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恋爱番剧》古馆

3、☆☆☆

　　[4]

　　赤苇京治空手而归时，惊讶地发现你还站在刚才遇到他的楼梯口。

　　偏隅的拐角漏不进太多月光，听见动静的你循声看去。

　　“门锁了吗？”
　　“嗯。”

　　“没关系吗？是很要紧的东西吗？”
　　“……是下午发的试卷。”
　　“啊…作业。”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呢。你想。

　　套着宽大T恤和运动短裤的黑发少年站在台阶上方看你。

　　“看来只能明天和不二老师说下了。”

　　他嘴里说得轻巧，你却听过负责他们班数学的不二老师的威名——那个长相俊美的男人虽然脸上总是挂着一幅和煦的笑容，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腹黑抖S，简直与他爱好的芥末一样让人吓一跳。

　　想到赤苇明天可能面对的遭遇…………你忍不住在心里为他默哀。

　　如果还是高一同班的时候，大概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反正是同样的试卷，你大可以用手中的钥匙帮他开门，或者把自己的卷子借给他复印……
　　想到这，你怔了一下。

　　[……说起来，今天手冢老师布置的作业也是一套试卷啊。]

　　“你们发的试卷是什么样的还记得吗？”
　　抱着“试试看，说不定就是同样的试卷呢”的心情，你问道。

　　“第一题好像是平面向量……？”
　　赤苇回想起来，语气不太确定。

　　[……大概又是收到卷子没认真看，就把它塞进抽屉了。]

　　你想起高一时他常做的事。

　　[完全无法理解优异成绩的由来……]
　　[全靠聪明的脑袋吗！？]

　　[还是说这家伙其实是那种在学校里看起来不学习，只顾着社团活动，结果一个人偷偷在家挑灯夜读的类型！？]

　　暗自腹诽了一番面前的优等生，暂且恢复了内心的平静的你把书包搭在腿上，一只手握住手机对着包里照，一只手去伸进去找试卷。

　　“要找什么？”
　　估计是看你的姿势实在变扭，棕色的皮包搭在腿上一副摇摇欲坠地模样，赤苇向你伸出手。

　　“我帮你拿一个吧，手机或者包？”

　　你忙把包递给他。

　　深棕色皮包的提手处做得格外精致，小小一个，长度容不下同时握住提把的两只手。
　　赤苇接过包时，手指擦过你的手背。
　　与你手掌微凉温度截然不同的热烫贴过肌肤。

　　他一直不是那种肌肉遒劲的类型，因为身高，整个人乍看上去还有几分单薄，此时手臂上却浮现出好看的肌肉线条。
　　那只在委员会议时就被你注意到的手握在提手处，修长的手指曲着，隐没在包带下。

　　赤苇拎着包递到你面前。

　　不过是每天都在用的书包，此时被手机电筒的晕白的灯光照亮后们居然显得格外赏心悦目。

　　没由来地感觉脸上发烫，你忙低下头认真翻起书包。

　　那张卷子并不难找。
　　可就在你捏住雪白试卷的一角，准备抽出时，却罕见地犹豫了。

　　哪怕不抬头，看不到面前人的表情，没有工具用于准确地丈量你们此刻距离，可周身若有似无的温度与气息无一不在告诉你——

　　太近了！

　　少年的手、手臂、腰、腿皆在你的视线范围内，是眼睛随意逡巡也完全不受管制的法外之地。
　　思春期少女的心底似乎生出隐秘的私心。
　　你当然知道，明明只要像过去一样，随随便便拿出试卷问他是不是这一张就好的事情，可偏偏此时的你像是被停止转动的时钟定在了原地，根本做不到。

　　这里没有风。没有声音。
　　只有手机刺眼的白光。

　　即便你突然停下动作，赤苇也没有问你“是不是找到了？”或者“不拿出来吗？”。
　　他只是沉默地等待。
　　像是也沉浸在这一刻的近距离般等待着你的动作。

　　如果这也算是他对你的纵容的话，那是不是接下来……做什么都可以呢？

　　昏暗的夜色宛如一种隐蔽的保护色，偏隅的楼梯拐角又是一处天然的安全所。
　　被社团训练时出的汗沾湿的T恤贴在少年的身体上，隐隐勾勒出腰腹处柔韧的肌肉轮廓。

　　你眨了眨眼，指尖用力，逼自己移开视线，状似平静地从包里拿出那张试卷。

　　“我们今天发的这个试卷，不知道题目是不是一样。”

　　赤苇似乎对你刚才的异状毫无所觉，接过试卷认真看着题目。

　　他低下头时，柔软的黑发也一同垂落下来，滴着水的发尖一不小心戳到眼尾，迫使他微微眯起眼来。

　　像是为此感到苦恼，他五指自额前插入发间，撩起不听话的头发向后捋去。
　　还未放下手时，便重新抬起头来看向你。

　　“好像是一样的。我能借你的试卷复印一下吗？”

　　你的视线落在他露出的光洁的额头上。

　　说起来，在你的记忆里，赤苇的刘海一直很短，你甚至不太确定那是否算作是刘海。

　　比起女生们大多有些相似的造型，男生们虽然都是短发，彼此之间的差异却极大——虽然这之中不能否认颜值带来的区别，但比起那些造型繁复、夏天看起来热得要命的发型，你还是觉得运动系清爽的短发要更好看些。

　　当然，如果被纱绘问起，你绝对会多此一举地强调上一句：这里的运动系的清爽短发并非专指隔壁班的赤苇同学啦。

　　可既然如此，为什么明明是平日里随随便便都能见到的部位，却依旧能在夜里吸引住你的目光呢？

　　你对上赤苇冷静的双眼。
　　他那张总是一副清冷表情的脸上此时依然挂着你熟悉的神色。

　　“怎么了吗，明户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