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一场踩脚引发的血案 ...
-
直人第一次用预感这种虚无缥缈的词，桃矢也没在意，但是第二天，直人的预感就被布里塔尼亚军队用一种血腥的方式证实了。
几十架Ｋｎｉｇｈｔｍａｒｅ同时降落在东京名誉布里塔尼亚人居住区，对方的指挥官如此喊道：“愚蠢的Ｅｌｅｖｅｎ，愚蠢的反叛恐怖分子！你们的行为已经激怒了总督大人，现在，我宣布，你们将全部命丧于此。Ａｌｌ ｈｉｇｈ Ｂｒｉｔａｉｎａ！”
“全都给我去死！”卡莲咆哮着将一架Ｋｎｉｇｈｔｍａｒｅ轰飞了，“该死的布里塔尼亚！”
“卡莲，冷静一些，”直人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来，“对方人数太多，Ｋｎｉｇｈｔｍａｒｅ的数量也完全不是我们能够相比的。我和扇要带着其他人撤退，你和桃矢尽可能为我们做掩护，记得不要太拼命，保重自己。”
“我明白了，交给我好了。”卡莲看了一下能源剩余量，确认还能支撑她至少三个小时的战斗，然后便连线桃矢，“木之本，现在靠我们上了，加油。”
“恩，你不要托我后腿就好了。”
“……真是的，还是一样的别扭啊。”
因为直人的决策正确，撤退的足够及时，再加上人员调度安排合理，他们在这场单方面的围剿战斗中损失并不是很严重，人员伤亡数量也控制在了个位数。
“总算是能够松一口气，”扇要露出放松的笑容，“直人，这次幸好有你……”
直人也想要露出一个微笑，但是他实在笑不出来，因为——
“刚刚卡莲告诉我，木之本不见了。”
桃矢现在的状况不太妙，准确来说，是非常不好。
他的Ｋｎｉｇｈｔｍａｒｅ损失了左手，真狼狈的在东京租界中心街道上逃窜，身后至少追了十架完好的Ｋｎｉｇｈｔｍａｒｅ。
“木之本？你能听到么？”因为距离太远，他们配置的对讲机已经发挥不了它们应有的作用，现在直人正通过卡莲那家Ｋｎｉｇｈｔｍａｒｅ里面安置的无线电联络桃矢，“木之本？听到请回答……”
“直人，我是木之本。”桃矢冷淡回答着，“我现在遇到了点小麻烦，Ｋｎｉｇｈｔｍａｒｅ的左手损失了，我现在正带着至少十架Ｋｎｉｇｈｔｍａｒｅ在东京最繁华的街道上跑圈。”
“……”面对如此回答，就算是直人这种天生的领袖也无语了一下，“木之本，你真是……听着，必要的时候舍弃那架Ｋｎｉｇｈｔｍａｒｅ，相比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那个，不必为了一架已经损坏了的武器赔上自己的性命。”
“……我知道了。”
“记得，小樱还在家里等着你。”
“……我会活着回去。”
直人终止无线电联络，扭头对扇要说：“如果哪天我遇上这种情况了，不要对我说类似的话。”
“类似的话？”扇要想了想，然后问，“是‘卡莲还在等着你回来’吗？”
“不要对我说这种话，我不想卡莲会有负罪感。”
桃矢看了一眼身后坚持跟着他的一串，不耐烦的皱了下眉，然后控制自己的Ｇｌａｓｇｏｗ做出一个高难度的回旋，同时胸前两只飞爪飞出紧紧地抓住了旁边大楼楼梯上延伸出来的一个阳台的边缘，机体借力爬上楼梯，剩下的右手拿着枪械一阵狂猛的射击，趁着他们躲闪的时候，桃矢果断的从驾驶舱拖出，撞破阳台玻璃摔进大楼。
这是一座百货大楼，原本枪声响起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一阵恐慌，现在一个明显是脱出仓的东西撞破玻璃甩了进来，人们立刻便爆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到处乱窜寻找自己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桃矢动作利落的从脱出仓里面爬出来，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塞进某个垃圾桶里，随手扯了一件作为展示品挂在外面的灰色外套就披上了——当然，他没有忘记顺手把标签撕掉。
他面无表情的拽了拽一个跑在他前面的男人的衣襟，隐匿在眼中的红色光芒亮起：“这位先生，请问你知道现在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么？怎么会有那个东西飞进来。”
被他拽住的是个布里塔尼亚人，他本来不想回答桃矢，但是嘴上却不由自主的说：“是布里塔尼亚军在清剿周边具有反叛情绪的Ｅｌｅｖｅｎ，真是的，干脆把Ｅｌｅｖｅｎ全都杀光好了，省得麻烦。”
桃矢继续面无表情：“那你现在是不是很想要杀掉我？”
“我真想把你丢出去，你这个莫名其妙黏上来的Ｅｌｅｖｅｎ狗！”男人大声咆哮道，“松开你的脏手，别碰我。”
