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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蝴蝶与龙卷风 ...

  •   我从没试过这样的生活,从起床第一秒开始,常嬷嬷就会出现在眼前,从我说话的音调,坐姿坐态,对下人的态度,走路吃饭的动作,无所不包无所不管,一度让我手足无措。
      “嬷嬷,我先迈左脚还是右脚啊?”
      “嬷嬷,我手该放哪啊?”
      常嬷嬷总是一丝不拘,认真地回答,有时候看她年纪也不轻了,忍不住问道“嬷嬷,累不累”
      “谢大格格关心。” 常嬷嬷不亢不卑答道

      经过一个月的紧迫盯人,常嬷嬷总算被福晋招了回去,泪奔呀。我心里,呐喊,敲锣打鼓,放鞭炮大肆庆祝,可面上还是礼貌淡定道“这些日子嬷嬷辛苦了”,还赏下银子。

      纷纷红紫已成尘,布谷声中夏令新。
      已经入夏了,可是今年皇帝迟迟没有宣布换夏装。我最怕热,可四贝勒府里地窖的冰块不似在李府那样随我取用,需层层上报,拿到手的还有限,我也就懒得要了。好在和四福晋请安都在早间,每天午后就逃进竹林深处纳凉,这里的空气充满竹的清香,阳光被重重的枝叶遮挡,依稀落下些许光线,躺在高高的吊床上,头枕在双臂上,双眼微闭着,听竹叶沙沙沙的细响,什么也不想,烦燥的心情,变得安逸与平静。
      习武人的听觉总是很敏锐,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可能四福晋要传我过去了吧。今天府上来了很多王亲贵戚,都是四福晋请来赏花的。春日的杏花,初夏的牡丹,盛夏的芙蓉,秋日的菊花,冬日的梅花,这些无聊的贵妇人四季都能找到些名堂。

      不过四福晋倒是亲身躬做,打理起花草和府里的花把式有一比,有几次我还看到四贝勒在旁边打下手,两人有说有笑,真似一对恩爱夫妻。
      如今府里的牡丹白的、黄的、粉的、红的、紫的、墨紫的、雪青的,花大色艳,芳香浓郁开满园,还送了好些进宫里。什么“瑛珞宝珠”、“丹炉焰”、“脂红”“,银粉金鳞”、“冰凌罩红石”,跟着四福晋一个来月,我也勉强能叫出些名字来。上次听四贝勒念叨说 “凤丹”、“二乔”、“墨魁”这几个品种药用观赏都行,府里每年还会用花瓣酿酒,听说和胖九府上的桂花酒一样出名。现在心里只盘算着什么时候弄些晒干来泡茶。
      我懒得出声,静静的躺在高高的吊床上摇晃,反正他们会找到我的。

      “这胖丫头片子,野哪里去了?不是偷跑出府玩去了吧”
      我皱起眉头,谁呀这。低头看去,居然是十三,正东张西望,四处寻人的模样。
      切,跑出府去,哪这么容易,层层的围墙,一队队的侍卫,我现在连外墙根都没摸到。即便真的费尽心思偷跑了出去,到时侍候我的下人肯定要倒霉,我还是老实呆着吧。
      顺手折了一小截树枝,“嗖”的砸在十三的亮脑壳上。
      “哎哟”十三揉着前顶心抬起头来。
      “嗨”我笑盈盈地跳下吊床和他打招呼。
      十三左左右右地打量我,随后摇头叹气道“一向挑剔的常嬷嬷都在四嫂面前夸你,不过我看啊,她指不定收了你什么好处。”
      我不想和他辩,问道“前面不是要开席了吗?你怎么跑这来了?”
      十三笑道“还没呢,我早到了,刚好走过这里,进来看看。”

      这时二月急匆匆地过来,给十三请安,便道四福晋着我换衣过去。
      我对十三欠了欠身,跟着二月回去换衣。十三在身后道“不用这么着急,今天十二哥不会来。”
      步子一滞,定下心神正想往前走,又听十三道“十二哥和五哥到盛京办差,染恙,病了一个多月,还没回呢。”

