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莲》冰飞舞蝶

12、飞艇上

　　一上了飞艇，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就找了个角落睡觉补充体力去了。东巴跳出来说了一大堆废话想影响大家休息，不过自从我揭穿这家伙的真面目以后，大家都不理他了。东巴看看没有效果，躺到一边拼命地大声打呼，企图让大家睡不着。
　　我从戒指里拿出两副耳塞分别递给酷拉皮卡和雷欧力。他们谢过我，塞上耳朵就开始睡觉了。哼！有我在呢！我可不准他欺负主角四人组～东巴这次考试的乐趣是注定要减少很多很多了。
　　小杰和犽犽要去探险，我没有去，约好一会儿我再去找他们，我们就分散行动了。

　　我在飞艇里逛着，寻找我的目标，那个复仇的女孩子——阿妮达。
　　犽犽是我在猎人里最喜欢的角色，我可不想这个女孩子去找他的茬。虽说事情会顺利解决，但是犽犽还是在意的吧。在同伴们的面前被人大喊杀人凶手，被指责为了钱破坏别人的幸福家庭……虽然犽犽表面上无所谓的样子，但是谁能做到毫无感觉呢？特别是犽犽，他根本就不喜欢杀人，极力想逃脱家族的摆布，心中彷徨又没有信心……
　　从小除了杀手教育，没有感受过温暖，没有感受过亲情！揍敌客家的爱太扭曲了……他成长在那样无情的环境中，骄傲又自卑……实在让人心疼……
　　所以，我不想让这个女孩子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不想让她伤害犽犽的心。反正她的复仇本来也没有成功，既然结果是一样的，改变一些过程又何妨呢？

　　我走过一个拐角，看到了那个鬼鬼祟祟的偷渡客。

　　“你好，阿妮达。”我平静地开口叫她。
　　她一惊，猛地回头：“你是谁？？”
　　我耸耸肩：“我是知道你想要干什么的人哦～”
　　她摆出战斗姿态，防备地看着我：“你想干什么？”
　　“想劝你放弃复仇，离开这里。”我开门见山。
　　“不可能！我不管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目的，但是今天我决不会放弃！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复仇怎样努力地训练自己以增强我的实力？知不知道我用怎样的心情在等待，等待为我父亲报仇的这一天？？现在机会就在面前！你叫我放弃？换了是你，你会不会放弃？”她激动地吼道。
　　我叹了口气，轻轻说道：“其实，我没有经历过你所遇到的一切，所以我也没有资格对你的所作所为有所评论。再怎么设身处地，我也终究不是你……”
　　看她脸色好了点，我继续说下去：“但是有几点我还是要告诉你。第一，这次考试的确有揍敌客家的人，但不是杀你家人的凶手。如果你为了复仇，只要是揍敌客家的人都要动手，那我也没办法。”
　　我看她有话要说的样子，知道她想说那个家族的人都是杀手，手上都沾满了血腥。所以不等她开口，我立刻接下去说：“第二，你不是他的对手，去了也是送死。你家只有你一根独苗了，你想让你的家族从此彻底消失吗？这是疼爱你的父亲想看到的吗？”
　　她稍微冷静下来，沉默不语。
　　“最后，你看看这些东西。”我递给她一份资料，上面写满了他父亲的所作所为。
　　“怎……怎么会……”阿妮达捧着资料的手剧烈地颤抖，“我父亲他贩卖的辛香石是毒品？造成无数人家破人亡？？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你的父亲虽然没有亲自动手，但是他的手上也沾满了无数人的血泪……你现在还是要复仇吗？”看她那么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其实她也是个可怜的人……
　　“他是那么温柔的父亲……总是带着微笑关心爱护着我，他……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你……你骗我！！”阿妮达掩面哭泣道。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不信也可以自己去查。”我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柔声说道，“其实你在上一关已经失败了吧？去考官那里坦白，然后回去好好思考再决定未来该怎么做吧。要继续复仇或者放弃仇恨都随你……回去冷静地考虑清楚吧，现在的你就是想复仇也没有那个实力……”
　　她失魂落魄地呆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
　　“嗯……谢谢你……我知道了，再见。”阿妮达擦擦眼泪，朝考官休息室走去……