桃矢松开手，不在场证明——或者说是无辜证明已经伪造完成，一旦有布里塔尼亚军审查，他也有交代的话了。
桃矢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右眼眼睑，那个来路不明的Ｃ．Ｃ．给与的礼物还真是好用。
桃矢没有给这种能力起任何名字，虽然在签订契约的时候隐约的从Ｃ．Ｃ．那里感受到类似于契约、规则之类的东西，但是他实在是懒得想这东西应该有个什么样的名字好——毕竟他并不打算和别人分享他的小秘密。
Ｃ．Ｃ．给予桃矢的力量是——诚实。
当桃矢使用这种能力时，他周围的人在说话做事的时候便会不自觉的按照本心来做。他没有统计过具体的作用范围，因为他在询问别人的时候，通常情况下都会和对方保持三米以内的距离——太远了的话，对方说什么他都听不到不是？
桃矢将这种力量理解为深度催眠——即在使用的同时给予对方不能说谎的心理暗示，这种能力的作用效果其实并不明显，除非你正了八经的跟人家说我要刑讯你，你必须说实话，不然说话稍微绕一点有技巧一点都不会有谁看出问题来。
——因为桃矢本人在对方没有明显反常举动的时候都不能确认对方是否真的中了招。
所以，他现在也不能确认自己的能力是否真的失控了……
因为总觉得最近身边的人都过于诚实了。
如果桃矢现在照镜子的话，大概能发现亮起红色光芒的不止是他的右眼，还有他的左眼。
而且在已经不想使用能力的情况下，那两个漂亮的Ｖ字依旧执着的闪亮着。
在桃矢没有带着他那架Ｋｎｉｇｈｔｍａｒｅ与直人他们会和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在心里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包括曾经打包票说即使不带回Ｋｎｉｇｈｔｍａｒｅ只要木之本安然无恙就好的直人在内。
毕竟那是一架十分珍贵的Ｋｎｉｇｈｔｍａｒｅ，而他们之前也就只有两架。
当然，现在就只剩下一架了。
看着所有人都把表情摆到了脸上，桃矢面无表情地指出：“如果我坚持带着那架已经严重破损的Ｋｎｉｇｈｔｍａｒｅ的话，我今天根本回不来。那样你们损失的就不只是一架破损的机甲，还有一个熟知东京租界结构的机师。”
“……”直人扭曲着脸转过头去，“虽然这个顿时还是大了点……我是说，我们可以想办法在搞一架Ｋｎｉｇｈｔｍａｒｅ回来，毕竟Ｋｎｉｇｈｔｍａｒｅ是现代战争的主要战斗力……”
看着直人脸上的慌张和周围人脸上完全没有收起的惋惜和责怪，桃矢摸摸右眼眼睑，确定自己的能力这次真的是失控了。
当周围的人都戴起虚伪的面具与你打交道的时候，你当然会头痛，如果你渴望他们的真心相待的话，说不准还会伤心哭泣。
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周围的人真的都用真实面貌和你来往，你才会发现，其实完全没有谎言的世界才是最可怕的。
最起码桃矢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他坐在电车里，正赶上下班高峰，人来人往很是拥挤。
“啊呀……”一声叫唤，被踩了一脚的ＯＬ女瞪着眼睛看踩了人的半长发邋遢男，“你长没长眼睛啊！”
“叫什么叫！你胸大就厉害啊！”邋遢男立刻回道，“如果不是人太多，本大人还不稀罕踩你……”
【一场踩脚引发的血案】，在这两位已经一言不合继而大打出手的时候，桃矢以手掩面，忽然觉得自己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身边都会麻烦不断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桃矢这一路上走到哪里就有人配合的吵到哪里，他这一路都是踩着那些破碎的玻璃心回来的……
“我回来了。”桃矢这话难得说得有些有气无力。
“欢迎回家，桃矢，”藤隆从厨房里探出脑袋，微笑，“不过看上去很累的样子，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今天发生很多事情呢……”
桃矢动作顿了一顿，本来“父亲是不是都知道了”这句话即将脱口而出，但他随即又想起了自己现在失控的能力，便敷衍了一句，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他现在，还没有接收真实答案的勇气。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一场踩脚引发的血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