      一直刻意地不去想十二少,那日他的样子让我即心疼又气恼。加之这两个月来他对我不闻不问,也没来和我解释嘱人监视我的事情,渐渐的气恼压倒一切。可今天,“染恙,染恙,病了一个多月,一个多月”这句话反反复复地在脑海中贯穿,挥之不去,心抽抽的疼。

      突然旁边的嬷嬷轻轻推我,“阿彦佟格”四福晋唤我“五福晋在问你话呢?”
      我回过神来,看着五福晋的朱唇一张一和,可愣是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四福晋瞧我傻在那里,用汉语帮我解释道“阿彦佟格还没识满语,爷说等过些日子,让她到小书房和弘昀一起习满蒙文”

      我还是忍不住,抓个空,溜了出去。今天五爷也来了,他和十二少一块去的盛京,十二少的情况他应该最清楚。在招待男宾院落的外头看见了五爷的长随安平,于是便和他打听十二少的情况。
      “十二爷刚到盛京就病倒了,”安平低眉答道
      “情况怎样?”我急急地问道。
      安平不语,好一会才道“十二爷一直咳血,皇上派了两个宫里最好的太医正前去。太医说不宜远行,办完差五爷就回京复皇命,十二爷就留在盛京。”
      我手脚顿感冰凉,不敢再去找五爷证实,抬起双腿麻木的往回走。

      “哎,哎,怎么一路叫着不应”这声音伴着一阵手风从耳边呼过,我条件反射地用手肘一撞,腿挑后一拌,侧身抓住那支手借力往前一摔。
      惨叫声很熟悉,我定睛一看地上嚎叫的人“老苏?”
      赶忙上前扶他起来“怎样?怎样?”
      “哎哟,哎哟,你下手忒狠了。” 老苏忿然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是您老”我堆起十万分歉意的表情。
      老苏拍拍身上的尘土道“刚爷几个一路叫你都没应声,还以为你在四爷府上待傻了呢。”

      爷几个?,我向后望去,胖九,老十,后面还跟着十四。有时候我很纳闷,好多次我都看见他们四人在一起,从不见老八,大清F4里的老八啥时候被老苏替代了。

      “九哥,真看不出这胖丫头身手这么敏捷啊。”还是那种带刺的音调,十四自从知道我是小葫芦后对我很是不满,我不知道为什么,貌似我没得罪过他。
      胖九踏着四方步过来,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我有些迷惑,胖九很少这么温声对我。
      “又傻了?”老十的大手在眼前晃动
      我嘿嘿笑着,开玩笑道“九爷突然对我这么和气,有些不适应。”
      旁边的十四一听我这么说,蹙起了眉,很是不悦“有好玩意九哥哪次不先紧着你,你居然。。。。。”
      “老十四”胖九很有威严地喝止住十四,
      恍然大悟,我也许无意间抢了他的某件心头好。躲在胖九后面挑衅的冲他做了个鬼脸,未来的大将军王现在还很没风度。

      胖九把我从背后扯出来,拉到前面“刚才和安平打听十二弟了吧?”
      我低头看着脚尖不语。
      “十二弟虽自幼体弱,但福泽深厚,每每总能逢凶化吉,不必太担心。”
      怎能不担心,咳血,在这医疗不发达的年代意味着什么?

      深夜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安平的话就象刀子,一点一点的割着我的心。
      历史上的十二少是长寿,可我现在却没这个自信。
      想到蝴蝶效应,我变得不安起来。初始条件下微小的变化能带动整个系统的长期的巨大的连锁反应。事物发展的结果,对初始条件具有极为敏感的依赖性,初始条件的极小偏差,将会引起结果的极大差异。一个蝴蝶在巴西轻拍翅膀,可以导致一个月后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咱们老祖宗也说过:君子慎始,差若毫厘,缪以千里。会不会我的到来改变了什么?我不敢想,然而一切却紧紧地缠绕着我,无形无影。

