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elsea·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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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东秋狄鼓起勇气终于说出来了这句话，在话音脱口的刹那他觉得自己心神一轻，似乎卸下了什么沉重的包袱，终于将以前只是偶尔在心里想想的话一股脑儿全盘托出。
“差到了要不是队里边儿左后卫都受伤了，安德……博阿斯力排众议，我连进A名单的可能性都没有……”
蓬蓬头的少年是那么难过，再见不到往日神采飞扬的劲儿，似乎整个人都被蒙上了一层灰暗的阴翳。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小小声地说：“……你们当时一定觉得我是走后门的吧，半路杀出来个球员，还莫名其妙挤进了大名单里……”
“伊斯特……”鲁伊兹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奇异的轻柔。
按照欧足联的规则，参加欧战的俱乐部都必须递交一份25人的大名单，就是“A名单”，这是为了限制豪门肆意更换球员，也为了保证比赛的相对公平。而在2007-2008赛季新规则中，这25名球员必须有6名本土培养球员，且至少有3名本队青训队员。而在一年后，欧足联将本土和本队培养球员的下限分别调成了8人和4人。
而在这样的背景下出现了“B名单”，就是所谓的青年球员名单，不设上限。B名单里的球员必须是15岁以上且21岁以下连续两年在本队或者本队青年队效力的球员，B名单的球员可以随意参加欧冠和欧联。
而东秋狄的情况很尴尬，他是土生土长的切尔西青训出身，但是在15岁以后并没有在梯队里效力满两年就去了皇马，因此并不能进入切尔西的B名单。如果硬要算的话，他倒是可以进入皇马的B名单——多么可笑的现实！
那个赛季他刚刚回来的时候正逢阿什利·科尔受伤，但是科尔进入A名单是铁板钉钉的事情，而由于他的任性行为导致了他也不能进入切尔西的欧冠B名单，要不是博阿斯力排众议将他写入了A名单，那个赛季欧冠想要上场都成了奢望！
身为切尔西U16青年队队长却跑到卡斯蒂利亚，这几乎是掴了切尔西一耳光，激进的球迷纷纷嚷着他配不上蓝色球衣，都惊动了切尔西主席阿布。最后还是阿布出面表态“相信年轻人”才平息了这件事情。
接近两年的相处足够让他们认清楚一个人，而知道了对方跑到卡斯蒂利亚的理由，兰帕德也是啼笑皆非。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在很多次蓝桥的主场比赛，都曾经看到过这个少年，那个时候还不过是小小球童而已。当时切尔西正是穆里尼奥刚刚入主的时候，崇拜当时的蓝桥主帅并不让人感觉奇怪——很多人都是爱上了那支切尔西，因为那个高傲的狂人。
所以兰帕德愿意接纳他，不仅是因为已经谈不上骄傲的青训身份，也因为一手将他们栽培出来的那个人。而在兰帕德的带领下，东秋狄不算困难的融入了切尔西更衣室。
“伊斯特，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当时的确是没人了，你不用管那些谣言。”
“但是我知道的，很多人都这么觉得的，要不是博阿斯给我开后门我进不了大名单！你们都这么觉得了吧……那个混蛋也是这么说的，他说要不是他我只能坐板凳，根本进不了A名单……”
他的喉咙里发出了“嗬嗬”的声音，像是有刀片划过了喉管，嘶哑而暗沉：“当时球队里不是没有人了吗，不是说因为我什么位置都能踢吗，不是说因为我是万金油吗……”
万金油，说的好听是能力强，什么位置都能打，说的难听一点就是能力太差，什么位置都能打，因为实力并不足以固定在一个位置，所以只能被别人挤到其他地方去。
东秋狄眼眶慢慢的红了。被当成万金油，被当成替罪羊，被当成代金券，被经纪人追着转会……
