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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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空间里出来，牧容的神色细看虽还有点憔悴，但大致平静了下来，肚子也有些饿了，她吐了口气，揉了揉，想了下，走到寒玉冰台前弯腰，按照穆桐记忆里的方法，用内力把练功房里的寒玉冰台挪了开，地面上出现一个直径一米的石阶通道，她意志微动从空间里拿出火机打燃，迈步石阶，顺手点亮了通道上每隔两米一个的小台烛灯。
通道石壁上雕刻着穆家创业的故事文字，通道尽头是一个光洁干净的青色玉柜，玉柜中央端端正正地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黑金色令牌，令牌名叫霸主令，是曾经的辉煌的大夏朝至宝，从大夏朝灭亡，战乱至今一百多年，许多传说里都有‘得霸主令者得天下’这句话。
穆桐的曾祖父原是稍有势力的乡村土财主，喜好读话本野史游志，对各种奇异物品也有点收集癖，一次在巡查田地时脚滑摔进了稻田里，手掌被田边上的硬物划了个大口子，血流不止，一时疼痛心愤，从稻田里爬出来后踢了踢那块让受伤的地方，踢出了枚令牌当时很好奇，就捡了回家，一查书籍弄明白所得之物乃霸主令后差点没乐傻。
只可惜穆桐的曾祖父、祖父、父亲以及穆桐依照书上里的几种方法把血滴到令牌上，都没能让霸主令认主，他们一度怀疑这枚令牌是假的。
牧容拿起令牌，看着牌面上纹路繁杂的图案，扯了扯嘴角，霸主令，又名心尺，能够勘测出主人接触过的所有人的忠心指数和敌意指数，各从10分到100分，分为10个阶段，指数越高，对方对主人的忠心度或者敌意度越强烈，而令心尺认主确实需要为主者的鲜血，但也需要一个相对应的特殊符号，巧合的是，她以前在校期间喜欢杂学书籍时，刚好看到过这符号的画法，因为很简单，所以她记住了。
想着，她从空间里拿出匕首割破手指，用血在令牌两面各画出了一个符号。
符成，令牌散发出微弱的墨金色光芒，随即消失不见。
牧容脑海里凭空多出一段心尺的使用方法和一个小小的四方形淡绿色光屏，光屏上面出现两列数以万计的人名，人名后面缀着其对牧容的忠心或敌意指数、现在的身份以及心尺对其与牧容的定位。
左列的是金色人名，按照指数从高到低排列，分别是：伍蓁100分：暗卫，永不背叛主人；霍垣，郡尉，100分，永不背叛主人……
右列的是黑色人名，指数从高到低排列，分别是：虞珂仲100分：现任董王，阵营大敌，一方的彻底灭亡为化解……
看了一串，牧容发现名单上只有穆桐记忆里的这个世界的人，不包含她记忆里的地球上的人，换言之，心尺的作用只在这个世界有用。
回过神，她慢慢消化掉心尺的规则，扯了扯嘴角，深吸了口气，脸上不可抑制地露出一丝兴奋的情绪，掺杂没消褪干净的感伤与少许茫然，表情显得有些复杂，半响她默念心尺二字，面前瞬息出现一个长宽各一米的淡绿色光屏页面，按照规则，这个页面只有她自己会看到，别人是看不到的，上面显示且按照分值高低排列出的是方圆500米内和她有关系的人对她的忠心于敌意指数。
上面的姓名，都是穆府的人，名字的颜色有金色，也有黑色，看了一会她收起页面，离开石阶通道，将寒玉冰台推回原位，步出练功房，外面的天色已黑，清新的空气微泛着凉意，仰头望了眼。
天空上星云密布，十分瑰丽。
守在门口的小厮见她出来，都低了低头恭敬地喊了声主人。
牧容出了院子，院门口站岗的亲卫抱拳行礼道：“主上，两刻钟前，虞正夫派人来说他在正院正厅堂命人摆好了晚饭，等您过去。”
嗯了声，牧容边朝正院厅堂走去，边从脑子里调出了关于虞之溥的记忆。
虞之溥的母妃姓顾、出身武林世家，19年前（明历110年）被董王看中，从外抢回董国安置在王宫里封为玉妃，一时宠冠后宫，次年顾家被荣国权贵袁家发兵灭掉，玉妃病倒，董王为了治好玉妃的心病，付出不少钱财和荣国国王达成协议，将灭杀顾家的罪魁祸首斩了头，玉妃进宫的第三年元月怀孕，九月下旬生下四王子虞之溥，因难产，身体几乎彻底坏掉，从此缠绵病榻，难以侍寝继而失宠。
虞之溥因此从小不受董王待见与重视，15岁时不小心暴露武功，遭到王后和华妃联手陷害，中了剧毒武功尽失，身子亦有不轻的损坏，此后董王虽出手保下了虞之溥的性命，却也把虞之溥丢出来当做了牵制以及拉拢穆桐的棋子，私下里命虞之溥与穆桐秘密订婚，之后董王和穆桐齐心铲除江家，穆桐登位郡守，虞之溥带了少许近乎屈|辱的‘嫁妆’进入穆家。