      血,我看到十二少嘴角渗着血,白渲纸一般惨白的脸,躺在血泊当中,血不断从他脖子的那道伤口渗出。我跑过去想要给他止血,可无论我跑多久,他总在前方,我无法触及。渐渐的,渐渐的,他一点点的变透明,最后竟消失了,空留下满地的流淌的鲜血,我大恸,却哭不声。
      “啊”我大叫着从床上弹起,胸口闷痛。
      “大格格,大格格”二月只披衣从外间跑进来。
      我转头看出窗外,漆黑一片。
      “什么时辰”
      “回大格格,刚过了寅时”
      “二月,帮我拿衣服”,跳下床,我自己拿起梳子,匆匆扎了个麻花辫。二月刚帮我系上最后一颗盘扣,我吸上鞋子往四福晋的院子跑去。

      夜,寂静如水,通往四福晋院落的路很长很长,风微微吹起,丝丝凉意侵入心底。
      不出意外,我被拦在院外。值夜的大丫头敏儿打着哈欠轻声和我道“昨夜福晋喝了不少,头疼了半宿,刚睡着呢。”
      “敏儿姐姐,求求你,帮我通传一声,我有急事。”从宽大的衣袖下塞了一锭银子过去。
      好不容易求得敏儿帮我通传,可我见到的却是四贝勒。也好,即便四福晋同意,最终的裁决者还是四贝勒。
      “福晋刚睡下,你有什么事和我说”
      我看了看四贝勒,明了直接道“我要去盛京”。
      和明白人说话不用拐弯抹角,也不用说太多理由。反正今日,如他准了我就马上动身,不准我也要去,没人能拦。我要走四贝勒府根本囚不住我。
      四贝勒淡定地拨着茶沫,没有看我。
      我也不紧追,他需要时间考虑。

      四贝勒喝了一口茶,抬起眼皮“戴铎”
      “奴才在”一个青衣汉子弓身垂手进来“主子有何吩咐。”
      “把宋远光叫来”
      “嗻”

      快马加鞭赶了十日,一行人才风尘仆仆地到盛京。宋远光问我要不要先到客栈梳洗一番。
      我心急如焚,道“不必了”,让他先带我到十二少落脚的地方。
      拿着四贝勒府的令牌畅通无阻,小阮子见到我,愣了几秒,初夏的盛京也很严热,小阮子大汗淋漓,不停地抹脸上的汗“大格格你等着,奴才这就给您通传去”说完慌张的跑开。
      我心中焦急,紧跟其后过去。

      在一个前厅的草芦里,十二少躺在的软榻上,身上盖着件薄被,一名年轻秀丽的女子,看衣着怕是哪家的千金吧,正为他轻打绢扇,还不时拿着手帕为他拭去额上细细的汗珠。眼神专注,柔情似水,那代表什么傻子也看得出来。
      真是好一幅温香软玉在侍的画面,这就是我千辛万苦从京城一路兼程赶来看到的。十二少手下的人都死绝了吗?用得着她打扇子。
      看着小阮子汗如雨下,心虚惶恐的模样,一时间,我的怒火象燃烧的蔓藤迅速缠绕上来,举起马鞭毫不留情的将心中的愤怒倾泻而出,准确无误地把那姑娘手上的扇子打飞。
      “啊”那姑娘花容失色,惊恐地大叫。
      十二少被惊扰,眉峰微聚,迷蒙地睁开眼睛,一看是我,“唰”地从榻上弹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嘴唇微微颤抖。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回身往外走去。我不该来,本就不该来。怎么就忘了他是十二皇子,不是十二少,身边怎么可能少人侍候,特别是温柔的红粉佳人。
      突然一旁的小阮子不顾平时的礼数,死死地抱住我的大腿“大格格,您可不能走啊”。
      “宋远光,”我大吼“给我把他扒开”这个可恶的帮凶。

      ----------------------------------------------------------------,改了一些,很想保持轻松的基调,不想太沉重.写到这里,自己回头看看,比起别人的还是差很多,情节松散,语言贫乏,人物刻画不丰满,非常感谢各位大大,蹲在我这坑里这么久,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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