一直以来都庆幸自己的重生，他以为多活了一世可以帮助自己更好的适应足球世界。后来才知道，就算自己坚定了决心，可是这条路，依旧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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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呀，伊斯特，是因为你能踢的位置多，方便补位啊……”鲁伊兹试图安慰他。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东秋秋并不在意那些传言呢！
突然间一只手摁上了肩膀，巨大的力量教东秋狄吃疼的哼了一声。温热的手掌按在他的肩上，兰帕德灰绿色的眼睛凝视着他。
“所以你放弃了吗？伊斯特，你觉得你是因为博阿斯才进入的大名单，你觉得你的确打不上主力……你承认了现在的一切，并且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
他的眼神如此锐利仿若戈矛一般刺入人的眼底，和平时大相庭径。眼前的兰帕德更像是球场上那个极具侵略性的人。
像是受了刺激一样，东秋秋眼睛蓦地红了。
“你打算怎么样，伊斯特。就像那些媒体说一样，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离开，放弃你做过的所有努力，放弃你在切尔西的一切，就像你以前那样？”——从皇马回到切尔西，再从切尔西被扔到其他俱乐部？
以前那样——这四个字尖锐的扎进了少年的心底，东秋狄瞳孔一缩，过往的一切再次浮现，那些放弃了梦想之后被讥讽为“懂球帝”的时候，不知道是自嘲还是别人的说笑，过去暗无天日的时光——
“我不会放弃的！”金发少年立刻截口，他恶狠狠的，盯着对面比自己大了不少的队员，“弗兰克，我不会放弃的，绝对不会！”
“那不就行了，你还在这里纠结什么？”
顺手抚了抚少年的毛：“你既然要踢球，那成天想东想西干什么，有那个时间不如多去看几盘录像……想堵住别人的嘴就用自己的实力来证明，只要踢得好了谁敢说你？”
“看开点，伊斯特，你连贝尔都防住了，还怕其他什么人？喏，和热刺比赛后有不少人夸你啊，怎么不去看这些夸你的，净去看挑刺的？”
“可是……可是我……”东秋狄愣了一下，憋了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
“不管你做的有多好，总有些人不喜欢你，你只要做的更好就成，每一次都超越前一次的自己。你说你没有固定的位置，那就努力让位置固定下来，现在不就呆在左后卫了吗？古蒂是怎么踢出来的，伊涅斯塔是怎么踢出来的，难道他们成名之前不是满球场的跑？总有个适应提高的过程。嗨，伊斯特，说实话，你现在比刚开始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了。”
更衣室里响起了口哨声。
两人齐齐望向左边，鲁伊兹手指含在嘴里，抛了个飞吻，“弗兰克没骗你，至少我们都看到了你的进步。”
是吗？是这样的吗？东秋狄不确定的想，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迟疑。
“好啦好啦，别纠结这么多，该干嘛干嘛，你看你现在耽搁的时间，都可以跑两圈锻炼体能了，是吧？至少现在你比贝尔跑得都快了。”鲁伊兹走过来揽上他的肩膀，将少年带的转了个身，不忘了向身后的兰帕德抛个眼神，示意接下来由自己搞定，“走了，我们出去先热身吧，嗯？我们出去练一下配合一下，熟悉熟悉，继续提高默契度呀。”
“……蓬蓬，可是我需要提高默契度也是和弗兰克一起啊，我们都是左边的。”
发现转移话题失败的鲁蓬蓬毫不客气的抓了把东秋狄的头发：“笨蛋，一个球队里的都要训练默契度，哪管是不是一边！”
“好像有些道理？”
“当然……”虽然你自己说的更有道理。
“不过说不定我真的会去北伦敦。”
“啥？你真的打算去热刺，伊斯特——你脑子抽了吗？”
“北伦敦又不只有热刺一家。”
“阿森纳？哈哈哈哈，小伊斯特，你打算去阿森纳和教授一起度过长久无冠的时光吗？”
“瞎说！”
兰帕德目睹斗嘴的两人换衣服走远，想到最近得到的消息，不禁微笑。
传言未必可信，报纸刊登也不必当真，一切沸沸扬扬的转会疑云，或许都只是在猜测当中。
伊斯特关于转会的困恼，或许不久以后就会烟消云散。
当阿姆斯特丹的一战结束后，都会水落石出。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elsea·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