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家教[前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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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将方悦和露娅培养成一个合格的淑女，芙丽莎从不允许她们睡懒觉。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于如何将两位小姐培养成优秀的淑女这件事特别的有耐心，并且在这种时候有着平时所没有的强势气场，就连一向娇蛮的露娅也总是无奈妥协。
“我尊敬的斯汀娜小姐，您应该多和同龄的那些年轻小姐多多交流才对。”芙丽莎正在帮方悦束胸，动作很是熟练，“您太孤僻了。”
方悦抱着床柱子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胸口传来的窒息感，天知道她有多讨厌穿衣服前的这个步骤，“芙丽莎……嘶……你应该知道我讨厌参加那些茶会……那些小姐的话题永远只有衣服、首饰和男人。”
“噢，作为一个淑女，您怎么能够直接说出‘男人’这种词汇，您应该说‘先生’才对。”似乎是为了惩罚方悦的口无遮拦，芙丽莎用的劲大了许多，促使方悦在一个劲地吸冷气。
“好吧，是‘先生’。”方悦小小地耸了耸肩，老实地改口了。
“就算如此，您也应该多去参加茶会，”芙丽莎满意地放轻了力道，接着手中绳子的两头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拍了拍方悦被收紧的背部表示完工，“杰尼尔夫人和露娅小姐走了后，您又一个人了。”
终于结束了每天一次的煎熬，方悦疲惫地一屁股坐到了床上，弹性十足的床铺随着她的动作上下起伏，“比起去茶会上炫耀自己的新衣服，我更喜欢一个人待着。”
芙丽莎看着方悦的坐姿皱了眉，察觉到这一点的金发少女乖巧地并拢了双腿。
“可是这对您太不公平了，也许您可以在雷奥斯先生的陪同下出去逛一圈？”芙丽莎去衣柜那里挑选着衣服，动作麻利地拿出了一条漂亮的白色裙子。
“算了吧，我一点儿都不喜欢那个家伙。”方悦干脆地拒绝了。
昨晚住在城堡里的那个少爷在天刚亮的时候就离开了，出乎方悦意料的是，他竟然留下了自己的执事，这可真是不可思议，谁都能看出来那个小少爷有多重视雷奥斯。
原本以为没讨好到杰洛斯而抑郁不止的葛斯多尔，在得知这一消息后笑得都合不拢嘴了。他自认为杰洛斯是为了暗中帮助他才留下雷奥斯的。
不过方悦觉得没那么简单，她指的是那个叫做雷奥斯的执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方悦总觉得雷奥斯身上有一股抹不去的阴冷感。
芙丽莎是个看得懂主人脸色的合格的女仆，虽然斯汀娜小姐并不会斥责她，但是她还是识相地转移了话题， “斯汀娜小姐，您听说了吗？贫民窟那边最近产生了几次暴动。”
很显然芙丽莎这次的话题转移地并不完美。
“你说什么？”
“呃……”在方悦一下子变得锐利的视线下，芙丽莎吞了口唾沫老实交代了，“听说有人把贫民窟的人组织起来，然后发起了几场暴动……”
暴动这词说的其实不太准确，因为除了城堡里的人以外，所有人都认为那是神赐予他们的希望。
方悦的眼里起了亮光，她想她知道应该要如何度过这无趣的一天了。
金发的少女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抢过芙丽莎手中的白裙放回了衣柜，“芙丽莎，你把杰娜上街用的裙子给我拿来。”
杰娜也是赛法家的女仆，年龄和方悦相差不大，她的工作是每天上街买菜。
“上帝，”似乎醒悟了因为自己多嘴所犯的错误，芙丽莎小心翼翼地看着方悦，“小姐，您该不会想要……”
“还不快去。”
“这怎么行……小姐，这太危险了……”
“这是命令。”
“……那好吧，为了小姐您的安全，请务必带上雷奥斯先生一起……”芙丽莎在方悦的眼神下声音越来越小，接着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房间，她还奢望自己的小姐能改变主意。
“快点儿。”方悦催促道。
……
芙丽莎一脸菜色地取来了杰娜的裙子，那是一条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裙子，方悦穿上了，大小还合适。
“好了，那我走了，你千万要保密啊。”有些调皮地对着芙丽莎眨了眨眼，方悦在她担忧的表情下偷偷摸摸地溜到了大门口。
为了不让芙丽莎和杰娜被罚，她是绝对不能被发现的！
“斯汀娜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浓厚的男性气息在方悦的背后出现，那种性感的低沉嗓音很明显地告诉了方悦对方的身份。
