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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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你的距离，不过九万九千里的高空。 ——泽田纲吉
彭格列初代。
彭格列十代。
相距百年时光。
却能共聚一堂。
彭格列初代，最伟大的阴阳师。
彭格列十代，最戏剧性的废柴。
他们有着相似的容颜相似的处事手法相似的微笑相似的性格相似的火焰。
当初代的披风出现在十代身上时，所有人都觉得是初代亲临。
“纲，很不错呢。”浑身笼罩在火焰中的男子眸光温柔笑容柔和。
“谢谢你，初代。”少年弯眸而笑火焰灼灼气场包容温暖如天空。
仿佛镜像般的倒影。
“纲，阴阳师能飞到天上吗？”
“诶？有专门的妖怪让人们乘坐的，初代没见过吗？”
“这样吗。我那时候人类都很弱小，妖怪强盛，他们不可能低下头让人类乘坐呢。”
看着男子，纲吉突然想起了对那个时代的描述。
百鬼横行，人类只能慌忙逃窜，他们是妖魔的食物，那时，连夜里的月光都泛着妖异的鲜红。
白骨累累鲜血淋漓，惨叫的人们只能仓皇逃窜，虽然那样只是给妖魔们增加了点猎食的趣味性。
他们是猎手，人类是猎物，惨叫是佐料，痛苦是饮品，绝望是刀叉。
彭格列初代就是那时出现的，他创建了彭格列。
彭格列是世界上最大的阴阳师组织，彭格列初代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阴阳师。
他带领着自己的七位守护者还有许多彭格列花费无数心血联络起来的强大阴阳师，封印了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妖怪。
他开启了反抗的道路，最终彭格列成为了最强大的家族，无人能比，荣盛至今。
他被誉为天空，包揽万物宽容温柔，但是他从不知道飞上天空的感觉。
“呐~”
澄净温暖的橙色火焰翻涌而出，匣子里寄居的狮子跳了出来，眨了眨眼小巧的身形暴涨，直到能让两人舒舒服服的坐在上面后才停下。
窝下身子，纳兹任纲吉搔着脖子舒服的眯起眼睛，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呼噜声。
“上来吧，初代。”
“好。”
“诶诶诶！初，初代！你抱着我干什么？”
“我怕掉下去啊。”
“....”喂喂你不是灵魂状态吗即使掉下去也没什么吧...
温暖的火焰环绕着身体，纳兹腾空而起向天空升去，身下的景色渐渐模糊乃至变成流动的绿色与棕色，间或几抹银白。
绿色的是森林，山谷，田地，还有草地。
棕色的是村庄，山峰，赤裸的土地。
银白的是溪流，积雪，和云层。
高空的气温很低，让人喘不过气。
“纲。”
“...嗯。”
“你知道，这里有多高吗？”
少年微微侧眸，勉力勾起嘴角：“初代想知道吗...”
“纲知道？”
“嗯...”
纳兹忽的下降，耳边响起了风呼啸的尖锐声响，将泽田的话撕碎飘洒。
“....”
...........
白兰。
世界上最强大的妖怪，最大的妖精组织千花的首领。
也是妄图毁灭彭格列的死敌。
人类到底先天上比妖怪弱了一分吗，彭格列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
“白兰，你究竟想干什么？”
“干什么？”懒洋洋的微笑，甜腻的尾音，话尾轻飘飘的似乎对一切都漫不经心，“不干什么哟~一切都只是为了纲君而已哦。”
“你别太过分！！”完全没有可信度的话让泽田恼羞成怒的拍桌而起，这根本就是羞辱吧！和这家伙谈判完全没有价值！
“我是真的喜欢纲君的哟~”
“...”
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那种甜腻的尾音散漫的神情恶意的弧度，让人从骨子里感到厌恶。
或者说是恐惧来得更贴切些。
妖怪和阴阳师，永远都是生死仇敌。
............
毁灭彭格列指环是无法阻止的现实。吞噬了指环的妖怪将是所有人类的噩梦。
他们将拥有无可比弥的强悍自愈力，蓬勃生命力，毁灭性的攻击，还有....
对人类血肉刻骨铭心的渴望。
橙色火焰燃烧，男子修长的身形在火焰中凝形，原本温柔的微笑现在看来只会让自己徒添心痛。
“....初代。”
“嗯。”他永远都是死去时那样年轻的模样，年轻温柔体贴温暖，完全没有那传说中威名堂堂的模样。
仿佛只是邻家的帅气温朗大哥哥，时间似乎在他身上早已停留，不，确切的说，时间本就对他毫无意义。
“....”沉默许久，他艰难开口，“抱歉。”
他只能说抱歉。
“这不是你的错呢，纲。我们本来就是残存的一抹幽魂，百年之前就该消失，凭借指环尚能喘息。如今销毁指环，也不过是让我们重归百年之前就该回归的宁静而已。”
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更加悲哀，才会更加唾弃自己。
指环是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媒介，如今自己却要销毁指环。
这算不算是，另类的，由自己亲手执行的抹杀？
虫蚁噬咬心脏般的疼痛麻木的刺穿脑海，看着精致的指环轻轻地，轻轻的破碎，随着那细微的几乎听不清的咔嚓一声，火焰熄灭，男子温柔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
“彭格列以你为荣，”
“我为你骄傲。”
“纲。”
泪水忽的流了下来。
“抱歉。”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一次又一次重复，直到泪流满面也不曾停下。
他一直固执的叫他纲，
可惜他喊初代永远多于Giotto。
“对不起，Giotto。”
“真的很对不起很对不起。”
.............
当这段开始写的时候，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了。
白兰已经被杀，彭格列依旧繁华，一切都如往昔，只是，再没有指环。
他有了一个温柔美丽含蓄体贴的妻子，一个可爱乖巧聪明帅气的儿子。
他温柔耐心的教育着他，就像是曾经的初代对他说的那样。
“未来的彭格列掌握在你手中，”
“无论兴盛还是衰败，”
“彭格列都以你为荣。”
“十...一世。”
一字之差，
便是永远。
..........
他是彭格列初代，
他是彭格列十代。
他开创了彭格列。
他辉煌了彭格列。
他们相似到了相同，
他们仿佛同一人转世。
只有十代知道。
那个人没有走。
他一直，都在他的心里。
...........
阳光温软，岁月静好。
樱花开的很好，头顶一片粉色的云彩，风吹过便有花瓣随风而舞，像是昨夜谁在耳边吟唱的梦境，如被月光洗涤过一般，如梦似幻。
正值春天。
樱花时节。
这是你和我的时节，我们错过了多少，又拥有了多少。
灿烂的金色光芒倾泻流淌像是琴弦上跳跃的碎金，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耳边又是谁在低声耳语，细细碎碎悉悉索索，轻柔温情的比樱花更让人沉醉。
“这是春天，樱花盛开的季节。”
“从天空看樱花一定很美吧。”
“一片片的粉色花海在身下荡漾着碎金的光辉。”
“我...很想和纲一起去看呢。”
Giotto，你知道吗？
当初被风吹碎的答案其实是。
“这里离地面的距离。”
“是我和你之间的距离。”
“不过九万九千里的高空，”
“只是我...永远不可能到达。”
..........
正是，樱花时节。
.........
只要还有一个人有着关于你的记忆。
便永不死去。
“纲，看，樱花开得正好呢！”
“因为，这是它们的时节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