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转乾坤》岚雪

34、第三十三話

　　黑影不断迫近，哭喊、争扎、反抗，在黑影的笼罩下，一切都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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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黑暗之中，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强迫空气进入肺部以驱除围绕在胸中郁结。不断从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不协调的心跳，随着无声的时间逐渐恢复。
　　回想最近几晚，都被恶梦缠扰，但每当醒来时剩下的只有惊恐郁结的心情，不论怎样，梦境的事却无法回想。
　　与其在闷热的房间呆坐，倒不如到外面吹吹风，平静一下思绪。于是我走出门外倚着栏杆坐下。不经意地抬头，看到天上的月亮，才记起后天…已经过了凌晨，那么应该是明天就是中秋节。
　　每逢佳节倍思亲，望着天上的月亮，不其然会想起以往小时候过节时的情形。其实灏颐请我到王府过节的用意，我多少是估到的，就连我现在这个身体的真正身份，我大约也有头绪。不过既然大家都没有把这件事拆穿，那么我就只好继续装着不知道，反正我也觉得现在的情况比较好。
　　“小逸？你为什么会坐在这里？”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子轩的声音传了过来，看样子，他应该是刚由军营回来。
　　“我没有事，只是睡不着，所以来吹吹风。”
　　“你脸色很差。”突然觉得，子轩用来抚摸我脸颊的右手很炙热，还是是我的体温下降了。
　　“可能是因为刚才发了恶梦的关系。”
　　“恶梦？是怎样的恶梦？”
　　“醒来的时候就忘记了。”
　　“最近你的精神亦不太好，莫非都是恶梦的关系。”
　　“嗯。没有办法，醒来后就不容易再睡。”
　　“…刚巧我手边有壶酒，有没有兴趣来饮一杯…你懂得饮酒吗？”
　　“我也不太清楚。”
　　这个问题确实不容易回答，以往我很少饮酒，就算饮酒，每次最多只是一至两罐啤酒或是少少红酒。至于中国的酒，我未曾尝试过。不过在我父系的家族中，几乎每个人都很能饮酒的，相信我多少都有遗传到，但是酒性这种东西是跟身体，还是跟灵魂。万一这个身体酒性太差，饮一杯即醉，岂不是很危险，都是小心为上好。
　　“嗯，那么先试少许，反正这种酒酒性不烈，不容易喝醉。”之后子轩便取来两只杯子，我们就这样在廊下对饮起来。
　　“这种酒很香，好像是有一种花的香味。”
　　“这是桂花酒，用桂花酿制，当然会有花香味。”
　　“这支酒你从何得来？”
　　“有人把它偷运入军营，结果被我发现，所以就帮他好好保管。”
　　“是好好保管，还是滥用职权。”
　　“如果没有我滥用职权，你又何来酒饮呢？”
　　“那么真的要多谢你。”
　　不知不觉间，酒壶已经见底，还好暂时也没有喝醉的表现。
　　“小逸，你在这里住得惯吗？”
　　“嗯，好好。”
　　“那么…如果现在你的家人来接你…你会跟他们走吗？”
　　“如果真的是我的家人，我当然会跟他们走，总没有可能在这里打扰一辈子。”
　　“其实就算你想在此住一辈子也没有问题，反正大家都很喜欢你，他们不会反对的。”对于子轩这番话，我不禁有些许哑然。
　　“…子轩，你不要对我太好”
　　“为什么？”
　　“对我太好，我会害怕的。”
　　“害怕什么？”
　　“…害怕失去…片刻拥有后又失去的温暖…会更是伤人。”
　　“所以你总是对人提防？”
　　“不可以吗？”我笑着说。
　　“你对人的提防，是为了预防旁人的伤害，还是守卫着心里的脆弱。”
　　“…我不喜欢别人窥探我的内心，如果你不想我讨厌你的话，最好不要再窥探我的内心。”对于这个话题我已经不想探讨下去，但是此时子轩一手把我拉到他的身旁。
　　“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可以得到你的信任吗？就连我，你都不信任吗？”对于突然和他拉近的距离，还有那个不寻常的压迫感，我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子轩，你喝得太多了…”还未说完的我，就被子轩拉入怀内紧紧抱着，带了些许担忧的美好嗓音，径自从耳边响起。
　　“我还没有喝醉。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虽然你一直都在笑，但你的内心真的在笑吗？总是一直在提防别人，不相信别人，所有一切不开心的事都自己承担，难道你不觉得辛苦？难道就不可以让其他人为你分担吗？看到你这样我会觉得心痛的。”
　　这个时候，子轩的拥抱除了炙热外，还令我感到一丝恐惧，这种恐惧的感觉似曾相识，在我还未消化完他的话语时，双手已经自动推开了他。
　　“我……时间不早……我先去睡。”
　　“小逸！”在他想挽留我的时候，我已经快步走进了房间。
　　关上房门，我任由万有引力的作用跌坐在门内。回想刚才的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虽然我不太喜欢和别人有亲密接触，但到底从何时开始，竟然对别人的接触会感到害怕、讨厌。
　　还有刚才子轩所说的话，现在想来，他是否在暗示着什么？到底他觉得我在隐藏了什么？他到底想我向他坦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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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的走廊下，现在只剩下一人对着柱子懊恼着。
　　“可恶，太过急进了，明明知道他害怕和人接触，竟然会忍不住抱着他…呀…他一定会讨厌我…真失败…”
　　“唉…看来还是相处不足，要好好重新订立计划才行，绝对不可以让他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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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第二天，子轩一早就出了门，这样都好免去了尴尬的情况出现。刚巧今天不用打工，再加上灏颐提过今天会派人来接我到王府，所以我便留在苏府内等待。
　　原本我以为灏颐会在下午接我的，怎料刚吃完早点，灏颐派来的轿便到了，于是我便跟着来人坐轿去王府。
　　然后我终于体会到天外有天这句说话，单就现在站在王府门外，我真不禁想像到底王府有多大。再来望望那位一早站在王府外等候的管家，真有种错觉以为自己是衣锦还乡的状元爷。
　　“小逸公子，请。”
　　“麻烦你了。”
　　“小逸，你来了，快些进来，爹和凤夜已经在大厅中等你。”刚踏入府内就看到灏颐向我迎面就来。
　　“对不起我来迟了。”
　　“不是，只是他们心急想见你，他们知道你到来，一早就吩咐了所有人打点一切。小逸，今晚你就留下来住一晚。”
　　“咦！但是这样…”
　　“这个是爹的意思，他说很想和你聊聊天、对对奕，你就顺他一次意吧。”
　　“我明白了，那么就打扰了。”连王爷都开到口，难道我还好意思拒绝吗？