方悦愤恨地转身，她就知道芙丽莎不会那么轻易同意这件事情！
“雷奥斯先生，为什么你会在这儿？”
“现在的我是赛法家的管家，”对方微笑着解释，他的理由让人无法反驳，“我正在熟悉这里的地形。”
“我可不认为那位尊贵的少爷会把如此能干的你留在这儿。”方悦没好气地撇了撇嘴。
“虽然我也感到很奇怪，但是作为一个优秀的执事，我会服从少爷的任何命令。”
“既然只是管家，那我去哪里，应该不用向你报备吧！”
“这是当然，”雷奥兹对着方悦尊敬地躬了躬身，口气诚恳地让方悦无法拒绝，“但是为了小姐您的安全，请务必允许我陪同。”
方悦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恰到好处地打断了。
“向上帝发誓，我会对小姐的行踪保密。”雷奥斯将自己戴着手套的右手放在左胸口，口吻虔诚，眼神真挚。
在这个时代，这个地区，违背了对上帝的誓言是不可原谅的。
既然对方都这样说了，再拒绝就太不近人情了，方悦只能板着脸冷冷地对雷奥斯说：“你去换身平民的衣服。”
“遵命，我的小姐。”雷奥斯恭敬地弯下腰，嘴角的弧度完美地不似一个人类。
……
方悦和雷奥斯是走到贫民窟的，他们没有用任何的交通工具，在这种地方还是不要暴露自己身份的好，毕竟这里的人是那么地怨恨赛法这个姓氏，这也是方悦让雷奥斯换衣服的原因。
这里的地面是凹凸不平的，数不清的碎石分布在那上面，稍不注意就会摔倒，街道上空无一人，空荡荡的显得有些诡异，而两旁是破旧不堪的破旧房子，大多都是由不规则的砖块和木板组成的，有些房子甚至连屋顶都没有。
没有叫卖的小贩，没有热闹非凡的街市，到处杂草丛生。
这就是贫民窟。
方悦有些震撼，在此之前她从未见过这种情景，而且这一世的贵族生活多少都让她有些麻木了。
“斯汀娜小姐？”雷奥斯弯腰低声提醒着方悦，即使穿着普通人的衣服，也没有影响到他那身完美的气质。
“叫我露娅。”方悦用双手小小地拎起裙摆，深吸一口气后向街道深处走去。
“是，露娅小姐。”雷奥斯十分自然地开口，并没有对方悦的要求发出任何的疑问。
方悦用露娅的名字其实理由很简单——她只是不想某天传出赛法家的二小姐帮助平民反抗自己父亲这种消息。
好吧，虽然这个方法很蠢，但是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时代是很实用的一个主意。
奇怪的是，虽然雷奥斯让方悦很是讨厌，但是她就是坚信这个男人不会把她的事情告诉别人，没有理由，她就是这样认为的。
这个跟在她身后的男人，大概只会将发生的一切当做一场戏剧欣赏。
“小姐，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雷奥斯换了个地方跟着，巧妙地挡住了从某个角落向金发少女传来的不友好视线。
“什么？”
“您来这儿难道是因为愧疚吗？”雷奥斯的声音很低，方悦能确定除了她以外没人能听见。
她停下了脚步。
“你的少爷有没有说过，你真的很多事。”
“作为一个合格的管家，我必须要清楚地了解主人的身心才可以。”雷奥斯丝毫没有逾越了的羞愧之情，反而理所当然地微笑着。
“我认为我没有回答你问题的必要。”方悦用眼角瞥了他一眼，语气不悦。
“当然，回答与否都是小姐您的自由。”雷奥斯并没有追问，只不过他的嘴角似乎上扬了一些。
“哼。”冷冷地哼了一声，方悦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她果然还是讨厌这张公式化的笑容。
贫民窟其实不大，他们很快就走到了头。
在街道的尽头是陡崖，方悦向陡崖靠近了一点儿。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所生活的那个城市，当然，还包括了那幢金碧辉煌的城堡。
“露娅小姐，我认为您应该远离那个地方一点，对您而言这太危险了。”
“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这是命令。”赶在雷奥斯之前开口，方悦的口气很坚决，如果不补上这句话，雷奥斯肯定又会用一些她无法反驳的理由留在这儿了。
在忽悠主人这方面，这家伙做得比谁都好。
“……遵命。”在方悦看不见的地方，雷奥斯小小地叹了口气，他就好像在面对着一个撒娇的宠物一般露出了无奈的表情，“我就在不远处等着，小姐您可千万小心儿。”
“越远越好，最好消失掉。”方悦的口吻带着少有的任性。
雷奥斯低笑了一声，随后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家教[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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