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展昭同人]》洛子无悔

53、第五十一章 上元

　　最后这顿饭还是只能苏小小做，两个大侠为了一顿中饭，差点把厨房点了，重老爷子看着自己家冒烟的厨房良久，才说了一句，“还好，宋容果然是可造之材，没有让他们把房子烧了。”

　　看那意思，这两位大侠估计以前是烧过他的房子，苏小小将展昭和白玉堂从厨房里请了出来，然后洗手做饭忙了半天。

　　吃饭的时候，重九“啧啧”的感叹了半天，然后语重心长的对展昭说，“为师的每个决定都是有所深意，你看这一桌饭菜，现在你不会再记恨为师了吧？”

　　展昭坐在重九的左边，只低头吃饭，沉默的没答他师傅的话。

　　白玉堂在展昭对面，苏小小坐在展昭身边，苏小小看了看，这一桌吃的最神采飞扬的人是那个叫宋容的童子，毕竟还是个小孩，有的吃又不用做自然高兴。

　　吃过中饭，展昭带着苏小小辞别了师傅，白玉堂也只是慢他们半步出了重九的房间。

　　临走的时候重九还真有点舍不得，这丫头做饭挺好吃，要是能留下就好了，在徒弟的姻缘和美食之间纠结了一下，最后他还是点点头让他们走了。

　　出竹林就只有一条小路，可是出了小路却有很多不同方向的大路，展昭淡淡望了一眼身边的白玉堂，“我去京城，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我也要去京城，顺路。”白玉堂向后靠了靠，一条腿踩在一根横木上闭目养神。

　　展昭也没有要将车停下的意思，只是不以为意的问，“你不回松江府，去京城做什么？”

　　“收账。”

　　一个挂帘能有多厚，白玉堂一句“收账”冷冷的从外面飘进来，苏小小不觉的皱了皱眉头，现在她对“收账”两个字敏感。

　　一路从展昭的师傅那里出来她就躲进车里睡觉，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依好，然后听着外面的人聊天。

　　展昭，白玉堂，师兄弟，虽然不是同一个师傅，不过展昭的师傅和白玉堂的师傅却是同一个师傅，这么说起来，展昭和白玉堂的关系其实很近。

　　这也就难怪他们俩个人打了那么久，最后还是不相上下，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武功路数差不多，所以谁都知道对方会出什么招式，也知道该怎么破解应对。

　　想想也就一念之间，若是他们的师傅换个事打赌，或者展昭的师傅棋艺好些，那，现在展昭和白玉堂的身份可能就会对调……

　　嗯，白玉堂是御前侍卫，封个御鼠什么滴？呃，那啥，重点不在这，重点是展昭若是继续仗剑天涯，那她是不是也会跟着他浪迹江湖？

　　路上走了七天，不多不少，苏小小就在想，当初自己怎么能把七天的路走出半月有余，这事完全没道理，她也只能想想。

　　白玉堂一路上都很少说话，要不是他还跟着他们的马车，苏小小打死也想不出来他们会是师兄弟的关系。

　　她很好奇，展昭和白玉堂谁是师兄，谁是师弟，不过这个她可不敢问。

　　一个是千年面瘫，一个是彬彬有礼的疏离，哪个她也不想得罪，哪个她也得罪不起。

　　临近开封城的时候，白玉堂一声口哨，他的白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冒出来了，他跳下马车上马，对着展昭道，“我师傅曾在蜀地一战，那时候，师叔在漠北。”

　　展昭没说话，手里的鞭子在空中虚晃了一下，追月应声走远。

　　开封府里，苏小小回来了，最高兴的是小凤和彤彤，小凤拉着苏小小的手又是眼泪汪汪的样子，苏小小无语，来也眼泪汪汪，走也眼泪汪汪，怎么办啊可……

　　彤彤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衣服，一件兔毛绒的小坎肩穿在身上可爱的不行，看见苏小小回来张开小手就直接朝她跑了过去。

　　“小小姐姐，”彤彤红扑扑的小脸扬着，一边抱着小小的腿撒娇，“彤彤好想你！”

　　“姐姐也想你了，”苏小小觉得自己这一刻最快乐，然后她就看见追命和包大人他们也站在大门口。

　　开封府，我回来了！

　　…… …… …… ……

　　路上七日，回来正好赶上过正月十五。

　　开封府的“大假”放到初七，苏小小他们算是回来晚的，一大堆人过十五自然要聚在一起吃顿团圆饭，也算是这一年新的开始，做饭的时候胖大厨还跟小小说晚上会有春灯会。

　　苏小小边做饭边嘴角扬了扬，灯会什么滴不是她的最爱，她觉得开心是因为她又回来了，而且这次还是光明正大的回来了。

　　包拯，呃，她叔叔，在她回来那天还摸着她的头含笑的说，回来就好，就像她摸彤彤时的样子一样。
　　一大屋子人吃好晚饭依旧聚在一处聊了一会渐渐散了，苏小小和小凤带着彤彤打算回落霞居，刚走到门口就被展昭叫住了。