　　后来去到大厅，说了不够三句，我就被王爷拉了去庭园和他对奕，而当时灏颐的样子就像是被人抢去玩具的小孩一样，真可爱。
　　在去庭园的路上，我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这里真是种了很多枫树，如果到了深秋，想必会变成一片红叶林。”
　　“嗯，确实会变成红叶林，而且还有很多落叶。”灏颐一面回想着答我。
　　“落叶，那么岂不是可以用来烤蕃薯。”
　　“嗯，没有错，我小时候也做过这种事。”
　　“而且差些把整棵树烧了。”看来一旁的王爷也陷入回忆中。
　　“太夸张了，难道当时的蕃薯很大，所以你要把树当作柴枝来烧。”
　　“当然不是！那次是意外！现在绝对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咦！灏颐难道你真是懂得烤蕃薯！”
　　“当然！而且还很美味。”
　　“因为是我亲自教授的。”
　　“爹，就算是你亲自教授，也要我的技术良好，才会美味的。”
　　“烤蕃薯也需要技术？”
　　“当然要！！”突然被两人的同声回答吓了一跳。
　　“要烤出美味的蕃薯，从选择蕃薯、枯叶到控制火侯，每一个步骤都很重要，绝对不能看少的。”看着王爷一面严肃的样子，如果不知情的话，还以为他在讨论国家大事。
　　“…想不到烤蕃薯也有学问，看来单就这个学问也可以出一本书。”
　　“这个主意也不错。”看着一脸认真考虑的灏颐，我只感到无言。
　　“听了你们这样说，我也很想试试传说中的烤蕃薯了。”
　　“没有问题，等到深秋的时候，就让我和颐儿亲自为你炮制一次烤蕃薯，保证你回味无穷。”
　　“单就听到已经觉得兴奋，而且还要是王爷和世子亲自料理，我果然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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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呼~終於進入正題了
(什麼!三十多話才是正題，那麼之前那些是什麼？)
(人物介紹)
(拉作者出去打!!)
(救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