穆桐因虞之溥到穆家的目的不善，十分不喜虞之溥，即便理解虞之溥的无奈和处境，也从不给虞之溥好脸色，立场明确坚定。
牧容的是非观没穆桐那般分明，比穆桐多了一分得过且过的随性和包容，翻完记忆，她到觉得自己可以试着和虞之溥相处一下，一来虞之溥真心长得不错，身上的那种韧劲也是她所欣赏的；二来虞之溥是她现在名义上的丈夫，她可以便宜行事；三来她直觉虞之溥不见得会按照董王的要求行事。
何况，和生活茶几上摆满杯具的落魄王子谈场恋爱，也很浪漫不是？生活不只有正事，也该有男女之情这类的调|剂品不是？如果到了最后，他们真走不到一起，只能和离分开，再分开就是了。
穿过挂满红灯笼的亭台楼阁、曲径小道、雕画长廊，敞亮的正院正堂里，两旁二十多名小厮规规矩矩地站着，中间红木圆桌上摆满了飘香的美味佳肴，侧位上端坐着虞珂仲，17岁的真实年龄，20岁左右的外形，30岁的心态和城府，穿着身藏青色净面绣白边花纹的交领汉服，站起身足有一米八五高低，还未束冠，乌黑的长发梳得整整齐齐地用一根深青色丝带系在其实身后，额前剪着斜刘海，脸蛋英俊得过分，古铜色的皮肤在明亮的烛光下有种惑人的光泽，一双狭长的凤眼的看向牧容，带着几分善解人意的笑意，不见丝毫长时间等待后的不耐与火气。
“开饭。”牧容细致地打量了几眼虞之溥，微弯起唇朝他笑了下，走到主位坐下，示意旁边布菜的小厮开始，心里琢磨着，虞之溥的真人外形比穆桐记忆里的画面更完美。
虞之溥被牧容那种毫无杂质的欣赏笑容闪了下眼，心底逗疑丛生，不过秉承着食不言的规矩，他没有立刻开口询问自己妻子因何而笑。
吃过饭，小厮端来漱口花茶和净手银盆以及毛巾。
两人用着，虞之溥压下心底的不适，弯起不薄不厚的红唇，笑得自然得体而优雅，声音清朗动人，道：“夫人，听说您精通熙国的香料，我前几日从雨香阁得了四盒用慧花制的一品香粉，想请夫人鉴赏一番，不知夫人可有时间？”
显而易见的邀请。
牧容微愕，转念想明白穆桐晾了虞之溥一个多月，没跟虞之溥行洞房礼，虞之溥始终无法稍微接近穆桐，住在穆府怕很不舒服，这是忍不住了。
她看向神色清淡带着少许期待之意的虞之溥，记忆再次翻滚。
穆桐从前有段时间对香料极为痴迷，热爱度仅次于武学，为购得上好的香料散了不止千金万金，还在董国上层闹了几番笑话、得罪了数个权贵，直到换魂也没厌弃以及放弃收集香料。
这个世界的香料好与坏分为五个层次，最次五品，最好一品，被冠以一品的香料十分稀少，以穆桐的实力，目前库存里也只有11盒，虞之溥能一次拿到四盒，得费不少心思与财力。
如果是穆桐在此的话，大约会断然拒绝，不会因香料而给虞之溥面子，因为穆桐因先前受到的伤害，短期内压根不想搭理虞之溥。
牧容把情况在脑子里溜了一圈，道：“过两日吧，我近日有些忙，等我闲了就去。”没直接答应，却也没把话说死，留了余地。
虞之溥从方才牧容露出那个没嫌弃意味的笑脸开始，就有预感这次牧容会允许他的靠近，所以听到牧容的让步时，到没太精细，只有些惊疑，略一愣神，含笑点头道：“好，恭候夫人。”
两个人之间客气如宾。
擦干净手上的水迹，牧容起身离开堂屋，回了她的寝房，洗过澡穿上新的里衣，令人关了房门，独自坐在床上，一遍遍地又梳理了会穆桐的记忆，且反省对比自己今天一整天的言行举止。
穆桐对待敌人必定冰脸，对待下人淡然，对待有地位的自己人较为温和，行事稍微有些霸道、习惯居于上位、鲜少容人反驳，性子比较内向，遇事不多言，看为辅，做为主，是个行动至上、注重结果的人。
她表现在外的性格大体上和穆桐相差不多，至于内里的三观，别人又看不出来，从今日遇到的那些奴仆们的反应来看，她扮演穆桐没有分毫露陷，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渡过了最初的转变期，她以后可以慢慢地镇定从容地露出真本性。
接下来要做的，一是巩固熟练自身的武功，获得自保之力，二是利用心尺把潜藏在府里的不安全因素排除掉，尤其是除了虞之溥之外，那些黑字高达40分以上的别的势力派过来的暗桩和刺客们，一定要将他们从穆府揪出来剔除掉，不然她睡不好觉。
毕竟，心尺只能测量周围人的心意，却不能发出危险警报提示，更不能直接保护她不受伤害，那些人以各种各样的身份蛰伏在穆府里，一旦有机会，就会露出蛇牙狠狠地咬她一口。
想着她躺进被窝，做了一夜的乱梦。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