　　“小姐，我带彤彤先回去了。”小凤看了一眼展昭，然后笑着对苏小小说。

　　“哦，”苏小小点头，扭头等着展昭接着说。

　　展昭背脊僵硬，手心有些微汗，他不知道自己干嘛这么紧张，叫住她，然后问问她要不要去看春灯会，可他就是怎么都说不出下面的话。

　　半晌，苏小小觉得有点不对，这人怎么回事？就是为了叫住她，然后站在这吹风？

　　“展昭，”苏小小尝试着叫了一声，“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我，”展昭将眼神投在苏小小身后的某个点上，“赵虎说晚上有灯会，你想不想去看看？”

　　“啊？”她刚才是看见展昭和张龙赵虎他们喝酒，那个时候她还在想，这人怎么转性了，居然会主动和别人一起喝酒，原来是这样。

　　“嗯，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

　　苏小小的语气，他以为是拒绝，虽然有点失望但他还是长出了口气，从来就不知该怎么跟人相处，更何况是女子，他身边这个年龄的女子就只有他妹妹而已，对自己妹妹和对别人自然不会一样，展昭转身打算回落雁轩。

　　“展昭，”苏小小在身后叫住他，“大门在那边吧！”

　　“啊？”一转身，苏小小站在灯火处笑的灿烂，古人说，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大概就是他此刻的心情吧。

　　展昭心头微动，然后也笑了。

　　苏小小看着展昭脸上的笑意有些失神，这是她第一看见他发自内心的笑，他的眼睛闪闪发亮灿如星辰。

　　俩人隔着半步，走在幽静的街道上，灯会在城中的人工湖边，那里亭台水榭小桥花香，是个赏灯的好去处。

　　苏小小没去过，只能跟着展昭走，一路上两人都没话，她在心里翻着白眼，这人，果然是没什么情趣可言。

　　展昭没拿宝剑，身上只带了一个钱袋，刚才的酒气被风一吹有些恍惚，他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可是脑子一片空白，全是他师傅临别时候说的那句，这就是你的缘分，记得一定要珍惜。

　　小小注定要嫁入展家，他有理由珍惜，可是……

　　展昭蹙眉，珍惜他懂，可是，应该怎么做才算是珍惜？

　　走出一段之后苏小小有点后悔，气氛尴尬，冷场，早知道这样她就应该带着彤彤和小凤一起出来，人多还热闹点，也不至于弄的像现在这么傻。

　　又安静的走了一段，前面开始有热闹的声音传来，光线也渐渐亮了起来。

　　“到了，”展昭驻足，回头看了一眼。

　　“啊？哦，人真的很多哦。”看着前面热闹的场景，苏小小总算是松了口气，然后她斜着脑袋调侃道，“展昭，你一定会有很惊艳的效果！”

　　“什么？”展昭没听明白，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小小已经在他前面数十步远的地方正回过头看着他笑，展昭脸上一阵潮热，还好是晚上，看不见他脸红。

　　上元节是开年的第一个节日，皇帝很看重，甚至还派了禁卫军在场外巡视。

　　平常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此刻也得出府来走走看看，赏赏灯猜猜灯谜，运气好一点的公子还能跟她们说上几句话。

　　所谓才子会佳人，应该就是这样差不多了吧，苏小小对灯没什么兴趣，她以前见过的比这要好看不知道多少，倒是那些羞答答的小姐让她觉得有趣。

　　在人群里穿来走去，苏小小心想，咱也现场学习一下，这古时候的大家闺秀是个什么样。

　　嗯，首先，一个小姐要配一个丫鬟……丫鬟，嗯，她有，一个小兰一个小凤，她有俩。

　　再有，一个小姐要配一块手绢……手绢，嗯，她有，绢的绸的纱的，柜子里好多。

　　还有，一个小姐要配一身行头……行头，呃，她……她好像没有，关于穿戴什么的她一直都不怎么在意，男装她倒是买了很多，可是女儿家的首饰什么滴……

　　展昭在小小身后看着她，心里泛起一股甜丝丝的感觉，看着她好奇的张望，开心的这里摸摸那里摸摸，看着她嘴角浅浅的笑意，展昭觉得，今夜真好。

　　苏小小唇间的那抹笑在展昭的心里滴落，然后慢慢生长，他觉得心里突然多了些什么，将他的整个心一点一点填满，让他觉得安心而又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