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丝时刻》磷光鬼火

3、凌家哥哥

　　天苑堡，世人敬仰的对象，因为凡是有个天灾人祸的天苑堡的人马会是第一个到达并出钱出力的。我现在正向着这个人人敬仰的地方前进。
　　“黠，这样折对吗？”凤清问？
　　“对。”我坐在马车里教凤清折纸。
　　“之后呢？”
　　“之后这样……”
　　我看着马上满脸笑容的凌天渊，手里的纸母鸡被我抓的稀烂。
　　凤清的爹是天苑堡的管家，他的妹妹是凌天渊的爹凌子鸿的妻子，所以凌天渊是凤清的舅舅！
　　可恶！可恶！我竟然就这样被设计了！
　　该死的凌天渊，真希望抓烂的是他那张脸！
　　“接下来学什么？”
　　头一次觉得这可爱的孩子是个大障碍，如果没有时刻她粘着我，我就可以跑路了。
　　深吸一口气，微笑转头。
　　“接下来是天鹅……”
　　天苑堡是吧，没问题，不把你改名叫天怨堡我就不叫黠！呃……我本来就不叫黠。
　　刚到为我准备的房间，还没容我坐下，就有人通知我说凌老爷要见我。
　　摸摸凤清给我梳的头，看看自己变换的这个世界的衣服。不错，满像样。唯一不满的就是颜色，灰色。
　　看看凌天渊再看看他爹凌子鸿，真不愧是父子，一样的青发。
　　他上上下下将我看了一遍，眼中有着迷惘。
　　是，我承认我灰的像老鼠，可这不怪我，我也不想退色。
　　“老爷，大少爷回来了。”一位仆人说。
　　“叫他滚进来！”
　　有人要用滚的？那要开开眼……
　　我看看那个走进来的人，再看看旁边的凌天渊，然后是凌子鸿，最后又看一遍那个本该滚进来的人。
　　天哪！他们真的有血缘关系吗？灰发灰眼灰衣服，我们灰到一块去了！难怪凌子鸿看见我会迷惘。
　　那人也在看我。
　　我瞪！我们没关系，不要看我。你是老鼠变的我可不是，我是退色。
　　翻翻资料，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你问这是什么？这是种窥视过去的法术，我昵称翻翻资料。
　　凌子鸿之正室多年无所出，凌家为续香火而纳妾（也就是凤清她爹的妹妹。），同年长子凌天堑出世，母难产而亡。同年，正室有孕，次年，凌天渊降生，母难产而亡。
　　凌天堑，生来带有不吉的灰发灰眼，加之所有人认定是他克死了两位夫人，堡中之人惟恐避之不及。
　　这也就是为什么凌天堑的称呼是大少爷而凌天渊的称呼是少堡主的原因。
　　那么我这退色的样就是所谓的不吉？那我下一秒是不是就会被赶出去？太好了！
　　“全堡的人都去找凤清时你死到哪去了？”凌爸爸的吼声把我的神志唤回来。
　　“有渊弟在根本用不着我。”
　　“我是问你去哪了！”
　　“做烟花。”
　　啪。杯子砸在他头上。
　　“大哥！”凌天渊惨叫。
　　血顺着额角流下来，我都觉得疼，他居然不躲，呆子。
　　“没事的话孩儿告退。”他施礼转身。
　　凌天渊想跟着走。
　　“让他滚！”
　　“爹……”

