。

      远山不肯放手,感受这折磨了他多久的爱,发出似呓语般的轻声:“绮月,我……”

      “白远山!你在干什么!”一声几欲穿破云霄的怒喝响起。

      翎安站在楼间转角,双手捏攥成拳不住抖动,炽热的怒火自他眼中奔腾烧出。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这个.....
    故事到现在是武德七年末--624年的年尾。史实是世民同志好像30岁,还是秦王没当上领导。
    为了写故事方便,把世民同志写的年纪老了点,也没敢写具体,大家见谅哈。
    我我我我,我引用一下某大的话:套用历史给故事服务......
    另外是题外话,老公出差回来拉,我得多陪陪他,免得他酸溜溜的说我写无聊文。
    恐怕我要愧对支持我的诸位了,555555,不过最迟2天一更新,请各位原谅我吧。
    2天更新,是最迟的速度,老公过几天又要出差了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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