　　她背影显得非常凄凉……看着她渐渐走远，我靠着墙边坐下，心里有点内疚。
　　她是真心感谢我的，可是我又是抱着几分真心在开导她的呢？我只是不想她伤害犽犽的感情而已……一开始我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在我心中她只是个配角，是个龙套……也许我根本就没把她看作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到底是什么？真的只是一场游戏吗？我的心有些迷茫……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犽犽双手插着口袋朝我走来。
　　我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把有些东西压到了心底深处，潜意识地不想深究。
　　我是来这个世界玩的不是吗？我早已决定我要快乐的生活不是吗？

　　“啊呀～犽犽怎么一个人？小杰呢？”我微笑地问。
　　犽犽看看我，说：“尼特罗会长找我们玩抢球游戏，小杰让我来问你去不去。我们分头来找你的，看来是我先找到了。”
　　“哦～我当然要去的啦～”我很顺手地拉起犽犽的手，一起走。
　　他顿了一顿，不过没有甩开我的手，也许已经承认我是他的朋友了吧？

　　我们找到小杰，和尼特罗会长一起来到进行抢球游戏的空房间。
　　“小丫头你不玩吗？抢到球就能直接拿到猎人执照了哦～”
　　看来老狐狸还真是很想知道我的实力啊！可惜我根本就没有实力这个东西呢……
　　“不玩，我看着就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提议，我找了个角落坐下，拿出零食饮料。记得他们要抢好几个小时呢，我干脆再拿出一个靠垫，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

　　看着犽犽与小杰他们为了抢球各显神通，我在一边拿出我的微型摄像机开始拍摄。我知道这些记录着大家欢笑嬉闹的录像带会成为我美丽的回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犽犽终于停了下来：“我不玩了。”
　　“为什么？刚才就差一点了啊……”小杰问。
　　“你还没发现吗？这个老头的右手和左脚几乎都没动过，再抢一年我们也抢不到。我们走吧！”犽犽转身朝门口走去。
　　“我还想要再玩一会儿……”小杰擦擦汗，说道。
　　“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你不可能抢到球的！”犽犽回头激动地说。
　　“嗯……我知道，可是还有些时间，我想至少要让会长爷爷用到右手……”小杰的眼神坚定清澈。
　　“哼，随你，我先去休息了。”犽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再抢下去就会忍不住想杀人了，是吗？我看着犽犽离开的方向，心里默默地想。看来他真的不想杀人呢，不想输给自己身体被训练出来的本能吧……
　　理智地分析自己和对手的实力，不与比自己强的人为敌，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所以他放弃了。这是他从小受到的教育，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这个未来的揍敌客家主的安全！也许和他脑子里被小伊植入的念钉也有关系……想到未来比丝姬会叫犽犽离开小杰，说他没有资格留在小杰身边……我就下定决心要在那之前把犽犽脑子里的念钉拔除！
　　看看小杰，他依然全神贯注地和尼特罗会长对抗着。他的执着，他的无所畏惧，让人忍不住想为他加油。他天生就具有那种吸引大家目光的力量！所以犽犽才那么受小杰的吸引吧？小杰的身上有太多他没有的，向往的东西……

　　我站起身，收起自己的靠垫茶点，离开。

　　我在一个走廊里找到了犽犽，他的身上手上没有沾到一滴血，可是他的身后有两具尸体。远远的意识到地上地上的是什么了以后，我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犽犽身上，尽量不去看地上已经破碎的躯体。虽然自从决定来到猎人世界就已经给自己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我还是没办法坦然地面对这些……
　　他看到我，眼里闪过一些东西，太快，我没有看清。

　　“你怎么来了？不看那家伙继续抢球了吗？”他好象毫不在意地看看地上尸体，“怕吗？我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怕！”犽犽突然低头不语，“我是最怕尸体的了……好恶心！快点走吧！”
　　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面对尸体，感觉很不舒服，真的不想在这里久留。我牵起犽犽的手，拉他一起离开。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在难过吗？还是没有能够克制住杀人的欲望……唉……可怜的孩子……

　　我们在飞艇的窗边站定。窗外是美丽的夜景：天上繁星点点，地上灯光闪闪，就像无边无际的黑丝绒上撒满了无数璀璨的钻石……

　　“你为什么不怕我？”他没等我回答，继续说，“小杰也不怕我。今天我跟他说：‘我爸妈都是杀人机器。’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反问我‘两个都是吗？’……”
　　犽犽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我：“你知道揍敌客家族的吧？我是职业杀手啊！你不害怕吗？说不定我一个不高兴就把你杀了啊！为什么你还能那么平静地站在我面前跟我说话？？你们真是怪人，从来没碰到过像你们这样的家伙……”
　　我直直地看着犽犽的眼睛：“我们是朋友啊，有什么可怕的？”
　　“朋友？”犽犽别开眼，“杀手是没有朋友的。”
　　犽犽的心结不是一言一语，一朝一夕能够解开的呢，慢慢来吧……