　　“你等等！”唉，我这人就是心软。居然跟着他出来了。
　　“姑娘，在下是不祥之人，姑娘还是远离为妙。”
　　“黠！叫我黠。凌天渊飞鸽传书上不是写了一律称呼我为黠的吗？”
　　“在下今日刚回堡，并不知情，请姑……见谅……”
　　“还有，你是不祥之人的话，我不是也一样？”搞不好我比你还不祥。“把头低下来！”我用命令的口气。
　　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就照我说的低下头。
　　我的手抚上他的头……
　　“姑娘……”指尖刚碰到，他就快速躲开了。杯子砸来时你怎么不躲？
　　“黠！！”为什么凌天渊一次就记住了？
　　看看他的头，其实再一下伤就没了，反正止血了，我不管了，谁要他躲的。
　　“姑娘为何要跟着在下？”
　　“黠！！！还有，什么叫跟着你，我是要去找凤清。”
　　“姑娘和凤清是什么关系？”
　　“我是你弟弟请来照顾凤清的”我白他，我不想反驳了。他爱叫姑娘就叫吧，我自动忽略就是了。
　　“那么请姑娘将这些东西拿给凤清吧。”他将一大包东西塞到我手里。
　　“啊！”我前倾，仿佛手里的东西有千斤重。
　　你当我是什么？跑腿的还是苦力？我不管！
　　他立即扶住我，东西散了一地。
　　居然是烟花。
　　翻翻资料，凤清说想要在生日的时候放烟花，于是他这个舅舅跑遍各地的找最好的烟花，在凤清生日时赶回来的他得知凤清曾被妖兽捉走过。
　　我明白了，他是怕凤清怪他没来救自己。
　　“可怜的凤清，受了那么大的惊吓，生日这天没礼物也就算了，居然没有亲人为自己庆生，可怜啊……”我假装用袖子拭泪。
　　怎么样？你还有本事说不去？
　　看着他拎着烟花急驰而去的样子功夫不比凌天渊的差。
　　我也赶快吧，看看四周无人。走喽。
　　清风吹过，原地空空荡荡。

　　“舅舅，你看我的千纸鹤折的漂不漂亮？黠教我的。”凤清献宝似的拉住刚进门的他。
　　“漂亮。”他疑惑的看着我。
　　嚯嚯，没想到我比你快吧？
　　我笑。
　　然后他僵在那里。
　　后来有人告诉我那叫惊呆。
　　“黠，舅舅拿来了烟花，我们晚上一起放吧。”
　　“好。”老实说，我不知道烟花是什么东西，大致上认为是玩具。
　　“姑娘可会武功？”他在旁边问。
　　“不会。”我继续教凤清折纸。
　　“姑娘喜欢小孩？”
　　“恩。”小孩子不会那么多疑。
　　“姑娘喜欢吃什么？”
　　“没有。”头也不抬的继续。
　　“姑娘……”
　　“你到底想问什么，凌家哥哥？”我抬起头给他一个个大大的笑容。
　　后来我才明白，如果我当时的回答是肉之类的，那他当时就会动手把我丢出去，可惜等我明白过来时已经太晚了。
　　“没……”他脸红，然后走开。
　　再然后，我看到了凤清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怎么了？”
　　“从来不知道黠你这么笑起来比平时更美。”
　　“啊？”
　　“薛茵姨就很美了，你比她还美。”
　　“薛茵姨？”
　　“就是舅舅的师妹。”
　　“哦。”那个师妹。
　　“要是换上其它颜色的衣服一定更好。”
　　然后她不知从哪找来的一堆衣服，逼着我换。
　　怎么办？这身灰衣是我的一部分，可以说是我的外皮，不能脱。
　　“换好了吗？”屏风另一边的凤清问。
　　“还没。”怎么办？套是没问题的。
　　有了，我将灰衣收回皮肤，然后打算套上那堆衣服。可我不知道怎么穿！
　　结果，叫了凤清来帮忙。
　　凤清看到我平平的胸部时也没什么反映。很好，不然我也没法解释，孩子就是好。

　　凤清看着穿戴好的我，拉起我飞奔。
　　远远的看到凌家两兄弟在谈什么。
　　凤清就这么拉着我跑过去。
　　“黠是不是很漂亮？”她拉着我转圈。
　　“有吗？”我笑。
　　“……”凌天堑再次脸红。
　　“这是自然。”凌天渊笑着说。
　　“那让黠做我的舅母可好？”凤清问。
　　“凤清！不可胡言。”凌天堑喝道。
　　凤清扁扁嘴。
　　“咳，黠，我一直有件事想问你。”凌天渊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可以趋赶妖兽的东西？”
　　听到妖兽两字，凤清浑身一震。
　　“我先回屋去了。”凤清离开。
　　那次她吓得不轻吧。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到那些妖兽不敢靠近你所以猜是不是你身上有什么东西让它们惧怕。”
　　“是我自己吧。我不祥嘛。”我看着凌天堑。
　　我是故意的，他们兄弟感情这么好一定会生气吧，快把我赶走吧。
　　“在下可没有姑娘的这种力量。”
　　居然不在乎？失败。
　　“以前可有过这种情况。”凌天渊又问。
　　“没，我第一次见到妖兽。”
　　“这样……”他看起来很失望，凌天堑看似也很失望。
　　奇怪，这有什么可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