　　“第一个问题：杀手是什么？”我问。
　　“杀人的工具。”犽犽的声音里有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一丝无奈。
　　“错！杀手是一个职业。”不然怎么叫职业杀手呢？他可不是业余的呢！
　　犽犽有些惊讶地抬头，从来没有人这样跟他说过吧？
　　“有人花钱请杀手，所以杀手动手杀人。”我顿了顿继续说：“会被人用重金请杀手杀掉的人，本身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吧？那么为了工作杀掉坏人，有什么错？只要分清工作时间和自己的时间，不随自己的喜好随便杀人，那么杀手又怎么了？还是其实你喜欢乱杀人？”
　　“不是……”犽犽似乎开始思考我说的话了。

　　“第二个问题：杀手为什么不能有朋友？”
　　“家里都是这么说的，我没仔细想过……”
　　“我觉得主要是怕朋友成为弱点。”我给他分析。
　　“弱点？”
　　“是的，比如用你的朋友威胁你或者成为你精神上的弱点。”考试最后一场你就会遇到第一种情况了……
　　“那么有两个办法解决。一，你要变强，强到没有人能威胁你。二，你的朋友们够强，没有人能用他们做威胁。”
　　“是吗……”
　　“犽犽～你怕自己有弱点吗？”
　　“……”他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他需要时间来慢慢寻找自己的答案，不急。

　　“第三个问题：你自己想当杀手吗？”
　　“家里说我生来就是杀手。”
　　“犽犽啊～～那是你的身体条件具备做杀手的潜力，跟你的意愿不是一回事哦～”我朝他晃晃我的食指，“你想服从家里为你铺好的道路吗？”
　　“哼，当然不！我的人生要由我自己决定！”
　　“是呀，所以你在这里不是吗？你不想做杀手，那就不做啊！就算现在没有能力实现，你才12岁，有的是时间不是吗？等你有实力决定自己未来的那一天，你就自由了！还是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当然有！”犽犽有他自己的骄傲。
　　“但是在你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你必须学会等待，学会忍耐，不要放弃自己的理想，要坚持自己的执着哦～”希望你能记住这句话。
　　“切！你几岁啊？凭什么像教育小孩子一样和我说话？”看来犽犽的心情恢复了不少，已经能用戏谑的语气说话了。
　　我微笑不语。

　　“别老说我了，你呢？除了你叫莲，我连你的脸都还没看到过呢。”犽犽看来有点不满。
　　“呵呵，神秘是人家的卖点啊～～～”
　　“切！”
　　“这样吧，犽犽答应在以后的考试中帮我一个忙，我就把这件斗篷脱下来，让你看看我斗篷下的样子。”我指着身上白底粉红色花纹的斗篷说。
　　“好吧！”
　　“准备好，我要脱掉斗篷了哦～看清楚！我斗篷的下面……”我把斗篷一脱，“还是斗篷！”
　　犽犽扑倒……
　　“哈哈哈～”笑死我了，赶快拍几张照留念，看他那个表情，真是精彩～
　　“喂！你耍我？”
　　哎呀呀，犽犽要恼羞成怒了，赶紧安抚安抚。
　　不过，他现在终于恢复成平时的犽犽了呢～

　　“呵呵～别激动别激动～～我给你看个好东西哦～～”我把刚才拍摄的录像带拿出来，放给他看。
　　“这不就是刚才我和小杰一起抢球的录像吗？有什么好看的？”他不解地问。
　　“看到你的表情了吗？”录像上，犽犽的表情快乐，专注，沉浸在单纯的游戏里，这才是一个12岁男孩子该有的表情。
　　“……”犽犽不作声了。
　　“这个带子送给你。好了，天都要亮了啦！我去找小杰，看看他怎么样了，一会儿就要第三场考试了呢～”我挥挥手，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犽犽～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名字是？”
　　“废话！奇犽•揍敌客……”
　　“对了！你是奇犽•揍敌客。记住你的名字，你首先是奇犽，然后才是揍敌客！所以，我不会怕你的。”
　　这次我没有再停留，去找小杰了。

　　奇犽拿着录像带，看着窗外。
　　地平线上一轮红日正在冉冉升起，为大地镀上一片金黄。
　　不知不觉，黑夜已经过去……
　　天……要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